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父親...”遠遠的就傳來呂绮玲歡快的聲音。
“出去攔住玲兒,别讓她進來。”嚴琳從榻上伸出绯紅的臉朝外間的婢女說道。
“夫人和将軍正在...正在...”婢女不知道怎麽給呂绮玲說,紅着臉支吾道。
“父親,母親那我進來了呀。”呂绮玲就要推開婢女進後房。
婢女慌忙拉住呂绮玲說道:“将軍和夫人正在商議事情,小娘子過會再來吧。”
呂绮玲很多天沒能去兵營,迫不及待想回兵營去看看她麾下女兵有沒有偷懶。見她父親和母親在商量事情,也不等請安轉身往後院外跑,回頭朝裏面房間大聲道:“父親我先去兵營了哦。晚上再來給您請安。”
呂布和嚴琳一直折騰到下午。起身洗刷一番,打算趁天還未黑,去太守府看看有沒有緊急公文。
“将軍不是說好了,去看望杜氏嗎?”嚴琳拉住呂布說道。
“走吧。”嚴琳帶着呂布朝杜氏住的偏廳走去。遠遠就聽到偏廳花園的涼亭中傳來說話聲音。
見貂蟬和曹靈正在撫摸杜秀娘高高挺起的肚子,兩人興奮得就像自己懷了身孕。看着滿亭融洽,呂布稍稍放心下來,自家後院沒出現争鬥不休的局面,感到很欣慰。
“二妹、三妹,将軍來了。”嚴琳遠遠的招呼,更多的是提醒曹靈在呂布面前要保持文靜。他們三人同生共死,感情日漸深厚。
“夫君!”曹靈跳上來挽着呂布的胳膊,指着涼亭上正不知如何自處的杜秀麗高高突起的肚子說道:“剛剛小家夥還在踢我呢。這麽調皮,一定是個男丁!”
聽到妻妾張口閉口都是男丁,呂布十分無語,看來沒有兒子已經成爲她們的心病了。
呂布上了涼亭,呆立了半響,把伸出來想要撫摸杜秀娘突起的肚子,突然妻妾正在一旁,手掌僵在空中。
“夫君你怕什麽,自己的骨血還怕呀?”曹靈将呂布的手按了下去。
“你慢一點,毛手毛腳的,弄疼小家夥了怎麽辦?”貂蟬和嚴琳同時将曹靈拉到身後,與杜秀麗隔離開來。
呂布慢慢放松心情,輕輕将手貼在杜秀娘肚子上,感覺到裏面的小家夥好像非常不滿意,拳打腳踢的頻率非常快。
“痛!”杜秀娘推開呂布的手,捂着肚子慘叫道。
“輕一點。”嚴琳對呂布說完之後,轉頭瞪了一眼曹靈:“你看你毛手毛腳的,把小家夥弄疼了吧!”
曹靈厥着嘴,不高興的躲在貂蟬身後,眼神卻緊張的看着杜秀娘。
“快找大夫!”呂布也慌神了。
“現在不痛了。”杜秀娘松開微皺的眉頭說道。呂布再次把手放到杜秀娘的肚子上,想感受裏面的小生命。
“痛!”杜秀娘再次慘叫。
見杜秀娘兩次疼痛都因呂布而起,幾人大眼瞪小眼,傻子都感覺得到是肚子裏的孩子排斥呂布的緣故。呂布心中自責不已,太多事情需要他操心,忽視了身邊人的感受。他心中南面懷疑杜秀娘肚子裏面的孩子是某曹矮子的,讓杜秀娘對呂布充滿怨念,杜秀娘的情緒影響到孩子,導緻孩子排斥自己吧。
嚴琳見呂布沉默不說話,一臉自責,出聲安撫杜秀娘:“秀娘妹妹放心,我和将軍商量過了,過幾天選一黃道吉日納你過門。”
“全憑大姐做主。”杜秀娘給嚴琳施了一禮。
“秀娘,布對不住你,年日來四處奔波,讓你受苦了。以後我一定會好好愛護你們。”呂布想了很久,面對感情,他不知如何開口表達。
在杜秀娘慢慢安撫下,呂布可将耳朵貼在她肚子上聽,他臉上感覺到她肚子非常輕柔的跳動,裏面的小生命慢慢接受他。涼亭上的氣氛慢慢從分生轉變爲融洽,滿亭開懷。
涼亭上歡聲笑語不斷,氣氛融洽。呂布偷偷走到後門處讓人轉告徐庶,他今日不去太守府處理公文。
第二天。
呂布剛來到太守府,就見徐庶正在忙碌對照各種賬務,一幹幕僚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主公來了?”徐庶從案幾上那堆竹簡中擡起頭:“今日接到三個消息,高郵、平安、淩縣、誨西緊鄰鹽渎的四縣縣令告急,淮安守軍陳登正在整軍,不日将要南下,我們應做好防備措施。”
“果然如先生所推測,曹操将陳登派來淮安鎮守。傳令廣陵治下各縣,将願意跟随我遷徙的人口和财物全部遷往淮陵,還沒成熟的莊稼盡量鏟除,隻給不願離開的百姓留下來年口糧,實行堅壁清野。讓陳宮安排好遷移到淮陵的百姓口糧,絕不能讓百姓餓着。”陳登和呂布有滅族之仇,曹操将陳登放到淮安鎮守,真是一着妙棋,如果呂布原來的計劃奪取徐州,恐怕在淮安要和陳登數場惡戰,先幹掉陳登才行,現在嘛,注定要讓曹操失望了。
“主公欲把廣陵治下百姓全部遷徙去關中?”徐庶驚訝的說道。廣陵到關中數千裏距離,這可不是簡簡單單想遷徙就能遷徙的。
“我隻有這個打算,關中連連征戰,先是董卓禍亂,再是李傕、郭汜禍亂,現在更是十七八路軍閥混戰,民生凋零,十室九空,沒有人口又如何與其他諸侯抗衡?不過遷徙上百萬百姓實在是有點力不從心!”呂布道。
“遷徙百姓恐怕很難實現,想要走完這數千裏路,非半年不可,這樣算來,百姓至少有一年不能種植莊稼,沒有糧食,我們連軍糧都不多,又從哪來給他們糧食活命?”
