“老将軍非魯莽之人,若是不妙,定會退回。”呂布淡定的說道,手中早已擎出龍舌弓,隻要黃忠露出白象,呂布第一時間施救。
呂布這邊上将聚在一起,虎視眈眈,别人張飛或許不認識,但呂布,高順可是老熟人,這無形的壓力讓張飛心中一慌,手上動作更是微微一怠。
“屠龍!”
黃忠爆喝一聲,刀光大盛。刀矛擦出一片火花。張飛連人帶馬被震退七八步,續兒大怒:“賊子好膽!”挺矛筆直而刺。
“看箭。”
黃忠将張飛迫退時,早已摘下雕弓。張飛聽得弓弦響聲,大驚失色,脖子一伏,長矛将身前罩了個水洩不通。
铿——
長矛剛拍斷一箭,半截箭枝來勢不減,失去箭頭的羽箭射落張飛頭頂紅纓。耳中又響起一聲輕鳴,急閃身躲避,卻無箭矢。原來黃忠體力消耗巨大,勉強射出一支,再連發第二箭。隻趁此機會回力,繼續挽弓。
“你這老将好不要臉,明明打得好好的,卻偷放暗箭。真是掃興至極。”張飛粗中有細,黃忠又擎一箭,令他如芒在背。身後呂布虎視,早就想撤退又怕被嘲笑,剛好借題發揮:“今日厮殺半日,人馬饑渴,明日再戰。駕。”
張飛留下場面話,毅然打馬而回。黃忠目送張飛離去,也不放箭,這才返回本陣。
呂布一夾馬腹,緩步而出,關切的擦看黃忠:“老将軍可曾受傷?”
“謝主公關心,末将慚愧。幸虧主公再三告誡,張飛這厮越戰越勇,若不是有所防備,雕弓蓄勢待發,末将必然敗落。”
張繡一旁心悸說道:“張飛就如此厲害,與他并列的關羽也必然了得。好在關羽留守荊南,不然真難對付。”
“隻怪你學藝不精,舅父真傳未得其一。”臧霸在一旁鄙視道:“張飛這厮厲害又怎樣?昔日虎牢關下他兄弟三人才勉強戰平主公。”
呂布坦言說道:“哪裏是勉強戰平,不用往我臉上貼金。關張二人同時出陣,我不是其對手。單打獨鬥又另當别論。劉備帳下還有一人,勇武在關張之上,隻是名聲不顯,你等對上要小心行事。”
“何人?”
“就是你的小師弟,趙雲。”
“呵呵,我與小師弟素未牟謀面,倘有機會定要領教一二。”張繡不甘地說道,同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徒弟,呂布如此推崇趙雲令張繡微微有些嫉妒。
“趙雲确實天縱之才,一套百鳥朝鳳槍精煉無比,随心所欲。”臧霸羨慕說道。他也會百鳥朝鳳,隻是施展起來比張繡,張任還要不如。
“傳說他在百鳥朝鳳槍的基礎上自創了七探蛇盤槍,威力無以倫比,切記。”呂布将知道的告誡道。
魏延不屑道:“武藝再高,不過一莽夫耳,在大軍面前個人勇力不足一提。”
呂布啞然失笑,他這傲慢的脾氣好像和某人很像:“趙雲武藝高強,足智多謀,不小觑。”
呂布不想多廢唇色,趙雲出場必定是他出陣對付了,和他們說再多又有什麽用。
魏延本就發紅的臉更加紅潤:“主公休要漲他人威風,明日黃老将軍河上搦戰張飛,末将願令一軍繞過山林,直取張飛營盤。此地山路險阻,張飛定然不防,兩廂夾擊,張飛一戰可擒。”
“要下張飛營盤不難,隻是這與我軍事先拟定的策略不合,這樣可以嗎?”高順插嘴說道。呂布此戰就是爲放水推劉備上台而戰,想要攻打張飛,高順直接帶陷陣營正面堂而皇之就可奪下敵陣。
能幹掉張飛?不管行不行呂布都要試一試。而且魏延連番立功,驕狂不已,也是應該打磨打磨,若是被人伏擊,也有利于他這性格。
“那麽文長下去準備準備,遠繞山路耗費時間,今夜三更就得出發。”
“喏。”魏延朗聲應道。
等魏延離去,呂布這才對呂玲绮低聲說道:“你挑五百軍中骁将,跟在魏延身後,若有不測,一定要安全接應魏延回來。”
“父親,你既知有埋伏,爲何還允征南将軍出戰?”呂玲绮了不解的問道。
“人過傲,取死之道。我這是讓他長長心。”呂布還有層意思沒說,魏延連軍中戰将都看不順眼,何況呂玲绮一員女将,隻是礙于呂玲绮是呂布之女,他才不能發作,這種心思埋在心中要不得。長久之後,一旦爆發出來對誰都沒好處。呂布讓魏延欠呂玲绮一次救命之恩,不說魏延感恩戴德,至少會看呂玲绮順眼。
翌日,張飛老早就率了一支軍來對岸搦戰。他學精了,與呂布軍隔河相望,不怕呂布派人群毆,群毆可是他三兄弟的專利。持矛吆喝半日,不見對岸派人出來應戰,張飛大怒:“對面的賊将,速來受死,昨日俺過河,今日該你們過河了吧。”
轅門開處,呂布當先殺出,身後高順,黃忠,張繡并列而立,虎衛雄兵盔甲鮮明,戰鼓震天,戈矛耀日,旌旗揚彩,殺氣遮天。
張飛持矛透過人群,直指黃忠:“黃忠快快出來和俺大戰三百回合,昨日殺得不夠盡興。”
呂布按下黃忠,立馬河岸:“我麾下戰将千員,你是要單打獨鬥,還是派人捉對厮殺?”
“當然是單打獨鬥了,怎麽你也手癢?來來來,咱們數年未交手,讓你見識見識三爺的長進。”張飛眼珠一轉,呂布敢獨騎過河他才不怕,他身後可是有兩千嚴陣以待的士兵,反正對上呂布他不覺得群毆會掉面。
“不識好歹!”呂布麾下将領出高順外,群情暴動。敢在他們面前給呂布稱爺,張飛是第一個。
“你不是我的對手,戰你,勝之不武。我麾下大将任你挑選。”呂布平淡聲音對張飛好像是莫大的恥辱,張飛怒目圓睜,長矛再次指向黃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