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趙嶽一行回到簡陋山寨,山士奇向四個結義弟兄表明想投靠滄趙的态度,問弟兄們的意見。
石恭道:“大哥,還問啥?風風雨雨這些年,大哥去哪,弟兄們跟着就是了。”
石敬道:“哥哥落草造反,弟兄們義無反顧跟着,誰也沒縮頭,投靠滄趙還能是問題?”
石遜更年輕,脾氣更直爽:“俺名遜是長輩期望俺謙遜,可不是人遜缺義氣。哥哥就是帶俺去死。俺也不皺眉頭。”
袁憨子這家夥就不用問了。山士奇走哪,他跟哪。
這會,他正忙着對付一隻烤的野雞,肚子要緊,沒工夫關心其它事。
“好。”
山士奇笑道:“那咱們就試着走另一條路。我不會後悔。相信弟兄們以後也不會後悔。”
方向定了。問題是,山寨裏上千人,有近百老人婦孺,又沒錢缺糧,怎麽長途跋涉去梁山?
趙嶽也琢磨這事。
沁州這有監視田虎等人動态的情報網,但沒有商務能及時提供大量錢财。他們四人身上也沒多少錢。
王念經忍不住道:“公子,咱們一路殺了不少田虎分散在各地的幫兇,想必田虎得報也能猜到是咱們幹的,指不定怎麽恨咱們想報複呢。剛才追殺田虎奸細,逃走了幾個。此地不可久留。河北西路如今山賊林立,勢大。各地官府就算不是田虎同夥也必定不少的暗通山賊以求自保,此地大戶能存在至今,肯定沒什麽好東西。”
趙嶽明白了王念經的意思。
他笑道:“念經的主意高明。咱們沒錢可以借呀。”
“借?哪借去?”
趙嶽道:“誰災民就沒有權力了?”
“那些還沒投靠田虎的山寨,卻暗中私通呼應田虎的大戶家裏的錢可是不老少,咱們流民可以借來花花啊。相信官府知道了,也不會什麽,敢來阻止,咱們就向官府申請救助。”
蔡京被朝廷缺錢鬧得頭疼。沒生财高招,隻能減少支出保證皇帝揮霍,看到各地裁撤廂軍省下大筆錢稅收,就全國推行裁廂軍。如今各地官府不在象以往那樣把災民編入廂軍養着以維護社會穩定。而是‘鼓勵’災民去沿海空地謀生。
當然,災民這一路的糧食消耗由官府義務資助。
政策是這麽的。到具體執行就呵呵了。
災民用了一鬥米。相關人家中就會多了一庫糧或成堆銀子。這還是大股災民時,官府怕逼急災民造反才肯施舍。
全以救濟之名撈自己腰包多好啊。
趙嶽這麽一,山士奇等不禁都心領神會笑起來。
災民也是大宋人,活着是權力。官府不管我們可以。我們有能力‘借’,休怪俺們災民向富戶‘借’錢糧活命。
太嶽山另一側山中大寨中。
田虎喝着酒,和房學度、玄真子論一些事,末了問:“還沒找到那嚣張王,咳。”
田虎在參謀臂助面前要掩飾粗鄙無文,裝文明顯露帝王範,好不容易才把要沖口而出的習慣罵人話生生打住。
趙嶽一行過河北西路殺了不少攔路山賊頭目,損了田虎實力,壞了田虎的一些布局,更大損了河北綠林總盟主的顔面。正象王念經所的那樣。田虎猜到了恨壞了。
大宋人眼中的幸運兒——滄趙二公子到底長什麽樣,人們傳的有鼻子有眼,有的是男身女相人見人愛的絕世花樣美男,有的是身高丈二形似降世伏魔金剛……花樣極多,但沒多少人真認識。但趙嶽的纨绔莽撞嚣張,梁山好漢的強勢兇暴,大宋人該知道的都知道。
論對滿大宋綠林的影響力威懾力,滄梁惡霸的風頭無人能及。
畢竟先行的綠林大佬方臘還在蜇伏。後起的晁蓋、王慶鬧得大鬧得歡,卻都是地方事件。這些大佬對外地區的事鞭長莫及,影響力弱。
枭雄宋江空有名頭。隻有軟實力,還在心翼翼當逃犯,在綠林不值一提。
而無論是哪方綠林好漢,敢損害滄趙利益。雖遠必誅。
大宋正走向滅亡,但根基猶存。趙嶽能以正義之名,借用政府力量,結合梁山力量正大光明打擊一切敵對綠林勢力,這種優勢和威力豈是翅膀未硬的各地單純黑力量能抗衡的。
這才是世人不知趙嶽真面目真實力,他的風頭在綠林卻無兩的根本原因。
田虎局限在河北西路。但他可不把趙嶽放眼裏,對趙嶽的名頭遠他十分不憤。平時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罷了,如今趙嶽居然敢輕騎入他的地盤犯他的利益,狂妄的田虎哪能忍受?
房學度自然知道田虎問的是誰,及時接話道:“那兒據查是去了西北,應該是爲了家族的大事去了西軍,以後不知所蹤。”
也難怪趙嶽就在田虎眼皮子底下,田虎卻不知,收買的截殺趙嶽的高手也沒用的上。田虎得報并告訴殺手的是趙嶽一行有十幾人,人人雙馬,并且其中有個顯眼的兇狠道士。趙嶽回來卻隻是單騎四人。沒有标志性道士存在,面貌也大體化妝變化了。殺手哪認去?
田虎和殺手怎麽也沒想到趙嶽敢隻帶三侍衛到太嶽山逛蕩。
燈下黑是一方面。
信息不對稱。趙嶽了解田虎。田虎不了解趙嶽真正實力是關鍵。
太嶽山是個很大的山脈。山士奇特意選址立的山寨和田虎寨的實際距離很遠。從山士奇那逃走來通風報信的奸細還在繞圈奮力翻山越嶺,從傍中午到天黑能見到田虎還是跑得快的。
田虎隻能恨恨罵趙嶽賭咒誓必殺之,此時,趙嶽和山士奇正帶隊奔在‘借錢’的路上。
沁州大戶鄭芝瑞正和席帳房先生算這個月的收益。
帳房先生娴熟地用滄趙流傳出來的現代模式算盤與運算口訣,噼裏啪啦一通算,向主人表演得興奮,然後高興地對鄭芝瑞道:“東主,這個月的收益比上個月漲了三成不止啊。”
“哦?”
三成就是近一千兩銀子啊。
鄭芝瑞的高興還沒放出來,房門猛然被人狠狠敲響了。
鄭芝瑞一皺眉頭,正要怒呵斥是哪個膽大不懂規矩,就聽門外他的貼身厮急惶惶叫道:“主人,禍事來了。”
“什麽禍事來了?沒見識的東西,大驚怪的。”
鄭芝瑞怒哼一聲,一邊向門口走,一邊自思:“沁州是田大王的地盤。沁州官府隻有低頭順從的份。我盡管是迫于形勢,卻已和田大王暗中建立了緊密聯系,得到高官承諾,在家策應太嶽山的一些事。誰敢找我麻煩?能有什麽禍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