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至今無果,他認爲是濟州知府不用心無能,文濟州府請移送白勝及渾家來,他要親自審問查清。
就不信了。一夥草莽匹夫能把事做得那麽天衣無縫。
不殺那夥賊人誓不罷休。
濟州府尹得信,頓時一陣輕松。
你想接手?
太好了。正好擺脫困境。
立即安排一員忠心将帶五十健卒,把白勝夫婦打入木籠囚車,押往北京大名府。卻正好經過二龍山。
晁蓋想救白勝,一直盯着呢,親自帶人劫下。
那将卻是認識晁蓋。
一見大驚,又喜不自勝。
原來你藏在這啊。卻是俺的運氣到了。
殺不過山賊,逃不走,就想假裝投降,以後尋機潛逃。沒保住罪犯是大罪,但梁中書想要的是晁蓋一夥的蹤迹。自己報知,有功無過。
但和他争鬥的兇悍劉唐卻沒給他這個機會,一刀砍翻在地。
沒死的軍兵吓得紛紛棄刀跪地求饒。
晁蓋沒殺,全部押上山強收了,安排人去接他們家,斷其後路。
鄭天壽恨恨道:“天王哥哥,白勝這厮是軟蛋,出賣咱們。搞得咱們如此狼狽,險遭官府毒手。留他做甚?一刀殺了幹淨。”
白勝逃脫死劫正欣喜若狂,聽到這個,吓得頓時叫道:“天王哥哥,不是俺不講義氣。是何觀察的弟弟何清認出哥哥和弟。”
他自己招搖洩秘,又吃不住打招供了,卻是不認賬,不敢。
他渾家也吓得跪拜在地證明丈夫無辜,哀求饒命。
晁蓋眼望夫婦二人被毒打折磨的慘樣,于心不忍。
吳用知道晁蓋心思。
天王最講義氣,最念情義。不會殺白勝。
“天王哥哥。依弟看,白勝兄弟總是有功。即使熬不過官府拷問,也情有可原。若落到那地步,隻怕弟也是吃不住酷刑的。”
晁蓋頭:“罪魁禍是何清。不幹白兄弟的事。”
定了白勝的頭領身份。位在這幾日表現不錯的鄧龍之後,坐第八把交椅,吩咐人好生給夫婦治傷。
這事過去,又問投降的官兵此案最近進展。這才知道梁山替自己背了這麽大風險和麻煩。
晁蓋心裏感慨萬端。
寶珠寺後殿。
吳用道:“哥哥是想亮出旗号,洗脫梁山嫌疑?”
晁蓋道:“公嶽賢弟如此義氣。咱們這麽做難道不應該?”
吳用輕歎一口氣道:“是呀。弟也覺得應該表示一下。隻是咱們初立山寨。這幾日雖搶了不少劣紳大戶,得了不少錢糧,招兵買馬,總算有兵上千,也按公嶽指的法子,用水泥構築了關門三角防禦,可部下缺乏操練,更缺少铠甲武器,戰力堪憂,如何抵擋大隊官兵來犯?”
晁蓋道:“兵來将擋。水來土淹。有骁勇衆兄弟在,怕他什麽?就算不抵,咱們關門險固。山上不缺錢糧。也可防守住。”
吳用看晁蓋心意已決,隻得配合,“隻是依公嶽意見,暫時就不要打替天行道的旗号吧?以免引起朝廷重視,引來大軍圍困。”
“那是當然。”
随後,二龍山人馬出動搶掠,衆領不再遮面晦名,很快露風。
隻是晁蓋運氣好。青州知府剛剛換人。
新知府是幕容皇貴妃的親兄弟,帶了猛将霹靂火秦明來上任,一切公務還沒理清,州裏情況不明。沒心思理會山賊,也有資格不用看蔡京的眼色行事,二龍山并沒有立即迎來圍剿追捕。
倒是郓州都監張勇得知晁蓋一夥原來是上了二龍山占山爲王了,猜測應是早預謀了退路,一察覺不妙就立即買船趁夜直接順河逃去。
再驚一身冷汗。
梁山真沒有賊人。
滄趙是冤枉的,才敢提上梁山的條件給機會搜查。
若那天糊塗寫了賭命字據硬刁難搜查。隻怕現在已死在泊中喂魚。
他現在回想,能真切體味到那雙詭異眼睛裏掩藏的是無盡冷酷。隻要他敢寫保證。趙嶽就絕對敢弄死他。甚至不用保證,他也敢。
濟州知府和老蔡卻釋然。
就嘛,趙公廉怎麽會放着大好日子不過,幹下作事招惹危險。
梁中書卻是震怒。
搶了本官的财寶,當了山賊就可以沒事了?
大恨青州幕容知府不給面子,隻是無可奈何。
想到明年自己還要送生辰綱,卻是不能再有失。
強盜山賊必須及早清除。否則有榜樣在前,山賊看在眼裏,有樣學樣。生辰綱還能有安全可言?
