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軍手下留情,我願意嫁給呂子明,隻求放我大兄一條生路。”
馬雲祿推開層層亂軍,沖到呂布跟前,淚眼婆娑。
呂布詫異的看了看眼前的馬雲祿,呂蒙曾想呂布主持他和馬雲祿的婚禮,被呂布給拒絕了,而馬雲祿也一直不給呂蒙好臉色看,沒有一點俘虜的覺悟,對呂蒙不理不睬,更别說嫁給呂蒙。
今日的馬雲祿很是反常,一直随身攜帶,哪怕睡覺都不離身的長槍,并未攜帶,兩手空空。還特意梳了個發髻,表示對命運的順從,也表示她願意接受命運安排,嫁給呂蒙。
但是呂布不樂意哇。呂蒙是他重點培養的心腹,呂布和馬雲祿一家有化不開的深仇,馬雲祿老爹幾個兄弟全讓呂布幹掉了,這種滅族亡種之仇,又豈是能輕易化解的?萬一她把這種仇恨思想灌輸到下一代,呂布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呂布是真不願呂蒙和馬雲祿結合,一旦呂蒙娶了馬雲祿,呂布就不得不對呂蒙采取防備心态。馬雲祿的話,呂布挑了挑眉,如果可以選擇,呂布甯願辣手摧花,哪怕将馬雲祿送給呂蒙做婢女小妾什麽的,呂布都不希望。
“你是在和我将條件嗎?”呂布揮了揮畫戟上滴答的血液,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我……”馬雲祿一陣怒急:“妾身不敢,妾身願意。”
“那就讓開,刀箭無情。”
“求求大将軍放過兄長吧,我願意效忠大将軍,隻要放我兄長一條生路。我可以說降兄長。”
呂布注視馬雲祿,這個女人眼中滿是恨意,說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将自己碎屍萬段,不像那種心機深沉的女人。難道力量發達的人,頭腦都很簡單嗎?如果這這樣,什麽都寫滿臉上,呂布還是能容忍她,留她一命。呂布怕就怕是呂太後、窦太後那種角色,心狠手辣,心機陰險,在背後趁呂布不防備時坑他。
“報,前方戰報,馬超跑了。”
就在呂布搖頭想要拒絕馬雲祿的無禮要求時,一群身着精銳甲胄的士兵殺開西涼亂軍,推着五花大綁的呂蒙上到跟前。
呂蒙先是看了看馬雲祿,然後伸長脖子朝呂布羞愧說道:“罪将呂蒙拜見大将軍,罪将放走賊寇,罪當斬首。請大将軍不必容情。”
怒火瞬間從腳下竄上頭頂,呂布三步并着兩步,單手抓住呂蒙脖子,提到空中:“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知道放馬超走脫,需要再次犧牲多少将士性命才能擒下他嗎?你知道我有多忌憚他嗎?”
“呃……呃……”呂蒙喉嚨中發出窒息聲,雙眼漸漸翻白。
“大将軍息怒,求大将軍手下留情……饒恕呂蒙失職之罪。”馬雲祿上前抓住呂布胳膊搖晃,想解救呂蒙。當呂蒙在她眼前即将失去死,她感覺心好像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呂蒙眼看要活不成了,她才發現這個厭惡的二流子其實不是那麽厭惡,心中生起不舍,難過。
呂布的力量何等龐大,馬雲祿絕望下,眼淚斷線滴落。
“大将軍,不,嶽父不可以,不能殺呂蒙啊。請嶽父留下呂蒙,讓他将功補過,戴罪立功……”陸遜在馬超突圍而走的第一時間就知道不好,一問之下,中軍呂蒙放行,馬超才輕易脫困。陸遜就知道事情不好,慌忙趕來後軍。
“請大将軍網開一面,讓呂子明戴罪立功。”
軍中大小将領哀求不斷。
呂布轉頭看向馬雲祿:“好吧,你們的真情感動了我。我可以答應你們成親,但是,你最好想清楚,最好死了哪些報仇心思。那樣隻會連累他。”
呂布借坡下驢,他不會真殺呂蒙,也舍不得殺呂蒙。隻是呂蒙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呂布不能輕易放過他。心中的惱怒也需要出在呂蒙身上。不然以後其他将領繼續犯錯,怎麽懲罰。
馬超真要逃走,呂蒙還真不是對手,想到這裏,呂布的怒火全消。
呂布說完,将呂蒙丢在地上,呂蒙卷曲着踹息。馬雲祿陷入沉思,隻是回頭看了一眼呂蒙,什麽也沒說,轉身往大營離去。也絕口不提招降馬超之事。她知道馬超是不可能的投效呂布的,即便投降,也不可能效忠呂布,她現在反而不敢提什麽招降馬超的事,她不想連累呂蒙。
“最毒婦人心,将軍爲了她差點把性命搭進來了,她怎麽可以這樣?”
