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軍匪們詫異不解:不是朝廷禁軍圍剿的我們嗎?怎麽成了梁山的俘虜?圍剿我們的居然是梁山的私軍......
參戰的昔日桃花山悍匪此戰通過了初步考驗,得到初步認可與表揚,得以入住梁山,算是正式成了梁山一員,往日按水軍訓練的編入各水寨訓練,擅長騎馬的編入騎兵訓練,個人武力高,膽大擅長獨立厮殺,不耐死闆嚴密戰陣拘束個人能力發揮的,編入哨探軍訓練,其他步兵列入梁山外圍山脈擔任外圍的警戒訓練守衛任務......
終于離開了陰暗難受的蘆葦窩,住進了梁山特色的堅固寬闊敞亮水泥石頭房子,
在風雨不透,寒暑難侵的正經房子裏,大冬天的往熱烘烘的幹淨悅目火炕上一躺,哎呀媽呀,這個舒服自在呀,這才是人過的日子,隻這一項,此戰拼命效力梁山也值了,何況還有飲食和衣着被褥等等上的巨大改變......
早聽說滄趙美食甲天下,早聽說梁山人的日子過得美,吃得好,直到現在才知道自己以前全特麽算白活了。
以前當桃花山強盜,雞鴨蛋奶牛羊......也能吃到,但也隻是搶到些後當天就吃沒了。
狼太多肉太少哇!
而且烹制倔劣之極,就沒個正經廚子,也沒梁山這的豐富烹制條件,就糊做糊吃,有肉就滿足,還多搶也不行,百姓飼養的禽畜有限,經不起反複狠搶,禍害完了就沒了可搶的,當強盜也不是想吃肉就能吃到的,到處搶也是享受不多少。更不用說,住的那草草搭建的木頭房子,透風漏雨的,冬天透骨寒風一刮,在糟糕的屋裏睡覺,那罪......而現在,不用搶,不用冒險提腦袋作惡行兇招罵遭反抗,卻肉菜不缺,而且特全乎,地上的,水中的,每天換花樣來,總有至少一樣......
衣服被子也有女人幫着洗洗縫補了,幹淨舒服,而且有梁山下發的保暖舒服衣服被子.....穿着宋軍兵服,感覺自己雖是悍匪出身卻也有了一身正氣體面的錯覺,仿佛自己搖身一變也是捍衛正義與公平的正義好漢,這腰杆下意識就直了起來......
加入梁山所收獲的是他們這輩子才體味到的什麽叫人日子,什麽叫尊嚴,什麽叫希望、快樂、問心無愧而無憂慮......
這六千悍匪騰出來的蘆葦窩就成了斷背山強盜的住處了。
新來的強盜和桃花山悍匪經曆的一樣的整訓開始了,不是可方便梳洗活動的大夏天了,大冬天進行軍訓,更殘酷......
這是懲罰其惡,是教訓其已經養成的刁頑、喪失人性......各種惡劣強盜習性。
剩下的平常不肯努力,訓練表現不好的那一千多桃花山出身的悍匪,現在後老悔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對比越強烈,傷害也就越大。
尤其是在看到往日的同夥穿着幹淨體面宋軍服着暖和的大衣棉帽手套,無懼寒風肆虐,精神飽滿,人模狗樣代替部分梁山本部軍站在那堵住亂石灘去路的高高關礙上遠遠俯視監管他們時那威風凜凜得意洋洋的嘴臉.......
無疑,梁山兌現了當初的整訓承諾。
真效忠了梁山,參戰表現好,通過了考驗的歹徒同行現在是真過上了以前做夢也想不到的好日子了,如同由亂石灘地獄一步上了天堂。滄趙果然說話算數,說到就能做到。而不幸的是,自己恰恰仍在地獄煎熬,而且茫然不知盡頭,這刺激太大了。到了此時已顧不得心懷怨恨而軟對抗梁山人了,滿心隻有對往日同夥的各種羨慕,嫉妒,恨......
都振奮了精神,嗷嗷叫着,也效忠梁山,願意爲梁山效死力,希望梁山給個機會.......
可,梁山沒那麽多作戰任務。
他們這些劣等悍匪隻能眼巴巴等着,居然渴望要拿命冒險的有仗打,越是沒仗打,越是渴望,一改以前的刁鑽畏戰。
更讓這些悍匪受刺激的是,
他們要和新來的強盜一樣接受整訓,并且要示範隊列與引領殘酷拉練等日常訓練,要起到帶頭模範作用......
