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嶽看着航行度快了數倍的巨艦,總算開心起來。
有了動力,再原始也會成爲推進工業展的強助。
回航,下了船,嚴令加強保密,命令繼續加緊制造安裝其它巨艦,他帶着尾巴劉通騎馬穿海邊林子回家。
雖然才十一歲,他和劉通已經差不多有一米七高,強壯矯健,光看身闆象十五六歲大的少年,縱馬狂奔早已不是什麽難事。
本堡城門附近出現稀奇一幕,有兩拔人正橫刀立馬兇惡對峙。
一拔穿着打扮和趙莊人明顯不同,有北方蠻子味,顯然外地遠來的,二十左右個人,一水的年輕彪悍漢子,騎馬配刀帶箭,滿身煞氣。
對陣的是如今滄州兇名赫赫的趙莊四惡:金毛犼施威、毒火龍楊烈、截命将軍鄧天保、鐵槍王大壽。
當年在去接嶽飛的路上,仇視社會四人組成了厮,被笑嘻嘻的趙嶽劉通故意支使得團團轉,車陷了推車,沒路了找路,晚上還得伺候洗腳倒茶.......坐車舒服暖和的趙嶽不睡,他們再累再苦也不能睡.......
四個野慣了的昔日霸王雖然一肚子怒火,狠不能立即掐死趙嶽,可幾年半乞丐的悲慘生活教會了他們對奈何不了的人隐忍。
一直到了趙廉府上,趙嶽才招來他們,笑着淡淡:“想殺我,爲什麽沒動手?你們應該知道,之前沒殺,以後你們就永遠沒機會了。”
四兇臉色驚變,身子一繃,目射兇光,拳頭握起來,但最終還是低頭不吱聲,但也不認錯讨饒。
他們能有的唯一念想就是繼續忍,忍無可忍,大不了拼死逃走。
想殺這個可惡惡魔,就象他的,不可能有機會的。
這孩比大人聰明百倍千倍,不知有什麽古怪,特别大的黑眼珠和嘴角總有的淡淡笑容,似乎總是暗含着一絲嘲諷,令人恐懼。
趙嶽微微頭道:“兇悍卻能隐忍,不是沒腦子蠢蛋,總算有枭雄本色,有培養前途。”
四兇有些愣了。
他們或許不夠聰明,卻絕對不笨,都意識到:莫非這惡魔之前使勁折磨踐踏俺們,隻是爲了觀察認清,或者幹脆是曆練俺們的好意?
“建功立業也好,做惡報仇也罷,人先得有本事。你們除了命,什麽也沒有,能幹什麽?才十幾歲,才開始獨立認識社會,思考人生,你們怎麽知道自己向哪走才是對的才是最好的?”
趙嶽讓放松下來的四兇坐下,淡淡繼續:“兇悍沒什麽不好。大宋缺的就是這個。隻是瞎用,隻會讓你們更倒黴,更激憤,更冤枉早死,更讓人恥笑,沒有其它作用。”
“留在俺家,暫壓仇恨,尊重維護了你們生命的大哥,好好習武讀書幹活,慢慢長大,那時你們會有新的思想,新的感悟,也有本事了,再決定以後的路怎麽走不遲。”
一晃長大了,四人的兇惡沒變多少,更加雄壯有力,個個一身好武藝,也被趙嶽親自定了外号,他們卻對當年的惡魔更加畏懼。
這時他們早已知道,那一年,趙嶽不用侍衛也能以暗器輕易殺了他們,現在則怎樣也能輕取他們性命。
那個嶽飛也是個怪物,年紀卻天生神力,聰慧過人,九歲這大就已經武藝高強難敵,并頗有大人氣度。
如果和怪物嶽飛搏命有獲勝機會,心裏有底,戰趙嶽卻别想了。
力大兇猛對趙嶽幾乎沒威脅。誰能抵擋那迅捷到不可思議的度?
趙嶽奔到近前沒理對峙,看到唐斌也在,但赤手空拳,夾在城門站崗的莊丁中,似隻是旁觀瞧熱鬧,就笑着打了個招呼:“師兄,這熱鬧也看,悶了?”
這個唐斌正是水浒裏浦東三傑之一那位,稱他使百斤大斧,武藝高強,勇力過人,爲人義氣.......落腳是死得很冤很沒價值。
在這個世界,唐斌比趙嶽大六歲,還不是浦東軍官,卻是浦東軍官子弟,在趙嶽成爲傳人之前,曾被無名老道偶然遇到贊其品行資質俱佳,教過一年武藝,後又抛棄。
三年前,趙嶽有了嶽飛,想找年齡大的可靠得力高手幫手,死纏亂打追問老道到底抛棄過幾個徒弟,怎麽就不能提了?莫非師傅做過虧心事.......
