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進謙虛客氣地和宋江對答完見面的禮節,盛情款待宋江一行,宋公明若不嫌棄的話想住多久都歡迎。
柴大官人的名聲不是吹出來的,人長得帥氣,氣質風度少人能及,有才學有見識,更重要的是有勢力。
宋江暗暗佩服,知道此人是有大影響力有大用的,越放低姿态謙卑地誠心結交。
柴進心裏防備宋江,但确實佩服宋江的口才和行事風格手段,相處時随意談天地,居然感覺不出的痛快,特對脾胃。若不是更信服神仙般有預知能力的趙嶽,知道不能和宋江牽扯深,柴進就會忍不住和宋江結成傾心好友。
柴府是真安全。
闖禍的好漢們凡來這避禍的,從無一人被官府捉拿。柴家莊簡直就是大宋罪犯的避難天堂。
宋江一路逃難造成的惶恐不安的心至此終于安穩下來,越從容有度心思活躍。
柴進爲招待好宋江一行自然要宴請,總邀請投在莊上的好漢們相陪生鐵佛、丘乙和王四喝酒話。
原泰安縣縣尉孔厚在孟州十字坡附近殺掉押送他的解差逃脫牢籠,輾轉多處不能容身,最終藏匿到柴家莊。
他嘗過當官爺的甜頭,身爲朝廷重犯卻仍然功名利祿心不死,得好聽是大義不失仍然對大宋朝廷忠心耿耿,總伺機立功争取翻盤或遇到朝廷有大喜事對天下大赦,再想法恢複官身。他的存在對柴府是種潛在威脅。
柴進觀察試探,認清孔厚真面目,若不是趙嶽留着此人給宋江玩着用,柴進就會用藥蒙倒孔厚往新世界。
嘿,宋江果然不出趙嶽所料,落難跑來了。
孔厚曆經官場,不是尋常草莽,懂場面禮儀。會話熱鬧氣氛,适合當陪客,柴進自然有意安排孔厚坐陪。
這也是對宋江内心的一種試探。柴進很想知道宋江是不是趙嶽的身在草莽心在朝廷的僞俠。
宋江哪會知道第一次見到他的柴進對他卻早有盤算。
自失去朱仝、雷橫兩鐵杆捕頭保镖兼兄弟,宋江這心就一直忐忑而空落落的。
驟然遇到類似朱雷二人身份的孔厚。宋江倍感親切。
因有相似的人生經曆、性格和追求,同病相憐,宋江和孔厚有太多共同語言,幾乎一見如故。私下裏,兩人相互自己的遭遇。抱怨朝廷奸臣當道世道不公,談談政治與理想,聊聊軍事武藝……幾乎轉眼成了至交好友。
昔日教訓李忠後又被李忠走時教訓的洪彥洪教頭仍是柴家莊的教頭領。不過本事卻是今非昔比。
此人沒大志和野心,卻也是個有心的,受李忠羞辱意識到自己不是很強,而是以前遇到的對手太弱,沒有真本事,難以在柴府享受到更大利益,由此奮圖強,跟來柴莊的三山五嶽每一個好漢都要切搓武藝。暗中學習提升。
孔厚不是落魄江湖的李忠,在官場曆練出眼力和手段,初來投莊時也遭到洪教頭習慣性刁難,被迫比過武,但他有真本事,和洪教頭那時的水平差不多卻有意相讓,自己敗得體面,更成全了洪教頭的虛榮心和面皮。
投靠柴莊成功。孔厚憑着帶了不少錢,主動請刺頭洪教頭等常常吃喝玩樂。雙方得利,很快相處愉快。
宋江在柴莊過得順心踏實。很快幾天過去了。
這天,柴進有事外出。宋江自然和孔厚在一起親熱加深感情。王四在旁邊伺候着。
生鐵佛崔道成和飛天夜叉丘乙自然不會甘當厮伺候人,随宋江東躲西藏辛苦一場,現在終于過上舒服安穩日子。心情大好,今日正在他們一行四人所居院中清閑地痛快喝酒吃肉。洪教頭卻帶着幾個心腹好漢來了。
宋江一行隻是來柴家莊暫時避難,不是投靠柴進從此以此處謀生,随時會離開,白了隻是柴家客人,和洪教頭等柴府打工的好漢自然沒有根本利益上的沖突。洪彥來找這一僧一道。自然不是象對李忠、孔厚那樣找事變相驅趕。他看到崔丘二人都使樸刀象是有兩下子,想切磋交流一下,好暗中學習,進一步提升自己的刀法。
但是,崔道成、丘乙這等唯利兇徒哪有心情白費力氣和洪教頭比武扯蛋,聽明來意一口拒絕。
“切磋武藝?”
丘乙斜眼瞅着洪教頭,“沒見大爺正喝酒呐。秋老虎大熱天。你這個沒眼色的教頭,哪涼快哪待着去。”
洪教頭奮圖強了,卻仍是那個心胸狹窄愛挑釁生事更愛排擠報複的。
被當衆毫不留情地掃了面皮,他惱羞成怒,喝罵道:“你們這兩個腌臜潑才,身爲出家人卻喝酒吃肉,不守清規戒律,更一身罪孽殺氣。洪爺爺切磋武藝,那是給你們主人面子,此來自是教訓爾等。你敢不服氣?”
崔道成怪眼圓睜,霍地站起來,戟指罵道:“你這斯是想尋死。”
回屋抄起樸刀就趕出來。
公不離婆,稱不離砣。丘乙自然不落後,也取了刀跟上。
平靜的柴府頓時熱鬧起來。閑得蛋疼的投府好漢聽後紛紛跑來演武場看熱鬧。
看熱鬧的不怕事大。若熱鬧不夠刺激,到時好漢們自然要添添柴煽風火,讓熱鬧更有看頭。
打鬥最好見見血。若死一方,那就更有意思了。
洪教頭是想報複教訓這一僧一道組合,但本質上還是想趁機偷師提升武藝。
他畢竟是柴府教頭,隻爲自己的職業前途考慮也不能真殺客人。否則柴進失了面子,必然會趕走他。
他出手留有分寸。崔道成這種兇徒盛怒下殺心大起,卻是下手無情。刀刀淩厲奪命。丘乙在旁虎視眈眈。
雙方交手幾十招,一時難分勝負。但自以爲成了真高手的洪教頭卻暗暗大吃一驚。
崔道成身如鐵塔,一身橫練功夫,力量剛猛,行刀橫沖直撞。
丘乙身輕如燕,靈敏迅捷,刀法兇狠刁鑽。
這一組合在當初就能和步戰無雙的魯智深相鬥,一逞兇威,跟晁蓋打交道,見到晁蓋習武,窺見些武學真谛,實力再長。單個也是身手不凡。哪是東一榔頭西一下雜學彙總,自己琢磨出來刀法的洪教頭能抗得住的。
丢不起那人,更舍不得柴府待遇不錯的職位,洪教頭硬頭皮鬥下去。心裏暗暗叫苦,隻盼有人能解圍。
這邊廂的歡呼叫好聲,助威聲,挑事嘲諷聲……傳到宋江孔厚耳朵裏。
宋江一皺眉頭。手中酒杯頓在桌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