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狂人趙嶽對嶽飛的強烈好感卻和愛國啊,民族啊關系不太大,他眼裏的評價就八個字:敬業、專業、無所畏懼。
他認爲,嶽飛身上體現了人應該具備的無畏進取精神,絕對是永世的楷模,不但是華夏的,而且是全人類的。
在同時代中,嶽飛絕對是最敬業最專業的軍事專家。在這方面,同列的名将韓世忠也得遠遠望其項背。
在滾滾向前的殘酷時代大潮中,一個窮苦農民能應勢而起,自己拉起一支隊伍,并領導展成爲不可或缺的衛國主力,年輕輕就統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令嚣張狂妄得沒邊的金軍鐵騎聞名畏懼,甚至喪膽無奈,證明了嶽飛高度的投入和高強的專業素養。
名将韓世忠是老軍伍,并且是西軍出身,久經鍛煉,基礎條件比嶽飛好得多,年紀又比嶽飛大不少,功績和排名卻在嶽飛之後,反襯出嶽飛在軍事領域的出類拔萃卓越不凡。
支撐嶽飛走到軍事巅峰的另一關鍵因素是:勇氣。
趙嶽最鄙視最厭惡宋人的就是,沒有勇氣。
不是缺乏,而是幾乎沒有。
即使是唯一的亮:曾經一度以骁勇善戰聞名的西軍集團,到了北宋末也失去了鐵血脊梁。
趙嶽認爲,這是北宋滅亡的最重要原因。
上億人,要錢有錢,要裝備有裝備,本土作戰,堅城輔助,卻被寥寥幾萬異族打得一潰千裏,一敗再敗,一退再退,屍積成山,血流成河,金軍又不是拿熱武器,能一挺機槍破冷武器一軍,除了證明宋人毫無勇氣,還能明什麽?
鬼子一人持把單破槍,能追着一群同樣持槍的民**人肆意屠殺嚣張,不過是曆史重演,再證這片土地上的人曾經最缺的是什麽。
把麻木懦弱,毫無開拓冒險精神的宋人變成鐵血戰士,先必須激出勇氣,領必須先具備勇氣,以影響帶動部下。
而嶽飛異常勇猛彪悍。
他無所畏懼,以身作則,所以嶽家軍才能血氣噴張,迅猛出頭,戰功赫赫,光耀千秋,感動世人。
也許也正是無所畏懼,嶽飛才毅然決然冒險回京,結果赴難,傷透了一代代不知多少華夏兒女的心,激起多少熱血人的憤悶感慨。
想到這,趙嶽擲筆在地,拍案而起。
俺要親自去找到他。
即使嶽飛比擰帽哥哥更倔強,更忠君,更危險,弄到家中會成爲緻命危害,趙嶽也決心找到嶽飛。
不但要留在身邊,讓嶽飛能得到更早更好的教育磨煉,具備更深遠的眼光和見識,還要讓師傅收其爲嫡傳弟子,讓嶽飛成爲更強大更出色的存在。
如果嶽飛就是不改變,那就放他爲國效力。
華山論劍無對手,英雄未免太寂寞。
有嶽飛做對手,也不枉重生古代走一遭。
隻是,嶽飛未必能有這個機會。
他還沒成長起來,大宋就玩完了。他又能效忠誰?
南宋?
趙構?
皇趙子孫?
呵呵,别想了。不會有機會的。
當然,每個生命都有價值。每個人都要爲人類展、地球更美好而努力。俺不會殺你們。隻是繼續作威作福的美事和你們絕緣。
自食其力,踏踏實實努力當個新時代的平民英雄,其實更有人生意義。
若不甘心,那就讓生活教他們好好體味什麽是人生苦難,什麽是人不如狗生不如死。
重生此世,襁褓中就遭受挫折考驗,趙嶽偏執專注的心變得堅硬冷酷,對npc的蠹蟲,更不會心慈手軟。
旁邊,已懂事的劉通正老實按趙嶽的要求一筆一畫練硬筆字。
他被趙嶽的奮然舉動吓了一跳。
摸摸和趙嶽一樣的平頭,“四哥,你又想到更好吃好玩的啦?”
趙嶽看看奶兄弟那一臉的期待表情,不禁好笑地彈了劉通個腦崩。
“吃,玩,還更?更個大頭鬼呀。”
“走,跟四哥看看那五個叫花子去。”
噢,不用練字了。
劉通這個高興啊,蹦蹦跳跳地跟着跑。
接待室裏,管家老劉親自把關。
他瞅着一字排開的大五條漢子,不想接受,可看他們如此可憐,大冬天的,難道任其自生自滅?
一時下不了狠心。
不想要的原因是:四個半大子雖然年少,卻已經是個個孔武有力,個頭身闆比一般成年人都高大壯實,而他們此刻即使努力裝出恭敬老實樣,身上的兇悍狂野之氣也未減少多少。
尤其是他們的眼睛,個個閃爍着桀骜不馴和極度的兇狠怨恨不平。
這不就是少爺所的心理扭曲變态?
還是特别嚴重的類型。
憤恨一切,仇視社會的四人組啊!