呂蒙的一群親衛上前扶起呂蒙,對馬雲祿破口大罵。
“不必爲難馬雲祿,她良心未泯,不想在日後牽連呂蒙。給她點時間深思,以後也别難爲她,她去留随意。”呂布吩咐一聲,也不管别人知不知道他話的意思,開始指揮大軍圍剿還在抵抗的西涼軍。
梁興護衛着馬超一溜煙殺出重圍,最終攔路的不是人數衆多的呂布中軍,反而是呂布的女兒,這個在第一線最先抵禦西涼大軍鋒芒的女人,居然也是他們突圍最後的難纏對手。
好在兵敗如山倒,雖然被呂玲绮攔住了退路,随着越來越多的亂軍撤退,呂玲绮這支疲累的巾帼營終于沒能死死頂住潰軍沖擊。
馬超終于沖透出來,亂軍在木門深溝中無法逃竄,隻有一條道,要麽前沖,要麽後退。現在敗退了,後退逃命的勢頭比進攻還要兇猛。他們拼命的跑,隻要比同伴跑得快,就不用死,爆發出巨大的力量!
馬超剛出木門道,前方臧霸領兵攔住去路。原來臧霸聽聞木門方向喊殺聲震天,正準備回來包抄,沒想到和馬超潰兵撞了個滿頭。
“前有伏兵,後有追兵。兄弟們,不想死的列陣!”
梁興正在憂慮應該如何止住潰敗之勢,敗軍一旦潰敗,很難再次組織起來。呂布派出的這支伏兵剛好解決了西涼軍大潰敗,不能集結的難題。果然,當西涼潰兵發現前方有埋伏時,迅速的集堆起來。
臧霸依然不改泰山賊的本性,見敵軍越來越多,那怕沒有接成戰陣,不敢率軍沖鋒,在西涼軍的猛沖下,頓時洩氣,引兵退入身後山林中,開始騷擾西涼軍。反而是騷擾西涼軍比先前的對沖殺敵更多。
“呂布大軍追來了,休要戀戰,速退!”
梁興再無底氣對陣,帶着殘兵敗将就要開溜。
“且慢,攻打臧霸大營。裏面有羊群可供我軍糧草。”馬超努力提氣,不讓自己摔倒:“我來斷後!”
梁興一陣尴尬,馬超作爲一位主公,帶着重傷給他斷後。但梁興不想就這樣死去,毫不推辭,帶着人馬殺往臧霸大營。
馬超杵着一支長矛,屹立在峽谷出口,一直死死的将峽谷口守住。呂布軍在狹小的峽谷内無法列陣,雙發争奪兩個時辰,在呂蒙率領敢死隊亡命沖擊下,才沖開了馬超防禦。
當呂布大軍全部通過峽谷時,馬超的敗兵已經趕上羊群,跑到了鬥底山,依山據險而守。
姜維圍困司馬昭于此,後來鬥底山改名鐵籠山,其狀如鬥,絕壁峭峙,孤險雲高,望若垂壺,急流翻滾,其山狀若鳥籠,易守難攻。當人在谷底說話時,回音如雷鳴。
“沒想到我用來充作疑兵的羊群,反而成了馬超的軍糧。”呂布苦笑一聲。
“這是馬超逃走的絕佳機會,他反而扼守山上,如果我們圍山,這群羊群終有吃完之時。他應該是在等援軍。”徐庶對羊群一事倒不糾結。
呂布問道:“趙昂?”
“對,應該是在等待趙昂的援軍。漢中的張魯也有可能,反正他屯兵在陽平關,從陽平關到來也就幾百裏山路,這羊群還正能讓馬超支持到張魯到來。”陸遜接口說道。
徐庶輕笑道:“張魯不會來。現在暴風雪肆虐,幾百裏山路就會拖垮他的後勤。張魯也不是敢于冒險,善于用兵的人。馬超敢在此依山防守,說明趙昂已經答應他出兵了,主公不得不防。不如派黃老将軍從祁山大道發起攻擊?”
“趙昂杵在我軍南下道路上,遲早要除。不過還是形式上派個人去招降一下吧,同時調集大軍前往祁山。”現在該輪到呂布拍闆了。
呂布山下結營,将馬超死死圍在山上。
第二日下午,高順率領街亭守軍趕到呂布大營。呂布率領将領出營迎接。呂布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高順,也不是王雙,反而是高超。
高超整個人越發沉穩起來,氣質大變。
“不錯不錯。”呂布高興的排着高超肩膀,二代們最終會成爲長安的頂梁柱。呂布以前對這幾個小輩很失望的說。
“他對陣馬超,雖被打成個死狗,也成長不少,對他曆練幫助了不少,特别是對排兵布陣。”高順裂開大嘴,欣慰的心情将他沉默寡言的性格抛了開去。
高超的武力不高,但隻要他能學會他父親用兵的三層,不,哪怕一層,在一代們挂完之後,呂布也可以毫無擔憂。後三國猛将遠遠不如動蕩之始勇猛,能用兵的也是屈子可數的那麽幾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