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的笑容在一瞬間綻放得是那麽歡快,胖胖的小身闆卻展示出驚人的速度。
正聊得開心的甯老太君和劉忠的母親看到這一幕,不禁有些驚歎愕然,又有些不解。
這孩子是想幹什麽呢,這麽高興着急?
張倚慧把小妖當親閨女養在身邊,許多事都是親自照顧,自是了解。
她一看小家夥這行動,就知道牽挂的幼子總算回來了,情不自禁起身想走出去第一時間看看幼子是不是安好無羔,卻轉念又坐了下來。
娜特沒有小妖那種森林野獸般敏銳的感官,在緊閉的屋子裏聽不到遠處極輕微的腳步聲,卻心靈一顫感覺心上人到了,再看到經常帶着逗弄玩耍的小妖的行爲,立即笑着起身跑向屋外。
等她開了門,趙嶽逗小妖的笑聲就隐隐約約傳了過來。
甯老太君聽到小孫子的聲音就笑了。
她看看端坐着正醞釀氣勢情緒的兒媳,又瞧瞧劉母,笑道:“俺家野小子總算知道回來了。”
院子裏。
趙嶽抱着小妖,一邊走一邊摸摸小家夥身上厚實的肉,笑道:“小妖哇,聽話吃得棒棒的是好事,可也不能太胖了。這對健康成長不利。”
拍拍心髒部位,又說:“最起碼增加心的巨大負擔,可能形成隐患。娘那麽疼愛你。你要是到現在還擔心被抛棄,那就不對了。以後不要拼命吃太多了。”
小妖腦袋點得歡,但能不能做到就兩說了。
新世界好吃的太多了。
趙嶽深知豐富的食物對滿足和提升人種及國家發展的重要性,更深知保持和發展大自然豐富多彩的物種對整個人類的重要意義,推動世界政治格局的改變,也在極力推動物種的引進。
如今除了目前沒倒出空探索的美洲,亞歐非各地的物種都随着貿易和侵略源源不斷地彙聚到新世界,先在氣候條件相似的地方試着繁育。
比如赫赫有名的非洲塞倫蓋蒂草原那種含三碳結構的優良牧草,營養豐富,牲畜愛吃,又耐旱,生命力強大得驚人,每年熬過非洲可怕的高溫幹旱季節,一到雨季,居然隻需要短短一星期就能從枯死狀态變成郁郁蔥蔥的草場,養育着種類繁多數量龐大的野生動物。
阮氏三雄領導的遠洋貿易與搶掠船隊就遵照趙嶽的意思,把這種牧草試着引進,連同其它地方引進的各種優良牧草,都試着分别種植在遠澳島和南亞不适合人居住的區域以及海上衆多大大小小荒島上。
趙嶽沒這方面知識經驗,也沒期待太高。種植也是種上就不管了。由動植物專家自己跟蹤研究。
但這些種類的牧草不少的在新地很快發展漫延起來,侵奪着原生植物領地和戈壁荒野,一片片改變着當地牧草植被狀況。
這時期還引進以獵吃野鼠等破壞草根的動物爲生的,諸如薮貓、狐狸、靈貓等動物。
形成了牧草規模,随後引進的是各種食草動物。
當然優先引進的是營養和口味好,适合人吃,食量又小的非洲和西域等地的野生動物。
适合生存在廣闊草原的彎角羚:大角斑羚、撚角羚、白斑羚;馬羚:紫貂羚、馬羚、鹿羚、狷羚、麋羚、轉角牛羚、白面大羚羊。
适合生存在灌木叢、矮樹叢和森林中的原始小羚羊等;
适合生存沙漠山嶺的侏儒島羚、犬羚、岩羚、侏羚、小岩羚、黑耳石羚、黑斑羚、跳羚和長頸羚。
适合沼澤和水域區生存的:沼澤羚、水羚、短鼻水羚、水羚、彎齒水羚和小葦羚。
鳥類,美味食用淡水魚類等也努力引進放生。
類似的食用物種一批批搞來放養,劃爲不同等級的自然保護區,一段時期内一律嚴禁捕獵,任其經曆自然選擇繁衍壯大,配上極少量食腐動物威脅食草動物并保持當地生态環境,形成穩定增長的規模,然後引進角馬、野牛、水牛、犀牛等大型食草動物,再引進豹子。不要太能吃的大象,也不要可觀賞不好吃的獅子。
各種老虎拼命引進,放養到荒島叢林中,先保持世界各地的耐熱虎種。等以後平定天下,再保其它虎種。
麻了隔壁的,一代代腐儒白癡統治和持續賣國,毀掉葬送的不僅是科技發展、領土等各種财富和後代的尊嚴,連百姓吃的權力也葬送太多。
