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挑的理由是要調人手出去打仗搶搶劫練練實戰活動活動,這些人是能戰的精兵好手。
這幾百不安分的家夥還挺得意.......
主要是憋壞了極想出去殺人搶掠痛快痛快.......上次打斷背山沒過足瘾,現在又有機會參戰雖難免危險卻很有積極性。
聚在鴨嘴灘這,
趙嶽對這些家夥說:”你們都是壞蛋,都是社會不容的人,都是該死的。你們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
”如今我滄趙家族雖賢德卻也成了朝廷敵視的目标,和你們一樣也成了社會不容的人。外面的人都想除掉我們這些所謂的宋室江山禍害換取功勞獎賞和相關利益。
如今,我們事實上已經成了朝廷眼中一樣的人,是一體的。你們過去有罪該死,有你們自身的罪惡,也有社會不公的罪過,罪責不能全怪你們身上,所以我給了你們重新做人的機會。你們聚在梁山得以落腳,更需要全體努力團結一緻勤奮勞作并加強戰鬥力才能保障咱們的性命,保障梁山這的天下獨一份的好日子能過下去。“
幾百惡匪起初一聽趙嶽如此赤裸裸咒罵自己,都一怒也一驚,俺們如今可是梁山的兵,是給你趙老二賣命效勞的,你卻這樣罵俺們.......混社會的就靠個面子。惡棍強者是極要面子的。驚怕的是自己被挑了出來,不是用于出外打仗,而是因爲通過殘酷的訓練和淘汰後幸運轉爲梁山軍卻各種惡習仍然複發,這些好日子以來的表現卻不好,梁山鄙棄不容,要一次集中全除掉。可緊跟着又聽到後面的話,心中的驚與怒又變了,一股子同病相憐,甚至同仇敵忾的情緒湧上心頭。
是啊,朝廷、官府,那些狗官污吏地主士紳翩翩公子傲慢讀書人.......就是見不得俺們這些混腿子賤民有好日子過,有一點好處,他們也想全刮占了去自己當大爺盡情享受,也覺得就該他們自己享受,俺們享受了就是罪就是造孽該死......可恨......可是亂世來了,大宋王朝都這個鳥樣了,憑什麽還得那些人擁有一切享受一切,沒俺們這些能打能殺的好漢的份?
亂世,刀把子才是一切。俺們才應該是大爺......誰特娘的敢不讓大爺我喝酒吃肉過好日子,老子就掄刀子幹它決不讓他有命好活.......
趙嶽很輕易地拉近了和這些壞蛋的關系,并且引發了這些家夥的強烈共鳴.....本就是些自私隻顧自己的家夥,好不容易在梁山有了大地主家大官家也未必能有的好日子過了,豈能容忍有人剝奪走這個權力甚至搶掠幹淨毀掉這的一切......
維護梁山就是維護自己的最切身利益,何況還包括小命之憂。
趙嶽對自己的忽悠效果也很滿意,又目光炯炯掃視這些家夥大聲道:”更可怕的是,昔日強大的遼國很快要完蛋了。契丹人打不過區區野人女真。用不了三兩年甚至僅僅一年半載,遼國就得崩潰滅亡。
野人吞并了遼國,你若是那個野人接下來會怎麽辦?
顯然不用說了,自然是勢力大了隻想搶到占有更多的好處。北方野人也一樣,他們隻會野心更大更自信,而且隻會比你們更貪婪也更兇殘狂暴勇悍,視人命爲草芥,以殺人爲樂,必會南下滅宋占咱們漢人的地盤掠奪咱們的花花世界享用了。
到的那時,我可以明确告訴你們,滿大宋隻有我梁山這才是唯一可能平安度過兵災大劫的地方。浩瀚的水泊就是梁山最強有力的屏障,我軍也能守得住這道屏障。”
“當然這也需要大家的努力。”
“逼你們大冬天也得堅持訓練,除了目前緊急的安全需要,正是爲了應對野獸金軍的那一天。”
“亂世血戰可不分夏季還是冬季,不會管下雨還是正下雪,戰争随時都可能發生,隻要需要,天上就是下刀子也得開打。那時,你難道還能對敵人說,嘿,野人,咱們商量個事,我還沒準備好呐,或是喊現在是冬天是雪地,打仗太遭罪了,要不咱們等等吧,等好天時咱們再打過?”
悍匪刺頭們聽得趙嶽說的有趣,原本已經緊張嚴肅甚至驚懼起來的神色也不禁一松,幾乎都哄然笑起來。
趙嶽也笑了,但片刻後又闆起臉,刀一樣的目光掃視着刺頭們,嚴厲道:“很不幸的是,這不是笑話。更不幸的是,北方野人不耐熱而喜冷。天氣越冷,野人越是有精神。金軍野獸最擅長的就是嚴冬打仗,最喜歡的就是在冰天雪地中呐喊狂吼着殊死戰鬥,也正是以此優勢隻區區兩萬人就打得遼皇禦駕親征所統領的六七十萬大軍崩潰在雪地荒原全軍覆沒。”
悍匪刺頭們一聽這個又驚得不禁一哆嗦:兩萬滅了幾十萬呐,特娘的,那還是人嗎?都特麽魔鬼......
