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嶽估計差不多了,就傳令停止了炮擊。
下面就輪到假李乾順上場表演了。
在出城夏國貴族老爺們于寒風中格格格的牙齒打架聲中,替身王對着海盜兵舉着的電喇叭沖城中大喝:”城中人聽着,國主李乾順用我這個替身假降。他潛藏在西門這的精銳軍中妄圖和骨幹貴族和官僚在鐵鹞子等精銳護衛下一起逃走。頂在西門前的軍民和其它城門的武裝全都是替死鬼,都是國主李乾順和貴族老爺官爺們計劃中爲他們逃跑沖鋒陷陣開路和分散海盜軍注意力的,全都是被抛棄的犧牲者。城中的百姓,你們更全是充當替死鬼的被抛棄的......李乾順不在乎他們那夥人逃走了會徹底激怒海盜而對你們大肆屠殺報複。遭受攻擊,造成大量死傷和苦難,也不要怨海盜狠毒。是李乾順這些狼心狗肺的尊貴老爺耍陰謀詭計逼得海盜大軍不得不下決心用毒辣手段。是李乾順那些人害死害苦了大夥。“
“現在我才知道海盜國海盜軍是真仁慈的。他們此來是推翻李乾順等的貪婪愚蠢殘暴統治解救我們大家去海外過溫暖平靜祥和富足好日子的,可是李乾順這些人舍不得他們自己的榮華富貴享樂,鐵了心對抗到底,壞了大夥的前程好處......”
皮鞭如雨點狠抽在城外這些貴族或官僚的光闆身上,打得這些昔日驕橫自信得意的家夥殺豬般慘叫......
城中驚恐的百姓和各類武裝本還在統治者的蠱惑下存着些誓死抵抗的心,卻被炮擊和毒氣吓壞了,在假國王的呐喊宣傳中明白了些秘密事,看到了國主及貴族老爺們的歹毒無恥用心,失望憤怒中也聽到了海盜在給自己出路希望。
到了這地步,能活下去首先是第一位的,其它的民族感情啊,忠貞夏國啊等等全都是次要的甚至是要不得的東西,城裏人聽着城外貴族老爺們的滲人慘叫,窺探到海盜對敢欺騙他們敢對抗他們者的兇悍強硬後,在對統治者憤恨對無敵海盜的畏懼和一點祈盼中,在替身國王賣力地宣傳蠱惑中,于是找想害死滿城人的統治者算賬,自發追殺叫嚣誓死抵抗海盜的人的百姓及一些軍隊行動就猛然展開了,并且随着參與的人越來越多,聲勢成敢潮流而引得逼得更多軍隊也追随進來......
人心既天意,在此得到完全認證。
海盜軍沒殺入城中呢,夏國近百年的首都興慶府就自己崩潰毀滅了,城池自動被破。
按海盜的嚴令,從貴族和官僚家的私兵出城繳械交戰馬第一批投降開始,到殘存的宮衛軍,到殘存的鐵鹞子輔兵,到殘存的鐵鹞子,到城中的軍隊武裝,最後到民壯武裝,武器收繳後,數萬從别處招來的民壯被放走任自由離去回家準備遷移,想舉家逃走也可以試試,正好殺了清理掉,漏網的了隻會在随後撲來的各類異族敵人、野獸、寒冬等圍剿下絕望。
海盜喝令私兵親手斬殺挨夠了毒打的那些光闆老爺們,并特意讓私兵斬殺原本效忠的老主子。
這是投名狀,也是檢驗投降真心的考驗。
凡是對這些貴族老爺講情面猶豫不決下不了手的,立即被海盜斬殺除掉了。
随後,城中毒氣在寒風中早散盡了,海盜大軍入城,又強令那些私兵去抓捕和查抄熟悉的貴族主子的家宅,令宮衛軍和剩存寥寥無幾的鐵鹞子一并去皇宮抓捕和查抄,令鐵鹞子輔兵去查抄鐵鹞子主家,投降的軍隊則負責查抄城中其它人家.......表現猶豫或有什麽不對頭的人也會立即遭到誅殺清算。
夏都城積累近百年的财富被查抄一空......人員被整編動員和組織起來。
趙嶽留下兩萬人馬看押督促遷移,自己率領其餘大軍,以殘存的夏國私兵、鐵鹞子及輔兵、宮衛軍以及興慶府夏軍武裝爲步兵武裝,持去掉了鋒刃的槍杆刀杆等棍棒爲武器作前驅展開對興慶府周圍村落部落的清剿和查抄,盯着降軍抓捕鄉野間大大小小的頭人和頑固分子打死敢反抗的,并誘惑動員和強行驅趕村民部落民必須加入遷移......
