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喝……”敵軍每走一步,發出震天喝聲,先聲奪主。
呂布帶着兩萬餘大軍,想不知不覺靠近文聘除非神仙下凡,兩萬大軍鋪天蓋地,想避開文聘耳目比登天還難,呂布索性營造浩大聲勢,先攻荊州軍士氣。
這個時代,因各種落後,敵我兩軍都盡量避免夜戰,除非有必勝的把握,才會夜晚出兵,比如呂布在長坂坡夜襲張繡大營,本以爲勝券在握……夜晚出現的變故太多,一旦出現變故,不能在第一時間指揮士兵規避危險。
今夜出兵,呂布反複衡量過,他時間無多,必須要盡快擊破安衆,不然也不會冒上風險黑夜出兵。文聘急救黃忠,也不得不出城。導緻兩軍相遇便混戰起來。
“迎敵!”文聘将旗揮舞,想從大陣中分出士兵拒敵。
“放箭!”呂布不結戰陣,趕到的士兵直接進入攻擊狀态,一陣箭雨射住陣腳,身後趕來的士兵直接沖擊文聘大陣。
呂布軍源源不斷的趕來,兇湧沖陣,無數弓箭手對射,完全拼人數的打法。但是文聘軍裝備精良,呂布軍最開始的那股銳氣被文聘大軍擋住之後,後繼無力。呂布軍連連征戰,士卒疲憊、軍心不穩的短闆顯露無疑。
督戰隊連斬數人也無法止住頹勢,呂布點上千人:“随某沖鋒!殺一人賞錢無吊,殺十人官升一級!”
呂布很少親自沖鋒陷陣,他要爲手下諸将負責,他的小命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了,如果他有意外,麾下諸将分崩離析,導緻呂布畏手畏腳。而且他是主将,不能輕易離開指揮崗位,他必須時時調度全軍。
“殺!”呂布引天長嚎,高舉方天畫戟,渾身肌肉緊繃,全身力量蓄勢待發。
“殺……”主将如此勇猛,一千勁卒個個熱血上湧,紛紛高呼。
呂布一磕馬腹,赤兔馬猶如離弦之箭,四蹄翻飛。
“嘭!”方天畫戟全力橫掃,将攔路的刀盾手一擊掃飛。呂布勒轉馬頭,直沖前排刀盾手。
“殺呂布者封侯……”文聘見呂布猶如突襲無人之境,所過之處,刀盾手連同盾牌被劈爲兩半,好運者僅被砍斷一支手,逃得一命,馬頭上還有幾具被撞死來不及滑落的屍體。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無數人将呂布裏外圍了起來。
空中殘留華麗的刀氣驚駭萬軍。以呂布爲中心,殘肢滿地,無數還在蠕動的四肢在四周痛苦的翻滾,好似要找到屬于他的身體,拼湊起來。
呂布提着滴血的方天畫戟繼續深入屠殺,每往前一步,荊州士兵倒退一步,他們恐懼的看着渾身是血的呂布,心中驚駭萬狀。
“拒敵!拒敵!”文聘在本方大陣來回策馬奔騰,喝令士兵,想指揮士兵将呂布撕開的缺口迅速填補上,不讓呂布身後的士兵殺将進來。
呂布士兵迅速沖陣,一千士兵跟在呂布身後殺入陣中。
文聘見呂布士兵在呂布帶領下勇不可當,再次舍棄前陣,退居到中軍,想指揮中軍節節抵禦,将呂布軍的銳氣消磨殆盡。
就在這時,賈诩指揮大軍一字排開,分三面圍住文聘大陣,呐喊聲滾滾傳來。文聘士兵兩次結陣不能拒敵,驚恐萬狀,不再聽從文聘的指揮,丢下武器旗幟,轉身就往安衆逃跑。
文聘喝令不止潰兵,大軍旦夕分崩離析,如山崩塌。
“将軍快走!”副将見大勢已去,文聘萬分不甘,想要繼續拼命,架着文聘跟随敗兵往安衆而回。
“我精銳之師被呂布弱旅所敗,贻誤三軍,萬死難辭。”文聘幾欲掙脫,想與呂布拼個兩敗俱傷。
“非将軍之罪也,一将無能害死三軍,實乃張允之過,若非張允逼迫黃老将軍,我軍又豈會中呂布奸計。呂布軍中骁将無數,我軍無法混戰。”副将安慰道。
文聘一腿,整個戰場瞬間一邊傾倒,逃的逃,死的死。
呂布派魏越、周倉、張繡率人追擊,他在後方清理傷員,打掃戰場。
看到李大目僅剩下白骨的右手,呂布大怒:“抓到文聘剝皮抽筋!”