趙嶽冷哼一聲道:“怎麽?都怕了?隻這麽說說,你們這些自負的好漢就不敢以野人爲敵了?”
刺頭們最受不得這個,都是愛面子的。
有人大聲嚷嚷:“怕屁。野狼老虎俺都不怕,會怕蠢蛋野人?”
随即就是一片應和聲。聲浪越來越大了,也越來越有氣勢和自信了。
自信的主要來源是,北方野人再厲害也不擅長水戰。蠻子們精通的是騎馬射箭。水戰?他們會不會造船都是個問題。而梁山軍最厲害的正是水軍。這有浩瀚如海一樣的水泊,水泊環境還有海沒有的複雜兇險。這就是最有力的屏障和收拾野人的戰場。不怕野人來,來了,來多少就能弄死多少,都是水底死鬼肥草喂魚的養料.....就象之前死在這的那些弟兄一樣......
趙嶽沒嘲笑反駁,更不會蠢得打擊掉悍匪們的信心,肯定道:“沒錯。野人再兇殘強悍也不過是人形野狼,不是咱們收拾不了的。重要的是要以集體的力量才能鬥得過狼群。這就需要我們團結一心,并人人都從現在起就儲備好武力。沒有足夠的武力,就沒有保住梁山泊的可能,不齊心努力準備好足夠的戰鬥力,我們就沒有資格成爲闖過亂世的幸存者。“
“這個簡單的道理,是個人都懂。”
趙嶽說着話,銳利的目光看到這些刺頭大多數人都下意識點頭認可他的觀戰,但也有不算少的人卻露出不以爲然,這類人要麽是不思長遠隻圖亂世中正好可痛快作惡的,要麽是有小聰明也自負聰明的蠢蛋.....
趙嶽看得清楚,心裏洞徹,又特意說:”誰若是覺着宋國完蛋了,自己可以當女真的順民甚至能當女真的兵能到處燒殺搶掠痛快無比,哼哼,在這裏我也不多說什麽。這麽想的,還有不想在梁山吃苦訓練幹活受拘束,就是喜歡在外自由自在痛快作惡的,“
趙嶽指指泊邊,”那有準備好的船,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梁山決不殺你爲難你。你們都清楚我言而有信。外面也沒什麽好人了,随你們想殺殺想禍害禍害,你痛快就好。想離開的盡管放心離開。隻要你到時候别後悔就行。”
“若是死在官府或外面那些所謂的守法良民卻全是和你們一樣的壞蛋百姓之手,亦或者女真野人不把你當人卻當攻城掠地的炮灰消耗掉,你被北方蠻子随意減丁滅口屠殺或因爲必然的戰亂大饑荒餓死凍死戰死,也不要怪别人。你自己的選擇。誰也沒勉強你。人呐,這一輩子怎麽活都沒錯,隻要,下場再慘可你自己樂意那樣,無悔即可。“
自然沒一個走的。
要走也得是在出征的路上伺機偷偷溜走。悍匪們并不知道這次是去打登州。
趙嶽也不會耗時多試探,立即帶隊登船出發。
此次出征全部是步行。
騎兵,太引人注意,無法掩蓋行蹤。
再者正是要風雪嚴寒長途跋涉如此好好折騰教訓悍匪刺頭們。而很多悍匪也不會騎馬,沒法全騎兵進軍。将士步行行軍,将領們若是騎馬,那就是活受罪。和将士一起慢慢走,不能策馬奔馳早到地方等着歇着,幹坐馬上活動不開,這大冬天的隻會高高頂着刀子一樣的北風更冷更難受,還不如步行活動着保持活力暖和着。
在東岸酒店緩過些精神的顧大嫂自然也得跟着行軍,但有爬犁坐,包着帳蓬的,載着些梁山外沒有的肉食以及軍鍋......顧大嫂雖強悍,但南下求救這趟一路幾乎沒睡沒休息過也沒正經吃喝點東西,日夜不息,生怕耽誤了,牢中的兩弟弟就完蛋了,盡了全力趕路,身體抗不住了,也一時恢複不過來,即使步行也支撐不下去,隻能坐車跟着走慢慢恢複着,到了登州也需要她做些事,缺了不行......拉爬犁的正是顧大嫂那匹馬加梁山的一匹驽馬.....冰天雪地中爬犁才是最便捷的車.......
當天下午近傍晚出了梁山泊。連夜急行軍一氣穿過了泊東的東昌府,這才找地歇息并換上了宋軍服......
