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有充足的水源,有成片成片的草場,又處于匈奴腹地,任誰也想不到分崩離析的大漢會有軍隊敢深入進來。
王庭像炸開的鍋,沸騰起來。無數漢人奴兵提着削尖的木棒被匈奴騎兵敢了出來,奴兵恐懼匈奴人手的殘忍手段,嗷叫着沖向漢軍。
“主公,怎麽辦?”黃忠緊了緊手中的鳳嘴尖刀,看着沖來的漢人,下不了殺手。
“分兵。我将奴兵引走,你從後襲擊匈奴騎兵。”呂布雖痛恨這群匍匐在匈奴雄威之下的漢人,還是打算盡量保全他們。
剛糾集起來的匈奴騎兵見他們搜尋的馬賊居然是一支大漢官軍,怒不打一處來,他們一直找不到這支馬賊,沒想今天自己送上門來,嚎叫着聽不懂的匈奴話。
見這支馬賊漢軍要要逃離,匈奴騎兵以爲是這支漢軍不小心一頭撞進了王庭,發現不敵想要逃離,更添了他們的嚣張氣焰。也不管前方有奴兵攔路,縱馬踩着奴兵人頭,極快的從後趕來。
“看來是保不住他們的性命了。”呂布看着在匈奴騎兵馬蹄下哀嚎慘叫,死不急的奴兵在地上痛苦的打滾,眼眸中閃出兩道兇冷目光:“殺光匈奴男人!搶光匈奴女人和牛羊!”
剛跑開幾百步的連弩營在呂布一聲令下,同時勒轉戰馬,反向越過奴兵的匈奴騎兵沖去。
“殺光這些可惡的漢人!”聞訊趕來的左大将塗單在陣後顯擺蹩腳的漢語:“他們殺我族人,掠我牛羊,罪該萬死!”
龐德聞聲,見呂布對敵将的言語無動于衷,正在一箭一箭的收割匈奴騎兵,龐德惱怒的朝蒙古包下吼道:“匹夫口出誅心之語!爾等胡蠻掠我子民,今日不殺爾難解本将心頭之恨。匹夫快将人頭奉送上前!”
龐德挂弓還鞍,摘下懸挂的纏頭砍刀,單騎殺入匈奴騎兵中,隻取遠處的塗單。
塗單見有敵将殺來,臉上閃過輕蔑神色,手一揚,朝身邊親衛吼道:“擡我弓來。”
兩名士兵擡着一張巨大的鐵胎弓,塗單單手輕松撈起,取下支箭,擡手就是一箭射向殺将過來的龐德:“死!”
塗單見龐德正在匈奴騎兵中大殺四方,一把纏頭刀不離匈奴騎兵脖子,所過之處,一地腦袋如同皮球在地上彈跳。塗單看得咬牙切齒,從牙縫中好不容易才将‘死’字擠了出來。
“休要暗箭傷人!”側翼準備截殺匈奴騎兵的黃忠從遠處打馬前沖,鳳嘴尖刀脫手飛出,将推着冷芒,直取龐德的利劍擊飛。鳳嘴尖刀去勢不減,在匈奴騎兵中切開一條裂谷,連接洞穿六七名士兵,刀柄才嗡嗡的定在一馬腹上。
“多謝黃将軍出手相救。”龐德擅射,對弓弦聲飛出明銳,剛準備閃身避過,見遠處的黃忠出手相救,他承下這個人情。龐德可不願像魏延一樣剛一衆文武将領得罪個遍:“誰先砍下這蠻将的頭顱,誰領頭功,如何?”
龐德一邊砍殺沖來的匈奴騎兵,一邊朝遠處的黃忠大聲吼道。黃忠隐隐是呂布麾下武力第一的大将,龐德雖不得呂布重用,依然表示不服,他沒真正的和黃忠單打獨鬥,交手過。
“正合某意。”黃忠朗聲一笑,揚了揚手中的弓箭對遠處正在射箭的塗單說道:“某今天教教你,什麽才是箭術。”
黃忠話音剛落,彎弓搭箭,六石重弓瞬間拉成滿月,一箭接一箭,連成一條直線,直取正保持射箭之勢的塗單。來箭又疾又烈,塗單雙眼圓睜,高舉鐵胎弓,弓骨以力劈華山的姿勢掃向黃忠射出的連珠箭。
塗單不愧爲野蠻的匈奴人,手中鐵胎弓閃出耀眼的火花,硬是蠻橫的用弓骨挑飛了兩支重箭,然後發出一聲悶哼。即使連挑兩箭,最終還是沒躲過剩下的兩箭,箭頭在他胸口上撕出碗口大的洞口。
龐德本以爲黃忠失了大刀,勝券在握,剛奮力策馬,殺到敵将跟前,龐德從塗單的胸膛看到塗單身後正在墜馬的親衛,龐德咋了咋舌。他隻看到黃忠每天揮舞個大刀片,穿着厚厚的重甲在敵騎中穿梭,沒想到黃忠的箭術比他更高絕。
“末将服了。”龐德一刀砍下巋然不倒的塗單首級,朝遠處的黃忠不甘吼道,至少箭術方面他差黃忠甚遠。
從龐德獨騎沖殺時開始,呂布便下令沖陣。連弩對于沖陣一點用也幫不上,連弩營抽出彎刀,蜂湧前殺。呂布帶着周倉、魏越直從匈奴騎兵沖鋒下反殺進去,一杆方天戟左右橫掃。
僅僅一次沖鋒,呂布騎兵就将左王庭守軍分割成數塊,貼别是沒穿重甲的汗血騎,在匈奴騎兵中帶起一陣陣疾風,來回沖撞。匈奴騎兵四分五裂,再難發起有效沖鋒。
彪悍如同野獸的匈奴騎兵士氣漸漸萎靡,不是因爲主将塗單的身死,他們是草原的勇士,是捍衛左王庭的勇士,不會因爲主将身死他們就放棄守衛王庭的責任,他們一直被但反面屠殺,漢人士兵在幾員猛将打頭陣帶領下,洪水般地敵騎猶如死神歸來,成片成片地屠殺着他們的勇士。
匈奴騎兵幾次未能發起沖鋒,戰局越來越不利,幾名千騎長漸漸将匈奴騎兵撤回連成一串的蒙古包内。
“放火!”呂布人少,一旦分兵進入,不了解裏面環境的呂布貿然進入,隻會被一點點殲滅。看來王庭内囤積的物資是得不到了。
霎時,火光沖天,大火由北往南迅速蔓延。本就沸騰的王庭發出震天哭喊聲,大火驚動了匈奴圈養的牛羊馬。轟隆隆的蹄聲在大營内亂竄,撞翻無數帳篷。
“我們去庭南攔截。”呂布帶領将士,順着帳篷往南疾馳,他要等着匈奴人自己從裏面沖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