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耳盜鈴。”雷緒心中冷哼一聲。
借紀靈被舒邵話語吸引住時,悄悄朝幾名投降将領使眼色,幾人不着痕迹的慢慢向六神無主的紀靈圍來。
“殺!”雷緒突然發難,幾人将聚在紀靈身邊主戰派将領吳記、梅乾當場斬殺,然後合圍紀靈。
“豎子!你想幹什麽?”紀靈見麾下心腹突然身死,悲憤的責問道。
“當然是要你的狗命!”雷緒幾人加緊圍攻紀靈。
紀靈一邊抵擋,一邊大喝:“護衛!”
雷緒見紀靈親衛殺近身前,也同時喝道:“活命就在眼前!不想死的和我一同誅殺頑賊。”
斷糧數日,軍心不穩,紀靈親衛中無數人突然将環首刀砍向身邊毫無防備的同伴,一死一大遍,場面壯觀。
紀靈武力雖不是頂尖,也不是雷緒幾人能戰勝的,何況紀靈心中悲戚,心存死志,刀刀不要老命,反殺幾名想要投降的将領。紀靈的親衛也并沒有全部反叛,其中也有一部分忠心于他的護衛,雙方在城頭上展開厮殺。
雷緒見己方反叛将領一一被紀靈斬殺,一邊朝正在城頭看熱鬧,不知道該幫那方的士兵吼道:“難道你們想和紀靈一同送死嗎?還不過來幫忙!”
“哦...哦...”看熱鬧的守軍拿起武器開始圍攻紀靈親衛。
雷緒主張投降就是爲了活命,有士兵拖住紀靈,他躲得遠遠的,指揮樓下他本部士兵:“打開城門,放呂将軍進城。”
城外的呂布見城頭上突然火拼起來,無辜的看着魏越和肖熊:“發生什麽事了?”
三人大眼瞪小眼,跟本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咯吱...咯吱...”城門被慢慢打開。
城頭上的雷緒見城門大開,城外的呂布依然矗立不動,高聲喊道:“請呂将軍入城平亂。”
呂布才不會輕易上當,他不信憑剛才的一封破綻百出的秘信就讓城頭火拼,萬一是紀靈設的苦肉計,将自己這一千騎兵騙進城去,然後關在城内爆打,那才是上天無門出城無路。
雷緒見呂布依然不爲所動,以爲呂布沒聽清楚,命令士兵一同高呼:“請呂将軍入城平亂。”
呂布依然不爲所動,高聲回到:“将紀靈捉來城外。”
雷緒見呂布首肯,隻要捉下紀靈,他和他的家人不會受到呂布責罰,忙指揮士兵:“活捉紀靈。”
呂布聽到雷緒喊話要活捉紀靈,一陣昏厥,人家好歹是一員猛将,是想活捉就活捉的嗎?爲了活命,他别無選擇。
“死的也可以。”呂布朝城内喊道。雷緒正在指揮士兵,城頭上喊殺聲震天,不刻意和城外說話根本就聽不見。
城門就是守城士兵的依仗,一旦城門打開,守軍人數占據優勢也無法用平常心迎敵,造成的心理負擔非常嚴重。以前很多主戰的将領見大勢已去,紛紛反水。在街道上聲援雷緒,活捉紀靈。一直站在箭垛處的舒邵從雷緒襲殺紀靈開始,就像一個旁人般冷眼旁觀,不做任何異動,反而被叛變的士兵忽略。
舒邵見紀靈渾身濺血,猶自奮戰,從後分開圍攻他的士兵,到紀靈身旁高喊道:“紀将軍放下武器吧,我們出城去見呂将軍。”
“難道你也要背叛陛下?”紀靈滴血的三尖刀指着舒邵。
舒邵說道:“我從來就沒效忠袁公路,委曲依附不過是爲了保命罷了。袁公路竊國自尊,我又豈會真心相投?”
紀靈一邊血戰,一邊大聲責問:“那你爲何又主張抵抗呂布?”
“因爲呂布倒行逆施,故而反抗。今城破在即,所以再次委身侍賊。”
“你就不怕呂布屠你三族....啊!”紀靈說道一半,慘叫一聲。他和舒邵說話分心,被雷緒偷襲得手,一頭撞到箭垛上。
雷緒不等紀靈再次站起來,命令士兵撲上前将紀靈死死壓在下面。
“綁了!”雷緒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大聲朝混亂的士兵吩咐。願意跟随紀靈死戰的士兵早就被殺死了。如果不是要生擒紀靈,紀靈也早就死在亂刀下了。
雷緒将铠甲,長槍、佩劍全部脫下,然後和舒邵、荀幹等一衆人押着五花大綁的紀靈朝城外走來。
一行人相隔呂布二十步距離,雷緒率先匍匐在地:“罪将雷緒前來投效呂将軍。”
呂布見雷緒将紀靈綁了出來,他雖然不認識其他人,但是紀靈他還是認識的,雖然渾身滴血,披頭散發,還是一眼将紀靈認了出來。呂布相信這雷緒應該是真心投降,紀靈不可能傻傻的用自己的小命和破城的風險來施展苦肉計吧。
呂布下馬出陣,來到雷緒跟前,将雷緒扶起:“雷将軍相投,某必不虧待。某麾下正缺一名助軍校尉,不知雷将軍可願屈就?”
雖然呂布封他的官職比袁術相差很遠,但是呂布現在正如日中天,跟着呂布混比跟着袁術混前景要好上很多,慌忙做出一副欣喜的表情:“多謝明公委以大任,末将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位是何許人也?請雷将軍爲我介紹一二。”呂布一指舒邵,說到。舒邵着文士打扮,呂布現在最缺的就是識字的人才。
舒邵以前不支持雷緒投降,雷緒懷恨在心說道:“舒邵舒仲應,此次堅持抵抗到底的一系人之一。”
“在下舒邵見過呂将軍,我願投效呂将軍。”舒邵不等呂布發話,率先表态投效,争取從輕發落。
呂布無視雷緒話中的暗示,他現在威名有了,沒必要亂殺一通,接着問道:“可有留名事迹?”
“則個...沒...沒有。”舒邵吞吞吐吐的說道。
雷緒跳出來拆台:“去歲他将十萬斛軍糧分給百姓,導緻袁術大軍無食果腹,最終連連戰敗。”
“這是爲何?”呂布直視舒邵問道。将這麽多軍糧送分給百姓可是死罪,以袁術的性格居然沒砍他。
“時天旱、歲大荒,百姓相食殆盡,餓死者不計其數。知派發軍糧給百姓之罪當必死,故爲之。甯可以我一人之命,救百姓于塗炭。”舒邵說道。
呂布對舒邵的态度變得尊敬起來,他不就是也在用不多的軍糧救濟百姓嗎?在呂布眼中,百姓的命也是命。
“以先生之節,不應是貪生怕死之輩,今卻委身侍我,怕是有所圖謀!”呂布笑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