戰場上刀劍無眼,作爲将軍就要有馬革裹屍的心理準備,但是看到手下将領的慘狀,呂布依然忍不住惱怒。
文聘敗軍逃到安衆城下,昂頭大叫:“開門,快開城門,我軍大敗,敵軍追來了,快開城門啊……”
文聘士兵發現城門緊閉,拍打着城門,哭喊起來。
“放箭!”城頭上一個紅臉長須大漢提刀而立。
“某已奪下此城,爾等速去。”魏延一手杵刀,一手扶須。
恰巧文聘趕回城來,破口大罵:“背主家奴,食其祿而懷異心,是爲不忠不義。”
“某傾家蕩産率部曲數百随從劉表,僅得一守城之職,數度請戰而不果,懷才而不遇。久觀劉表非明主,故而挂印而走,雖客居張允帳下,并非投效張允。文聘将軍何不與某共降大漢呂将軍?”
文聘見安衆已失,帶着幾百殘兵敗将奔鄧縣而走。
原來魏延将黃忠和文聘先後用計支出城去,趁安衆空虛之際,帶領士兵沖入張允中軍大帳。恰逢半夜,張允等待不回出城偷襲的士兵,趴在案上正呼呼大睡。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魏延破了張允大帳,将張允五花大綁。
劉表從子劉虎得知,引騎兵來奪營,被魏延擊退後開城南走。
魏延聽聞張繡驅兵至,押着張允和士卒出城來迎。張繡忙飛馬回報,将消息傳回後軍呂布處,請呂布定奪。
呂布接到消息之後,帶着兩千士兵直奔安衆。
魏延伏在吊橋處:“呂将軍威名遠播,幾逢大敗而壯心不減,延故辭劉表來投,欲一展所長,望呂将軍成全。”
“文長乃上将之才,劉表老眼渾濁,不識大将,今得文長相助何愁敵軍威猛如虎!”呂布扶起魏延:“一日而克安衆,迫使荊州震蕩,此破城頭功非文長莫屬,本将當表文長爲立武郎将。”
魏延來投呂布就是想謀得一職施展他的才華,聽到呂布當場許諾,高興地再次伏拜。
呂布步入縣衙,貼榜遷民。可惜走了文聘,文聘雖不太出名,其才能比魏延隻高不低,事事不如人意十之八九。
張繡将張允推進大堂,張允雙腿打顫,緊咬牙關一言不發。
因雷緒被斬,李大目傷殘,呂布心中惱怒,但是張允是劉表外甥,幹系重大,不可亂殺。若是殺了張允惹怒劉表,劉表再起大軍來襲,呂布進入關中的步伐将會被劉表生生拖住。
呂布強忍不快,妥協道:“劉荊州幾度伸出援手,某心非金石所鑄。看在劉荊州面下,今且不殺你,并讓你繼續駐軍安衆,某天亮便回宛城。”
呂布來安衆是感覺到在安衆屯駐的荊州士兵太過,讓宛城撤退受到威脅,現在威脅解除,留下張允比讓劉表換一個良将來守要令人放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