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不知道哪裏來的人突然冒出來之後蘇荷和淩雪傷他們的談話一下子就被打斷了。
“是今天的歌手。”淩雪傷沖蘇荷他們解釋了一下然後朝着這個人走了過去而蘇荷他們則繼續聊天。
走到這個人面前淩雪傷問道:“你就是柳夢山吧?”
柳夢山如釋重負地走了進來看着淩雪傷說道:“上帝保佑這次總算沒有迷路。”
柳夢山不進來倒好他一進來可是把淩雪傷吓了一跳隻見他的身上居然還穿着睡衣腳上穿着一雙極爲居家的拖鞋。
“你……”淩雪傷上下打量了柳夢山一番然後問道“就打算穿成這樣上台嗎?”
“哦當然不是。”柳夢山連連搖頭“我演出服和樂器都放在摩托車上。”
話說到這裏柳夢山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後腦勺咧開嘴露出雪白的牙齒和一個陽光的笑容“真是不好意思明通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睡覺急匆匆地趕過來所以……”
也許是因爲現在位高權重的關系淩雪傷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露出這麽燦爛的笑容。所以當看到柳夢山笑得這麽燦爛的時候她整個人也不自覺地有一種放松起來的感覺。
不過畢竟在生意場上打滾多年而且久于高層淩雪傷已經完全學會了該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
“你……”淩雪傷略微遲疑了一下“有跟樂隊排練過嗎?”
“不用。”柳夢山睜大眼睛。說道“我可以跟上的。”
“真的嗎?”淩雪傷有些疑問地問道“今天可是我最好地姐妹的好日子你可不許搞砸哦。”
柳夢山很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唱不好的話不給錢就好了啊。”
柳夢山此言一出淩雪傷頓時無言她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麽坦白直接的人了一時之間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麽接才好。
“好吧。”過了好一會淩雪傷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唱得不好地話不給錢你拿衣服吧。”
“嗯。”柳夢山點點頭。跑到摩托車那裏去拿東西了。
“這是誰啊?穿得很**啊。”等到淩雪傷重新加入談話的時候剛才一直往這邊瞄的龍過海就笑着對淩雪傷問道。
淩雪傷答道:“今天唱歌的歌手。”
“歌手?”龍過海眉毛挑了一下“上海還有這麽**的駐唱歌手?穿睡衣就敢上場?”
“不是。”淩雪傷笑着搖搖頭。“今天本來不是他來的但是那個歌手臨時身體不好所以換了他來。結果别人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正在睡覺可能是時間太趕了吧。所以衣服還沒有來得及換就跑來了。”
“哦……”龍過海點了點頭“那還是很**等下唱完了。讓他過來喝一杯。”
“沒問題等下讓他陪你喝一杯。
其實這次最主要的是大家找個理由湊在一起聊聊天。喝喝酒音樂布置什麽地。都隻是配合一下氣氛而已。所以淩雪傷給樂隊安排的全都是近乎哼的英文歌擺明把樂隊當成背景就對了。
然而音樂剛響起不到三秒鍾就被柳夢山的話給打斷了。“對不起老闆我不會唱英文歌該唱中文歌好不好?”
淩雪傷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她皺着眉頭望着台上的柳夢山一臉怪罪的樣子。
因爲淩雪傷這邊亮了燈的關系所以柳夢山将她的表情看得極爲清楚。于是他很慚愧地摸了摸臉頰對着話筒說道:“要不今晚我收半價就好了。”
他這話一說完再加上他滑稽的表情頓時全場地人都哄堂大笑了起來。就連原本有些生氣的淩雪傷也跟着笑了起來。
這時候龍過海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我早就不喜歡你一天到晚聽英文歌那調調了中國人多聽聽中文歌有什麽不好。中文歌就中文歌吧你就不要再吹毛求疵了。”
“老闆我是不是可以開始唱了?”柳夢山疑問地問道。
“唱吧唱吧。”淩雪傷無可奈何地說道。
“第一歌是一老歌《新不了情希望大家喜歡。”柳夢山笑着點了點頭然後眯着眼睛做出一副深情的樣子頓時全場又出一陣輕微地笑聲。
“這小子唱什麽歌他該上電視台去做諧星。”龍過海看着柳夢山笑了笑對衆人道。
衆人會心一笑正要重新開始聊天的時候在音樂還沒有起來的情況下柳夢山的第一句就已經唱了出來“心……若倦了淚……也幹了這份深……情難舍難了……
仿佛是閃電撕裂了天空仿佛是盤古之斧劈開了天地在柳夢山的歌聲響起地這一刻這個酒吧陡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世界。
好像是突然被最愛最渴望但是最不可能得到的人的吻好像是被别人地淚水落在自己的眼睛裏一種突如其來到讓人覺得毫無現實感的感動突然從在場的每一個人身上流露出來。
原本有些喧鬧的酒吧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自然而然的聚焦在了柳夢山的身上。
此時此刻人們不得不相信被公主吻過之後青蛙真的會變成王子。
因爲在前一刻他們還覺得柳夢山神情地樣子很可笑但是在這一刻他們卻不得不承認自己伴随着歌聲已經完全沉浸到柳夢山深情的表情中。
當不唱歌的時候柳夢山就像是個頭腦習慣性放空的諧星但是當歌聲響起的時候他就像是神迹。
這實在是一個奇怪的組合任再聰明的人也無法理解爲什麽這樣一個人竟然會擁有如此穿透靈魂的聲音。這聲音如此直透心底任何人隻要聽過一次都永不可能忘記。
深情也隻能用深情來形容了因爲實在沒有别的辦法可以來形容。
更确切地說柳夢山根本就不像是在唱歌而是像在傾訴——仿佛壓抑了多年之後一種來自于最心底裏的迫切的自然而然的傾訴。
樂隊的成員們似乎也被柳夢山的開聲給震住了好一陣之後才想起來幫助柳夢山配樂。
當音樂聲終于響起柳夢山唱道:“曾經擁有天荒地老已不見你。暮暮與朝朝……”
無法确定是誰但是有人開始落下淚來。
柳夢山唱道:“這一份情永遠難了願來生還能。再度擁抱愛一個人如何厮守到老怎樣面對一切我不知道……回憶過去。”
淩雪傷深呼吸了一口氣她伸手輕輕按着自己的胸口全身毛孔全部張開——仿佛整個人都堕入了一個無比黑暗深不見底的深淵。
而唯一聯系着她以及這個世界的就隻有柳夢山地歌聲。
柳夢山唱道:“痛苦的相思忘不了。爲何你還來撥動我心跳愛你怎麽能了。今夜的你應該明了緣難了情難了……終于一直試圖保持笑容的蘇荷失聲痛哭了起來。
在内心深處鑄造了整整七年地落籬将自己裝扮得堅強無比的落籬。終于在這一刻被柳夢山洪水般可怕的聲音沖倒——隐藏在内心深處七年的思念委屈和悲傷。完全的毫無保留的全都化作哭聲奔騰而出。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曲已經結束柳夢山将眼睛睜開然後笑着看着淩雪傷問道:“我今天可以拿到我的工錢了嗎?”
