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手下人才稀少,情報更是靠對手打上門來才知道,回到廣陵和在三門關完全沒有一點區别。根本就沒任何關于袁術和淮安方向的消息。但是他知道這兩方人馬不會坐觀成敗,孫策、曹操欲除他而快之,袁術會不會出兵來襲,呂布不知道,這很難推測,按照曆史,袁術應該收拾行頭準備跑路,但是曆史已經被改動,萬一被自己奚落之後突然發瘋想要來海扁自己出氣呢。
越是沒有兩方的消息,大戰的陰霾就壓得越低。高順在沙頭城附近,張遼在三門關,臧霸、陳宮前往射陽城,呂布發現人到用時真是少,能獨擋一面的将才隻有張遼和高順,其他人如臧霸、孫觀、李大目等人守一城或許勉強能行,獨擋一面就是在難爲他們。将手中這一萬多士兵瓜分下來,到他手中的兵力加上死亡軍團,勉強有四千人。
“還是回家把玲兒要來。”呂布實在是捉襟見肘,呂绮玲統領的巾帼營别人根本就無法指揮,一個大男人又如何将一群女兵指揮得如同臂膀?
呂布偷偷摸摸回到家,止住想要說話的門吏,四下張望,想偷偷将嚴琳鎖起來的呂绮玲放出來。
“将軍何時歸來的?”呂布才摸到後院,就見嚴琳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啊...哦,我四下正找你呢。”呂布被嚴琳抓了個正着,一時語塞。
“找我不知走正門,須得翻牆?”嚴琳非常奇怪,以往的夫君做事可不會這般偷偷摸摸,雖寵愛她,惹火了發起脾氣來十分兇,從下邳之後,再見呂布,她發現呂布好像變了很多。
“剛剛路過,發現牆上盛開一朵鮮花,便想摘來送給夫人。”呂布尴尬的說道,順手在牆上雜草中翻了翻,鮮花是沒有,狗尾巴草一大堆。
“夫人這幾天霧大,好生休息...我軍中還有事情要處理,先走了哦。”呂布跳下圍牆,準備開溜。要不了多久又要再次亡命,讓一衆女眷東奔西跑,呂布心中十分不忍,真心希望嚴琳能好好休息幾日。
“鮮花呢?”嚴琳手一伸,問呂布要道。
“剛看花眼了...”呂布覺得自己都不相信這話,幾百步開外的飛鳥張嘴鳴叫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你跑這麽遠回來就是爲了告訴我好生休息?”
“哎呀,忘記了,我好像是回來沐浴的。”呂布一排腦袋,又要開溜。
“杜氏的肚子是怎麽回事?”嚴琳說完,真的非常生氣,呂布想納妾,她阻止不了,完全可以名正言順的納杜氏爲妾,但是背後偷偷摸摸的亂來,讓她非常生氣,而且杜氏名義上還是呂布下屬的妻子,現在人家肚子一天天大起來,紙是無法抱住火的。
“這個...還請夫人善待秀娘。”呂布懇切的說道。不管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呂布會爲自己做過的蠢事負責。
“還用你說!”嚴琳柳眉一挑,怒道:“你将她一個弱女子丢在外面不聞不問,又有身孕在身,無人照料,前幾日我将她接來府中。你一會去看看她。”
“謝夫人。”呂布真誠的說道。沒有女人能像嚴琳這麽溫和,呂布疼惜的将嚴琳擁入懷中。
“将軍,你說她會不會給呂家生個男丁?”嚴琳腦袋在呂布懷中拱了拱,希冀的問道。
“男女無所謂。隻要是咱呂家的就好。”呂布受後世影響,重男輕女的意識非常淡薄,但是心中又怕是喜當爹。
“這怎麽行呢?無後爲大,沒有男丁,将軍打下這麽大一遍基業就要拱手送人了。”