單說老虎,都它娘的讓外國人用火槍肆意屠殺享用了,害得後世的我們不但再夢想也吃不到,還要花大力氣繁育保護。搞得他娘的動物比人權人命高貴數倍。不鏟除腐儒思想統治,怎對得起後世子孫。
與此同時,世界各地的作物蔬菜等更在努力引進試種。
這些項目在做,世界各地特産的美味,如松露等也紛紛搞來了。
趙嶽發誓讓保護和傾心撫養自己長大的母親生活得幸福無比,吃的是其中一項。好東西自然優先供應包括母親在内的本家。
天南地北的好吃的彙聚而來,世界名廚烹饪,象小妖這樣的孩子自然最高興,吃起來,哪管得住嘴巴。
當娜特出現時,小妖立即乖巧地親了趙嶽一口,自覺溜下懷抱,卻沒離開,而是習慣地抱着趙嶽的腿,仰小臉,眨着靈動的眼,咧着小嘴等着看好戲。
娜特緩緩走來,笑吟吟地盯着愛人的眼睛,從中看到了深深的思念和溫情脈脈的寵愛。
她滿意地撲到趙嶽懷裏,根本不管這裏的習俗,狠狠親吻着,看得後面思想傳統的趙公廉目瞪口呆,看得過來的仆從紛紛驚愕側目,低頭趕緊避開。
高傲的娜特不理睬别人對她的态度,懶洋洋地抱着趙嶽的脖子,看到趙嶽在笑容中臉窘得微微發紅,反而笑得越發開心,一隻纖長有力的手卻悄無聲息地摸到趙嶽的腰間猛地狠狠掐着。
這一世的趙嶽不是前世,習武有成,但仍然被這一偷襲掐得眦牙咧嘴。
但娜特并不松手,而且仍笑吟吟地緊盯着趙嶽的眼睛。
前世,趙嶽就沒少挨掐。
這種時候隻說明一個問題,娜特對他有不滿或懷疑。
趙嶽忍着痛,納悶地瞅瞅娜特,轉眼看到大嫂、二嫂和救的那個薛姑娘走了過來,目光一落在薛姑娘的臉上,察覺了女孩眼中閃動的愛慕與款款情意,再瞅瞅娜特,頓時就明白了。
他拍拍娜特的背,低聲道:“再胡鬧,我就真娶一群女人,讓你一年也輪不到見我。”
娜特哼了聲,低聲還擊道:“你敢,我就先抛棄你,帶人跑到新西蘭或者什麽地方當女王,最少找三千男寵。看你厲害,還是我厲害。”
趙嶽聽了這話不禁苦笑。
他感覺得到,娜特的一些特色不但沒因爲時空變換而改變,反而更腹黑傲驕了不少。
再低頭瞅瞅看熱鬧笑得嘎嘎的小妖。
趙嶽不禁撓撓頭。
小家夥本就聰明過人,性子暗藏兇野,被野丫頭陳麗卿帶着影響的釋放了不少兇殘膽大,看這會的模樣,顯然又是受到娜特不少的教導和惡劣影響,又增添了腹黑傲驕等臭毛病,真不知在這兩個壞榜樣的感染下,小妖會慢慢變成什麽可怕樣式。
娜特看到嫂子和薛麗梅走近,立即放了掐人的手,轉身很淑女很幸福地靠在趙嶽身側。
趙嶽松口氣,笑着招呼:“兩位嫂子好。”
周氏和小豆芽笑呵呵地應一聲,眼睛卻好笑地瞅着娜特剛才掐過的部位。
趙嶽厚臉裝作不知道,又向薛麗梅點頭笑呵呵招呼道:“嗯,薛姑娘,好,住這還習慣吧?”
薛麗梅俏臉一熱,微低頭溫柔地說:“奴家多謝公子相救。在這住得很好。”
娜特掐趙嶽,她剛才也瞧得清楚。
趙嶽如此英雄,居然就那麽忍痛當衆丢人,卻絲毫不惱怒怪罪娜特。這讓薛麗梅意識到娜特這個胡女在趙嶽心目中的地位非同小可,和這樣的女孩争寵奪愛是不明智的。
她确實少女情懷大開,盡管不了解趙嶽,不知新世界的存在,仍然盲目愛上了趙嶽,也自知身份卑賤,沒敢奢望過當什麽明媒正娶的正妻,隻要趙嶽能要她,當個貼身女婢也認了。
當然能做有名份的妾室更好。
但現在,她再一仔細留意趙嶽的目光,心不禁一寒。
那目光中有憐惜,有寬容,也有維護,卻就是沒有她希望看到的愛慕。
就算貪婪美色也好啊。
姑娘在失望,心在變沉變冷,俏臉上的笑容僵硬卻強撐着。
趙嶽卻沒心思留意這個。他又慘遭毒手。
這次不是巧妙宣布所有權暗暗向薛姑娘示威的娜特,而是大嫂周氏下的黑手。
周氏拽着趙嶽的耳朵,用極低的聲音惡狠狠道:“親愛的小叔叔,你真是好本事好樣的,在凜冽寒風中也能爬冰霜雪滑的絕壁高山呐!
