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禍害了遼國,雖然夏國滅了,宋國也弱不經風了,但遼國沒了宋與夏方面的後顧之憂卻會敗亡得更快。金軍不會曆史上那樣耗費十年時光才慢慢啃倒了大遼國,要不了幾年就能吃掉遼國。
敲詐盡宋國的财富底蘊就是眼下必然要幹的。
不早早搜刮走,難道還等着趙佶這幫罪該萬死者能繼續縱情享受?
難道還等着金軍殺來,一把全擄去占有了,事後海盜國再費勁搜集搶回來?
關鍵是,宋被女真野人洗劫後,那些流失的财富還能不能搶回來。
在戰火中損失的就永遠損失了。
愚昧無知也不重視知識文明價值的野人兇狂中肆意毀掉的,各種難以查明去向的缺失,也不可能全得到挽救和彌補。
畢竟,中國在曆史上曾經強盛富裕了很久,從世界聚焦了無數财富,但到後來卻都不知哪去了,金銀......什麽都缺。教訓要吸取。現在有機會彌補,就必須盡早着手奪了去。稍一錯眼,金軍就滅遼滅宋禍害完天下了。
趙嶽對此看得很清楚,對洗劫遼、夏、尤其是宋國的決定是不容更改的。
同時,他也要以此事例給成爲皇族的自家人以及帝國臣民上一道就在眼前就在當代的最生動、刺激最強烈的一課。讓家人最清晰深刻意識到作爲至尊的領導者若是腐朽任性享樂不思奮鬥進取會有什麽樣的可怕結局,也讓新華夏人深刻認識到中華民族若還是儒腐懦弱保守、盲目自大,一廂情願地對外展現仁慈高尚寬容虛榮偉大,就會招緻什麽樣的悲慘。
曆史上,宋國倒黴和滅亡時,享受了宋國太多恩惠照顧的棒子國等卻是沒有伸手支援回報一粒米一分錢一兵一卒。恰恰相反,這些國家隻有幸災樂禍大呼痛快,隻想着參與滅亡盛宴從中分一杯,和強者一起徹底把漢民族踩到更深淵。
專業搞封閉圈養精神、精心閹割開拓創新意識的儒教政治文化傳統規則那一套适宜落後的農耕文明時代,不符合要求思想自由精神自由,要求廣納吸收世界文明精華,更要求科技上不斷創新不懈突破有無限想像力突破精神的科技時代。
即使是在愚昧時代,它帶給中華民族的也隻有各種對外虛榮傻b政治模式行爲,以及一次次被遊牧民族以快馬彎刀的最原始簡單的野蠻就能肆意屠殺搶掠奴役的滅絕人性到隻憑言語無法描述之慘的各種悲慘。
一個民族若是習慣了取巧換取和平等目标,就會養成遇到難啃的骨頭,不是迎難而上勇敢把它堅決徹底解決掉,而是耍小聰明想方設法避開,就象水繞着河中的岩石走一樣,把問題留在那裏一直礙事甚至成爲更大的最終緻命的隐患。
繞着走,這不是一個驕傲強大的民族能有的特征。
有這個特征的也永遠沒資格成爲真正的強者。
真正的強國偉大民族無不是迎難而上,克服前人不敢碰觸的一個又一個曆史遺難和新難題,經曆重重磨難險阻考驗煉成打不垮壓不彎的鋼筋鐵骨,探索塑造出了新時代的智慧底蘊和自信才成就的。
小族女真滅大遼,毀了人口近億的漢文明,不是多麽精通兵法戰策用謀,不是智慧多麽超人,不是女真個個都是能赤手打死老虎的武松,更不是有不死身的刀砍中也難以殺死的,能創造不可思議的戰績僅僅是遇強遇難堅決沖上去撕碎......
另外,
兇野好戰貪婪的北極熊尚且能出個儒雅風度迷人卻傻b到自殘手腳自廢武功的戈氏,儒教根深蒂固到遺傳基因一樣的華夏,複興強大了,冷不丁又冒出個清正文雅形象極佳讓人尊敬喜歡卻儒腐的領袖,努力追求古聖賢的高尚思想偉大聖迹,爲赢得全世界人的所謂愛戴名炫史冊,不知不覺把中華民族再次拽入曆史上承受無數次的憋屈深淵,這一點不稀奇。
再現這種領袖,必然對外聖母,再次虛榮地天朝上國對外各種無私慷慨大度支援,對外敵挑釁和侵害寬容體諒忍讓,而本國人卻要拘在擁擠不堪也日益貧瘠不堪的國土上隻能自己吃自己,所謂光榮自力更生,激烈競争,自相迫害,不但享受不到強國人本該擁有的各種便利福利幸福,而且還要用自己的血汗成果體貼甚至敵對我們的外人能活舒坦了......
