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沖終于由趙嶽看了着急上火的那種性格變成了期望的合格統帥。
當年林沖初上南亞戰場,心還是大宋人普遍的那種孔孟之道形成的對異族的可笑仁慈恕道儒腐,曾不好意思地猶猶豫豫問過趙嶽爲何要滅絕性地對待要征服的土地上的土著人,降服後教化好,這不是聖人應該有的方法和德行?
趙嶽隻冷酷地回答:“有些種族隻會踐踏人類勤勞創造的美德,隻是隻能阻礙人類進步的刁頑愚蠢懶惰又兇殘野蠻不知恩義爲何物的人形畜生。奴役它們,滅絕它們,不留後患才是移民到這裏的漢人長久的幸福保障,更是符合人類根本利益的選擇。切勿手軟。”
趙嶽在心裏的話卻是:另一世界中的後世,這些南皮猴子種族智商天生有硬傷,自己又懶惰不創造财富,爲過上不勞而獲的好日子,就采取野獸法則,露出野獸本色和行徑,一次又一次瘋狂兇殘屠殺生活在南洋的華人,搶掠華人用勤勞和聰慧的血汗辛苦創造的财富,肆無忌憚制造了一個又一個令人發指的血案。這是群帶着原罪的野獸種族,此時不鏟除了,難道留給後世讓他們有機會鬧分裂獨立再行獸行讓後人幹痛苦難以解決嗎?
林沖是個好人,當時未必在心裏認同,但聽話地紮紮實實按命令去做了。
随着和猴子厮殺打交道和征服的進程,林沖這才了解到南亞的曆史和漢人的悲慘遭遇。
南亞這些國家,尤其是島國,最開始的正經王朝建立與統治,全是無意中流落到這裏的漢人帶來的文明形成的。真臘、暹羅、馬來等國一度都是漢人建立起正經國家來統治繁榮起來的。
漢人給這些荒蠻之地帶來先進的農耕技術、制造技術、文化知識…….把這裏的野人極大擺脫了野獸般的困苦危險生活,開始了真正的人過的日子,可是造福這片土地的漢人和王朝今安在?
沒有了。
全沒有了。都成了曆史的塵埃與謎團。
全被這些隻有獸性,懶惰刁頑,不可教化,不知恩義的南皮猴子搞暴動屠殺了,推翻了。
這些野獸人殺了漢人,搶劫了财富,揮霍一空,也斷絕了漢人引導的快速文明發展,又過着幾千年延續的野蠻生活,随着漢文明的海外傳播才能緩慢地随着整個人類的進步而發展。
林沖了解到這些後,最講感恩圖報的豹子頭怒了,在極度憤怒中也開始了深邃的思索,漸漸理解了趙嶽以兇殘征服與滅絕式奴役要達到的政治目的,以及漢人在這紮根的長遠規劃。
思想認識的改變讓林沖立即變得兇狠堅定起來,再也沒有儒腐與憐憫,隻把這些異族當必須消滅根絕的毒蛇猛獸。
上位者想得多,思想累。下面的普通将士們沒那麽多雜念,不去想道德仁義那麽多沒用的事,叫殺就殺,但上位者的心态無疑影響着将士們的舉動。
林沖變得狠辣鐵血無情,直接讓下面的将士們更能放開手腳。征服進程也大大加快了。
當林沖看到移民到這裏的漢人同胞生活在絲毫不受野人土著影響與危害的新土地臉上流露的那種自然的歡笑輕松滿足與感恩,更明白了自己鐵血的必要與根除南亞猴子種族延續的重大意義,殘存在腦子裏的孔孟教條形成的儒腐可笑思想終于徹底消散,抛開了束在華夏民族思想上的荒唐可悲陳腐枷鎖,成爲趙嶽希望的新式漢人,心情大暢,精神越發抖擻。
此次,林沖身爲統帥,卻親自來取這相比并不重要的海州是趙嶽之前跟他說過,張叔夜雖然是死忠于宋廷的儒腐之輩卻也是位有铮铮鐵骨的清正能臣,日後北方蠻子打來,此人必誓死捍衛,不懼野獸金軍,在宋官中是極難得的稀罕存在。
林沖和海盜帝國太多人一樣,對趙嶽有一種盲目的迷信。
趙嶽高看張叔夜一眼。林沖絲毫不懷疑趙嶽的評價,對張叔夜心生一絲敬意,也明白趙嶽的意思,怕别的将領來打,一旦鬥紅了眼捏不住分寸會傷了張叔夜一家的性命,所以親自出馬,并且洗劫了海州及臨近州府之後才來破海州城。
城上,張伯奮、張仲熊兄弟倆看到海盜居然隻來了千把人打城,盡管知道其它三門也必有海盜軍堵門攻打,卻越發惱怒。
海盜也太嚣張輕看天下英雄了,莫非當自己是天兵天将,把城中五千兵馬和衆多将領都當是泥捏的?城是紙糊的?
