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皇後微微一愣,不解地再次看向法緣。
這一看,她才驚覺異樣。
法緣在藥效中越來越癫狂,赤睛火眼越發顯得貪婪恐怖。在這種盯視下,娘娘不禁吓了一跳,随即是勃然大怒.
她是尊貴的皇後,天下間除了皇帝丈夫可以對她色迷迷,其他任何人敢如此盯視她都是大逆不道,是找死。
這和尚是怎麽回事?
這就是大相國寺方丈也倍加推崇隆重推薦的高僧嗎?怎會如此嘴臉,如此不堪......
雲姑說到底也隻是個困居在皇宮大内的小女人,缺乏一些見識,哪知外界的詭異險惡,不懂法緣是着了綠林手段的道了此刻已經不是正常人了,甚至不是人了。這位高僧失去理智完全進入狂想妄念魔化,随時會暴起行兇。
她隻認爲這和尚是經不起皇後高貴美豔的誘惑起了私欲雜念壞了道行,一時把持不住心猿意馬而墜入了魔道。
她沒意識到兇險,以爲喝斥就能驚醒法緣,自信皇權威嚴必能讓狡詐無恥太狂妄膽大的賊秃老實下來求饒。
她自然也不關心法緣的死活。
她很忠心。在她心裏,這和尚既亵渎了主子娘娘,那就該死。不死不行。是大名鼎鼎的高僧也得死。
主子親眼看到了罪惡醜态,這就有底了。這下輪到她發威了。
雲姑立即起身戟指法緣尖聲怒喝:“大膽。”
可惜,這一聲斷喝隻驚到了門口值守的兩太監驚駭立即看過來,并沒有讓應該驚醒的法緣醒悟回歸現實。
在皇後娘娘的驚怒中,在兩太監的驚詫中,法緣瞧着由膽怯畏縮突然變得頤指氣使威風凜凜的雲姑,不是畏懼而是哈哈大笑。在他眼裏,随着女菩薩的蘇醒和對他的‘殷殷關注’,雲姑這個妖女魔女神仆得了女菩薩主子的暗示又開始對他的神通與佛心展開新一輪的挑釁勾引試探考驗了。
這得表現一下。
也到了好好表現一下的時候了,讓女菩薩好好看看本佛陀的本事和心意。
身随心動。
放肆的笑聲中,法緣索性幹脆長身而起,更大聲地哈哈大笑幾聲,一手轉撚着佛珠,一手豎掌當胸,瞅着雲姑莊嚴笑道:“好個妖魔,倒是對主子菩薩忠心,隻會小小妖法,魔法低微,修爲有限卻爲了主子心願居然敢一再試探本佛陀無上神威。”
在鄭娘娘等的驚愕間,法緣貪婪地盯着雲姑的成熟豐腴身姿,又笑道:“也罷。看你如此風流美豔動人,又對主子菩薩如此忠心,雖爲妖魔卻也有可愛之處,是值得收用的好神童玉女。本佛陀憐惜你,待和女菩薩結成仙侶盡嘗歡喜天的美妙,享盡其中的**蝕骨滋味,修得佛法更精深,神通更廣大,和女菩薩同登頂級正果,心願得償。你也有功。本佛陀慈悲爲懷,普渡衆生自會布施于你,讓你這卑微的小小妖魔也嘗嘗本佛陀高深玄妙的功夫,享受本佛陀的雨露滋潤,讓你也修爲飛進得個正果。”
這一通話讓包括鄭娘娘在内的人全目瞪口呆。
這和尚莫非瘋了不成?
還神,還本佛陀?還神佛頂級正果?
你是白日做夢,既夢成神佛又貪婪美色想染指尊貴不可侵犯的皇後,還繞上個風韻猶存的宮娥女官?
秃驢真是敢想,欲壑難填好不貪婪無恥。
鄭皇後幾時受過這種羞辱,氣得渾身打顫,身體不好,一氣臉色越發蒼白,心生殺機卻一時間竟氣堵得說不出話來。
雲姑呆後也渾身發抖,不禁氣得也是驚的。
她活到現在還是第一次看到天下有人敢如此狂妄,指着法緣,以往伶牙利齒的,此時嘴裏卻結巴着隻剩下:“你,你這該千刀萬剮的賊秃驢。你,你,該死的……”
法緣隻當妖女繼續在試探考驗他神通,眼瞅見雲姑怒指而從袖子中露出來的渾圓如玉欺霜賽雪皓腕,呼吸猛然一粗,淫心更是大動,再一瞅那如玉的手那尖尖的玉指,好個魔女妖孽,這殺人的爪子也能生得如此勾人**,本佛陀怎能不收享了?