這麽大了,觀念養成,難以管教改變。
趙莊三堡都是團結奮進祥和之地,怎麽能放這種人進來攪亂甚至禍害。
少爺講過污水酒理論。俺懂。
不能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好湯。
決不許。
正猶豫不決。這時,門一開。趙嶽和奶兄弟進來了。
“劉伯伯好。”趙嶽笑嘻嘻地打招呼。
“爹好。”
劉通習慣地跟着來,隻是眼神有怯怯。
對威嚴的老子,他很畏懼。要不是有四哥情維護,他的屁股不知早被老子打開花幾次了。就是這樣,他也沒少挨訓。
老劉夫婦其實最寵愛幼子。
三大兒子都成家立業了,都在各自的崗位幹得不錯。主家依重,自己滿意,沒什麽可操心的。眼前就這麽一個孩子,還,哪能不疼愛。
訓斥不是因爲劉通特别調皮。男娃不調皮,難有出息。老劉是看不上幼子不守上下尊卑的規矩。這和劉家奉行的理念不符。
隻是有趙嶽偏袒放縱,老劉無可奈何,隻好睜隻眼閉隻眼。
這會,老劉露出笑臉,笑呵呵回應,也沒習慣地對幼子瞪眼。
趙嶽掃視了一遍五人,頓時明白了管家的顧慮。
四個變态兇貨啊。不在趙莊落腳改造,必定成爲草菅人命的悍匪。
不過,趙嶽沒有猶豫。
“伯伯,就收下他們吧。”
“這?”
老劉沖趙嶽眨眨眼,意思是:少爺,你可要看清楚了。這四個家夥可不是好收的。
趙嶽微一頭,笑了笑道:“這樣吧。派人拿俺爹的信,去找何知州直接要人。解了施全的軍籍,就安排他在本莊,等熟悉适應後,找個合适的成個家,踏踏實實過日子,又識字懂管理,也可提拔起來管管事。”
既然主人決定了,老劉也不會固執反對。
還就不信了。任你是塊頑石,落少爺手裏,你也得成爲好鋼。
“伯伯,俺要出趟遠門,去相州湯陰縣找家人,也許是幾家人。”
“呃?”
老劉一愣。
“少爺,你是年前?”
“對,今天就要動身。”
“哎呀。”
老劉不禁站了起來,沒問什麽人這麽重要,居然要神童少爺親自出馬。
“相州在河南,可不近呐。少爺,這就要過年了。大冬天的,風雪漫天地,凍死個人。路也格外難走哇。老夫人們、莊主和夫人不會放心的。是不是等.......”
“不能等。”
趙嶽露出堅決之色:“已經很晚了。俺犯了個錯,必須盡早挽回。但願能挽回吧。”
少爺的決定無人能改變。
快十年了,老劉門清,隻好等着聽聽還有什麽安排。莊主夫婦會不會同意。那由少爺自己去。俺的責任是做好自己能做到的事。
趙嶽笑微微地看着四個兇惡少年,溫和地問:“願不願随俺去趟相州?”
四兇居然都不吱聲,隻是默默俯視着趙嶽,目光閃爍。
正激動的施全神色一緊,慌忙屈膝深深躬腰,頭幾乎抵到地上:“少主放心。自然願意。一萬個願意。”
趙嶽笑容不變,盯着施威淡淡道:“好好記住你大哥的恩義。”
恍惚記得這家夥在傳中幹過酒後奸嫂弑兄的大惡。
看施威似乎無動于衷,其他三人看看施全,也隻是稍稍有兒感激反應,趙嶽臉色沉了下來,聲音變得冷酷:“你們的家,你們的幸福生活被毀了,憤恨那些禍害你們的人是應該的。人的正常感情就該如此。”
“面對社會的殘酷不公,由此仇視社會,也不算過分。但若好歹不分,無情無義,泯滅人性,滄爲野獸,那就不配享受人的待遇。”
“好好記住這話。别等懲罰臨,生不如死,再後悔。人生沒有後悔藥。趙莊也決不會饒恕忘恩負義的人。”
目盯施威,一字一頓:“也沒有人能逃脫趙莊的懲罰。”
趙嶽不喜歡,也不習慣教。
有那時間能幹多少正事。
他也不喜歡威脅誰。
用得着麽?
能直接幹翻的,直接收拾了。不能的,幹有屁用。壯大實力盡快幹倒是正經。
今天能特意對四個潛在的惡匪多幾句,已經是耐心的重大體現了。
完了,趙嶽也不在乎四人現在有什麽感想,冷冷道:“過去的永遠過去了。隻要想,隻要有決心,生活其實可以重新開始。”
聲音轉爲淡淡:“想留下就跟着走。否則,趕緊離開,并且以後不要出現在鹽山。浪費别人的感情和時間,是種大罪惡。俺最恨這個。”
四個叛逆又野慣了的兇貨到是想硬氣一下,在趙嶽面前昂挺胸離開,但漫天風雪,殘酷饑餓的嚴冬壓制了他們的桀骜不馴。
都萎頓低下頭。
年輕輕的,生命之花才剛綻放。誰願意死啊。壞蛋更珍惜命。
老劉笑了,安排人帶五人去洗澡理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