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由谶引皇趙和滄趙在根本利益上的沖突,皇帝和趙公廉翻臉,君臣情義就沒了。
再往下展,隻能是皇帝越來越不信任滄趙,越來越讨厭滄趙,以趙佶的性子很容易就想盡早處理掉滄趙。
滄趙冤不冤,在皇帝眼裏并不重要。
皇帝能盡早從這件事中脫身,重新安然享樂,這才是皇帝趙佶心裏最重要的。
就算皇帝及時現冤枉了滄趙,感到愧疚,滄趙也不會有再翻身的機會。
皇帝這種****角色是不能有愧疚心理的。
誰越讓皇帝愧疚,誰就越死得快。其家族越是會遭到進一步無情鏟除,迅成爲過眼煙雲。如此,皇帝就可以迅徹底遺忘掉這段讓他愧疚的事。
陰謀家算準了因遙遠距離的問題,趙公廉和家族主要成員無法及時得到消息做出反應。在這個空檔裏,他們就能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争取到一切優勢,把滄趙整治得毫無招架反撲之力。
深夜。
大宋皇宮象隻巨大的兇獸伏卧在冰天雪地裏,利用黑夜掩飾兇殘等待随時吞噬過往的人。
十幾米高的城牆上,隻有一隊隊皇城衛隊舉着火把,着風雪哆嗦着沒精打采往來巡邏。
此時的氣候要比溫室效應下的星球冷很多,雖然春天日益臨近,冷得仍凍死人,皇城禁軍若是站着不動值勤警戒,很快就會全身涼透凍得僵硬,必須不斷走動,活動筋骨,換取熱量。
深夜是如此寒冷。穿的鐵甲葉片都被風雪凍住了,沒有甲裙金屬的響聲,隻有拖拖拉拉的沉重腳步和偶爾的低低抱怨鬼天氣好冷聲傳向死寂又漆黑一團的四方。
突然兩條黑影出現在皇城外腳下。等巡邏隊過去,兩條飛爪抛上高大的城牆,包着薄皮子的鋼鈎無聲無息鈎住城垛,兩黑影一試牢固程度。随即一齊縱身而上,幾息之間就攀上城,轉眼又搭飛爪溜進城内,一抖手,飛爪離城垛落下被熟練接住收好。身子一貓就消失在黑暗中。
呼嘯的風聲完美地掩藏了他們翻越弄出的一聲響。
巡邏隊不久就轉了回來,卻絲毫未覺察有異。
大宋的皇宮相比大唐等帝國的并不大,但依然是龐然大物。
趙嶽跟着時遷穿梭在皇宮中,避開衛兵,經過不知多少宮阙廊道假山……,轉得有迷糊了,以他的天才級智商也記不清路徑,時遷卻象逛自己家一樣熟悉,最終拐到一處宮殿。
這裏就是皇帝趙佶日常修道,聽‘仙長’講經法的地方。洞霄宮,也是‘仙長’煉丹處。
洞霄宮離皇帝的寝宮不太遠,但是個封閉獨立的大院落,裏面景色布置的富麗堂皇又幽深神秘,花開時節恍若仙境。把大宋人害得凄慘的花石綱,其浩大糜費程度從這裏就能體現出來。
趙佶不住這裏,每次乘玉攆過來自會帶大群服侍他的宮娥太監。
此處是修仙之地,非**凡胎有資格居住,免得俗氣玷污寶地失了靈氣,影響皇帝修真了道成仙。也就沒布置宮女。打掃洞霄宮人員都是太監總管梁師成的心腹太監頭帶人進行的。
洞霄宮隻有外面看守的侍衛和當夜值殿守丹的幾個太監在。
皇帝擁有一切,俯視蒼生,盡管并不在乎侍衛的生死。但深冬在露天整晚值夜不是人能抗得住的。這的侍衛不多卻都是大内精銳高手,也算是有身份的。有取暖躲風雪熬夜的屋子停留。
此時,那屋子燈火通明,七八個侍衛高手都在裏面。有的在枯坐。有的在聲笑……
外面并沒有溜達巡邏的。
應該是皇宮太平日久。夜深天寒,侍衛們受不得那份罪,就偷懶躲屋子裏取暖舒服去了。
時遷向趙嶽打了個手勢,賊眉鼠眼咧嘴無聲一笑。輕車熟路帶頭摸到後窗戶。
趙嶽來不是仗着武力殺皇宮侍衛大鬧皇宮的。
他的目标是皇帝享用的‘仙丹’。
要潛入洞宵宮就得先解決這些侍衛的防衛。不能打殺,就得迷倒。
可他瞅瞅窗戶,不禁暗罵一聲,我靠,忘了是玻璃的。這可怎麽向屋子放迷藥?
想不到當初爲讓大哥順利當狀元,獻了玻璃裝飾了皇宮,取消了窗紙,讓皇帝老兒住得更舒服美了。此時卻成了阻礙行動的障礙,無形中保護了狗皇帝的丹藥。
時遷卻不慌不忙。
他偷偷觀察了一下屋内,找了個隐蔽角度,從背包中取出一物,折疊着也其薄如紙光滑卻很堅韌,從窗戶縫隙中輕易插入,那東西進入屋内的末端居然還能稍稍張開,原來還有彈性。
所夾的迷藥見空氣流動就散入屋内,不見絲毫蹤迹。
時遷輕輕傾斜那東西,讓這一端的迷藥也進入屋内那端,把藥全部放完,又無聲無息抽回。
他這一套動作熟練無比,極其快,幾乎轉瞬就完成了。
得虧窗戶棱是平面的,不是一凹一凸契合的,又年久變形非貴人住無人關注,縫隙較大。否則就算有時遷那寶貝也休想插進去。
時遷顯然對自己的手段也很滿意,得意洋洋地無聲向趙嶽一笑。
趙嶽悄悄豎起大拇指贊了一個。
這真是術業有專攻。
這活讓他做可真玩不了,多半隻能幹瞪眼。就算有時遷的裝備,也難讓侍衛不察覺而完成。
迷藥不是時遷的,是積極立功的馬玄冥給的一種無色無味的迷藥,作用和迷惑老奶奶的那種相似,但效果更強烈。若是不注意有人施放,任你是怎樣的高手也察覺不到已被迷藥包圍。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趙嶽偷看到屋内侍衛們已中招,一個個象被魔法定身一樣固定在一格。
行了,可以動手了。
兩人迅潛到宮門前。
時遷用個東西插入鎖宮門的大銅鎖内鼓搗幾下,很快就開了鎖,潛入宮中反上宮門。
宮内深處隐隐約約有燈光透過來。那是裏面守夜的太監用的。
趙嶽、時遷都有夜視眼,時遷光顧過這裏似乎早把殿内情況摸透,自能摸黑前進。
到了燈光處,趙嶽看到是個較的宮室,沒有門,更象個敞殿,裏面有兩個中年太監值守着,但此刻夜深人靜,無人監視,兩太監困倦上湧都依柱子坐在蒲團上,握雪白拂塵打磕睡。
時遷輕輕指指太監身後的玉質神台方向。
道教三清尊的玉像列在玉台上。三尊前有上香的金燦燦香爐。
香爐一邊稍遠有個約摸一尺直徑的精美玉盤,盤上放着個尺高雕祥雲神蓮青龍的玉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