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駕張松等人靜靜的等着劉璋下文,等了老半天才發現劉璋好像已經說完話了,隻能厚着臉皮問道:“我等不知主公何意?”
劉璋正準備起身回後院,聞言又坐回主位說道:“不是張魯用兵呂布嗎?趕快對張魯用兵,别讓張魯坐大。”
“這……主公,張魯大軍才開始調動,現在用兵漢中,前後夾擊,張魯必敗無疑。屬下以爲當支援張魯才是。”法正有些惱怒,滿堂文武盡是獻媚之徒,關鍵時候居然怕弗了劉璋的意,受到遷怒。
果然,劉璋眉頭一挑,不悅地看向法正,冷冷說道:“聽說——呂布全軍撤退,張魯大軍壓境,呂布用什麽抵擋?不是必敗無疑嗎?難道你讓我眼睜睜看着張魯有了漢中再拿下關中?”
“……”法正半天說不出話來,劉璋好強大的推理!呂布大軍的撤退在劉璋眼中和全軍覆沒好像沒區别?
劉璋見堂下無人說話,冷厲眼神橫掃,不滿反問:“難道我說的不對?”
“似乎……似乎就是主公說的這樣。”張松理了理臉上指頭大的黑痣上稀疏惡心卷須長毛說道。
劉璋這才滿意的正襟危坐,正準備訓話一通然後謀劃謀劃漢中,一個讨厭的家夥跳了出來,厲聲怒指張松:“請主公下令砍了此賊!”
劉璋大好的心情瞬間不爽到頂點,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最讨厭,常常和他對着幹,唱反調的王累,怒道:“王累!休要搗亂。”
“主公,此獠心懷鬼胎,谄媚誤主!”王累一點也不在意劉璋的憤怒,他存在的意義就是輔助劉璋,及時糾正劉璋的錯誤,哪怕死也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忠臣。
“拉下去,拉下去,關進大牢。”劉璋向趕蒼蠅般揮了揮手。他雖然是個糊塗蟲,還是知道王累是忠臣。劉璋也下不了手殺他,反而導緻王累進大牢比回家還要勤密。
“則個,王累說得好像有些道理。我心擔憂,卻無計可施”劉璋想不明白,但他知道王累忠心,隻是非常不喜歡王累說話逆意而已。
“曹丞相挾天子以令不臣,我益州遠離中原紛争。主公不如遣使入朝請降,以爲外援,不管是呂布來犯還是張魯來犯,曹丞相必定引兵從後夾擊。而益州遠離中原,曹丞相鞭長莫及,如此一來,我益州依舊割據一方,主公依然是益州之主。”主薄黃權實在看不過滿堂謀士面和心不和,各自隻爲身家考慮,隻想從劉璋這裏撈得好處,于是建議道。
“公衡言之有理。”劉璋說完,再次看向張松,誰叫張家是益州大族,劉璋行事還得看張氏等家族臉色呢。劉璋說道:“别駕能言善變,吾遣你入朝,可願?”
張松大喜,不理一旁對他使眼色的法正,這可是個肥差:“屬下誓死完成主公重托。”
此事議定,劉璋再次回到剛才的話題,張魯就是他的心病:“傳令巴西太守龐羲,随時做好進攻漢中的準備,隻等我一聲令下,便沖進漢中。”
黃權,法正等智謀之士嘴唇抖動,幾次想出言阻止劉璋的決定,最終閉上嘴巴。他們本想建議劉璋和張魯結盟,共同抵禦呂布大軍,隻是看劉璋對張魯的糾結,不但勸不了劉璋,反而徒惹劉璋發怒。
衆人善去,法正看着喜逐顔開的張松無奈搖頭,隻要一關乎錢财,他這好友的智慧瞬間降低到零。
“别駕大人欲去許昌,可想好了路線?”
張松渾身一個激靈,他這才想起來益州去中原的道路不通啊!隻有三條路,要麽從蜀道走荊州,要麽從漢中順漢水到上庸,最後一條路就是走關中了。關中不用說,有呂布大軍死死堵住;漢中更不行,張魯會讓他走?荊州也不行,劉璋和劉表這哥倆可沒少比劃,别看劉表老邁昏庸,收拾起劉璋來叫一個心狠手辣。
“這……這如何是好?”
“我剛給你示警,你自己掉進錢眼裏,我能有什麽辦法?”法正說完,甩開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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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考察完枹罕,滿足地回長安。有了這些煤油,對接下來讨伐漢中充滿信心。
“父親,父親回來了。”
呂布才走盡牙城,一個墩實的小男孩撞進呂布懷裏。
呂布彎腰将呂騎雲抱在懷裏,溺愛的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有沒調皮?”