比如說,長途拉練得保持本隊跑在各千人隊前頭,不能再象過去那樣抱着不餓死就行的混子心态。甯肯吃按訓練表現等級分配的最差的飲食待遇也要吊尾耍賴,軟對抗,偷懶,現在行不通了,表現差是真沒飯吃,不老實努力真能餓死人。
最可怕的是:
天天要接受人多勢衆而且不乏武力好手的軍匪或個人形式或小團體的軍事技能對抗比武挑戰,實際就是被動的訓練靶子,雖說亂石灘這連木刀棍棒都沒有,但拳腳照樣是能打死人的,要承受軍匪趁機教訓以及各種挑釁欺辱......敢不積極幫着梁山整訓,就會被軍匪借機毆打報複,死活勿論,敢仍然任性耍刁頑聰明的已經有數十個被新人如此趁機打死了.......
斷背山強盜九成九的是老軍痞廂軍出身,本就不是好東西,混軍營,有豐富經驗,欺負人整治人的手段花樣本就多着呐,可比桃花山本是民出身的無知者會整人多了,現在成了糊塗的囚徒,冬天住連火都不能生,火星都見不着一點,别說火炕連冰冷木闆床都沒有一張的太不方便生活的蘆葦窩,困在這荒涼人絕地沒了自由,以前當兵後來當強盜都是懶散自在混慣了,在這卻要天天起早冒寒風承受嚴格殘酷訓練,怨恨暴起卻不敢沖梁山人發,自然就沖這些劣等悍匪來了......
不過幾天下來,這一千多點不肯老實的原桃花山刁賴悍匪們就哭了,
若不是有梁山嚴厲的軍法約束與懲罰制度措施間接保護了他們生存的最基本正當權益,他們怕是每天連飯都保不住吃不上,全得被新來的強盜們搶吃了或者故意糟蹋掉不讓他們吃上。
以前他們以消極對梁山玩軟對抗,還爲梁山對他們這一手無可奈何而洋洋得意,現在輪到梁山對他們玩軟懲罰......
這樣下去無疑是被玩死的節奏。
真怕了,再無任何僥幸心,心中縱然刁鑽懶惰惡性難改,更加憤怨難平,卻也沒轍,日夜驚恐,隻能草雞了......
拿性命爹娘祖宗.......所有重要的賭咒發誓,自己再不敢刁歪了,一定努力訓練,從此争當好人,爲梁山死也甘心。
虔誠哀求滿天神佛仙道、玉皇大帝.....凡是知道的鬼神都求個遍,盼望趕緊有仗打,有功立,能表現對梁山的忠心和勇猛,哪怕知道成爲梁山武裝一員仍然要天天苦練本領,并不能懈怠,隻是沒在亂石灘那樣殘酷了,他們卻願意更苦練,并且願意比先加入者吃得差住得苦......梁山人說得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投。誰叫自己以前表現差是劣等貨色呢,耍刁鑽小聰明,自己選的地獄,全自找的倒黴,現在後悔了,怨誰呢?
願意付出一切,唯一隻求早日脫離亂石灘絕地。
即便沒有斷背山強盜的威脅,但感覺被孤立了,在這個越來越兇險也越來越難測的亂世随時可能被無情抛棄,這已經讓悍匪們無限恐懼了,以前怎麽教訓開導也聽不進去,堅決不肯醒腦子,這下梁山教官再不稀得費話,根本不搭理他們,日常訓練隻站在高高的關礙上遠遠下令并監督執行,這些悍匪們卻自覺地一下就醒腦子了,全想通了,全老實了......
隻是,是不是真老實了,這有待檢驗。
梁山人不着急。
急的是這些或刁頑或自負聰明總不肯老實的悍匪。
悍匪們不怕吃苦遭罪訓練了,就怕梁山人冷冷說的有待檢驗四個字......
不用待了,趕緊,立即,馬上給仗打,保證拼掉命也要證明真的忠誠老實了。這是悍匪集體的強烈呼聲......
另一方面,這些劣等悍匪的遭遇也警醒了新來的這些軍匪強盜:
整訓,原來是這樣啊,原來不努力效忠會這麽慘......
不用梁山人自己多費口舌,軍匪們就一個個不禁表現得老實勤懇起來,比當初的桃花山悍匪剛來時的表現好了不知多少倍,整體的軍事素養底子也高了很多,起碼隊列是他們早在軍中時就大緻訓練過的......
趙嶽是不管梁山這些日常鎖事的,全由相關的人去操心去完成,否則要将領,養各級管理人員幹嗎?
