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織布,我有法子可以印染成無數種精良漂亮的布料,接着可以做服裝,襪子、毛巾....把設計的無數漂亮時尚服裝樣品推向市場,效果好的,高價接受定單。奶奶們,娘、喬嬸嬸、何嬸嬸,咱家凡是喜愛漂亮衣服的女人,都可以把自己最美好的想像設計出來賣錢,收設計費,穿上自己喜愛的獨一無二的時裝……”
盡管母親和衆人都擔心趙嶽的身體不住,趙嶽還是堅持把今天既定的任務完成。
掃視一張張雖被現代名詞搞蒙卻越來越興奮的臉,趙嶽潤潤嗓子又繼續加菜:“以後,這種家庭式生産要全部改成工廠标準化作業。嗯,就是建立大作坊,集中人員生産,統一時間上下班,流水線作業,按件記酬,能者勤者多得,遲到早退亂來者扣錢,月底統一結算。初時條件所限,工人自帶飯食,供應熱水,等時機成熟了,工廠管中飯,提供統一工作服......
誰可以先進工廠财?
我的意見是,那些作戰勇猛,勞動勤奮,對趙莊最忠心者的家屬。
誰能升任管理者?
當然還是這樣的人。
總之,忠心耿耿堅定不移跟着趙家走的,終會老有所養,幼有所依……”
到服裝,趙嶽又想起一事來。
因有地,有養殖捕撈業,趙莊人吃的不足,内容卻不太差,至少海鮮水産幾乎頓頓有,但其它方面就露出窮人本相了。
單防寒的。
這年頭,大宋雖然棉花種植不算少,但不是糧食,有限制,畝産量也不濟,脫籽技術也不行,經過手工機械脫棉籽後,棉花中仍然夾着籽,需要耗費極大的人力和時間清除。如此成本就下不來,棉花棉布價格就居高不下,非窮人能盡情享用。
窘迫的趙莊佃戶們不但缺少棉衣,就連炕上鋪的,甚至是蓋的隻能用麻布套草來充當,以此抵禦寒冬的嚴酷。這也是所謂富裕大宋基層民衆的寫照。
趙嶽被母親帶着在莊裏莊外轉悠時,知道了此事,當時就有個念頭,現在正是時機出來。
“咱趙莊養了很多羊和鴨子,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就要大批宰殺,用于換錢糧或食用。從今年起,羊肉鴨子肉可以賣一些。剩下的給莊戶們改善生活,提高身體素質,好更有力氣勞動戰鬥。那羊皮就不要賣了。”
“羊毛剪下來紡線,或者直接用于做棉衣等。皮子可是一年生的羊皮,穿身上柔軟舒服,按我的方法處理幹淨後,染成黑紅等各種顔色,反正哪種色最受有錢人歡迎就染那種,然後裁制成漂亮暖和,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皮衣。剩下的邊角料也能做成精緻漂亮的帽子鞋子皮手套。
世人從未見過這種皮衣,大宋權貴有錢人多得是,準保能賺翻了。
鴨子全身都是寶。肉營養價值很高,對人體健康很好。宰殺時,毛不要用熱水褪,冬天沒事可幹,把它揪下來,弄幹淨了,縫在衣服裏,制成羽絨服,既輕便又保暖。做漂亮了,我保證大人孩都喜歡。
變廢爲寶,至少可幫莊戶家的孩子挺過嚴冬,何樂而不爲?
配上牛仔布裏子,加上絲綢等外套,制成可拆下洗外套的大衣,推向市場,也應該能大賺。所以,明年要養更多......”
“怎麽?你們不信?”
“鴨子毛是防水的,這都知道。它不透水難道不能擋風?鴨子不畏寒冬冰水,難道不是毛的功勞?這道理很潛顯的。不難理解吧?”