他浪笑一聲,在幻覺中自覺笑聲也豪邁神勇神聖無匹,大步上前,無視妖女伸來的利爪威脅,大手在幻覺中是佛法無邊的無敵如來神掌直接貪婪抓向雲姑的胸襟一拽。
雲姑哪料到會如此,不及躲閃,又哪敵吃得極好養得極壯又正當壯年的法緣這一拽,隻聽哧啦一聲,她的胸襟宮裝被撕開個大口子,露出大片雪白細膩和裏面穿的粉紅絲綢肚兜,落入法緣眼中更是引得心火更旺,再聽得跌倒的雲姑無助驚叫,更刺激得法緣心火直竄頂門難以自抑,行爲就更邪惡失控。
法緣想揪着手中的衣襟拉起雲姑,卻沒拉成。
宮裝上好的絲綢衣料太滑溜,法緣猛一使勁卻拉脫了手,隻把雲姑的衣襟撕得更開。
他眼盯着那片誘人的雪白不放,想俯身繼續撕扯侵犯倒在他腳下的妖女,讓這個别有一頗滋味的妖女好生曉得本佛陀的厲害,這時兩太監從門口撲過來了。
服從皇後,保護皇後是二太監的職責,就是死也得奮勇向前,不拼死向前也不行,事後仍是個死,而且會更慘。
馬成年紀大卻最先反應過來,當先撲上。小太監驚呆了,反應慢了半拍,随後也沖上來。
馬成尖聲呵斥大膽,手中也沒别的家夥,本能奮力揮舞拂塵狠砸法緣。
哪知法緣會武功,而且本事不低。
這年頭,大宋吏治腐*敗,人心混亂生惡,強盜黑店剪徑毛賊衆多,瞧着是本分良民的卻可能轉臉就化身歹徒,都爲劫财殺人過好日子,象法緣這樣的高僧,佛心不靜,喜歡到處雲遊交友擴大知名度,想到處安全旅遊,想到好山卻荒野之地的寺廟做客,路途沒點自保手段是肯定不行的,手段太低了也不行,就算随身有一二戰鬥力強的護法金剛僧人,在對手多的混亂突襲厮殺中,誰又能顧上他?隻能先自保不失。
況且,社會一亂,風氣大壞,出家卻難脫俗的僧人也照樣難免會起壞心歹念。法緣又是高僧,極要臉面,可不會拉下臉一路靠乞丐一樣化緣那樣到處丢人現眼,也不肯靠運氣化緣饑一頓飽一頓的遭罪,雲遊天下就必須有錢,沿途寺廟又不會大把錢無償贊助他,他自然會在對付強盜黑店什麽的時候,順手反搶劫一把,搶的錢财少還好,若是多了讓人紅眼,怕是本就酒肉殺人皆不禁塵緣不斷的随行武僧難免動心悍然殺了法緣這個主子,脫了僧衣,卷了錢财入世逍遙去了。
有大把錢花,年輕力壯的大男人,有幾個願意當清苦和尚啊。
法緣既要對付歹徒,又要防範身邊僧人,能零件一個不少活蹦亂跳活到現在,混到大相國寺做受尊重的光榮高僧,自然本事了得。
他此時又處在幻境中,把自己當成了神佛,加上人體潛能随着心魔越盛越狂在藥效下越暴發,隻感覺法力無邊,力量無盡,翻江倒海,拿捏日月,颠倒乾坤也是易爾,神通廣大哪會把撲來的兩弱雞太監放在眼裏。
而且面白無須非男非女張牙舞爪撲來的兩太監在他眼裏就是兩形象猙獰扭曲虛幻不定的怪異魔界小妖,是困擾他心境的心魔,根本不是人,是誤他修成正果和好事的該死該消除的孽障,他出手更不會容情留力。
馬成的雪白拂塵胡亂打在法緣身上,别說法緣此時痛感遲鈍幾無感覺,就算知道痛,拂塵這點有氣無力的打擊落在身上也如同撓癢癢,可笑的被法緣當成了是心魔在**騷擾破壞他心境意志。
法緣一胳膊掃開搔癢卻礙事的散亂拂塵毛,金剛怒目神聖暴喝一聲:“孽障受死吧。”另一拳如電轟在馬成胸膛。
他内外兼修,本就武功了得,出手狠辣,加上潛能,這玄妙一擊不下于千斤之力,速度又快得驚人,怕是花和尚魯智深或行者武松輕易也抗不住。幹瘦的馬成又哪經得住。
