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發出半點聲響的重甲步兵在數人被掀翻之後,發出憤怒的咆哮。敵軍的咆哮落在郭援士兵耳中,無異于天籁之音,又如同敵軍的呻吟聲,一個個士兵更是加緊進攻烈度。
“鳴金。”
呂布再次下令。呂布讓重甲步兵出擊,就是想看看重甲步兵的弱點,此時他已經知道了重甲兵的弱點,再消耗下去就是傻子了,而且郭援的戰陣已破,重甲步兵留下毫無作爲,突增損失。
伏兵方向傳來叮叮叮的鳴金聲,還未戰死的郭援士兵丢下武器,也不追擊撤退的重甲士兵,抱着同伴發出歡呼,下一刻,他們的歡呼定格在臉上,敵将給了他們生的希望,馬上又掐滅,讓他們陷入絕望。
“哒哒哒……”山後馬蹄聲響起,一支上千人的騎兵轉過山麓,進入視線。
“騎……騎兵!”
郭援士兵結結巴巴的說完,轉身就跑,連地上的武器也不要了,直沖身後的督戰隊,郭援的命令更是沒有一個士兵願意聽。這些士兵們情緒連續大起大落,幾番受到驚吓,精神在騎兵的馬蹄下崩潰了,無數士兵徑直從河岸跳進水中,想遊回對岸,淹死者不計其數。
郭援舉刀在陣中來回斬殺,想穩住潰敗的士兵,他的舉動徒勞無功,無一士兵再願聽他的命令。
等龐德帶領騎兵沖到戰場,岸邊除了三三兩兩受了重傷的敵兵,能跑的全跑到木橋上去了,要不就在水裏努力往東岸遊動。不寬的木橋上,密密麻麻的擠得滿滿的,其中包括眼見無力回天的郭援。
龐德迅速将騎兵兩騎并列,兩條騎兵直線直沖木橋。
死神到來,郭援再也保持不了先前的從容,帶領親衛從後掩殺,将己方攔住去路的士兵殺盡,欲奪路逃走。龐德飛馬趕到,一刀将正在亡命逃路的郭援斬成兩截。
“厚葬戰死者,将鐵浮圖盔甲收回,一定要修複好破損的地方。”
即使才戰死幾十就将郭援的五千人擊敗,可謂大獲全勝,呂布心中依然一陣心疼。這些士兵都是受過呂布技能強化的,現在軍中越來越少人能承受住強化而不死,能承受住的士兵都被呂布挑選出來強化了,也就他這連弩營一千多号人而已。鐵浮圖盔甲更是損失不起,現在的科技根本就打造不出這種戰甲。
當然,奪下并州之後就不一定了,後世的煤炭資源豐富的大同應該就在雁門郡附近,隻要有了煤炭,呂布便可以大肆鋪張浪費進行煉鋼。
山下的龐德率領騎兵,沖過木橋,将想要逃竄的郭援軍全部截下。
“張遼何在?”
“末将在。”
“馬上命令本部人馬換上郭援軍裝備,襲擊晉陽。”
“喏。”
呂布雖一直大力生産軍隊裝備,不得不承認他的底蘊無法和袁紹相比,除了裝備精良的幾營精銳士兵,普通士兵的裝備遠遠不如袁紹派到旮旯裏的守軍裝備精良,袁紹主力軍的裝備精良到何種程度?将它們拔下來給己方軍裝備,是不是戰鬥力馬上狂飙幾個檔次?想想就令人振奮。
呂布将普通士兵留給徐庶,騎兵的戰馬也讓出來給張遼軍代步。兵貴神速,呂布欲在晉陽守軍得到郭援戰敗的消息前,将晉陽攻下。
張遼軍在前,呂布帶領連弩營和汗血騎再後,迅速往晉陽殺去。
離城十裏,張遼命令士兵下馬分散逃往晉陽南門,将戰馬留給身後的連弩營攜帶。晉陽城外,一馬平川,守軍見遠處七零八落,無數撮往城門逃來的己方士兵,吹響緊急号角。
“怎麽回事?”晉陽守将張晟提着一支巨大的鐵錘,登上城牆喝問道。
士兵們見主将到來,一個個猶如老鼠見了貓,不敢吱聲,小心的用手指了指城外潰逃回來的“己方軍”。張晟本是黑山賊中一員骁将,在張燕整合黑山勢力争鬥過程中失利,最終被張燕逼迫下山,投靠并州刺史高幹。張晟賊性不改,軍中将士多懼怕他,背地裏以張晟的白馬坐騎來稱呼他爲張白騎。
“哼!百無一用是書生。自以爲才高八鬥的郭援郭大将軍不是早上才出城嗎?這麽快就灰溜溜的逃回來,某倒要親自去城門處迎接凱旋歸來的壯士!”張白騎看着雙腿跑圓的城外潰軍冷哼一聲。
張白騎黃巾賊出身,沒少受到驕傲的郭援奚落,兩人又同在晉陽爲将,勢成水火,互不相容。高幹也學他舅舅袁紹的禦下手段,爲防部将叛變,還時常挑撥兩人的關系。張白騎提着大錘,大馬金刀的站在城門下,準備第一時間奚落郭援,出一口心頭惡氣。
“站住!”
張白騎雖是黑山賊出身,見識淺薄,但摸爬滾打十多年,躲過無數次官軍圍剿,自有幾分手段。他突然發現,這支“郭援”逃回城的軍隊中的将領,他一個也不認識。張白騎仔細掃視,前方的潰兵中,他就沒有一個認識的面孔。
“敵襲!敵襲!關城門。”張白騎當機立斷,第一時間下令關閉城門。
“沖!”張遼三步并着兩步,不顧狂奔十裏,體力下降,提着長刀帶起一陣惡風。孤身沖到城門下,将即将要合攏的城門抵住。
張遼終究不是以力量見長的猛将,城門在上百士兵的用力狂推下一點點合并起來,張遼就像一隻撼樹的螞蟻,顯得無力。
就在城門即将合并時,“喝”張遼大喝一聲,突然發力,硬生生将城門推開一條縫,一閃身,張遼擠進城内。
身後的親衛見主将孤身赴險地,發力狂奔,拼命的邁動雙腿。一名親衛剛抵達,城門馬上就要嚴絲閉合,閃身到門縫處,用血肉之軀堵在門縫中間。
噗嗤一聲,閉合的城門将士兵夾得稀爛,血液夾雜着内髒噴灑在門闆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