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亞南端的土著王朝官員或森林部落野人看着一艘艘猙獰巨艦駛離海岸,組成編隊消失在茫茫遠海,都歡呼雀躍起來。一時間文雅的或野獸般的歡樂嚎叫充斥着這片野性十足的土地。
這短短一個月來的所見所聞實在讓他們這些自高自大劃地爲王的土鼈太震撼。
他們從未想到過殺人武器能如此犀利高效無堅不摧,沒想到過自己自豪的兇殘野蠻軍隊居然如此脆弱不堪一擊,沒想到過自負的險惡地利環境優勢、毒箭毒蛇手段的威脅力是如此之。
這些不知從哪突然湧現的軍隊居然能操縱雷霆閃電!
一隻軍隊高度忠誠,組織嚴密,分工明确,号令通暢,裝備堅韌犀利,訓練有素,上下一心,反應迅,醫療手段高明,食行宿攻防皆讓諸般陰謀詭計毒辣手段難以有機可乘,将士又悍不畏死,聞血腥如喝美酒,殺人如切菜,又有雷神等相助,這太恐怖了。無法戰勝。
土著們第一次深深感到生存的危機。
好在這群嗜血魔鬼軍隊走了,沒有絲毫留戀這片土地的神色。
好了,現在可以考慮沾魔鬼軍隊留下的好處了。逃進他們地盤的昔日高高在上尊貴傲慢無比的馬來王室殘部所帶的一切東西就是他們的菜。一個個野人部落興奮地追蹤而去。
就在猴子們祈禱這個神那個巫保佑他們,并享受追殺馬來王的盛宴時,南軍回歸各島軍營休整,緩過數月殺瘋了的戰争疲勞,恢複正常心态,接收各種獎賞,歡天喜地準備迎接新年。
趙莊主看看新領地沒啥大問題,也把事丢給鎮守這裏的許貫中、趙信、趙越、劉武等。在林沖、徐甯等部下直屬親軍的護衛下,乘坐阮二、阮五、李九等部的戰船返回台島。
趙嶽以爲今年見不到父親了,父親卻在年前盡早趕了回來,并且在碼頭見到他的第一句話是:“我兒。爹這幾日特别想你。你有沒有想念爹呀?”
趙莊主半是玩笑半是有深意,這些話的時候笑得那個開心。
身邊林沖等諸将也都笑得開心痛快。
是呀,這一年是異常緊張辛苦危險的一年,卻也是收獲巨豐的一年。自己一展身手才華,一暢平生之志。數月惡戰,将士折損輕微,自己功勳卓著平安歸來。有什麽理由不開心?
趙嶽見正當年的父親魁梧雄壯的身子瘦了不少,臉被南亞的炎熱曬烤的很黑,顴骨突出,眼睛顯得大了不少,歡快中流露着深深的疲憊,心裏突然不禁有些酸楚。
他前世就是個極度理性的人,但終究是感性的血肉存在。
這一世的父親遠比前世的父親能幹有魅力有膽量,但從來沒能取代他心底的前世父親的地位。尤其是襁褓中生的那場災難,這一世父親的表現讓他如此失望而一直耿耿于懷。
直到此刻,這一世的父親了這個時代的父親絕不會對兒女的親情話,趙嶽才感覺到父親這麽多年來心裏其實一直藏着對他的愧疚,所以一改知足長樂無大追求自由随性的性格奮力學習新事物努力做事,爲了兒女和家族的将來,更爲了助幼子實現心願彌補當年的糊塗沒擔當。
“父親,孩兒當然想念你。今早和母親閑聊時還起不知父親今天能不能順利到達。”
趙嶽笑呵呵着,就看到父親眼裏的濃濃親情中瞬間又充斥了欣慰與激動。
他的心一動,忍不住就抱住父親輕聲道:“爹。你是個好父親。孩兒有你庇護何其幸運。”
幾滴滾燙的水珠落在趙嶽臉側。
趙大有揉揉眼睛,拍拍幼子的背,仰天大笑。至此父子藏在心底的隔閡終于徹底消失。
久未和兩哥哥相見的阮七,突然收起安靜莊嚴規矩的禮儀。怪叫一聲,沖過去一手一個抱着兩兄長大叫:“大哥二哥,七太想你們了。你們想過七沒?”
他的搞怪轉移了衆人視線,讓歸來的衆将士都出會心的大笑。
趙莊主向諸将揮揮手,笑呵呵大聲道:“到家了,要過年了。放松精神,都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諸将安排了部下歸營後的事宜。
随着一聲令下“解散”,将士們哄一聲熱烈響應,紛紛離隊跑向久等在旁邊的親人。
一時間,整個碼頭充斥着:我兒。夫君、爹……的激動歡快叫聲。這是一片歡快奔騰的海洋。
将士們和親人會話,洩了久積心中的思念,然後歸隊去軍營解甲放下武器,沒有輪值任務的就可以帶豐厚獎賞回家和親人團聚盡情過年了。
林沖、徐甯等主将笑着過來和趙嶽見禮述話。
趙嶽笑着揮揮手道:“大家就别心不在焉客套了。老人家和嫂子孩子他們都眼巴巴等着呐。嶽要是不識趣,在這時候霸占着你們招人恨,老人家寬容不什麽。諸位嫂子們還不得給我甩臉子向我娘打報告送黑狀讓我穿鞋?咱們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諸将大笑,紛紛拱手作别後走向自己的親人,自然又是一陣激動而感人肺腑的場面
趙嶽瞅瞅李逵,看到他毛絨絨的笑臉,笑着特意囑咐道:“鐵牛,過年痛快喝酒沒關系,但不許再借機酒瘋啊。再敢瞎鬧事,讓你老娘和哥嫂爲你擔心過不好年,心我爹關你禁閉,并且明年不準你再出去作戰。”
又對樊瑞、鮑旭、項充、李衮四将笑道:“還有你們也是一樣。”
“唉嘿嘿……”
李逵傻笑着把形影不離的雙闆斧丢給了親兵,和樊瑞、鮑旭、項充、李衮四個光棍死黨笑着跑了。
趙嶽望着他們的背影歎口氣,對父親道:“這幾個家夥也不知哪根筋不對頭就是不肯娶親成家,也沒個親人在。平時還好,無牽無挂的。大過年的,人人有親人團聚,家家熱鬧歡樂。他們就不感到冷清寂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