“糧食沒了,大不了找人借一點。我擔心的是曹操會從中作梗,我們可沒有這麽多軍隊保護遷徙百姓,這件事情暫且作罷,以後看情況再做決定。”徐庶聽了呂布的話,心中雪亮,什麽找人借,誰願意借糧食?恐怕是找人搶才是真的。
呂布說完接着問道:“不是三個消息嗎?還有兩個消息呢?”
“曹操昨日使者到來,說已經将女兒曹節送到徐州新治下邳,讓主公将曹純送往下邳交換。第三就是袁術在壽春譴責主公背信棄義,食言而肥,令張勳、紀靈整軍打算和孫策夾擊廣陵。”
“曆史果然改變了。”呂布輕聲嘀咕道。
“主公說什麽?”徐庶沒聽清楚,反問道。
呂布道:“沒什麽,既然曹操将女兒送來,我既許諾曹操用女兒來換,豈能食言?元直尚未娶妻,某便将曹操女許配給元直如何?”
“主公不可,君臣之禮不可亂,曹操既然将女兒許配給主公,庶萬萬不敢受之。”
“我隻是讓曹操送女來換,可沒說要取他女兒。”
呂布說什麽,徐庶都堅決不從。
呂布轉移話題說道:“既然有三路大軍來襲,我意先打殘孫策,将廣陵北方四縣讓給陳登,南面六縣包括廣陵城讓給孫策,我軍退守淮陵城,主攻袁術大軍,趁機西進壽春,元直以爲如何?”
徐庶聽了,笑道:“主公不是非常痛恨陳登嗎?爲何反而護他?”
“孫策兵強馬壯,陳登所統領的廣陵精兵和泰山一衆連番失利,人心惶惶,即便曹操大度的将淮安駐防的士兵交給他,也無法抵禦孫策大軍,我欲先将孫策打殘之後,讓他二人在廣陵互相牽制。否則一旦讓孫策奪得徐州,與袁紹南北夾擊,兖州的曹操無路可走。袁紹一旦擊敗曹操,得六州之地,天下将無人能擋。如此,戰略上曹操暫時不算敵人,更似盟友,在他無法抵禦袁紹時,我還得适當支援才對。”呂布分析道。
“主公謀天下大勢無人能及也!”徐庶感慨一聲。呂布心中十分汗顔,他因爲知道曆史走向,才會分析得頭頭是道,一旦脫離曆史走向範圍,他又回到兩眼一黑狀态。徐庶問道:“主公何來自信用一萬餘士兵打殘孫策五萬大軍加上孫權近三萬大軍?”
“這不是還有元直嗎?”呂布笑了。
“看來是時候殲滅孫權一軍了。”徐庶直了直身體,臉上一片慎重:“今晚便依計而行。”
呂布來廣陵之後前往巾帼營視察的次數隻手可以數,一來他時間非常緊迫,二來巾帼營他根本就統領不了,巾帼營的女兵隻服從呂绮玲和副将靡氏。靡氏本是糜家耕地的依附農,後來在彭城之戰中憑力大和彪悍脫穎而出,遂被呂绮玲任命爲副将。但是根本就不給呂布臉色。
“元直和我去視察一下各營狀況。”呂布邀請徐庶一同前往軍營,徐庶才華橫溢,但臨陣經驗少,很有必要讓他多了解士兵,才能靈活調動。
太守府隔軍營不遠,不一會就到達。孫觀、孫康正在訓練士兵,李大目在一邊有氣無力的揮舞霸王槍,訓練力氣。
諸将見到呂布前來,聽下訓練,同時高喝:“參見将軍。”
數千士兵同時轉身高喝:“參見将軍。”
來廣陵之後,呂布聽從徐庶的建議,手下衆将私下稱呼主公,于公便稱呼将軍,不然以後很多未認他爲主的官員如何自處?勢力以後隻會越來越龐大,總不可能别人不認主就不任用吧?
呂布滿意的點了點頭,本來以前他不暫同士兵中途停下訓練,給自己行禮,後來想要要讓所有士兵都認識自己,自己到來一定要引起他們注意才行,不然他們都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老大,很容易造成各級将領擁兵自重的局面。爲此,呂布每次到來都會訓示一通沒用的廢話來證明自己才是老大。
呂布訓示完士兵,親自在點将台上示範幾招簡單的殺敵招式,再次帶着徐庶前往一牆之隔的巾帼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