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恐怖的人形殺戮工具被滅。
趙嶽可不會講究高人之争、俠客光明磊落風範,被金戍的幾句話擠對住不用暗器。
這是戰場,你死我活,不擇手段取勝活命是一切。
就算要講究比武較量,論個高低輸赢,看誰才是天下真正的第一高手,在趙嶽心裏,金戍這種玩偷襲的卑鄙歹毒刺客小人也不配得到高人應得的尊重和禮遇,設法除掉威脅才是正經。
這時,靠外的兩個巨人也殺到了,兩大鐵錘在巨人手中很輕靈,忽地左右默契側擊向趙嶽。
這要是擊中了,即使人不被砸成肉餅,也得被兩鐵錘夾拍成肉餅。
趙嶽人還在半空,無處借力,連忙伸展手臂,以長長的寶劍迅猛劈斬在一鐵鏈上,生生斬斷粗大鐵鏈,同時借力硬是淩空一扭身險險避開了鐵錘夾擊,與此同時感覺巨人後面十幾米處的金戍突然動了,有暗器電射他後心方向。
這金戍果斷是個虛僞陰險小人,擺着正大光明決鬥架式,實際一直在蓄謀着偷襲。
趙嶽沒理會暗器,又是一揚手,把破甲釘射入對面巨人眼中,又了結了這個巨錘威脅。
僅剩下的那個巨人拽着個失去鐵錘的武器,很不适應,大眼珠子瞅着鐵鏈斷處,目光好奇,似乎在奇怪自己橫掃一切的寶貝怎麽會突然象枯木一樣輕易壞了,一時站那沒動。
傻子就是傻子,一看到他沒見過又感興趣的奇怪現象就會露出白癡的本質特征,不分時候的犯傻。
金戍不是傻瓜,聰明絕頂,絲毫不爲趙嶽的寶劍如此鋒利而好奇遲疑半點,隻略驚訝自己的拿手暗器喪門釘力能破兩層重甲,卻打到趙嶽後心沒鑽進去反而彈了回來,無功落地。
絕世寶甲?
心念間,金戍象趙嶽一樣如大鳥般飛掠,迅猛撲到趙嶽面前。
但十幾米的距離跨越讓金戍的攻擊還是遲了那麽一點點。趙嶽在這眨眼間又是一釘把犯傻的巨人殺掉。至此四個人形猛獸終于清理完畢。趙嶽心裏的壓力一松。
金戍怒目****光,誓殺趙嶽。
他不在乎它人死活,隻心痛好不容易培養成的四個最得力怪物幫手一下全損失掉了。
一劍穿刺,如天外飛仙施法,快捷無匹,還含有無數絕妙應變後招,一展開就是連綿不斷的殺招。
趙嶽不管金戍有沒有後招,在這種稍錯眼珠子就死的瞬息萬變關頭也無暇顧及,簡單地揮劍下劈,正剁在金戍的劍上。
金戍從之前趙嶽擋箭,就知道趙嶽反應快力量強勁,确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勁敵,卻以他的頂級身手和經驗見識也萬萬沒想到天下還能有這麽快這麽驚人的暴發力,能及時擋這一劍。
金戍隻感覺手腕劇震,千錘百煉的寶劍被斬了個深深豁口,差點兒被劈脫手。
寶劍被卡在對手劍上,準備應變的連環迅猛精妙後招在這簡單硬劈下全都用不上了。
金戍暗叫不好,身在半空緊急後仰倒翻,一腿狠踢向趙嶽持劍手的側肋。
趙嶽不顧這一踢,沉氣.手臂躲開踢擊,把劍向上反兜,寶劍脫了敵劍豁口,由下而上如電挑向金戍肚腹。
金戍反應快,縱然防備了這一招,及早後翻想躲避趙嶽劍勢範圍,但半空倒翻哪快得過趙嶽最令人恐怖的暴發力下的揮劍,小腹仍然被撩切開。
金戍内罩的精良金絲甲也防不住由下直接切入肉裏的攻擊,反在寶劍挑出腹腔時擋了一下。金戍那兇猛自救的一踢卻正中趙嶽側身,踢中後卻感覺護甲波浪般顫抖,居然能把踢力分散掉了。
趙嶽順勢向一側踉跄了一步,把開碑裂石的一踢力量進一步卸掉,并不因爲一劍重創了金戍就放松下來,腳下随即發力扭身追趕,緊揮劍再斬金戍。
金戍果然強悍,人受重傷,身在半空未完全翻過來,仍能揮劍如電連擋趙嶽幾計重擊,逃過了立斃劍下,顯示了一代奇人的精妙絕倫身手和強悍心理素質。
但等到落地,腸子都流出來了,鮮血直流,金戍再強橫,意志再堅定,也不禁腳下一軟,眼前發黑,即使這樣也張嘴噴出舌下暗藏的飛針,憑感覺想射瞎趙嶽,力争生機,也狠狠報複一下,卻感覺金風襲來,他有心卻無力閃避,隻覺得必死,結果卻是兩手腕一涼被劃斷筋脈,一雙手廢了。下巴被人一托卸掉了,随即一條小腿迎面骨被踢中,咔嚓斷了,奇痛難忍。
金戍想甯死而不倒,不落自己一代奇人的高大形象風範,卻不由自主栽倒,連爬都難了。
“師傅——”