衆人都被蒙了。一個二個都在暈暈乎乎地笑。
郭老太太突然歡快地哈哈大笑起來。緊接着就是一片歡笑聲。端莊的甯老太太臉上的笑容也終于綻放得自然歡暢了許多。把守在門外聽不真切的劉武聽得笑聲,急得象孫猴子,直抓耳撓腮地跺腳。
趁衆人瘋笑的時間,趕緊歇歇。
大家終于笑夠了。趙嶽瞅瞅醉了一樣的四個工匠,笑道:“好好幹吧,先把榨油機、紡織機樣品抓緊時間搞出來,然後進行精準的大批量制造。先把油坊建立了賺第一桶金,其它的自然有能力進行。
你們不要擔心忙完了沒活幹。”
指指自己的腦袋,“這裏的好東西多得你們一輩子也學不盡幹不完,下回,咱就做縫紉機。有了那東西,不管是繡花,還是縫縫補補都快捷輕松無數倍。咱們的服裝廠就要靠它大顯神威。至于棉花脫籽機、麥子稻谷等脫粒機等等,明年再。有錢了,明年,棉花原料要悄悄地大量采購......”
一屋子人這時候沒一個傻的,都心領神會地嗯啊着笑。
這就高興了?
趙嶽嘿嘿幾聲,一拍額頭道:“忘了了。那榨油機和縫紉機針對鋼材要求高。制作碳鋼的方法,我,你們聽好了,結合實際,琢磨出适合現有條件的制鋼方法......”
等他們确認記下了,趙嶽把合同推到前面,收了笑容,手黃金萬兩和要命處,嚴肅道:“這是契約。把它看清了,簽了。當然,........你也可以不簽。”
四個人一瞧那條款就是一激淩,但随即就一頭磕在地上,委屈道:“主家若信不過,俺們的腦袋這就交給主家。”
都是信得過的得用的老人,趙大有不忍心,剛要張嘴什麽,卻被老娘狠狠擰了一把,頓時老實閉上了嘴。
後世國人的散漫、缺乏保密觀念,大嘴巴愛吹愛炫愛侃沒把門的,愛争執,特别是在酒中酒後,對内虛狠,對外卻講可笑的風度誠信義氣,這不是短時期形成的,而是有曆史傳統的,是用幾千年儒教形成并穩固下來的遺傳基因一樣的特質,甯與外國,不與家奴,也不是慈禧的創,更不是統治階級獨有的觀念,那些專坑熟人親人國人,爲财産和至親翻臉動刀子,卻對外人國外人極大方豪氣的還少見麽?
這四個工匠即使不會背叛,可跨越曆史者——趙嶽心裏明鏡似的,在此刻決不會有絲毫動搖。
淡淡笑着:“四位匠師快請起。”
四人跪那不起,有耍賴的意思。
趙嶽哼了聲,冷聲道:“怎麽?你們這是想和本少爺較勁?還是想氣死本少爺?”
這話擔不起。四個工匠趕緊起來,躬着身子老實站立。
趙嶽一指椅子,“坐下話。”
四人不敢怠慢,又趕緊坐了,這次更是半拉屁股挨椅子。
趙嶽這才放緩了語氣,慢慢道:“進門的時候,我娘就了,信得過你們,要獎賞重用你們才讓你們先知道秘密。難道你們覺得自己是無可替代的?我這個神童會找不到教不會别人做這事?
嘿嘿,大宋沒了王安石、蘇東坡管理國家,政務就不運轉了?到做事,這世上沒人是不可缺少的,即使他是皇帝。”
四人一臉驚懼,随着趙嶽的話又是搖頭又是頭的。
趙嶽暗笑,“現在要你們簽訂合同,此爲正常管理手段,先人後君子,把醜話列前面,有個制約警醒,對雙方都更好。以後凡參與者都要如此。哪怕他是俺的親娘舅。”
“怎麽?還想不通?”
“孔聖人也有糊塗犯錯時,難道你等比聖人更厲害,絕不會犯錯?”
語氣一轉,變得冷酷陰森,“還是你們心裏不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