海州軍可不是其它州府那些爛軍。
那是父子辛苦訓練好久練出來的,盡管沒經過血戰檢驗,卻剿匪見過血,不敢說是當世強軍,但至少有戰鬥力,帶着城中也經過軍事訓練的敢戰民壯一起守城,海盜别說來幾千人,就是來三萬五萬,不死傷慘重付出重大代價,休想得手。
不久,各門來報,海盜果然封堵了其它三門,各門居然也僅僅千把人。而城中五千官兵,每門也是千人把守。留下一千做機動兵力。海盜以沒有重型攻城武器的千人想攻下千人加衆多民壯把守的城池,真是狂妄到異想天開。
依靠堅城,居高臨下,加以充足的弩箭滾木檑石火油火藥弩投石機等,這點海盜死光了也休想靠近城頭分毫。
搞清情況後,别說年輕氣盛的張伯奮兄弟倆,就是一向沉穩老辣的張叔夜也被海盜的嚣張激怒了,須發飄揚。
定是海盜破别的州府太輕而易舉太順利,所以形成了自大狂妄。
輕敵大意?
也好。
張叔夜眼珠一轉,瞅瞅身邊滿臉驚懼煞白的監軍太監,撚須眯眼冷笑:本官就用你們的狂妄輕敵來破你.....
骁勇二子和帶在身邊幫着坐鎮海州的勇武侄子張鳴珂紛紛怒極請戰。
張叔夜點頭令兩兒子帶五百将士準備出戰,令侄子陪自己守城并震懾那些隻會撈錢享樂的将領不敢貪生怕死領頭逃走,又吩咐把那一千機動兵力調來城門處,到時伺機殺出城和出戰兵馬一齊先滅了眼前這股海盜,先重創其銳氣。
也在這面城上的兵馬都監見張叔夜要開城迎戰,頓時急了,幾步過來大喝道:“太守大人,且慢。”
張叔夜早恨極了這些牽制刁難自己的腐爛将領,隻是平時對這些油滑之徒無可奈何,眼下有心借這機會除害出口惡氣,聞聲故意轉頭笑眯眯問:“都監大人,你有何高見?”
都監自恃靠山夠硬,并不真畏懼張叔夜官威,昂首挺胸大聲道:“大人,本将以爲海盜兇強狡詐,敢以這點兵力來攻打,必是能征慣戰的精銳之師,不可以人數多寡論實力。我等還是以穩守堅城爲上策。免得海盜有機可乘。”
這話也算說得中規中矩,不是沒有道理。但本質是他貪生怕死不敢出戰,也習慣地否決刁難張叔夜的決策。
張叔夜聞言立馬變臉冷笑道:“你不知托的哪個奸臣的門路混上本城官兵大将,此是你僥幸,卻是國家悲哀。你自己無能無勇怕死不敢出戰也就罷了。本官也不用你出去厮殺。可你這厮不屑别人的勇武敢戰和一腔報國熱情,居然在大敵當前的關頭說喪氣話滅我軍武,連帶衆将士也象你一樣畏戰,亂我軍心,其罪難饒。你這厮享受朝廷的高官厚祿,因何要助長海盜的兇威氣焰?你是走私和海盜早有了勾結不成?”
“你。”
兵馬都監大怒,往日被張叔夜以練軍抗海盜爲名拿捏限制他走私發大财所憋的怒火一齊爆發出來,忘了大宋以文禦武的傳統規矩和上下尊卑,戟指張叔夜大喝:“張叔夜,你安敢信口雌黃污蔑本将?你......”