抗不住徒弟的磨叽勁,也或許和趙嶽待時間長了,學了不少新詞,毒舌功力大漲,頑固思想也有些轉變,願意體諒徒弟的心思和焦急,或許至少目前有兩傳人,心事大放高興,總算吞吞吐吐提到唐斌。
能被眼光極挑剔的老道看上并耐着性子教導,唐斌自然不凡。
可惜,遇到晚了,九歲,過太多打根基的關鍵時段。可惜,唐父是個功業迷,一心指望出色的兒子能象狄青那樣以武耀世。
在老道這一脈的理念裏,什麽名望、朝代、名将功臣、英雄大俠等等,統統都是短暫的過眼浮雲,隻有師門的玄妙武功才是永恒的,傳承是最重要的。他着急的是收個願意隐名行世的傳承人,可不是收個絕世名将。教導唐斌完全是一時憐其才。
更可惜的是,老道覺得唐斌也是暴死的短命鬼。
加上對唐父的厭惡,本就缺乏耐性的他自然就教不下去了。
老道隐隐約約的意思是,收徒,以前受打擊不,不愛提這個。
趙嶽也就不好意思再糾纏,隻是希望師傅同意他再招唐斌來習武。老道仍然是無可無不可的态度。
唐斌歡天喜地來了,和趙嶽、嶽飛一起習武。
老道不理睬趙嶽師兄師弟地亂叫,對唐斌和嶽飛叫師傅不吱聲,卻也會時不時順手拔幾下。
随着一晃長大,唐斌顯出英武過人的本質。
趙嶽覺得唐斌高大英俊,力大迅猛,使斬馬刀合适,就吩咐打造了一柄電視上看到的漂亮三尖刀交給唐斌,并送上外号,叫二郎神唐斌。
嶽飛本是不苟言笑的性子,被趙嶽有意常常引逗欺負,慢慢也不得不轉變應對。年齡,個性遠沒成型,也沒什麽不能改變的。
沒辦法,師兄對他确實好,象對劉通一樣對待,也當親兄弟教訓。
趙莊,甚至整個鹽山縣都知道劉通在趙嶽眼裏有非同一般的地位。你可以惹趙嶽,但不可以惹劉通。趙嶽的惡霸之名不少就是爲劉通。嶽飛從這就能看出趙嶽對他的強烈維護照顧之情。
嶽飛的家人在趙莊,身份實際也特殊。
父親嶽和在工廠管事。母親姚氏在張倚慧身邊學着管事,其品行深得張倚慧敬重信賴,已是張倚慧最重要的助手。姐姐弟弟都上學讀書。全家衣食住行樣樣好,都過得踏實快活,希望滿滿。
當初的窮困夥伴們也跟着練武讀書玩鬧,過得充實快活,日月如梭,本事漸長,友情日深。家人同樣得到格外關照。
這些人的命運實際已經被趙嶽改變了。
嶽飛骨子裏和忘恩負義不沾邊,感恩圖報,哪有法抗拒趙嶽帶領。
此刻,趙嶽聽了唐斌笑哈哈解,搞明了沖突原因,眼睛也亮了。
他瞅瞅搶了人家馬,對上他,臉色正窘畏懼的四兇,沒有當面呵斥讓這四個家夥下不來台,畢竟他們也是好心爲莊上配馬,不是爲私欲,對四兇這種人,尤其不能冷了他們這份心,又掃視對面。
這群以趙嶽直覺是馬賊的漢子都年紀不大,爲的應該二十出頭,赤黃須,骨重肉粗,彪悍兇惡,一眼就知其不是善類。
趙嶽卻笑了,盯着那漢子慢吞吞問:“你就是段景柱?”
那漢子兇橫的眼睛上下打量趙嶽,片刻後才粗聲大氣道:“正是俺金毛犬段景柱。你就是那普濟三郎趙嶽?”
不等趙嶽回應,又冷聲喝問:“既稱普濟,爲何象截匪一樣搶俺的馬?這還是大宋的天下嗎?滄趙有權有勢就可以肆意當強盜?”
“大膽,你是什麽鳥蛋,也敢呵斥俺們公子。”傻大個鄧天保鋼叉一橫就想沖上去。
“本事沒膽子大的熊蛋也敢在此逞強?”王大壽抖鐵槍也準備上。
“俺們不殺你,沒廢你們,忍讓到現在,這麽仁慈,你們居然不領情?”這是楊烈暴烈的聲音和邏輯,毒火龍沒叫錯。
“俺們四個人搶你們二十多個人,隻是想借你們的**一用。你們也好意思來讨要嚣張?”
四惡之施威果然比三弟兄更有心計。他擺手制止了兄弟上前沖殺。
主人在呢,哪有咱們做主的份。當心過後受罰。
段景柱卻充耳不聞,緊盯着趙嶽。
趙嶽卻在微微呆。
這個大宋,已探得有郓城押司宋江、捕快頭子朱仝雷橫,有托塔天王晁蓋,有金劍書生,有唐斌,有四兇,現在又有個金毛犬,難道這裏是水浒現實世界?
還是,這一切都隻是俺做的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