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也難,人口太少,軍隊兇悍耐苦戰不假,但整體勢力還遠遠不足,得穩固現有地盤收攏草原雜胡拖時間壯大,也受海盜神出鬼沒的搶掠之苦,後院被海盜盯着時不時就咬上一口也有隐患,想滅掉遼國這個龐然大物象曆史上一樣還得個十年八年。
遼金的整體局勢目前處于僵持階段。
遼國現在深知金軍的恐怖戰鬥力與危害,急于剿滅後院這隻猛虎,必須保持兵力上的壓倒優勢,更要抽調南部兵力,加上南院大王這一折騰,造成燕雲地兵力民壯大片片區域空虛,以往對大宋嚴格控制的戰馬就查不過來截不住,而大宋馬販子卻空前多,偷搶無所不用其極。
大遼百姓的愛國熱情也高不到哪去,看到賣馬财機會焉能放過?
尤其是那些漢人豪強祖宗都能出賣,聞到濃重金錢味,看到機會難得,豈能不狠狠撈一把。
家族要緊,有錢享樂最大。什麽遼啊宋啊,誰強誰弱誰吃虧誰得利,與俺有個屁關系,販馬也算幫助本族了,心安理得暗中參與倒賣。
走私成功率空前高……
遼軍遼民沒心思象往年那樣入秋南下‘打草谷’。和趙公廉關系密切的滄北幾個軍州得空出兵大肆清剿境内的山賊強匪和混在民間僞裝良善順民的土豪劣紳黑惡勢力,既還百姓以清明安穩,又取得大量錢糧用于獎賞軍隊鼓舞士氣凝聚軍心,還有能力從馬販子手中大量購買戰馬。
趙公廉帶來的強勢作風把這些軍州迅整治一新。
苦久了的百姓終于看到光亮,明白的贊頌文成侯隻稱文配不上侯爺身份應該稱爲文成武德侯,不明白的人高歌本州新長官是清天大老爺,是又看到了仁宗朝能臣雲集的氣象。皇帝英明,大宋還能振興長存。
這話,監軍太監自然要在高人指下修飾一番傳到皇帝耳中。
局限在東京。不接大宋地氣的趙佶,不是一般的自負聰明英明,陷入諸奸臣合力給他構畫的豐亨豫大假象中不是一般的深。
他聽到贊頌,大喜。肯定表揚了以趙公廉爲的滄北諸将。
諷刺的是,趙公廉的狠辣舉措,内地軍隊并沒受益多少。
畢竟官爺們舍不得把享受的錢投在戰馬上,美其名曰軍費有限,各項開支明确。國法有度,萬萬不敢随便挪用,咱沒錢買昂貴的戰馬,軍中更缺錢伺候要吃糧食精飼料的戰馬大爺。眼巴巴地要購養戰馬,除非上面另拔專款。
官軍沒錢。反賊有錢。
倒是想馬想瘋了的方臘、王慶、晁蓋、田虎等有錢,更舍得大把花錢購馬。戰馬開始從滄州一批批流入大宋,寇州處在山東方位,自然有南下的馬販子經過。
宿家爲結交何文,開始還買馬。可南下的馬販子不是暗中通反賊的,就是想運遠深入内地繁華謀暴利。這個貴賤不賣,那個張嘴是天價,宿家又不是錢多得花不完,正被高讓層層扒皮苦不堪言,哪能支撐無底洞購馬款,宿良宿義本就是兇橫慣了的二貨,一怒就開始搶。搶着搶着就習慣了……
趙嶽心裏無意追究搶馬責任,就是随便聽聽陳飛的話,但聽完了心裏也觸動不少。
大哥那的軍事實力總算名正言順地強大了。此爲一喜。
大宋境内的種種荒唐事意味着其亡不遠。這也算一喜。
這個陳飛可用,話裏話外表明有心投靠澶州軍。那就幫他調到大哥那加強一下短缺的将領實力。
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爲?
陳飛得到趙嶽明确的承諾。喜出望外,連連表示一定不辜負侯爺的期望,侯爺指那打那,皺皺眉頭。他就不是爺們雲雲。
喜洋洋的宿大戶一聽卻有些急。
陳提轄雖然和宿家無親卻有故,有這麽個可靠的官軍在本地牽線搭橋照應着,宿家才能繼續努力生存展。他要是走了……
啧!
隻是他再有想法也不敢流露出來。
阻人前程,哪得多招人恨。得罪這個強橫趙公子,後果更不堪設想。
趙嶽眼多尖呐,察覺宿大戶勉強維持的笑臉。笑道:“宿公,我看兩位令郎都是習武的人才。你家對我家商務有大功。我有心栽培令郎,讓他們去我家跟名師學藝,練出真本事或投軍建功拜将或回來保家,都是好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宿大戶的肥臉瞬間漲得通紅,沒吱聲。
趙嶽以爲他不願意呢。卻見怎麽也有二百來斤的大胖子宿大戶居然極其敏捷利落地跳下馬,就着跌倒一下跪地上,不顧膝蓋撞得疼痛難忍,結結巴巴道:“哎呀呀,公子爺,犬子若能得滄趙教導驅使,老漢就是現在死了也能閉上眼呐。”
他的表現正戳在趙嶽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趙嶽不禁一歎,跳下馬親自扶起宿大戶并把他攙上馬,笑道:“老話不是父母積德,惠及子孫嗎?令郎有你這麽個好父親,自然也是有福的。”
宿大戶聞言嘿了一聲,也不知是高興還是難過的,感歎一聲:“但願那兩渾帳東西能體諒到當爹的苦衷,真正長大成人。”
趙嶽呵呵笑了,“宿公就放心吧。令郎落我家手裏,就是塊爛泥也得變成金剛。”
宿大戶連聲道:“俺信。俺太了解滄趙的家風能力,太信了。唉,犬子隻要能學到一滄趙風範,俺也知足了。”
話間,眼淚嘩嘩地止不住流。胖臉激動得肥肉和雙下巴抖動不停。
不用了,宿家盡全力招待,唯恐有哪一趙嶽不滿意。
趙嶽飲食極挑剔,但不會在外面窮講究。
他最滿意地是這些天來終于美美洗了個澡,渾身舒坦。這隻上千人的隊伍也換洗一新,吃睡得也好,精神面貌好不很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