殺入夏國的西軍各部這一回可是得了勢也得了意了。
宋領土西端的兩百裏橫山也是宋朝進入西夏,或是西夏進入宋朝的天然屏障。西軍懷着極其複雜的心情迅速翻過這道不知留下西軍軍民多少血淚和屈辱的山野,在海盜軍的督促下兇猛撲入夏國各地。
興慶城東南的西平府,當地老牌家族現任家主,也是夏國名将嵬名榮科彙聚了五萬人鎮守此地,妄圖憑着從宋國沾到的大便宜建起來的水泥所成高大堅城擋住西軍悍然大舉進犯,卻在随征海盜軍的炮擊下轉眼就破城了,敗亡了。
夏國用于專門防範宋軍的左廂宥州路的數萬人和河南鹽州路數萬人同樣扭堅城,卻同樣應聲城破敗亡......
以往讓西軍死無數人用上吃奶的勁也啃不下一點的夏城防要塞在海盜軍面前就成了勢如破竹的容易事。這一次次輕克和逼得嚣張自大夏國人老實趕緊投降的迅猛進攻成功,讓參戰西軍驚爲奇迹,也越發對海盜軍的戰鬥力心服心畏,當然對新生活也更充滿了美好希望,幹起活來也越發有了勁頭。
夏國左右兩廂和河南北四條線上配備的軍隊或滅或降,起了野心的大将李乙狸戰死。
河北安北路七萬防遼的夏軍也敗散,後帶家人老實歸降加入遷移,所部大将禹藏麻被陣斬在亂軍中。這家夥敏銳感覺風頭不對,當時正密切探聽興慶府和遼國消息準備帶人逃到北方以後尋求自立爲王或投靠遼國憑手中勢力繼續擁兵富貴。
而駐守西北賀蘭山的夏軍五萬人已經随着察哥大軍被趙嶽一戰覆滅而最早渙散消失。
至此,西軍,加上,西方杜司令、東南的蕭嘉穗部,中間趙嶽部。北面的趙嶽安排的五萬後軍,大家一齊發力,夏軍民什麽高強山地戰騎兵戰都沒用,海盜聯軍就是快速向夏國各地平推過去,一路迅猛打垮一切敢阻攔的夏國勢力,夏、宥、銀、會、綏、靜、靈、鹽、勝、威、定、永和甘、涼、瓜、沙、肅等州相繼淪陷,夏國雪崩一般真正敗亡了。
滅了夏國,擄走或殺光其家人,沒了國家和親人,夏軍将士勇士沒了要捍衛的歸屬,再能打又能怎樣。
西軍将士在海盜協助下一次次奮勇擊滅陷入軍心混亂的夏軍,以雪宋國三川口之戰、好水川之戰、麟府豐之戰、定川寨之戰等四大戰役慘敗之恥,壓在一代代西北人心中抹不去的陰霾終于消散了。
生活在西北這片土地上的羌(黨項)、漢、蕃、回鵲、塔塔(蒙古)、契丹等多種民族人全部在越來越強勁的寒風逼迫驅趕中奮力向東部的西軍防區遷移,轉而東南而下湧向四川的長江......此時先降服的吐蕃人已經運走了。
如此大規模的急速遷移,其間必然有災難不幸發生。
婦孺是海盜特意照顧幫助的群體,有牛車馬車羊車坐,遊牧民族嘛,又是四處劫掠的強盜國,夏國自然不缺牛馬,海盜也讓出不少品質不算好的戰馬給遷移者架車幫助遷移,如此婦孺自然不會承受急速行軍遷徒的災難。但漢子就沒這待遇了,貴賤全部随車步行,趕車拉車,喂養和趕牲畜......許多活要幹,長途勞累之下,老弱病殘自然就撐不住了,紛紛倒下......
這是個殘酷的淘汰過程。海盜軍也有意如此。
帝國不要異族拖累成國家負擔,沒那麽心軟仁慈,在此刻也不表現什麽偉大高尚以勞累甚至犧牲自我來感化異族。
征服這種政治軍事行爲,它不是感化的事,而是被征服者在屠刀下不得不老實服從的事。
作爲征服者,你對被征服者再表現雷鋒似的溫暖熱情慷慨相助也沒用,他該仇視你照樣仇視,而且會一看你采用假仁假義高尚仁慈收買人心不用屠刀肆意說話了,反而反抗不從甚至蓄意報複的膽子大了起來,危險麻煩反而大了起來。
既是戰争掠奪血腥行爲,既然是滿手血腥的侵略者,那麽就不要扮演仁慈上帝角色,不要在兇殘強硬形成的有效震懾威壓中摻雜上善良仁慈等成分,那很可笑,不符合侵略戰争場景,更不利于控制擄奪強逼局面。照樣兇悍強硬冷漠無情,無視老弱病殘死亡,對不老實者就立即屠刀毆打相加,在此基礎上稍做些體現人性人文關懷的行爲才能更有利達到目的。
曆史上金軍侵宋,擄掠了十萬數的勞力匠人等北上爲奴隸,路途上兇殘如野獸,各種虐待折磨,死了很多俘虜,但卻确實沒有敢反抗的,也極少有敢起心逃走的,在血腥恐怖下個個吓得戰戰兢兢老老實實任憑命運自然裁決生死。
這就是人性。
這就是人在強權與死亡兇險施壓下對強者自然而然表現出來的畏服順從。
若是相反,金軍對俘虜體現各種聖母天使溫暖體貼關懷幫助,那樂子就大了。
金軍人少,參與押送的金軍更少,如此薄弱的兵力敢玩仁愛,那俘虜們吃得飽,穿得暖,睡得足,養得體力與精神充沛,面對不兇殘的“敵人”有怕死不敢反抗的,卻豈有不大量伺機逃跑的?金軍仁慈有人性了,卻怎麽可能完成押送?