你覺得自己命硬,老天也怕了你,是不是還想孤身探幽洞鑽蒼天才能顯你本事?
自己在外耍得快活,樂不思歸,卻讓你哥在家天天挨罵罰跪受白眼代你受過。你告訴嫂子,你心裏還有沒有牽挂你的娘?知不知道滿家人都因爲你而提心吊膽,生怕你有個閃失……”
大嫂嘴上罵得兇,拽耳朵卻沒有太使勁。
痛得很輕微,趙嶽卻哎呀哎喲地叫痛,連連讨饒,表示不敢再孤身冒險,也不敢浪蕩不歸。
當年實際是他促成了哥哥和大嫂的婚姻。
小時候,大嫂還沒有嫁過來,卻住在趙莊和如今的二嫂及趙明月在一起玩并學習新知識,那時隻是十幾歲的少女卻已經對趙嶽疼愛有加,常常抱着趙嶽閑逛,并幫助張氏照顧趙嶽。
這些年來,大嫂對他确實好。
趙嶽也對這位裏裏外外都是好手的大嫂确實滿意。
未來的王後就需要這樣德才兼備的女當家來當。
小豆芽則一邊勸周氏放手,一邊低聲勸趙嶽:“以後萬不可再如此冒險了。吓死人了。”
趙嶽從兩嫂子的聲音中聽得出對他此行的驚怕擔憂,也猜到大嫂實際是先以懲罰方式降低母親對他任性冒險的惱怒,等會見到母親,過關能容易些。
當然,大嫂隻怕也是用這種方式委婉抗議祖母懷疑長孫居心不良漠視他生死,在隐諱地爲丈夫抱不平。畢竟誰的老公,誰向着。尤其是在男人爲天的時代。
娜特卻火上澆油,煽風點道:“嫂嫂,不能輕易放手。他就是個倔驢騙子,這時候嘴上說的不算數。一離眼,他會照樣逞強冒險。”
若說更怕趙嶽出事的自然是娜特。
趙嶽若死了。别人痛完,大多會生活照舊。娜特卻是活不下去的。
以前不了解趙嶽在這邊到底幹什麽也就罷了,如今知道是如此危險,她希望趙嶽别再留在這邊。
隻是她更了解趙嶽,知道趙嶽不重視的事,她說什麽是什麽,叫往東不會向西,生活中太多事實際都等着她拿主意,但趙嶽拿定主意要幹的事,卻很難改變。前世如此,今世身份地位變了,必然更會如此。離開這類的話,她自己對趙嶽說,不如趙嶽的母親或嫂子這樣的人說。
周氏先懲罰這一手果然好使。
屋子裏,張倚慧聽到幼子被周氏修理,立馬心疼了,對趙嶽的惱怒降低不少,打發丫環趕緊把幼子帶過來。
周氏達到目的,對趙嶽低聲道:“娘這次是真惱你了,怕是輕饒不了你。你進去後乖乖老實表現。如若不然,你們哥倆,誰也别想有好果子吃。罰跪是輕的。
隻怕你哥倆的自在撒野日子以後是别想有了。祖母會看死你哥。你呀就被娘盯死吧你。”
叮囑完了,捂嘴偷笑,卻說聲氣死我了,這才放手。
經大嫂一提醒,趙嶽認識到母親隻怕是下了某種決心。
他進了屋子,笑嘻嘻向祖母和母親問安。
老太君和張氏四隻眼睛象掃描儀一樣把趙嶽渾身上下打量個遍,見趙嶽似乎确實沒受傷,都長長舒口氣。
老實站一邊等待被審判一樣的趙公廉聞聲,也暗暗松口氣。
好了,下面一般就沒我什麽事了。就看娘怎麽收拾弟弟的好戲了。嘿嘿。
老太君摸摸小孫子的臉又被北國凜冽的風霜吹的粗糙不少,疼惜地歎口氣,瞪了流露孩子氣的大孫子一眼,想對趙嶽說什麽,出口卻變成:“你娘氣着了。乖孫,去向你娘道聲歉,好好陪陪你娘吧。”
張倚慧對滿臉讨好表情的幼子闆着臉不鹹不淡說了句:“别嬉皮笑臉了,去洗洗,換身衣服休息吧。”
趙嶽期待的過關落空了。
母親沒罵他,也沒發火,相反照顧他更關心,但自此他就和外界事隔絕了。
晚上招待公孫勝等人的晚宴,他不能參加。
王念經等侍衛見不到了。
兄弟倆在一起,大哥也絕口不提什麽正經事。
張倚慧每天隻要一睜開眼睛,趙嶽就得給母親打水洗臉,陪祖母和母親吃飯,溜彎,閑聊。趙嶽和娜特膩歪,教導小妖學習,陪小妖和侄子玩耍,随便幹什麽都行,但母親一召喚就必須很快出現在眼前。
張倚慧是鐵了心要圈住幼子的性子,然後把幼子帶回灣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