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骁騎将軍黃忠遭受夾擊,大敗!”
呂布接過黃忠寫來的戰報觀看起來。看畢,将戰報遞給徐庶和賈诩。
“這沮授不是袁紹心腹謀士嗎?怎麽跑到河東來了?河東對袁紹真有這麽重要?”張遼斜眼看到沮授的名字,不解問道。
“沮授這是将功贖罪,被袁紹下放來的,沒想到他也跳出宿命。”知道曆史的呂布,當然知道沮授現在被袁紹給軟禁了起來,末了,呂布感歎一聲。
“明公的細作連袁紹軍中都有涉及?”賈诩驚訝問道。對呂布實力很了解的賈诩很難相信,呂布能将細作安排進袁紹核心,呂布真有這麽大的能耐?
“文和真是健忘。本将有預測未來的能力,難道忘了去歲我寫給張繡将軍,曹操會招降他的信了?”
賈诩想起兩年前呂布寫給張繡的信,他當時還大力勸谏張繡投降曹操,一陣臉赤。呂布預測沮授被袁紹囚禁,賈诩是怎麽都不相信,他更願意相信是呂布的細作打探出來的消息。
“末将馬上增援黃老将軍,如何?”張遼也大略将戰報掃了一眼,急聲說道。河東關系到呂布大軍糧道問題,打不通河東,糧草就得從潼關運出,經過不可控制的弘農一地,要不就隻有從北地繞路到河西,張燕不劫糧的情況下才能通行。張燕雖投效了呂布,這忠誠令人堪憂。
“文遠連續出征,傷勢一直不見好轉,先休息幾日,你準備準備攻打箕關吧。”
黃忠此次出征,一方面是因爲沮授守城有方,另一方面,黃忠攻城時,解良關平帶着一衆豪強,襲擊黃忠大營,首尾不能相顧,軍力不足所緻。張遼和關羽兩人交厚,呂布擔心張遼對關羽長子關平手下留情。
“此戰非老将軍不力,是本将算漏了關平此人。”呂布将戰報一卷,遞給幕僚。他記憶中,關平應該是關羽養子,鬼知道其實關平是關羽的長子,不然呂布會先取解良,再用兵河東。
“虎父無犬子,雲長有此麒麟子,快慰平生。”張遼感歎完畢,朝呂布叩首下拜:“若是擒下關平,還望主公繞他性命。”
“這……”呂布有些爲難,關羽效忠的劉備也是他的心腹之患,劉備雖暫時窩在荊南,遲早會壯大起來,不慣是取荊州而代之,還是進兵巴蜀,和關羽遲早要交手。
“遼欠雲長恩情,若不回報,來日又何面目與之對陣?”張遼将頭磕得砰砰直響,額頭皮開肉綻。
“我與文遠情同手足,文遠欠的恩情就是我欠的恩情。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好,若是生擒關平,必送往長安厚養。”呂布隻能無奈答應,在下邳被縛時,關羽在曹操面前力保張遼。張遼心中承了關羽的情,不讓他還了這份恩情,以後對陣關羽,張遼心中始終覺得虧欠他,發揮不出全力。呂布承了張遼,張遼反而覺得虧欠呂布,必能用死力破敵。
“元直,文和可有破敵之策?”呂布扶起張遼的同時,回頭問向徐庶、賈诩。
“先取沮授。”徐庶、賈诩異口同聲說道。
呂布詫異的望向二人,但凡正常人都知道先易後難,明明攻打與沮授所防備的河東成犄角之勢的解良關平容易很多,這二人倒是不按常理出牌:“願聞其詳。”
賈诩見徐庶也想到破敵之策,又開始裝起木頭人來,閉口不說。徐庶開口說道:“沮授是有大才之人,但凡胸有才華,必有傲氣。荀文若曾評價‘田豐剛而犯上,許攸貪而不治。審配專而無謀,逢紀果而自用’,唯獨未談及沮授,說明此人睿智,無懈可擊。既然無懈可擊,便是可擊之處。主公來日領一軍到河東城外,揚言攻打解良,沮授定然信以爲真,派兵援救,河東可破也。”
“這麽簡單?沮授不會懷疑有詐?”
“嗯,就這麽簡單。”
不兩日,呂布果真從聞喜繞道河東,引兵到城下搦戰。
沮授見城外呂布軍刀劍縱橫,攻如千軍萬馬,守亦固若金湯,散發着堅不可摧的氣勢,心中暗咐不可力敵!
沮授遣人在城上喊話,欲動搖呂布軍氣勢:“我主趙王袁本初應汝之求救,爲解曹賊圍汝之武關,方出兵伐賊,汝今爲何恩将仇報,行此不義之舉?”
呂布暗罵一聲無恥,武關之圍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年,沮授還用來說事。再說他隻是以此迫使曹操退兵而已,信使也沒真正抵達過冀州,更沒找袁紹求救過。這就好比稀泥掉進褲裆裏,說不清了。
“袁本初自封爲王,大逆不道,本将身負天子密诏,受輔國将軍之職務,雖肝腦塗地,馬革裹屍,不敢片刻或忘。匡扶漢室何爲不義?”
“好一張颠倒黑白的利嘴。倒是某小看了他。”沮授很難将眼前的呂布和記憶中在袁紹帳下驕狂的那個呂布合二爲一。
“吾謹守城池,輔國将軍來攻便是。”沮授也不以秦王相稱,呂布這斯既不反對這個稱呼,也不接受,一看就是心中早就默許了秦王這個爵位。
“哈哈哈……數日前,我帳前上将攻打河東不利,蓋因解良反賊作祟,等本将鏟平解良,看你如何收這孤城。”呂布在城外癫狂大笑。
呂布說完,後隊變前隊,大軍往北行軍,一副奔赴解良的樣子。
“可笑呂布,耍如此小兒手段。”沮授身後一圓臉文士,提着一把碩大的戰刀,指着呂布北上的軍隊笑道。
此人名叫賈逵,本是郡中小吏,沮授新官上任,身邊無可用之人。見賈逵有軍事和政治才幹,提拔他爲中郎将,暫時統領城中軍隊。而解良縣令聽聞呂布大軍壓境,高幹敗北,連夜卷上細軟逃之夭夭,賈逵再推薦關平暫代解良令,才出現了黃忠大營被偷襲的事情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