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馬匹趕進城。”
汗血騎人人提起長長地木杆,将馬匹往單于庭内趕去。實際上,黃忠負責的就是吸引單于庭注意力,然後趁機制造混亂。這些掠來的戰馬呂布在接下來面對憤怒的單于大軍跑路途中,是無法跟上戰馬速度的,呂布制定這個戰略的時候,就已經放棄了這批馬。連單于庭的财寶呂布都忍心一把火燒光,何況是幾千匹馬。他帶不走,留下來最終還是落入匈奴手中,不如毀去。
漢軍一隊在東面放火,一隊在西面驅趕馬匹進城搗亂,兩隊人馬并肩往中間殺來,漢軍的優勢越來越好,單于庭内的匈奴人越來越混亂,場面到了不可控制的階段。
當大火蔓延到最中央,連弩營也出現了零星傷亡,一些正在放火的士兵,樂意忘形,放火将他自己圍在中間……
“撤!”
大局已定,呂布不願多耽誤時間,誰也不知單于在什麽時候帶着大軍殺回來,往還沒着火的混亂北門殺去。
北門的街道上,擁擠了無數匈奴人,将街道堵得滿滿的,呂布有些傻眼了。本以爲單于庭大火起,整個城内會非常混亂,适合渾水摸魚。混亂是有了,可密密麻麻擁擠在狹窄街道上的匈奴人,将道路堵了個水洩不通,無形中,形成一道密集的步兵戰陣,呂布這一千騎兵根本就無法沖透人山人海的街道。
“下馬,屠殺!”呂布看了看身後猶如猛獸追來的火勢,毅然決定下馬開路,無法發起沖鋒的騎兵,殺傷力遠不如步兵。留下幾十士兵帶着戰馬跟在步兵戰陣後面。
匈奴人也紅了眼,漢軍在他們最勇猛,尊敬的單于家園作威作福,激起他們的憤怒。在漢軍剛出現的瞬間,提着骨矛、木矛、草叉,嘶吼着聽不懂地方言,沖向漢軍。
當兩隊的距離靠近,猶如長龍的漢軍戰陣前排士兵彎刀斬下,匈奴人刺出的武器被漢軍用奇怪的圓盾擋住,一排匈奴人的腦袋滾落一地。
漢軍的大陣猶如犁地,将兩旁攔路的帳篷推到,深一腳,潛一腳,殺向匈奴人。
從一開始,就是一邊倒的屠殺。匈奴人憑着野蠻的彪悍勁各自爲戰,刺出的武器被配合默契的漢軍攔下,另外一名漢軍在匈奴人玩命之前,結束了他的小命。
人群中,伊利去花費了不少力氣,才帶着匈奴騎兵沖出混亂的人群,準備開始反擊漢軍時,他驚訝的發現,漢軍腳下鋪了一層厚厚的屍體,有匈奴人,也有漢奴,但凡攔路的敵人,都被漢軍砍成兩段,伊利去的心往下沉一直沉到谷底,滿嘴的苦水。
他知道,單于庭完了,在這支精銳的小撮漢軍面前,騎兵提升不起速度,哪怕匈奴最勇猛的勇士也抵擋不住。漢軍在城内沖殺,阻攔了匈奴人救火的進度,即便殲滅了這支漢軍,大火也會将單于庭付爲一炬。
呂布、胖的、周倉、魏越四人在前破陣,猶如虎入羊群,隻管用最暴力、最直接的橫掃招式,每一次橫掃,都能擊飛兩三名匈奴人。
身後蔓延的大火追來,勺熱的大火将陣後的馬尾烤焦,戰馬焦急的想發狂奔跑,沖擊漢軍後陣,讓連弩營士兵的攻擊更加迅捷。
“死,我也要拉着你們一起!”伊利去絕望勒馬,橫刀,攔在呂布軍前面的道路上,他要借用前方追來的大火,與這支可怕的漢軍同歸于盡。
呂布當先迎上,揮舞着裹滿血塊的方天畫戟,一戟拍死欺上前來的匈奴騎兵,換戟張弓。箭矢帶起一道白色殘影,以極快的速度射向伊利去。箭杆在空中顯得特别纖細,柔弱。但感受到空中箭矢鎖定的伊利去,他眼中的箭矢急速放大,猶如巨大的樹幹撞來,讓他無處可避。
伊利去依靠身體對危險的本能感知,想以更快的速度滾下馬背,剛翻身想下馬,箭矢準确的命中他的右胸,連續擊斃他身後的親衛。
“賊将已死!沖啊!”龐德猛地一下,竄進匈奴騎兵中去,一把抓住滾落下馬的伊利去頭頂的那小撮頭發,将正在往下墜的伊利去提在空中,纏頭砍刀猛地繞着伊利去的脖子,一顆血淋淋的頭顱出現在龐德掌中。
呂布也同時收弓持戟,戟尖撐地,蠻橫地将戟杆搬彎,借助戟杆繃直瞬間的彈力,撞向匈奴騎兵中畫着狼嚎圖騰的戰旗,不等周遭護旗手反應,手起刀落,旗杆連同撐旗的匈奴勇士斷成兩截。
“賊将已死,沖鋒!”