可憐的老太監被直接打得淩空飛起,飛出老遠,轟隆一聲撞破了木制的靜室牆壁,破牆飛了出去,胸骨塌陷,脖子腰也折了,落地後口鼻竄血,人也早一步昏了過去,哪還有命在。
法緣對自己這一拳的神威很滿意。
果然成了神佛就是不一樣,他暢快自得地哈哈狂笑,越發自信天地雖大卻盡可自由縱橫。
緊跟着馬成撲上來的小太監吓得不輕,卻收勢不及了,驚恐昏亂中低頭尖叫着蒙頭蒙腦胡亂撕抓踢打法緣。
這種連撒潑的娘們都不如的攻擊就更可笑了。
法緣獰笑一聲,單手劈胸一把就把小太監拎舉了起來,暴喝一聲,很是輕松瀉意随手一擲。小太監就尖叫着飛了,卻是正撞在門上,把個沉厚華美的清修靜室大門撞爛倒塌,刺耳聲中,小太監跌了出去,脖子折斷,落地就一命烏呼了。
又輕易除掉了一個妖魔孽障,法緣感覺更玄妙更好,忘了倒地正驚恐爬向一邊的小小妖女雲姑,心思重新專注在渴求的女菩薩身上,如火的眼睛死盯着高貴美豔的鄭娘娘,看到女菩薩正呆呆盯着他,(吓呆了),就當成是女菩薩被他的廣**力神通和潇灑雄姿完全帥呆了迷住了而深情無限關注着他,不禁開懷哈哈大笑道:“女菩薩,本佛陀之誠心之能,做你雙修伴侶,你可滿意?”
口中說着,腳下大步而行,隔着長條案幾就伸手迫不及待的抓向鄭娘娘高聳的胸口。
法緣等不急了,立刻就想和女菩薩共度**妙界。
鄭娘娘瞅見法緣的大手貪婪抓來,驚恐地一顫,這才從呆滞中清醒過來,倉皇急躲間想起身後退,但她是盤坐的,平日裏養尊處優,在宮中身爲皇後又極講究端莊優雅,行走坐卧等動作包括說話都要緩慢大方,缺乏鍛煉,又正處在病恙虛弱中,再被驚吓,渾身更沒力氣,急切間哪起得來呀,身子本能後仰,結果從鋪團上倒地,驚、氣、急,加一跌,腦袋撞在地闆上,胸中發堵,一口氣上不來,在這關鍵時候竟然昏倒了,躺那一動不動。
這落在法緣眼裏就成了女菩薩欲拒還迎躺倒靜等他撲上去好生愛撫施愛,不禁越發心火高熾,目射淫光。
而靜室外值守的幾十個禦林軍之前隔着厚厚的木門聽聞室中動靜異樣,職責所在已經起了警惕,但沒聽到皇後娘娘的指令招喚,他們心中疑慮卻未敢造次扣門詢問,更不敢直接闖入。
畢竟皇後是在和聞名天下的高僧探讨佛理,他們也做夢也想不到大德高僧居然敢化身惡魔色鬼對皇後娘娘動手,聽到的那聲大膽,這種呵斥也可能是娘娘和雲姑聽了佛經動人故事而引發的對邪惡的情不自禁呵斥應合,并非室内變故。禦林軍就大意了,沒太較真,心中還笑女人就是容易感情用事愛大驚小怪的,尊貴如皇後以及精明強幹的雲姑也不能免俗。
可随後就是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亂的災難。
雲姑的再次呵斥表明了是對那位高僧法緣發作的。如果說這還不能足夠說明問題,那,緊接着又是老太監馬成的怒喝和踏地闆的奔跑聲以及雲姑的驚叫聲。轉眼就是馬成砸破牆壁飛出來死了,小太監又撞破大門飛出來挂了。帶隊的指揮使駭然變色,再無遲疑,嗆啷拔刀猛沖進破爛的大門,急撲進靜室。
這要是皇後娘娘出事了,别說是大事,就是稍受點驚吓,指揮使的責任也大到天上去了,怕是一個腦袋是不夠砍的。
心急之下,指揮使連召呼部下随他護駕都忘了喊。
而在場禦林軍也不用他喊,隻爲自己的腦袋着想也驚恐地緊跟着拔刀挺槍随指揮使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