“不是還有玲兒嗎?而且廣陵郡四面受敵,不是根基之地。遲早也是要送人的。”呂布想讓嚴琳做好即将轉移的準備。這本來是最高軍事機密,除了陳宮、徐庶、高順、張遼、臧霸幾員重要将領,是不會輕易透露的。
“又要走?”嚴琳失望的說道,她剛把這府邸前前後後收拾了一遍,隻剩下一些高處的枯葉和雜草還沒來得及清理,心酸的歎息道:“玲兒終究是女兒之身,即便将軍收個繼子也不能将基業傳給玲兒。”
“要活下去,必須得離開廣陵。至于基業繼承這個問題以後再說吧。”呂布不想在呂绮玲是否繼承基業的話題上過多讨論,傳給女兒确實是取亂之道,所以他才想讓女兒早早開始掌握軍權。
嚴琳沉默一會,知趣的壓下想問去何處的欲望,強笑道:“将軍去何處,妾身跟到何處就是。”
兩人隻是緊緊相擁,誰一不想開口說話打擾這少有的甯靜,嚴琳隻想這甯靜永恒。
“對了,杜氏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連掩飾都掩飾不了,将軍何時納她爲妾吧。”嚴琳焦慮的說道,這事情傳出去對呂布名聲影響太大。萬一杜氏生了男丁,呂家後繼有人,呂布手下的謀臣、武将不會因爲後繼無人開始擔憂。
“現在軍情緊急,江東大軍壓境,北門和西門情況不明,那有時間啊?”
“你!這關系到一個女人的清譽,你怎麽可以這樣呢?”
“我不知怎麽和張遼、陳宮等人解釋。”呂布不知怎麽開口解釋才是他的難處。
“我會帶上杜氏到陳軍師和張将軍家多走動,讓他們夫人幫忙說項。”嚴琳也爲呂布這爛攤子焦頭爛額,打算從幾位左膀右臂的家眷着手。
“謝謝夫人。”
過來半響,呂布想起自己回家來的目的。
“哎,張遼和高順現在也是兇險萬分,數千之兵對陣十倍之敵,我非常擔憂他們的安全。”一說到張遼,呂布就想起他們的處境。
“玲兒領的那群女子兵真有那麽厲害?”嚴琳聽說過呂绮玲兩百女兵殺透孫權兩萬大軍,爲女兒自豪的同時,非常擔憂,害怕哪天就再也見不到女兒了。
“不是那群女兵厲害,是她們與玲兒融爲一體之後厲害。如果失去玲兒指揮,幾十個彪悍老兵就可将她們殺得分崩。”
“自古未有女子出仕,更不要說上戰場。将軍首倡女子建功立業,天下人必定盡起反對,恐怕連陳公台、張文遠也不例外。将軍有這個心理準備嗎?”
“公台文遠受過玲兒活命之恩,文遠、季達又數次與玲兒并肩作戰,他三人不會太過強烈反對,徐庶知事明理,又是寒門子弟,對世家壟斷文化和官場有所不滿,說服他也不難。隻有中低層将領比較難以說服。所以,我目前不打算給玲兒封官加爵,等她掌握部分軍權之後,自然水到渠成。”呂布的打算不但會讓呂绮玲掌握兵權,真取得關中,有一遍基業之後,他還會實行科舉制,開設女科。到時候反對科舉制大有人在,與讓呂绮玲繼承相比,才是更加麻煩的事情。
“戰場刀劍無眼,妾身擔憂玲兒安全。”
“那我們問問玲兒自己的意見?”呂布也不想把唯一的女兒送上戰場,但是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她真的就安全嗎?現在強敵環伺,如果自己哪天戰敗了,誰又來保護女兒?呂布希望女兒能有自保力。
“問什麽,她天天嚷着要出去殺敵、保護你。我這就派人去将她放出來。”
“女兒長大了。”呂布欣慰的說道。
嚴琳突然推了推呂布,從呂布懷裏躲了開去,抽了抽圓潤的鼻尖:“你好多天沒洗澡了?一股酸味。”
呂布将嚴琳抓了回來,把她轉了個身,推着她的肩膀就往室内走:“幫爲夫沐浴去。”
“這是白天!”嚴琳想打開呂布的大手,反被呂布抱在懷裏往房間内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