再要刁難折損張叔夜權威的話卻沒能說出口,聲音嘎然而止。明白父親心思,也早恨極了的張伯奮悄然欺上前去,從身後猛然一刀斬下了兵馬都監的腦袋。肥碩的頭顱飛出城外,落在護城河中,因戴着沉重鐵頭盔而轉眼沉了下去。
張伯奮殺了都監尚且不肯甘休,見了血,兇猛更甚,飛起一腳把腔子噴血尺高的無頭沉重屍體硬生生踢飛也跌出城外,撲通一聲落水,濺起好大一片水花,也轉眼沉沒不見蹤影。
大戰緊要關頭,主将被殺了,城上衆軍和民壯一陣嘩然,但更多的是暗暗叫好很解氣。
絕大多數官兵們尤其振奮,感覺暢快無比。
若不是有太守大人一家緊盯着約束着,官兵們的那點軍饷早被包括兵馬都監在内的那些狗将領克扣得所剩無幾。
官兵們也不滿張太守一家變相阻撓軍隊走私壞了官兵的财路,但知道張叔夜是好官,這一家人都是好人,待他們這些卑賤官兵确實真心實意好,清正廉潔,平常訓練身先士卒同樣吃苦,若說對張家人,阻礙發财的怨氣是有的,卻談不上仇恨。
大宋低賤的軍人的要求就是這麽低。當官的把他們當人看稍微好點,官兵就很滿足。
但兵馬都監的親信衛兵則既驚又怒。
他們都知道自家主子身後依靠的是誰,那是當朝第一人的宰相蔡太師。他們和主子一樣都萬萬沒想到張叔夜父子居然敢借這麽個機會找點借口就敢先斬後奏斷然殺掉一城主将。
這還有王法嗎?
小小五品地方官,在大宋一抓一大把,敢直接殺掉當朝一品太師的親信挑釁宰相的權威,莫非是活膩味了?
這些無知愚蠢的小人物和主子一樣仗持蔡京的勢力,又爲自保,敢反抗張叔夜,紛紛拔刀怒喝張家父子。
張叔夜冷笑一聲,冷冷問:“主子死了,沒了依靠。你們莫非想造反暗助海盜取城好脫罪?”
大喝一聲:“放下武器,老實就綁,尚有活路。再敢持刀反抗者,一律當場誅殺。”
那些都監親信一驚,瞅瞅四周舉弓箭武器虎視眈眈盯他們的張伯奮兄弟和官兵,絕大多數驚懼地要丢下武器,有幾個疑心重或忠心都監的則大喝:“放下武器是束手待斃。弟兄們不要讓當。張叔夜這狗賊連咱們大人都敢直接殺掉,何況是我們這些小卒?合力殺了張狗官一家才有活路。冤屈到時自有蔡太師作主。”
那些想丢武器的一聽,不少的又握緊了家夥,面露兇狠,大叫着沖殺向張叔夜父子。
張叔夜冷酷一聲令下:“放箭。”
頓時亂箭齊發,片刻把這些不從者殺了個幹淨。
完事了,張叔夜轉身瞧着早驚得不知所措的監軍太監,淡淡笑問:“天使,你看到了?這些狗東西食君之祿,卻不報君恩,私通海盜,圖謀不軌。你說本官殺得對是不對?”
監軍太監從張叔夜眼中看到了森然兇狠的威脅,怕張叔夜找借口連他也當場宰了,大不了借海盜入侵把首尾清理幹淨,事後報個與海盜激戰時不幸誤中冷箭陣亡,他趕緊搖頭道:“該......呃該殺。殺得對。張大人忠君果斷除内賊。”
“哦?”
張叔夜笑着疑問一聲,吓得監軍太監渾身亂顫汗出如槳彎腰掘屁股拱手連連稱張大人高明,殺得對,殺得對。
這沒卵子腌貨吓得差點兒給張叔夜跪了求饒狗命。
張叔夜哼了聲,不屑多耍弄這個無根沒種的惡棍,笑眯眯道:“如此就請監軍大人陪本官在城上觀戰守城吧?”
那太監哪敢往日那樣嚣張地說個不字,小雞啄米般狂點頭。
這時,調來的機動軍彙聚在城門附近。張叔夜二子開城出戰,要大戰豹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