付出太慘代價複興了再出現高尚的裏外不分,對外大度或苟且,實際隻讓本國人承受付出的痛苦,那就太可悲了。
這是不是危言聳聽?
那種個人品格魅力出衆到令人尊敬而得以上位,上位後卻成了儒腐傻b領袖的情況,難道一定不會曆史重現?
所以,堅決不能允許儒教傻b精神糟粕繼續紮根中華民族。
對趙嶽來說,隻沖此時代的儒教扼殺了科技一項,他也決不能容忍其存在。
能容忍儒家幾點有正面積極意義的教條繼續傳播,讓社會風氣有真善美老規則,已經是他客觀理智容忍的極限。
就是要用北宋滅亡的各種悲慘教育新華夏人自覺扭轉劣根性,奠定昂揚進取的新理念新精神,讓新價值觀根基形成。
更自由,更昂揚,更勇敢,發展的更高,更快,更強,更有開拓創新野心雄心壯志,生活得更霸氣更驕傲自信而幸福,這是趙嶽發自心底的呐喊和期望,也是任何一個國家民族都會有的呐喊與渴望。
而地球的資源是有限的,隻能支撐有限的族群過得好,你在那高尚君子和平有禮謙讓,别人不會客氣就會連本屬于你的也全拿走。強者擁有一切,怎樣做都是正義,都是道理。弱者一無所有,而且怎麽做都是錯的有罪的該嘲笑譴責的。
這才是最現實的。
鍾相是趙老二的狂熱擁護者,最忠誠的信徒和追随者,對趙嶽的搶掠和敲詐計劃自然是最堅定地支持者和執行者。
他自身也很明白這件事的重大意義。
因此,執行起勒索來決不會有絲毫心軟手軟。
國家有難,承受災難代價的,先被理所當然犧牲掉的總是百姓的性命和權益。
這是社會必然,不分時代國别。
因爲百姓創造了社會首要的物質财富,當兵頂在一線,奠定和捍衛着國家民族的存在,當官的不直接創造财富,隻憑兩片嘴皮子哪能頂國難時的物質所需。犧牲百姓就是必然的唯一的選擇。這種事,宋統治者隻會更理直氣壯地如此。
交納了國庫的,宋朝廷這幫人先要搜刮的自然是百姓,不止京城的,整個京畿地區的都得刮。
軍隊出動,如狼似虎挨家挨戶搜.......
京城百姓有的一切金銀珠寶錢糧布匹......全被搜刮幹淨。婦女的钗钏之物也在掠取之列。這其中,包括有官場關系權勢靠山,往日活得甚至比一般官員更體面更有勢力更不好惹的那些商豪等民大戶。
到了這個時候,家中若不是有直接當官的尊嚴和勢力,就沒用,一樣刮。因爲不如此就無法完成海盜的任務。
就是如此搜刮,也還怕遠不濟事呢。
爲湊夠買國存命在的“贖金”,爲了保住官員自己家财産利益,民大戶早晚都得刮,那麽晚刮不如果斷堅定早刮。
這些牛逼大戶可不是好欺負的尋常百姓,那也是嚣張慣了的老爺小爺闊婦,一看連同美婢嬌妾丫環名廚等等人形财産在内的自家财産都要沒了,各種威脅耍賴撒潑......自然上演了。具體執行抄家的領導小組四幹将鐵面無私果斷喝令官兵當場毒打、捉大牢甚至砍了幾個鬧得最兇的,連連兇殘收拾了幾家最牛最有影響力的,剩下的大戶這才都老實了,認栽了。
京城以外的京畿地區同樣如此。
在夏收時節的移民狂潮中沒受到直接沖擊的京畿土豪劣紳等大戶這次終于也倒黴了,猝不及防官方災星上門,錢糧各種财産,女人身上頭上戴的首飾也一件不拉,哪怕它隻是精美銅件,加上海盜标準要搜集的婦孺和技能人手,全......
