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兇悍,也不想和滄趙這種非同一般的強勢家族結仇,第一刀先射向十幾米外的一棵大樹。刀如閃電,直入樹幹,幾乎沒到短短刀柄。
和現代田徑運動的三鐵相似,暗器水平高低憑的不單是力大,腕力和暴力是關鍵。高梁氏露了這一手,趙嶽暗暗頭。
這個婦人确實不凡,和李應同使飛刀,卻有不同。
李應的飛刀比較大,就是口短刀,所以隻有五口,以射得遠取勝,遠近皆可,靈活自如,比弓箭方便迅捷突然,突襲效果更顯著。
這婦人飛刀短,幾乎全是鋒刃,所以可以配備十幾把。刀輕射不遠,卻更快,柄配絲帶,能抓絲帶一次多,有群殺技能。
高梁氏原指望驚得趙嶽知難而退,或者這個少年知道厲害,被迫改選比賽射靶子,至少至少你後退遠,别離俺這麽近找死。
可趙嶽隻向她做個請的手勢。
高梁氏驚疑不定,瞅瞅趙嶽的伴當。
歐鵬等人站在圈外,面無表情,看起來似乎并不太擔心。
高梁氏一咬牙,聲得罪了,飛刀瞬間離手,直射趙嶽面門。
觀戰的人心一緊,眼睛不敢稍眨。趙嶽卻看得清楚:這一刀仍留手,射的是頭上方,不動也不會受傷。
果然,飛刀緊貼着彩繡掠過。
趙嶽一笑道:“有約在先,高梁夫人不必一再手軟,否則比到天黑也沒結果。”
召忻看到的是趙嶽的膽大鎮定自若。
高梁氏卻是内行。
暗器最講究的是精準快。趙嶽雖不躲不接,卻顯示了精準的眼力判斷力,隻這一就能夠證明他是真具備暗器高手的素質。
高梁氏心喜,好勝心起,喝一聲:“趙公子心了。”
這次是真幹,兩手各持一口飛刀先後緊接射出,直奔胸口。
趙嶽兩手一抄,一甩手,兩口飛刀刷,射入那棵大樹,和高梁氏射插的那把刀環繞一水平線排列。
“好。”
卻是高梁氏最先喝彩一聲,在其他人還沒反應時,又兩手一甩,這次是三口飛刀。兩口分射趙嶽左右肩,一口直奔咽喉要害。
召忻熟悉婆娘,隻看老婆動作,心就一哆嗦:婆娘,你可真敢!
其他人看到三刀,心一激淩,下意識屏氣,雙眼瞪得溜圓。
趙嶽後仰,右手從肩到咽喉閃電般一抄,同時左手抄向另一口,把三刀一并收了,展開手掌看了看。飛刀窄到僅一指多寬,連短柄也不過十三公分長,精鋼打造,磨得鋒利,堪稱吹毛斷利器。
三刀交一手,一甩,又紮入那棵大樹,直沒刀柄,成品字型。
高梁氏眼睛放亮,玉白光潔的臉泛紅。也不知是激動的,還是震驚羞愧的,隻是沒有再,也不什麽,站那似乎有些猶豫。
旁觀衆人舒口氣。
趙嶽微微一笑:“高梁夫人,再請。”
高梁氏看看緊張的丈夫,終搖頭道:“罷了。奴家自負絕技,卻沒公子這手出神入化接刀本事。那黑漢的沒錯。趙公子确實厲害。”
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此言不虛。是瞧了天下英雄。
她由自稱的俺改奴家,這是狂妄自大減消,認輸了。
盡管她還有連射和更難威力更大的群絕技,卻不想再試了。
不是怕再被破解而丢臉,而是真佩服趙嶽。
從肩到咽喉一手收兩柄飛刀,這得快到什麽程度?還是人能做到的?這個少年如此年幼就有此本領,天賦秉異,難以比拟。
召忻更松口氣。
婆娘打不敗人家。輪到人家還手了。以趙嶽的神乎其技,隻怕不在婆娘之下。自家老婆可沒趙嶽的接暗器本領,隻怕有難。認輸就好了。
高梁氏膽大兇狠,卻也爽快,懂分寸,算得磊落。
趙嶽暗贊一聲笑道:“人能自大是因爲多有真本事。無能之輩豈敢自負?召夫人不必謙遜。俺知你有更高絕技。若是千軍萬馬混戰,你甩手一把飛刀就能取圍攻的數将性命,如此方顯夫人絕技神威。可令多少好男兒自愧不如。用于比試确實是大材用了。”
高梁氏臉上壓抑的沮喪一掃而光,顯出驕傲亮光,一抱拳:“公子如此明白,可知也有此能。高梁輸得心服口服。”
趙嶽卻搖頭道:“有什麽服不服的?絕技是殺敵除惡的,比武再強有什麽意義?明珠蒙塵甚至埋藏,不能顯耀于世,與頑石何異?”
一抱拳:“多謝貴夫婦盛情。嶽還要去青雲山。這就告辭了。”
完轉身就走。
放下心的召忻夫婦正若有所思,聽到這話啊了一聲。
此前以爲趙嶽隻是,不想人家真這麽幹。
歐鵬、馬麟、鄧飛、二衛向夫婦二人一抱拳,盡管疲憊,卻個個面無懼色,大步流星緊跟離開。
李逵拎着趁手的雙斧,樂呵呵招呼:“召莊主,兇悍婆娘,俺去砍賊了。等有空了,俺鐵牛再來找你們喝酒啊。嘿嘿......”
這行人來得匆匆,去也匆匆,幹脆利落。
以後?
再見隻怕無緣了。
高梁氏咬着嘴唇,眼望趙嶽迅遠去,突然高聲呼喚:“且慢。”
趙嶽腳步一頓,轉身看着高梁氏問:“召夫人還有事?”
高梁氏看看丈夫沒有阻攔,這才道:“趙公子所言不無道理。那夥賊人離俺們這不遠,隻怕早晚是禍害。抵于外,盡早鏟除爲上。奴家願同去,助公子一臂之力,也可看看公子在戰場的神技。”
看俺神技?隻怕是你手癢,想展示一把,證明自己名不虛傳吧?
也可能是不相信俺真是去剿匪。
趙嶽笑了笑一抱拳:“若能如此,嶽感激歡迎。”
召忻被強悍婆娘一逼,終于表态:“公子請于亭中坐下稍歇,和衆英雄喝口水,吃些東西。俺夫婦去收拾一番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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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忻夫婦加入,卻以路途遙遠缺馬爲由,并沒有帶莊中那些漢子。隻夫婦二人武裝齊備随行。
趙嶽知道對方仍懷戒備之心,産生投靠念頭,并無投靠決心。
也不什麽,隻率先奔向青雲山附近的一座鎮子。
押貨隊果然等在那裏。
由此隊頭目陪着,趙嶽察看了傷員,見傷者隻是皮肉傷都無大礙,吩咐此隊繼續休整,他立即再次上馬,邊行邊問頭目摸的情況。
頭目果然是老手,不但照顧好了傷員,還料定梁山根據地不會放任這夥膽大妄爲的山賊不管,隻怕有大動作,留這,這些天沒閑着。
“二公子,咱這批貨是布匹。山賊無非賣或自用。的探聽山上賊人,因防守嚴密,無果,就布置監視鎮上交易和過往要道。有對男女來鎮上大量采購針線,估計和山賊有關,捉了審問。真問出些東西。”
捉的男女。那中年婦人仿佛和趙家有深仇大恨,抵死不招。頭目也沒太難爲她。那男的吃不住酷刑,招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