金戍身後的兩年輕漢子果然是金戍的心腹弟子,驚駭強大無匹的師傅居然轉眼就敗在海盜親王少年手裏,而且還敗得這麽慘,就算能得到及時求助保命不死,也由絕世高手成了廢物,他們呆滞了一會兒才發出悲痛驚呼,雙雙拔劍沖向趙嶽。
不想,殺上來的山士奇、袁景達截住二人,咆哮着大戰。
金戍如此高傲之人,能看上眼收爲弟子的自然不會是一般人。兩高麗棒子也劍法身手了得。尤其是年長對陣山士奇的那位厲害。
以山士奇的力猛藝高骁勇也不禁自付:“若是在沒加入滄趙之前,步戰,我隻怕不是此人對手。”
心中一閃此念,手上加力,大鐵棒舞得更兇狠緊湊淩厲,發揮武器重長優勢,拉開距離,殺招選出。
那漢子在心痛師傅之死,惱怒憤恨暴發出無比的勇氣和力量,猛攻了一會兒後,瞅見趙嶽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裏拄大劍盯着他和師弟,驚恐又浮上心頭,鼓起的勇氣迅速消退,起了退意,一露怯分心,被山士奇抓住機會,猛攻幾計,一棒突擊點在胸口,撞塌了胸膛倒地斃命。
剩下的漢子被袁憨子揮舞大槌瘋狂猛打,本就心慌藝弱膽怯,處在下風,再見師兄一倒了,頓時勇氣全無,瞅了個空子突然轉身就逃向樹林,可惜衛隊數隻弩箭飛出,射中他雙腿……
山士奇知道這是要拿活的審問,連忙搶上前去拿下了那漢子,免得被殺得性起的袁景達這憨子追上來不管不顧一槌揍成了肉餅。
躺在地上還在喘氣的金戍,眼睜睜看着兩弟子當場一死一被活拿了,活着的靈利小徒弟居然露出膿包本質招出他藏匿在半島某處山嶽隐秘之地安然過富翁生活的唯一後裔兒子,痛苦地想怒罵畜生孽障,卻下巴被卸,罵不了,想咬舌自殺也自殺不了,隻能悲哀絕望地閉了上眼睛。
趙嶽俯視着這個半島奇人,并沒有探究其真面目的興趣,輕聲道:“金戍,其實你這樣快速死掉也好。懸屍示衆後,你的同胞會覺得你是爲挽救高麗民族而英勇戰死的,會口口相傳,把你當成偉大的民族英雄。如果你的同族在倭島能生存不滅保住種族,你的光輝形象就會一代代傳說下去,直至被誇成神。”
金戍霍然睜開眼睛,緊盯着趙嶽。
他不是被死後的哀榮吸引了,而是聽懂了海盜處理整個高麗種族的方式。被驚到了,想說或想罵什麽,卻無法說,發出的隻有下巴不受控制的含混聲音。
趙嶽也不關心金戍到底在乎什麽、是什麽心情想法,自顧道:“就算我軍讓你們半年,你能成爲半島領袖人物,你也改變不了曆史。你們半島和倭人幾千年來享受了漢人太多恩義,卻從無回報,半點不領情,是陪償歸還的時候了。你多活些時間,不過是在你的族人面前露出惡魔本質,和那些官僚統治者沒什麽區别,讓你的族人認清你所爲不是爲了國家民族,隻爲你自己的權勢名望和随社會劇變産生的野心。你的下場仍然是個死,隻是不再是英雄,同列罵名榜。”
“所以,此刻你應該很開心的死掉才對。”
趙嶽說完了,不再理睬渾身顫抖的金戍,轉身笑對山士奇道:“山将軍,要防範除掉的可怕敵人都在這了,到碼頭的路不需要将軍再相伴。這裏的後續事就交給你了。”
“哦,對了,金大俠藏匿在深山仙境中的兒子也是個劍術高手、險惡隐患,你負責一并清除了。再說了,半島财富都是賠償我們的。豈可讓畜生子占有享用?隻爲收回财富也要鏟除了。”
這話就是故意的了。
敢來刺殺父親,觸犯了趙嶽的逆鱗,趙嶽可沒那個寬容恕道風範,怎麽惡毒報複怎麽解恨怎麽來。
金戍聽了這話,猛地一陣痙攣,張嘴連噴數口血,旋即半島一代奇人斃命,死時大睜着眼睛,似乎留戀人生,似乎在質問蒼天,似乎想乞求趙嶽放過他的兒子,也可能是在向蒼天無言地忏悔自己所殺的無數人命所做的無數罪惡。
光是爲練出癡傻、隻認他爲主的所謂黃巾力士實則是人形野獸魔鬼,他就不知害了多少幼兒。而這種力士絕大多數不是天生癡傻的,極少數能存活成長起來的多是練武猛士人才甚至奇才,卻在練成武力本能的過程中用藥和秘法慢慢毀掉了心智。他又用這些力士不知殺了多少冒犯他的人,也暗中讓力士破了不知多少财多之家,滅門搶财富供應貪婪和兒子。
趙嶽最恨的也有大漢民族可笑的對外敵一貫所講的仁慈恕道理解同情等儒腐思想行爲。
想建立超級強國,想被世界尊重,民族先得有強人的觀念心态行爲。否則,别說你弱,就是你強,誰又會怕你?