淩雪傷原本哭得妝都花了這時候被他這麽一說忍不住一下子又破涕爲笑“你就好好的唱吧。錢少不了的。”
“嗯那就好。”柳夢山笑着點點頭然後又說道“我突然記起來我還是會一英文歌的我不是很熟悉不過我現在可以唱給你們聽。”
“不要聽英文歌我要聽中文歌。”龍過海一揮手大聲說道。
柳夢山看着龍過海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這位先生半價可沒點歌服務地。”
“給你雙倍死要錢的家夥。”淩雪傷馬上跟着笑道。
于是柳夢山一一跟着唱了下來。也不知道是因爲第一歌太過突然還是第一歌歌詞格外感人。柳夢山雖然接下來的歌都唱得很好但是卻始終無法讓人有第一歌地感覺。
不過不管怎麽樣這個晚上大家都聽得很入迷。
原本預定四個小時的慶功會一直開了整整六個小時柳夢山一直一接一的唱着。而龍過海他們難得相聚一場竟然幾乎一句話都沒說全都在認真地聽他唱歌。
到晚上淩晨兩點的時候柳夢山終于唱得有點受不了了“諸位我已經唱了六十多了今天就到此爲止好不好?”
這時候在場的人才記起來柳夢山是人不是唱片機于是大家起立給他鼓掌。
柳夢山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收拾東西準備撤。
“小雪去把這小子叫過來我要跟他喝一杯。”龍過海這時候對淩雪傷說道。
淩雪傷于是給酒吧經理使了個眼色酒吧經理很識相地點了點頭走過去對柳夢山說道:“你好怎麽稱呼?”
“我姓柳柳樹地柳。”柳夢山說道“今晚的錢是跟你結還是跟那邊那個女人結?”
“那個女人?”酒吧經理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你不要告訴我你竟然不知道我們老闆是誰?”
柳夢山很奇怪地皺起眉頭“我必須知道你老闆的名字嗎?”
“你是不是從來不看電視地啊?”酒吧經理問道。
“除非看a片否則我從來不看屏幕我讨厭電視。”柳夢山說道。
“哦那難怪。”酒吧經理點點頭“我老闆想請你過去喝一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柳夢山想了想問道:“你老闆會給小費嗎?”
酒吧經理仰起頭來啞然失笑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你是從哪裏來的?”過了一會柳夢山來到龍過海他們這邊之後龍過海就問道。
“你是問我家鄉還是問我上一個城市在哪裏?”柳夢山問道。
“都說說吧。”龍過海說着給柳夢山倒了杯酒“來和我幹了這杯。”
柳夢山跟龍過海幹了一杯然後答道:“我祖籍河北我剛從深圳來。”
“你在深圳幹什麽也是唱歌嗎?”龍過海問道。
“不是我在深圳是做文員的。”柳夢山說道“來上海找不到工作就到酒吧去混誰知道别人都說我唱得不錯就一直唱了下來。”
“哦?”龍過海張大嘴巴笑了起來“還真是傳奇。我問你如果有唱片公司簽你你願不願意出唱片?”
柳夢山眨了眨眼睛說道:“沒有唱片公司要簽我啊。”
“笨。”這時候淩雪傷跟着說道“大海哥開間唱片公司不就有唱片公司簽你了嗎?”
“哦那你還真是很有錢哦。”柳夢山看了看龍過海說道。
“那你說你願不願意?”龍過海笑着看着柳夢山問道。
柳夢山想也不想就問道:“不要。”
“爲什麽?”柳夢山的回答讓龍過海很意外他不解地問道。
“太累了。”柳夢山搖搖頭說道“我喜歡現在這種有心情就上班沒心情就睡覺的生活。”
“但是如果我簽你的話你可以賺到很多錢哦。”
“如果過不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我要那麽多錢做什麽?”柳夢山反問道。
龍過海被他問得一愣然後笑着拍了拍柳夢山的肩膀“小子我喜歡你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