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将軍,解良城塹不固,又臨馮翊,恐難久守。而河東糧草充足,然士卒不支,關将軍不如屯在河東,與某共守城池,如何?”
“使君既有所命,某敢不從?且容我将家小遷來城中。隻是,下官擔心河東也未必能擋住呂布兵鋒。”關平想了想回到道。他父親和呂布争鬥十多年,呂布與劉備又勢成水火,關平知道他落入呂布手中是沒好下場的。
“關将軍且安心,我等隻需守到趙王官渡大勝。趙王騰出手來,便會及時奔赴河東,呂布定然不敵。”沮授沒辦法擊敗呂布大軍,但他有信心守住城池,城中糧草足夠守軍用度一年之久,在糧草不耗盡之前,沮授有信心城池不破。
呂布在聞喜打造攻城重器,耽誤了足足五天。河東城池不算很高,可也爬不上去,又有沮授守城,呂布不敢大意。本來呂布想用竹竿搭成腳手架,找遍附近,都沒發現竹林,最後隻能用木頭來打造攻城雲梯。
當呂布大軍再次抵達河東城下時,城外的呂布軍傻眼了。沮授将城牆加高加固了不少,還在城内趕修了内牆。呂布按照估計打造的雲梯居然矮了一大截。
“先搭個望台。”高高的城牆,更讓呂布軍不能看清城内虛實。
等望台搭好,呂布登上頂端俯覽城中,城内縱橫交錯着一條條深溝。沮授這一手倒是一箭雙雕,不但就近取土築牆,還随便挖出戰壕,令呂布軍不能挖地道入城。
呂布下了望台,朝徐庶,賈诩說道:“河東防禦深嚴,強攻難下。先在城外安營下寨,想出對策再攻打,免得損兵折将。”
呂布軍如潮水退去,城上爆發出潮水般地歡呼。
“将軍,夫人來信。”一個士兵将一封家信送進呂布大帳。
“噢?”呂布展開信看,都是嚴琳唠的家常,告訴呂布兒子呂騎雲已經會走路了,小家夥很聰明等等之類的。提醒呂布,兒子馬上要滿一周歲了,讓呂布年後回去按時祭祖,主持兒子的“抓周”儀式。
“又要到正旦了?”呂布朝帳外站崗的魏越問道。
“主公,明天就是正旦。”
“我居然不知道!傳令下去,今夜殺豬宰羊過正旦,肉食管飽,不許喝酒。”呂布忙于軍務,根本就不記得明天就是正旦。軍中沒人提醒他,徐庶、賈诩、張遼、黃忠等人也肯定沒在意,大家滿腦子都是在想如何破敵。
“主公是要今日過正旦,等城内明日過正旦之時攻城?”徐庶問道。
“沮授才華與元直相差無幾,既然元直都能想到我軍明夜攻城,沮授也定能想到。本将欲意今夜攻城。”
“好主意,任他沮授老奸巨猾,也想不到明公今夜會借着酒興攻城。可派人在大營四周灑上烈酒,或許沮授還會以爲我軍醉酒,出城偷營也不一定。”賈诩贊同道。
城外的呂布大營通宵達旦,爆竹聲,歡慶聲,篝火處,推杯換盞,酒香肉香斷斷續續的傳進城來。
“明天就是正旦了。看來能安心過年了。”沮授看着街道上挂出的燈籠,大戰的陰雲壓得他踹不過氣來。
“使君這是何意?難道使君是想借呂布大營醉酒偷營?一舉敗之?”關平問道。
“醉酒?呂布軍恐怕滴酒未沾。他正在等着我軍偷營呢。呂布善于陰險詭計,他提前過節就是想告訴我,明夜他會來偷襲城池。若我所料不錯,呂布今天半夜趁我軍松懈便會前來攻城。”沮授臉上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傳令下去,所有士兵嚴陣以待,嚴防死守,不可松懈!”沮授拔出佩劍,低沉下令道。他中了呂布一計,又怎會中第二次。
四更天。
城外喧嚣的呂布大營終于安靜下來,來了。城上黑壓壓的守軍緊了緊手中的武器,以爲呂布軍要來攻城了,可他們足足等了一個時辰,黑燈瞎火的呂布大營沒有一點動靜。
關平看了看四周在寒風中凍了一夜的士兵,疲勞的靠着冰冷城牆陷入夢中,一陣風吹過,他們的身體還會輕微的抽搐。
“使君,呂布軍會不會睡了?要不我們出城去偷營吧。”關平向凍出一條長長鼻涕,一動不動觀看呂布大營的沮授說道。
“噤聲。呂布軍要來了,将熟睡的士兵叫醒,伏卧牆上。将城頭上的火把全部點燃。”沮授表情越來越嚴肅,他能感覺到,呂布軍或許下一刻就會到來。
一直監視城牆的士兵回禀呂布,城頭上火把通明。
“看來我軍大營喧嚣一夜,城内守軍倒是陪我我軍一夜。現在應該睡死了。”城頭上火把通明,這不就是沮授虛張聲勢,中計的表現嗎?
呂布将士兵覆蓋在白布下面,白布與雪地容爲一體,偷偷往城下潛伏過來。借助明晃晃的火把,仔細觀察城上守軍,看起來守軍防備得非常深嚴,其實巡邏的士兵都是這幾波人,一直不見生面孔。呂布終于肯定守軍空虛。
“殺!”
潛伏到城下的士兵,突然爆發出怒吼,兩架綁在一起的雲梯被士兵推上城牆。
城外突然爆發的怒喝,将沮授連同守軍吓了一跳,他們真沒看清敵軍是怎麽突然就到了城下。如果不是沮授識破呂布詭計,堅信呂布今夜會攻打城池,說不定天亮之時,河東已經易主。
敵軍搭上雲梯,沮授壓住内心的緊張,沉住氣息,等待呂布軍蟻附爬城。他隻派出少許士兵在城上奔走喊叫,敲擊戰鼓,制造出慌張氣氛。
一名名士兵順着雲梯往上爬,守軍沒有任何反擊措施,眼見黃忠帶着的兩千步兵即将爬上城頭,呂布終于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和人鬥志鬥勇,精神上的疲憊讓人崩潰。
黃忠一支手已經攀上了城頭,他身邊也有無數士兵腦袋冒上了城牆。就在這時,異變突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