管不到别處,先把管區的清理幹淨。
他在大堂上怒氣沖沖掃視衆将喝問哪個願帶兵去剿匪。
急先鋒索應聲出列,抱拳道:“将願往。”
他正閑得蛋疼,一聽有仗打頓時高興了。哪會放過。
他的上官天王李成一看梁中書的目光盯過來,趕緊出來表态道:“末将願爲府尊效勞。”
梁中書心裏這才舒服,嘉獎勉勵了幾句,命令李成帶兩千兵馬立即出征。另一都監大刀聞達負責鎮守城池。
這一剿才知這幾年居然出了這麽多山賊,大的數千人馬,橫行一方,當地官府不敢正眼相看,隻做不知甚至苟且,的百八十人,甚至二三十人就敢占山稱王四下劫掠,連重兵所在地北京大名府附近也有。
一路打探,一路圍剿。
山賊哪經得起全副武裝的大隊官兵征讨,開頭不知的幾股被一擊而滅。沒積極性的官兵在殺賊搶到财物嘗到甜頭後,這才有了精神。
天王李成心裏明鏡似的。
當兵的窮苦閑散慣了。沒錢财刺激,豈肯出力作戰。
大方地定出規矩:額錢财歸作戰勇猛的将士所有。大額的上交一半,剩下的分給将士。
這下官兵更來勁了,打了雞血,個個變得兇猛。
聞風的其它山賊頓時害了怕,一聽快打過來了,知道抗不住,當即作鳥獸散或逃往它地暫住。
散入民間藏匿的紛紛被舉報,落網即在狂怒的梁中書嚴令下被當地官府斬棄市。其他賊人一看,都不敢裝好人了,蜂擁逃向大山寨。
黑風岡山寨是離大名府駐地最近的勢大山賊。
山上領頭的是一對兄弟。哥哥叫撞塌天殷泰,馬上長斧,馬下雙闆斧。弟弟叫劈地鬼王殷春,使一柄五股托天叉。
兄弟二人都是花花臉,貌似惡鬼魔煞降世,大晚上猛然看到,膽的能吓死,身軀異常魁梧雄壯,個個天生神力,尤以哥哥兇猛難敵。手下本有四千多人,最近不斷有一夥夥昔日同行山頭來投,很快壯大到五七千人馬,讓兄弟二人對戰勝官兵圍剿的信心大增。
李成早聽過黑風岡山賊的大名,帶兵趕到後,看到山賊不是守山拒敵反而下山迎戰,對身邊諸将道:“此山二賊人傳是惡魔降世,長相可怕,生性更是異常兇狠骁勇膽大。不可輕敵,免挫軍威。”
衆将唯唯。隻悍将索和愣頭青周謹不以爲然。
待殷氏兄弟到得近前,衆人一看,都不禁吓一跳。
好恐怖的相貌身軀,直似廟中護法塑像,果如兇神惡鬼現世。
殷泰催馬上前高聲斷喝:“呆,對面官軍聽着,何敢無故犯我山寨?”
聲如雷鳴,流露着無盡兇狠暴戾。
大名府諸将多驚駭失色。
天王李成不禁頭:果然煞氣沖天,就是不知本事怎樣。
索見殷泰也使大斧,頓時興起高叫:“将主,待将會會他是人是鬼。”
想戰挫敵揚威,非急先鋒莫屬。
李成準戰。
索得令,雙腿夾馬一磕飛虎顫沖出陣來大喝:“逆賊醜鬼,急先鋒索在此,快來受死。”
殷泰大怒,手端大斧催馬猛沖上去,厲聲大喝:“找死。”
力貫雙臂,大斧迎頭就剁。
索雙眼瞪圓暴吼一聲不避不讓,揮斧反劈大斧。
二斧相擊出沉悶的聲響,都蕩了開去,轉瞬錯馬而過。
頭一回合,誰也沒沾到便宜。
索大叫:“好力氣。再來。”
二将較勁圈馬再戰。
八蹄踏地轟鳴,斧影寒光如電。
官軍觀戰諸将都暗暗心驚,這醜鬼使如此大斧,居然也是鐵柄。索是北京最出名的勇将,逢戰當先,骁勇拼命,居然難讨便宜。
愣頭青周謹看得急,高叫:“将主,将請戰。”
李成看另一惡鬼殷春正惡狠狠盯着這面,喝聲:“準戰。”
周謹是步将,倒拖大鐵槌跑出陣來,大叫:“歪那醜鬼可敢一戰?”
殷春嗔目高叫:“正想殺你。”
催馬沖上去,人借馬力,馬借人威,五股托天叉呼砸向周謹。
周謹雖愣,打仗卻不傻,不肯吃人馬合一的沖擊,閃身避開,旋身沖上,大鐵槌惡狠狠砸向殷春大腿。
殷春急架。
叉槌相交,崩開鐵槌,轉瞬交手數下,殷春卻是感覺吃虧。
馬戰沖鋒占便宜,纏戰卻是不利,對上靈活的步軍,陷入被動簡直就是找虐。
他緊攻幾叉逼開周謹,大叫:“你這厮可敢稍待?本大王下馬再和你争個生死。”
周謹怒叫:“快下馬受死。”
殷春回陣下馬,橫叉步行狂奔沖出。
二将再戰,吐氣開聲,都想憑力量幾下就解決對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