“沒……沒……沒有。我可乖了,先生們教的我全都會。”呂騎雲眼神躲躲閃閃,生怕被呂布責罰。
“将軍回來啦?”嚴琳遠遠趕來迎接,看着呂布懷裏的呂騎雲說道:“這孩子太皮了,和姜維在書院裏老是捉弄同學,先生們布置的作業是一個也不會,家庭作業還是貂蟬幫他做。”
“真不乖。在書院要聽老師的話,不懂的要問老師,你肩負着大任,不可調皮搗蛋,更不能學一些流裏流氣的性格,知道嗎?不然,将來受苦的就是長安的百姓。”呂布苦口婆心,和顔悅色的說道。
“嗯。”呂騎雲頭點似鼓,小手在呂布懷裏亂動,想脫離呂布魔掌,免得受到口水轟炸。
“先生們什麽都不懂,很多問題都還要問我們!”姜維突然出現在遠處,手裏拿着一坨泥巴在搓泥人玩兒。
“……”呂布真懷疑這真是曆史上那個蜀漢大将軍嗎?這形象不搭邊啊,不是應該從小就看兵書,練習武藝什麽的嗎。
“你爹呢?叫你爹來把你領回家打屁股,不看兵書再這裏玩泥巴,成何體統。”呂布怒氣上湧,這才發現铠甲胸前到處的泥,原來呂騎雲也在玩……
“還有你,這麽閑是吧,有時間了跟随你大目叔叔練習武藝。”呂布朝呂騎雲吼道。
“主公,我的武藝太平庸了,還是主公親自教他吧。”李大目慌忙拒絕,開什麽玩笑,他隻有蠻力,毫無招式可言。
“他和姜維畢竟還小,你先給他們打好基礎。等過幾年後送到文遠處,讓文遠教他二人武藝的同時傳授兵法。”
呂布将呂騎雲丢在牙城,牽着嚴琳和貂蟬往後院走去。别人說當兵三年,母豬變那個啥,果然是哇。
晚上,呂布疲倦一掃而空,精神抖擻。
“去把徐庶,陳宮,賈诩,陸遜幾位軍師叫來商議軍情。”呂布招來一名府兵說道。突然想起還有沮授也是一流軍師,忙叫住府兵:“對了,還有沮授先生,和黃月英,蔡琰。”
“喏。”
“那我去準備食物。”嚴琳忙說道。
“算了,這麽多張嘴,家裏又沒仆人,就你們四個要忙到什麽時候。”呂布心痛的抓起嚴琳的手說道,她的手心比較粗糙,令呂布心疼。因爲要配合長安政策,起帶頭作用,家中大小事務全是她們幾個女人自己動手。
“那怎麽成,難道讓客人來了喝西北風呀。”嚴琳笑着掙脫呂布的手說道。
“一會他們來了自己動手。”
“哈哈哈,哪有讓客人自己動手的道理。”貂蟬笑彎了腰,誰能想到眼前這個随和的男人有令人威風喪膽的兇名。
“我記得有一種叫自助餐。就是自己動手的做。今晚咱們就吃自助餐。你們,哦不,我們去準備點肉串,菜串,一會邊喝酒,邊烤肉豈不逍遙自在。”呂布強笑道。
不多時,客人們陸續到來。
當沮授看到呂布正挽着衣袖坐在一個胡床前一串串穿着肉串,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擡起的腳步不知道是前進還是後退,他以爲自己走錯了對方。
“呀,公與來了,呂雯,快給公與搬個凳子來。”呂布扯着嗓子朝一邊玩耍的女兒喊道。
呂雯老老實實的搬了小凳子放在呂布對面,然後甜甜的叫道:“先生請坐。”沮授不好推辭,他從未見過這種陣勢,在記憶中,袁紹談事情或宴請賓客可是非常隆重,排場非常之壯觀的。沮授适應不了這種方式哇。
“多次大将軍賜坐。”沮授無奈,隻能正襟危坐。剛一落座,發現幾乎是與呂布同高而坐,慌忙又要起身賠罪,這可是大不敬。
“公與别那麽僵硬,在主公家就和自己家一樣随意就好。”腳步聲傳來,徐庶牽着他夫人王異邁步進來,很自然的抓一把竹簽遞給沮授:“愣着幹什麽,想吃就幫忙串啊。”
徐庶不等呂布招呼,自己搬了兩個小馬紮,遞一個給王異,然後開始竄肉。
沮授張着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這……說出去有人會信嗎?他以爲他在做夢。
“公與啊,你就不能随意點嗎?坐個半邊屁股就不怕凳子歪啊?”徐庶看得直搖頭:“得得得,你還是一邊坐着吧,我看你們這些讀書人哇,沒做過這些粗活。等着吃就是了,一會公台和文和應該也要來了吧。”
“什麽叫‘你們’這些,元直說得好像你不是讀書人似的。不就竄個肉嘛,我也會。”沮授學着呂布的樣子,挽着衣袖,抓起一塊肉。
呂布看了心中一喜,收買沮授成功。隻要沮授放下架子,加入進來,就說明他準備融入呂布這個核心圈子裏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