征服的道理是一樣的,都是以強欺弱,以霸欺仁;要采用的主要手段也必須是一樣的。否則隻有失敗,自取其辱。
真正能感化這些異族的是在以後的帝國美好新生活中。
隻有親身感受到了帝國生活确實好,感覺自己被強擄來海盜做對了,自己有福了,那樣才是有效融合異族的時候。
此前的兩次宋國漢人大規模叛逃遷移也自然發生這種殘酷淘汰事,這是沒辦法兩全其美解決的,宋國可沒有那麽多牛馬可利用來遷移,海盜隻能借助河流船隻盡可能支援接應,但有太多照顧接應不到的地方隻能任殘酷的淘汰自然發生。好在,老弱病殘要麽奮力跟着遷移甯願倒在奔往幸福的叛逃路上,要麽堅持不住了,又不想這麽累垮甚至死掉,又留戀故土家鄉,可以選擇讓親人去海外享福,而自己留下繼續當宋民。反正這身體狀況也熬不幾年,就不走了,死在家鄉也好。
反過來說,海盜帝國對本民族尚且隻能硬起心腸,那麽對這些一代代不知在屠殺搶掠中沾染了多少漢民族鮮血的野蠻愚昧狼性異族,海盜軍又豈會有可笑的過多人性仁愛關懷?
該自然淘汰的就淘汰掉。
這也是這些蠻子對大漢民族制造的太多罪孽的變相懲罰與償還清算。
沒有付出足夠的生命代價,沒有經受殘酷考驗就能獲得帝國的美好生活,世上那有這麽便宜的?沒這個道理。而且,這些異族輕松舒坦地得到了又豈會珍惜好生活的來之不易?豈會懂得感恩回報?
不能慣着異族,更不能讓異族感覺自己是享受特權的群體,不能讓這些人有政府就該格外對他們好格外寬容的印象。
你們是戰敗者,是愚昧落後的群體,是帝國的下等公民,隻有老實效忠帝國,比漢人更努力更多對帝國奉獻才可。
至少趙嶽就是這種冷漠強硬的鮮明心态。
而這些異族,黨項人也好,吐蕃蠻子也罷,都對海盜對他們兇狠冷漠作派并沒有強烈憤恨不平情緒,反而覺得是應該的。強者就應該是這樣的。
天使作派反而是不正常的,會讓他們懷疑海盜在哄騙自己,怕是輕松順利把自己拐到海外後,海盜就立馬會露出魔鬼嘴臉,開礦、挖河........各種兇險累死人的活就會加到身上,累死折磨死算完,他們反而不安了想反抗。
有這種心态與認識,這是他們在往日侵略漢人或什麽群體時,對擄掠的人口用的就是沒人性的殘暴屠殺虐待。隻有兇殘才能有效畏服俘虜老實追随着賣命。他們根本不把俘虜當人看。人權、人格尊嚴、寬大俘虜,民族平等什麽的,沒這個概念。狼對羊還講什麽仁慈?沒那個必要。狼吃羊是天性是應該的,哪來的什麽平等?如此種種觀念。
相比他們的野獸行爲和觀念,海盜的作派已經是很仁慈寬容了。
照顧婦孺,這事已經讓蠻子們感動。
至于倒下的老弱病殘親人族人,蠻子們并沒有多少強烈的悲憤痛苦。
狼不行了,跟不上隊伍遷移而死掉,這很正常。
所以,海盜的行爲在宋儒讀書人或熱衷表現君子高尚的士大夫們眼裏是野蠻兇殘禽獸行徑,必會唾沫四濺慷慨激昂大加口誅筆伐,但承受這一切的蠻子本身卻沒這覺悟。而儒教政權下的漢人尤其是統治者總一廂情願地堅持對異族仁義感化,展現各種寬容慷慨甚至是體貼放縱,對異族各種罪惡行爲與野蠻兇殘罪孽表示很理解,卻對同族百姓殘酷盤剝虐待橫加各種苛責。真是不知所謂。一種很奇怪的統治者心态行爲。說它陳腐殘忍坑國坑本民族不算爲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