“轟隆……”
“沖鋒!”
連弩營士兵見匈奴騎兵的主旗被斬,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渾身爆發出空前力量,抱住馬脖子用力一擰,戰馬連同馬背上的騎士被掀翻倒地。
匈奴騎兵的戰馬根本就發不起沖鋒,又聽到漢軍高喊着跑調的匈奴話,下意識地看向主将的大旗,發現戰場上根本就找不到主将的旗幟,這下讓匈奴騎兵更慌了,一直被單方面屠殺,大火又正在焚燒單于庭,本來就士氣大降,這下更是加緊了匈奴士氣的跌落,而呂布施展的華麗技能,好似斬破虛空,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恐怖的景象,匈奴人兵無戰心。
連弩營擋者披靡,撕割、分裂前進道路上的匈奴人。匈奴人的身後,數錢馬匹被黃忠趕來從後沖進人群,單于庭北面越發混亂。
漸漸的,匈奴人的勇氣完全喪失,再無一人上前想和漢軍拼命,也不想撲滅正在燃燒的大火,轉身就跑。越來越多的匈奴人放棄殺敵,加入逃跑行列。
呂布一行沒有了匈奴人的牽制,逃離的速度極大提升,和身邊擦肩而過隻顧逃命的匈奴人秋毫無犯,迅速遠離身後的火海,沖出單于庭。
呂布軍沖出單于庭,迅速的轉向,再次将西門和北門堵上,一旦有匈奴人沖出來,士兵不由分說,沖上去就是一通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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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廚泉從馬背上一頭栽倒,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看着遠處還在冒着煙的單于庭,庭中擺滿燒焦的屍體,一些粗大的木樁還在悠悠的冒着袅袅的白煙。
呼廚泉的心情此刻跟這周圍的環境一樣,都是一片廢墟,他曾經的夢想和目标,已經被呂布連續的幾把大火,給燒得徹徹底底。一陣風吹過,正好将煙霧送進呼廚泉的口鼻,他被嗆得直咳嗽,臉上老淚縱橫,分不清是被煙熏的,還是眼前曾經繁華的單于庭的殘破而傷心。
左賢王劉豹本就兇神惡煞,醜陋的臉黑得好比鍋底,單于庭完蛋了,他左賢王庭也完蛋了,那匈奴是不是也到了完蛋地邊緣?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單于,現在怎麽辦?”劉豹黑着臉,咬牙切齒的問道。
“追!”呼廚泉從悲傷中回過神來,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呂布碎屍萬段,已洩屠我族人之憤!”
一名部将迅速将單于的命令傳達至全軍,悲憤的匈奴大軍顧不得疲勞,心中的憤怒驅勢他們要報仇雪恨,無數飛馬迅速奔出,尋找呂布軍的下落。
呂布在單于大軍到來之前,連弩營換乘備用戰馬,補刀将逃出單于庭土丘内的戰馬,牛羊幹掉之後,迅速逃離作案現場,往北匈奴地界逃跑。
半道上,呂布趁歇馬的功夫,再次往後線下達最新命令:“傳令徐庶,挖掘好河道之後,将滿夷谷到黃河一線的河道兩岸的草地松松土,将山泉,溪水等全引到滿夷谷。”
……徐庶接到呂布再次下達的莫名其妙的命令,他已經猜到呂布破匈奴騎兵的辦法了,徐庶不但将陰山上的所有泉水,小溪全引入滿夷谷,還在谷内架起數架水車,将河水引到高處,将滿夷谷内翻松的草地澆成稀泥。
呂布軍走走停停,剛到達燕然山,士兵們在草原上逃亡了兩個月,正有地方撿拾幹柴,準備美美地野餐一頓權作慶功宴。剛生好火,西南面的地平線上,一支猶如蟻群的騎兵出現在視野。
“報應來了。”呂布心中暗呼一聲,一直都是他在騷擾匈奴人,讓匈奴人連喂養戰馬的時間都沒有,沒想到角色互換得這麽快,現在是憤怒的匈奴人開始失去理智的對他進行圍追堵截式的報複了。
“連弩營繼續烤肉,本将去給大家争取時間。”呂布點上汗血馬,殺向二十裏外的匈奴人。以汗血馬的速度,匈奴人想合圍呂布這一軍是不可能的。士兵們連日逃亡,連一口飽飯都沒吃上,接下來更是要面對一群暴走的匈奴人,得讓士兵們吃飽之後才有體力在逃回滿夷谷的地道路中博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