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城内,滿城歡慶。守軍在城頭上不斷地點燃爆竹,用喜氣洋洋來刺激城外的呂布軍營。
“河東關平,前來給輔國将軍拜年了!”關平騎着戰馬,長刀上挑着昨夜攻城士兵的頭顱,他身後的馬車鬥内,幾百顆圓滾滾的頭顱随馬車颠簸而晃動。
轅門内,呂布帳下大将聽士兵來報,關平正在營外耀武揚威,挑着陣亡士兵前來搦戰,群體暴走。
黃忠從刀架上單手提着一把大刀,率先奔出大帳,要爲陣亡的士兵報仇。
“漢升且慢,關平跳梁小醜,讓他先嚣張幾天。”呂布忙安撫住黃忠,早晚黃忠跳下城來,受不輕的傷。
呂布還沒理清思路,沒想出破河東的方案,關平這個無關緊要的人,在呂布眼中一點價值都沒有,他想捏死他,輕而易舉。反而是和關平一直攪和,會影響他的思緒。呂布隐隐有破敵之策,又理不出個明白來。
“挂上免戰牌,任何人不得出戰。”關平愛吠就吠吧。
“對了,陸遜應該是快要将糧草押送到聞喜,龐德前去接應一下。”呂布擔心關平突然跑去聞喜,陸遜一時不備,讓他偷襲有所損失,呂布會後悔死。陸遜被呂布派去護送嶽父一家,剛到長安,呂布又把他招來身邊。呂布對諸葛,司馬的擔憂太深,但有機會,就會想着培養陸遜。陸遜是呂布用來對付這兩人的。其他人怕不夠這兩妖怪玩。
龐德點兵出營,關平見敵軍出來不少,忙避開鋒芒。他昨晚可是被黃忠的戰力吓得夠嗆,他出來挑戰的目的就是惹惱呂布,好讓呂布失去理智。
“派人跟上去,看看呂布派出這支軍隊是要做什麽?”關平派出幾名機靈的遊俠,跟上龐德大軍。
呂布在轅門外挂上免戰牌,關平隻好悻悻回城。
半夜,吊籃抛出城外,拉上一名男子。這名男子正是關平白天派出的遊俠兒。
“禀告大哥,小弟打聽清楚了,呂布派出的士兵是去護衛糧草。”
“糧草官是誰?”沮授先插嘴問道。
“大旗上是一個陸字。”
“深得呂布信任的陸姓将領,隻有他女婿陸遜!天助我也!”沮授不相信陸遜會是徐庶這樣一個有深遠見識的謀士,呂布将女兒嫁給陸遜,應該就是看着江東陸家的地位。
“使君有妙計咐我?”
“此乃破敵良機,陸遜一嗤嗤小兒,不懂刀戈,不通謀略。關将軍隻需如此如此,便可将呂布糧草附之一炬。”
關平依計而行,連夜引兵前往半道伏擊陸遜所押糧草去了。
話說龐德接上陸遜,将前日損兵一事盡告之。陸遜聽後,不驚反喜:“這不是很好嗎?終于碰到了個對手。”
龐德爲之氣急,這些世家子弟玩世不恭,不分輕重,不懂先輩創業艱辛,龐德正想教育一下陸遜,好将他這種思想及時糾正過來,龐德看得出呂布有重用陸遜的意思,一有大戰,陸遜都會被呂布帶在身邊。
龐德還沒來得及開口,陸遜笑道:“敗便是勝。以前是找不到一個像樣的對手,假意敗北容易被人看出端倪,這次戰敗是貨真價實的戰敗,不會引起敵人注意。不但要敗,還要繼續敗,最好将上黨,箕關等地全部失守。”
龐德指着陸遜半天,氣得說不出話來。
“嗯!我猜測不錯,沮授會派人來劫我軍糧草。咱們就将糧草也送給他們。”
“你……”
“龐将軍放心,我會像輔國将軍解釋,不會殃及将軍。接下來将軍要漂漂亮亮的大敗一場,隻許敗,不許勝!”
龐德見陸遜說得認真,不似開玩笑,小心問道:“伯言可是有妙計?”
“你隻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陸遜不知龐德對呂布的忠誠度有多少,此事事關重大,成敗一舉之間,陸遜不敢随意将計策透露給龐德。
果然,半夜時分。關平帶着一彪軍殺來,在營地外搦戰。龐德引兵出擊,關平且戰且退。連陸續也張牙舞爪的揮舞佩劍,追殺關平。
“伯言且慢!一看敵軍就是在調虎離山,速回大營守護糧草。”龐德追出兩裏,見關平隻跑不交戰,攔下陸續說道。
“将軍多心了。我不是說了,押送糧草太累,送給敵軍吧。”
兩人帶兵再次追出七八裏,身後的糧草大營火起。陸遜假意慌神,也不追擊關平,迅速調轉大軍想回營救火,關平從後掩殺,大敗龐德士兵。等陸遜率軍回營,糧草已化爲火海。
陸遜帶着殘兵敗将,連夜奔赴河東城外,呂布大營。
“糧草呢?”呂布見陸遜灰頭土臉的沖進大營,擔心的打量陸遜全身,見無傷口,這責問道。
“被敵軍劫了。”陸遜苦着一張臉,垂頭喪氣的說道:“屬下輕敵,如果我聽從龐德将軍的話,就不會由此一失,請将軍責罰。”
“哼!糧草關系到我三軍存亡!你有幾個腦袋可以掉?”呂布咆哮道,随手将一卷竹簡砸向陸遜。呂布依然怒氣不消,朝附近的将士吼道:“全都退下!”
呂布怒指陸遜:“你!跟我來。”
陸遜像壞了大事的孩子,低着頭跟在呂布身後,朝呂布大帳走去。
“任何人不得靠近我帥帳五十步範圍,違令者斬!去将徐庶和賈诩叫來。”呂布朝周倉和魏越吩咐道。
走進大帳,呂布臉上的怒氣消失得無影無蹤,招呼陸遜坐下:“好了,這裏沒外人,别裝了。”
陸遜本以爲呂布會暴躁如雷,沒想到呂布早就看出這是他計劃中的一環,剛才的暴怒隻是演戲給人看的:“嶽父是怎麽看破的?”
“我知道你的才華不在元直、賈诩之下,當世隻有郭嘉、諸葛、司馬、龐統能與你比肩。這樣一個人才,雖你還很年輕,計謀不成熟,也不可能被關平一劣作計策所引走,必有後計。”一個能打得劉備滿地找牙,火燒幾百裏連營的人,是這麽容易上當的庸才嗎?
“我所慮者,與嶽父所慮者同一人。非袁紹也非河東沮授,實乃曹操。而我護送外公到長安時,聽到些許流言,便猜中曹操已有對策破嶽父的安排,便想出以退爲進來麻痹曹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