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等将領撕心裂肺的在城頭上高喝。大家都是第一次與西涼騎兵打攻守戰,怎麽也沒想到西涼軍除了野戰兇殘之外,攻城戰的手段又如雷霆,密集的箭雨射殺得城上守軍擡不起頭。
西涼軍掃清陷阱,步兵退去,騎兵有如倒懸而下的洪流,來勢猛烈,眼看要撞上城牆,忽左忽右,騎在駿馬上繞城奔跑,兩手松開缰繩,拉弓搭箭,扭身朝城頭射出一波波箭雨,又急又密的黑雲壓上城來。
“反擊!舉盾!”
“轟!”
“啊……”
“呃……”
城上守軍同時彎弓,密集的箭矢朝城外直射。西涼軍借助戰馬沖跑慣性,射程比守軍稍遠一分,而敵騎又是分散開來,又在快速移動,命中者渺渺無幾,而普通士兵的弓箭都是普通硬木弓,威力不大,隻能射穿劣質铠甲,射中亦不緻命,隻能對敵騎造成殺傷,降低敵騎動作。
西涼騎兵的角弓威力遠不如标槍破壞力大,和守軍的硬弓一般,但是城外千軍萬馬攻打城池,先聲奪主。守軍見有弓箭射來,紛紛亂竄避開,城上将領在士兵中來回奔跑,指揮士兵舉箭反擊,喝止膽小倒退的守兵。轟隆隆的馬蹄聲更加急迫,後方大陣的西涼兵彼此擊打戰刀,殺伐氣息沸騰起來。
西涼軍都是以騎戰爲主,西涼龐大面積城池稀少,而又受外夷所影響,少有守城作戰。而殺傷力巨大的标槍和角弓是西涼騎兵的主要武器,也是他們橫掃天下的依仗。弓箭不但可以用到騎戰中攻城壓制敵軍火力,野戰中也是破敵利器,殺不死你,但被射中,身體受傷,影響乘騎戰馬,最終掉下馬來讓身後的騎兵活活踩死。
“橫移!”韓遂心腹成公英見城上再次射下箭矢,在前帶着騎兵遠遠一個漂亮漂移。西涼軍全是在馬背上渡過歲月,從小與馬相伴,馬術高超絕倫以S形路線避開,卷起陣陣雪花。
“抛射!”成公英一聲令下,騎兵朝城頭劈頭蓋臉的砸出箭矢,守軍被壓制得擡不起頭來。而後面連續不斷的騎兵跟随前方騎兵的步伐,箭矢不間斷,朝城内傾瀉。西涼騎兵互相掩護,循環攻擊,始終保持箭矢不停。他們可沒有馬镫、馬鞍,能做到這樣的騎射水平,天下無人能擋。呂布的弓騎營邊跑邊射的能力比西涼騎兵更絕,但是呂布麾下戰馬奇缺,破敵的主力不是騎兵,最終還是需要他手中的步兵。
張遼一拳砸在城上,一邊撥開流矢,對呂布恨恨說道:“西涼騎兵天下聞名,果然名不虛傳。”
呂布看着一排排掃射的敵騎,說道:“我并州騎兵在西涼鐵騎面前不堪一擊,這下明白當年我爲什麽要殺丁原而投董卓了吧?丁原不死,并州将士難以存活,爲了數萬将士性命,某不得不爲之。”
張遼聽到呂布的話,戚戚不語。這時候也不是說丁原的時候,呂布不過是爲當年殺董卓找個借口而已。看着城下箭雨狂湧,城上徒勞無功,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呂布拳頭緊握,西涼軍是要先壓制住城内火力,消減守軍士氣,然後才爬城作戰?
徐庶在一群士兵護衛下,頂着盾牌登上城樓,焦急的朝呂布吼道:“主公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接下來就是敵軍攻城了。盡快想出辦法破敵。”
“去問問賈文和,他對西涼軍了如指掌,應該有破敵之策。”呂布朝徐庶說道,他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高順身上,高順确實能以嚴酷的軍法激烈士兵死戰不退,一旦敵軍登上城牆,這是對守軍心理上産生巨大壓力,很多時候兵力能守住城池,而導緻全線崩潰就是因爲心理壓力。
此時賈诩正拿着一個酒袋城内高坐,一邊飲酒,一邊烤火,毫無一絲壓力,好不自在。而伍習、裴茂等未上城牆的将領正圍在賈诩身邊,焦急的問計:“先生覺得能守住陳倉嗎?”
賈诩啞然失笑:“還沒結束,我怎麽知道。”
伍習在一旁來回踱步,躬身小聲在賈诩耳邊低語:“不如開城投降!”
裴茂聽了伍習的話,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城上守軍已經被壓制到退下城牆了,陳倉遲早會破,我等将難保全也。此時投降,方爲上策。”
賈诩鄙視的看了看在他眼前晃悠的兩人:“匹夫不足以爲謀。”
伍習見賈诩還是一動不動,更加急躁,就差點拖着賈诩點齊部曲殺出城外了。賈诩冷笑道:“我對輔國将軍忠心耿耿,要投降你們投降便是,别拉我,我可不想給你們墊背。”
“先生此意何解?”焦急的兩人同時問道。
賈诩閉口不言。伍習、裴茂一直在賈诩面前晃蕩,讓賈诩煩躁,沒好氣的喝道:“你們頂個腦袋是用來吃飯的嗎?也不想想,西涼軍勝了,我們會被殺害嗎?”
賈诩、伍習、裴茂三人和西涼軍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兩人受到賈诩提醒,醒悟過來。即便西涼軍戰勝,他們最多從此不得重用,卻無性命之憂。賈诩繼續說道:“如果我等投降,輔國将軍就不會放我國等,能不能活着走出城去還是未知之數,安心呆着吧。”
“謝先生提點!”兩人拜服的看着賈诩。呂布對待敵人的手段讓兩人背脊發寒,隻要在城内不作爲,不管那邊勝了,他們的身家性命有所保障。
徐庶推開門簾,見三人老神在在的盤坐大堂,圍着火爐取暖,好不自在。徐庶沒好氣的說道:“三位真是好興緻。外面喊殺震天,存亡一線,三位居然還有興緻喝酒作樂。”
“軍師過獎,我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手不能舞,上了陣也不能迎戰強敵,唯有在家焦急等待。”賈诩臉上換了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若不是見了他們先前的把酒言歡,徐庶還真信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