今年的大小戰略目标全完成了,并且總體上都順利。
對第一個死掉的梁山頭領馬保的不幸陣亡,趙嶽感到.......遺憾,但并不感到意外。
戰争總難免有死傷。
戰場上,從帥到兵,誰都可能陣亡。誰不幸陣亡了也屬正常。
這是大面上的。
而具體到馬保本人,昔日當着青州縣尉,捧着官府飯碗,卻根本不顧國家利益與官員職責,專幹走私違法勾當,雖然是朝廷**日益專坑本國百姓和社會各階層底層人員,确實不值得效忠,雖然馬保本質并不壞,但鑽空子投機取巧慣了,熱衷個人小團夥利益冒險,習性難改,到了戰場也難免這樣,一有機會就會習慣地去那樣做,早晚會死在這個特點上。
他告祭了馬保與所有戰死的人,安慰鼓勵了新編入梁山的悍匪軍,安撫了馬保的親信,由何玄通和孟福通負責重新安置了這些人,他清閑下來,渾身一松,專心處理帝國那邊電傳的各種技術難題,幹他最愛的工作,順便過幾天安穩日子。
如此過了幾天,正當趙嶽想家日益想得厲害,琢磨着是不是可以離開梁山回帝國過年,好久未見的父母長輩,翹首以盼他的女友,嗯,還有天天在母親跟前在電報裏問哥哥什麽時候才回來呢的小妖.......歸心似箭,心似油煎,幾乎按捺不住思念的沖動.......這時,突然有事發生了。
京城那邊又鬧起妖蛾子了。
說一說,看一看來,天下最神秘最邪惡的衙内大纨绔禍害到底是哪家豪門兒孫?他到底能是誰?
你聽一聽,認一認,議一議來,舉世皆知的滄趙家族的命根子寶貝兒孫,舉世最出名的侯爵文成侯的唯一親弟弟滄趙老二趙嶽,到底是什麽樣的人,透過其舉世皆聞的善惡兼備難辨真僞的複雜名聲,揭露其真實面目,
有圖有真相。
大家不要被滄趙家族久立的慈悲形象蒙蔽了視聽,憑主觀意斷感覺就把其子孫也全當成了仁善高潔出塵子弟。
事實真相是,
滄趙此子自幼就顯示了極度刁頑不堪惡性,貪吃貪喝貪玩,驕奢無比,這,不算什麽,小孩子麽,誰沒個當熊孩子的時候?滄趙家族豪富甲天下,也能供得起兒孫揮霍,可以理解。
然,惡就惡在此子卻自幼就最喜歡放火燒人房子,帶家中惡奴縱養的各種大型兇殘惡犬......傷殘人害人,各種取樂,更從不讀書,沒上過一天學,字都不會寫一個,不學無文,從不學微言大義,不知四書五經,不知孔孟之道,不守禮法教條,無一絲忠君愛國之念.......草包惡貨,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專以粗鄙無禮害民害國爲能,依仗文成侯與家族勢力,自小就驕橫兇殘,橫行無忌,而且不加掩飾,小小年紀就開始縱酒好色,強搶民女,強霸人妻,打孤寡老人,強奪人田地家産,毀了很多無辜人家破人亡卻求告無門,貪婪兇橫卑劣到連可憐的乞丐的東西都搶.....長大了更是橫行天下,路過淮西居然一意不合就敢當衆悍然殺官,挑釁官府,踐踏朝廷法紀威嚴.......到處肆意作惡,其家族卻一味偏袒溺愛縱容.......年紀雖少卻罪惡累累,臭名久傳天下,以至早年間其惡就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止在大宋,包括北方的遼國、金國,南方的安南等諸國,全加在一起,也從未聞有這樣的膽大嚣張兇殘禍害,是真正名符其實的天下第一禍害纨绔。
這是突然在東京城冒起的有關滄趙家族不堪本質的第一個流言,不知打哪起的,卻堪稱瞬間就傳得滿京城沸沸揚揚。
各種關于滄趙老二的不堪流言都有。
總而言之趙老二不止是壞,不止是什麽破壞社會規則的壞事都敢幹,而且壞出了新花樣,更壞出了新高度,壞到突破了天際,更超越了國界,如此年少卻已經創造了無人能想像到,也無人能超越的壞蛋新高度,而且還活得好好的,在家中一如既往的庇護縱容下逍遙自在繼續肆意創新壞的花樣拔高壞的高度......
如此奇葩,
史無前例!
駭人聽聞!
曠古絕今!
神魔也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