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從最深最沉的惡夢中醒來。直子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覺得自己全身仿佛被很重很重的東西壓住一樣,重得連一根手指也動不了。
頭還有點暈,有點像宿醉的感覺。
三分鍾以後,一串眼淚無聲地從她眼角流了下來。
她清楚地記得在她沒有暈倒之前發生的事。尤其是那張像惡魔一樣的笑臉。
在看到自己身上穿的并不是之前那件衣服時,她的心碎了。一種深沉的絕望感寵罩着她的整個心靈。
雷,對不起,我已經不幹淨了。
仿佛那次心髒病發的時候一樣,直子覺得心好痛好痛。
我真是個笨蛋,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我應該聽他的話,他早就跟我說過不要跟日夏淳一郎單獨相處。爲什麽我一點警覺性都沒有。
直子深深地責備着自己,她恨不得現在馬上死去。
她現在才知道,原來傷心到極處的時候,是哭不出來的。雖然眼淚不停地狂湧而下,可是她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她像頭受傷的馴鹿那樣緊緊地蜷曲着身子悲鳴着。
過了沒多久,門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然後,門被打開了。
日夏淳一郎走了過來,然後把一隻手放在她的額頭拭着溫度。
直子終于爆發了,她一下子翻身抓住那隻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那隻手的肌肉十分結實,可是她還是深深地咬了進去。在嘗到充滿腥味的液體時,她有種報複的快感。
忽然,他的另一手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臉。那種奇異的觸感竟然讓她有一種無法解釋的感覺。
“傻瓜,我是雷隐呀。”一把清朗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在那一瞬間,直子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自覺地松開了緊咬着的牙齒,擡頭看着這隻手的主人。
不是什麽日夏淳一郎,是他,真的是他!
在看清楚他那雙清澈、深遂的眼睛時,直子有種快要休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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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嗎?我沒有被日夏淳一郎他……那個?”直子緊緊地看着他的眼睛問道。
右手輕輕地撫着她的背,雷隐吻了一下她的臉才說:“你是我的女人,我當然不會讓别人有機可乘。其實有些事你并不知道,我早就已經安排了幾個人全天二十四小時保護着你。隻有當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他們才會暫時離開。在日夏淳一郎把你弄上車的時候,我安排的人其實一直在後面開車跟着。當日夏淳一郎的車開到沒什麽人的地方時,他們就把他截住。然後救了你出來。事情就是如此。”
“那爲什麽我身上的衣服被人換掉了?雷,求求你說實話好嗎?請不要騙我。”直子一邊說一邊哭起來。
“你這家夥連我的話也不信了。聽着,你的衣服是我換的。因爲你原來的衣服被汗水弄濕了,所以我才幫你換掉。算了,再說下去你也還是會覺得我在騙你。
傻瓜,你是一個女人,自己有沒有被人怎樣你難道連一點感覺也沒有嗎?你自己進衛生間看一下自己的身體就知道了。”雷隐有點無奈地說。
聽到這麽說,直子老師馬上醒悟過來。剛剛實在太激動了,竟然連這麽簡單的事也想不想來。
顧不上羞澀,她趕緊走到洗手間去。
十分鍾後,她滿臉通紅地走了出來。
看着她眉角間難以掩飾的歡喜神情,雷隐微笑着張開雙手,“過來。”
直子充滿羞意地走過去坐在他的大腿上。
“對不起,讓你受驚了,其實我應該早就對那家夥出手的。”雷隐吻着她的發鬓說。
想起之前的驚險,直子到現在想起還後怕不已。
搖了搖頭,她充滿愧疚地捧着他綁着紗布的右手。
“雷,對不起。一定很痛吧?”她一邊說一邊又流起淚來。
“我沒事。”他輕輕地撫摸着她的秀發。
直子聽到更是哭得傷心。
之前被咬的時候他本能地想将真氣運到手臂上,可是怕會震傷她的嘴,所以才硬忍了下來。
“雖然被咬了一口,可是我也算是占便宜了。直子,你的身體真的好美。”爲了引開她的注意,雷隐忽然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果然,在聽到這句話後,直子裸露出來的皮膚全部變成了粉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