大戶們,不論是在京的還是在京外的,要緊的錢财自然不會全就那麽堆放在明顯的倉庫裏方便被人盯着偷搶,是有各種地窖暗室之類的秘密藏匿方式的。京軍即使一家家仔細搜查,也不可能找到秘密查抄幹淨。小民家也是如此。
但官方依法依令辦事,可以比強盜更光明正大地行兇威逼,拷問管家,拷問當家老爺,再拷問家中地位重要的公子少爺,最後拷問當家太太加以周全和對證,大戶們哪抗得住這個折磨,雖有仍能瞞天過海混過去的,但大多數是招了。
幹這種搜刮民财坑害本國人的事,儒教政權統治者以對内好使的權勢暴力爲基礎彰顯智慧威力的精彩手段多得是。
比如,開封府看到搜刮到的金銀遠遠不夠,也和預料的數目相差太遠,料到必有漏掉的沒能當場抄到的大筆錢财,便把糧食方面海盜唯一不要而能剩下的大米,無論是個人家的還是糧店的全搜集起來,讓滿京城和開封府管轄範圍内的百姓全都斷了飯吃,又在開封城四周設立市場,用大米兌換金銀。此時正是秋收後的深秋,大自然能提供生存的食物匮乏,人卻要吃飯,這下讓本成功藏匿了錢财的大戶小戶人家都抗不住了,餓急眼了,藏匿的金銀隻能紛紛拿出來換米活命。
平民小戶還好,本就沒幾件真值錢的金銀器,咬牙拿出藏匿的,換一次就沒了。官方也不追究藏匿罪。
真沒金銀的人家,在這當口,有禁軍虎視眈眈震懾着說殺人就殺人,不敢鬧事又實在弄不到吃的就隻能餓着硬抗。
至此,京城百姓再沒有海盜使節進城時的各種調侃嘲諷鍾相的那種優越感十足的心情心态了,隻有有氣無力的咒罵。罵海盜貪婪兇橫,罵當官的廢物沒用而且天良喪盡隻能禍害百姓。最開始主要是罵海盜,後來就痛恨并集中詛咒朝廷了。
轉變原因很簡單。
海盜是外人是對頭,人家對宋人死活毫無憐憫心冷酷無情很正常。
而朝廷這麽虐待百姓就不對了。我是你的子民,是供養你們官員活得威風尊貴體面享福的,你怎麽可以......
總之,無良,終于受到了小小懲罰。
這隻是初步,真正痛苦的日子還在後頭。等到女真野獸來了,那時他們才會最深刻最清晰直觀認識到什麽叫兇殘。
但大戶一出手金銀就完蛋了,
本就被官方重點盯着,耍什麽手段隐匿身份去換米也逃脫不了被察覺揪出來。拿出一點點金銀,導緻的就是被捉住直接問罪嚴刑拷打逼供,又不是視死如歸的壯士,即便要财不要命的主,養尊處優的也經不住酷刑,隐匿的錢财也就招了。
這下果然又搜到了大量金銀以及更珍貴的珠寶玉器什麽的,至此總算基本抄空了民這一階層。
這其間,官府衙役和京城禁軍是抄家主力,是一線操作者,必然從中做手腳趁機往自己腰包裝稀罕物發國難财。
但下層人的這點小聰明,豈是當官的對手。
若是在往日,抄家活動,當官得大頭,對小兵沾潤點油水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不過分就當不知道,不追究。這也是官場從古就有的潛規則老規矩。但這一回不行了,不能這麽慣着小兵小卒了。當官的表面清正幹淨,不拿一點,小卒更不能撈半點。查抄時,當官的看到了私藏行爲也不吱聲,但回去後,軍隊歸營前,衙役回家回府前,立即有另一幫禁軍包圍了,挨個全身搜查,凡私藏的财物全部收繳上來,而且連自身本有的财物也要牽連進去。
這事自然讓具體抄家的人很憤怒,極度不平不甘心。尤其是官兵,很容易激起兵變。
但,這時候當官的不怕。
不是不怕官兵爲錢财悍然造反,而是知道這幫禁軍壞蛋爛玩藝不敢和海盜的目的較勁,而不怕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