這次出戰也沒帶帳蓬,沿途有的是秋收後荒棄的村落可落腳休息。梁山軍每個人都有睡袋,獸皮做的,就算睡露天雪地中,以山東地區的寒冷程度也絕對凍不死,沒行軍被什麽的麻煩事,況且還有屋子熱炕可利用。
至于吃飯問題,也沒帶糧食,
就冒充過路官兵就近向當地百姓征用......官兵強搶百姓的吃喝,這才應該而且正常。當地人不會疑心,也不敢聲張。梁山悍匪穿着軍服也早習慣了,當初訓練就是穿這個,本色演出,形象作派那也自然是标準的過路宋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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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嫂對劫牢沒意見,對趙嶽居然悍然揮軍突襲攻打登州城的行爲有些吃驚不解,但也沒意見。她以爲是趙嶽擔心派去的人成不了事還陷了進去才動兵接應。她現在隻是面對義氣大方的趙嶽感覺尴尬。好在趙嶽笑臉笑語盈盈的,似乎雙方昨日才分别今日又見面了,化解了尴尬,卻讓顧大嫂心生難過......自己不義氣地享受趙嶽的關照卻不理趙嶽的招攬之意,滿心隻想着靠着大伯子的勢力過安安穩穩的小民日子,卻不料,搞來搞去還是出事了,安穩小日子過不成,還得仰仗人家.....
這太丢人了,太讓人難受了。
話說兩頭蛇解珍,雙尾蠍解寶,也不知是不是綽号不吉利,世界大變樣成這樣了,他們卻還是因爲隻老虎而落難。
和原著不同的是,這回的老虎不是中了别人的藥箭卻碰到了他們兄弟。這隻老虎是他們兄弟自己射傷的,以他們如今的本事,隻一人單對老虎也不是問題。
他們藝高膽也大了,舍不得損皮子,獵虎箭射的是老虎的眼睛,隻是老虎敏銳反應快,也有巧合,一偏頭,角度問題,箭射得不夠深,沒能一箭斃命卻格外疼痛難忍發怒咆哮,卻鬥不過珍寶兄弟,隻得逃竄,結果就掉下山崖跌落到毛太公莊裏,被狡詐黑心也貪婪強勢慣了的毛太公和其子毛仲義賴掉兩兄弟的虎,并且哄騙暗算了淳樸心直的二人,抓到了官府.......毛太公的女婿六案孔目王正溝通了知府吳芝榮,把兄弟倆定了私通海盜的重罪戴重枷打入死囚牢中,又買通節級牢頭包吉要取他們性命。如此一死百了,死無對證,就老虎利也有了,除内鬼的功也有了......多虧了小牢子樂和通知顧大嫂......
解氏兄弟對這隻老虎的擁有權這麽較真,除了性格和老虎是他們打的就該歸他們所有之外,主要是因爲其中巨大的利益。毛太公父子如此貪婪惡毒,爲隻虎不惜誣陷山野草民珍寶兄弟爲暗通海盜的内鬼這種在宋王朝如今比造反還嚴重無數倍的大罪,也是圖巨大利益。這個巨大利益正是國難造成的整個大宋社會都極度貧乏以及朝廷極度痛恨海盜形成的。
别的不說,隻肉啊,虎肉能帶來的利潤就能大得吓死人。何況還有更珍貴的虎鞭虎骨、正好時候的虎皮......
以前,獵得一隻冬季的老虎賣好了能換得一千貫錢,如今呢,那就沒個準數了,一萬貫是它,兩萬貫,賣好了也不是問題。
如此巨利如何能讓災後都正窮得要命的人不眼紅?
吳知府昧着良心判案,有很大原因也正是出于此因。爲了多白占吃上肉,大補的虎肉,他也會這麽幹。
耍權枉法玩死兩個冤枉的山野草民而已,算得了什麽?
長嫂比母,顧大嫂一向甚是關心自己這對很早就沒爹沒媽沒人心疼的光棍兄弟,一聽出事了,自然急紅了眼......可惜急找大伯子孫立幫忙,孫立也幫了,去牢房想探視一下,了解點實情冤屈好打官司,卻連牢門都進不去。
節級牢頭包吉根本不鳥孫立這個實際是登州軍中二号人物的提轄官,嚣張得很,那大嘴撇得什麽似的.....盡管他隻是個品都遠遠入不了的小小吏頭,但半點不憷有正經品級的孫立這樣的軍官悍将,軍隊武夫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到大牢這耍威風要面子?軍政是兩套系統,軍頭管不到監獄這。這他包吉說了算,乖乖奉上大把錢财買路子,老子一高興說不定還給點面子,想耍軍權地位來壓我?窗都沒有。哪涼快你趁早滾哪去.......說到底是宋王朝的以文治武體制給慣得,即使如今形勢不同了,軍人的地位提高了,朝廷不得不重視武夫了,可,習慣下,包吉仍如此嚣張看不起軍人,認定孫立再怒也奈何不了他。當然這其中也主要是爲了利益。
幫着毛家整治珍寶兄弟,有大好處,對孫立強硬,也能逼珍寶這頭的人多孝敬好處......
這些看監獄的人,那心黑着呐,職業造就早習慣了吃人不吐骨頭。爲了利,哪管其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