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阿姆斯特丹的路上,唐風才有時間開始跟洪佑生讨論關于洪天生之死的問題。
唐風首先問道:“你先把你們爲什麽跟蘇豪翻臉,前因後果跟我說一遍。”
已經冷靜下來的洪佑生便用最快的速度,将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然後唐風又問道:“那我問你,這一切,遊雲龍是不是知道?”
“當然,這一切都是他直接參與的,他怎麽會不知道?”洪佑生答道。
唐風一聽,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你還迷惘個屁啊?遊雲龍百分之百就是那個叛徒。他既然知道你們父子之所以選擇跟蘇豪決裂,是因爲不願意爲了天龍會會員,而犧牲紅se搏擊公社,那他爲什麽剛才還故意裝作義憤填膺的狗屁樣子?這不是擺明了說,他就是在冤枉你嗎?”
洪佑生細想一陣,雙手一把抓住自己的頭發,後悔莫及地用力打自己的腦袋,“天啊,我怎麽這麽蠢,連這麽簡單的事情都沒想到。我居然還以爲我跟他真的有可能是誤會,天啊,世上怎麽會有我這麽蠢的人?”
懊悔了一陣,洪佑生問道:“但是……但是他怎麽會那麽清楚的知道父親在哪個房間?父親的房間我是臨時安排的,就是他也不知道。”
“所以他讓你回去陪你的父親啊,這第一是想讓你跟你父親一起死,第二就是可以根據你的走向,就知道你父親在哪呀。”
洪佑生真是無話可說了。直到現在這一刻,他才終于完全相信,那個效忠了自己父親四十年,教育了自己二十年的老師,真的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爲什麽?爲什麽他要這麽做?”坐在車上,洪佑生始終不能明白這一點,“他到底想要什麽?”
第二天亮,歐陽飛跟遊雲龍在漢堡的一個酒店裏見面。而跟他一起的其他三人,早已經被蜘蛛連的人幹掉,塞進地下車庫了。
“洪佑生人呢?”一見到遊雲龍,歐陽飛就問道。
遊雲龍不悅地皺了皺眉頭,“這好像應該問你吧?該做的,我全都做了。”
歐陽飛有些詭異地笑了笑,“當叛徒還這麽牛,遊老先生,你還真是我所見過的第一人。”
遊雲龍擡起頭來,無所顧忌地露出發黃的牙齒,露出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臉。歐陽飛終于知道這個家夥爲什麽不笑了,因爲他笑起來實在是太卑鄙,太下賤了。
“如果你像我一樣,有一個四十億美金的帳戶,隻要他們父子都死了,就屬于自己的話。恐怕,你也會這麽幹吧?”
歐陽飛感慨地仰起頭笑了笑,“這年頭就是這樣,講義氣的死光光,做叛徒的穿西裝。”
“行了,你也不要在我面前裝蒜,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我沒說我是。”歐陽飛轉過臉,看着遊雲龍,“可是我歐陽飛至少沒有對不起過朋友。”
遊雲龍大概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愧意,所以他揮了揮手,把話題岔開,“好了,我不想再跟你讨論這些沒有意義的話題。現在我們來說說洪佑生的事吧。是你在蘇先生那裏說的,如果事發,就算洪佑生僥幸逃生,沒有經曆過大陣仗的洪佑生,一定會逃往漢諾威黃昆那裏。可是,蘇先生的人,意大利黑手黨,俄羅斯黑手黨全都在路上埋伏着,可是沒有一個人看到怎麽解釋?”
“我不可能會錯。”歐陽飛肯定地搖了搖頭,“我在事前已經對洪佑生的進行了深入分析,按照正常情況下,他一定會這樣。除非……他的身邊有什麽人給他超乎意料之外的影響。”
歐陽飛剛說完,遊雲龍馬上想到了唐風,“我想起來了,跟他一起跑的,有那個跟你一起來的孫緻遠。我看他小子不是一般角se。”
遠歐陽飛默念了這兩個名字一遍之後,閉上雙眼,長歎一聲,“天意啊。”
歐陽飛感歎完,轉過身,看着身後的地圖,然後把手指戳在地圖上,有些無力地說道:“他們現在已經在這裏了。”
“阿姆斯特丹。”遊雲龍站起身,看着地圖,呆了一陣,“是啊,也隻有這裏了。”
“謀劃了這麽久,一切都功虧一篑了。”遊雲龍憤恨地說道。
歐陽飛站着想了一陣,搖了搖頭,置了這麽就,蘇先生可不會滿意這個結果。”
“這不是我的錯,這是蘇先生自己的問題。我早就說過,要他幹淨利落,隻要直接下手,就可以把一切搞定。誰知道他居然還抱幻想,以爲洪天生會鑽進他的圈套,舒舒服服的把地盤讓給他。世上哪有那麽好的事?”遊雲龍不滿地說道,“現在鬧得他們父子倆跟他翻臉,肯定就會有心。在這種情況下,就算跑掉又有什麽奇怪?反正我不管,我要馬上離開歐洲。”
歐陽飛笑着看着遊雲龍,問道:“你以爲我會這麽輕松地就讓你離開嗎?”
遊雲龍冷笑着回道:“你以爲就憑你攔得住我嗎?”
他的話音剛落,就感覺到有至少四支狙擊槍的瞄準點,在他的腦門遊蕩。
“匹夫之勇!”歐陽飛蔑視地瞟了遊雲龍一眼,坐下來,給自己端了一杯水。
遊雲龍se厲内茬地喝道:“歐陽飛,你想怎麽樣?”
歐陽飛搖了搖頭,“我不想怎麽樣,隻想讓你安安靜靜地在這裏待幾天,然後如期參加法蘭克福的那個會議。”
“廢話,你想我去死嗎?我的謊言也隻能趁着洪佑生心神大亂的時候,才會有作用。他隻要稍微清醒一點,就可以想出一萬條理由來反駁我。”遊雲龍揮舞着雙手,質問道。
歐陽飛長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死不死的,我倒不是很在意,反正我對你本來就不怎麽感冒。”
雲龍說着,就要往前邁步子,歐陽飛趕緊伸手做出停止的姿勢,然後指了指遊雲龍頭頂的聚焦點,“小心哦,小心哦。”
遊雲龍氣得七竅生煙,但是卻隻能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歐陽飛見差不多了,便站了起來,擺了擺手,說道:“放心吧,雖然你這個人很讨厭,但是你死還是活,還輪不到我來說。我讓你去,不是想讓你去死,隻是想幹一票更大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