好人怕惡棍流氓,甚至官員執法者也怕,主要不是當場打不過治不了,最怕的是結仇被盯上報複。
甯讓人怕,莫讓人欺,就這麽簡單。惡人因此活得比好人威風快活。盡管這不正常,不符合社會主流。
由人及國家,道理相同。
趙嶽也是想從細節上盡量扭轉漢人被扭曲儒教腐蝕産生的一些可笑觀念,引導民族産生對敵人的強硬心态。
信儒教,那才是傻透了。
統治者和讀書人極力維護和推廣儒教,前者隻是爲了愚民統治,後者本質一言,隻爲當官留名,活着當官威風享樂,死了名留曆史,不能留美名,就留惡名,遺臭萬年也不錯。總比渾渾悲苦一生,生如蝼蟻,死如草芥劃算。
這也是曆史上爲什麽異族一打來,讀書人和統治者成群結隊争相投敵的原因。儒腐觀念和規矩都是給百姓立的。
金戍的威名和在半島的地位确實高。
他的屍體和弟子、力士打手的屍體懸吊在戰死當地的路旁大樹上,标明身份,無人看管,卻無人盜取收斂安葬,事如風一樣很快傳遍半島大地。高麗人,無論是城池中的,還是散在山野遊擊抵抗的,得知後無不變色沮喪,信心泯滅.....
随後,北軍的征服戰争就順利了許多倍......
清除了金戍這個嚴重威脅着北軍大将以及派來的官員生命的巨大隐患,這次趙嶽是真走了,陪着父親回了暫時的統治大本營。
母親和瑞娜居然一同開着車來迎接的。
父親好奇中笑呵呵上了滿臉開心得意的母親開的越野車。趙嶽上了女友的車——敞篷跑車,跟在慢騰騰母親開的車後面向島内駛去。
來到這裏,趙嶽恍若隔世。
入眼的滿是後世景象,溫暖卻還不熱的春天裏,即使是姑娘們也大多不穿漢女性習慣了幾千年的裙子,穿着方便利落的褲子,忙着各自的事,儒教約束的那些臭規矩在這裏似乎完全消失了,得利最大的女性自在的笑聲在風中流淌。
瑞娜顯然不想跟着立即回王府,想由難得有空回來的愛人陪着開車到處兜兜風,尋找前世那幸福滿滿的感覺。
一路看到多起來的充滿各國風情的美麗别墅群、一家家二層别墅似組成的村莊、現代式學校、工廠、酒店、便利店、劇院......趙嶽若不是看到沿路的馬車,恍惚間真會以爲自己之前的經曆隻是一場荒誕無稽的夢,沒有滄趙帝國,沒有半島戰争,沒有與金戍的兇險厮殺。
不知哪裏傳來陣陣歌聲。
天地合歡的神奇
天人合一的美麗
告訴你這千年古城
不老的秘密
青龍白虎相伴左右
朱雀玄武福佑前後
嘉陵夢繞漁火晚舟
一壺老酒濤聲依舊
好漢張飛在等候
風水多情啊
千萬風流
江山多嬌啊
萬千錦繡
“風水多情啊,千萬風流,江山多嬌啊,萬千錦繡”被反複吟唱,被女子唱得纏綿悱恻、風情萬種,又似乎隐含着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幽怨,唱得是那麽傳神迷人悠揚,如仙音袅袅,能把鐵漢化爲繞指柔,又似乎能激起混日子漢産生莫名的沖動與豪情壯志。唱得趙嶽的鐵石之心也不禁受到觸動,失聲念叨:“江山多嬌啊,萬千錦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