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淩築跟羅斯切爾德家族族長再次見面了不過這次不是在那棟郊外的别墅而是在一個古堡的辦公室中。
“把這玩意扔掉吧上面全都是毫無意義的東西。”方淩築戳了戳由信息安全部遞交到族長辦公室的報告不屑地說道“現在這個時候就算是用屁股想我們也該知道是段天狼在搗鬼……我早就跟你說過這個年輕人遲早會給你們惹大麻煩的。”
族長緩緩地眨了眨眼睛問道:“執行這麽大規模的操作隻有兩個人就夠了嗎?”
“當然如果有一個強大的智能系統在幫他們忙的話。”方淩築答道。
“你的意思是說‘天道’系統嗎?”族長問道。
“毫無疑問是的。”方淩築點點頭說道。
“‘天道’系統已經擁有了這樣強大的本領?竟然可以完全躲過所有安全系統的偵測甚至包括‘殘缺的基督’的偵測?”族長有些疑問地看着方淩築問道。
“就被我們所監視的‘天道’系統而言應該還沒有進化到這個程度。但是現在卻偏偏出現了這種情況那麽……就隻能說明一件事他們在暗中改進了‘天道’系統的算法。‘天道’系統現在已經進化到了遠乎我們想象的地步。”方淩築有些興奮又有些焦躁地說道。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監視‘天道’系統和‘殘缺的基督’的研究進程好像是你的工作。”族長擡眉看了看方淩築說道。
方淩築閉着嘴巴靜了一陣然後點頭道:“我承認在這件事情上是我失職。”
“既然有這個覺悟就别再動不動就一副瞧不起别人的樣子。”族長說着再次看了看方淩築然後将語氣放緩“好吧現在還是讓我們說點有意義的事吧。事情既然已經生了檢讨過去雖有必要但是明顯不是當務之急。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制約段天狼的辦法。說說看你有什麽想法?”
“先有一點是我們必須明确的段天狼這樣大規模地對羅斯切爾德家族的計算機進行無差别攻擊顯然不可能是他一時性起或者是爲了一時爽快他一定是有某種特殊的目的。”方淩築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段天狼在聲東擊西轉移我們的注意力?”族長略想了一會問道。
“這是當然。”方淩築點頭道“段天狼一定是在謀劃着什麽事這件事情想必一定關系重大。所以段天狼才會花這麽大精力爆了這麽一個大煙花來混淆我們的視線。”
“那你覺得段天狼會想要做什麽呢?”族長問道。
“如果是我的話我會選擇進攻你們的核心金融體系。因爲身爲一個黑客這是最省力也最有效的進攻方式。”方淩築答道。
族長皺着眉頭想了一陣說道:“你是提議我做一次全面的基金清查麽?”
“不剛好相反。”方淩築笑着搖了搖頭“我認爲現在這個時候你最好是什麽也不要做一切都讓面具島嶼去處理。我們要盡量讓段天狼覺得一切順利。”
方淩築說到這裏頓了頓“當然我這個建議的前提是——你認爲無論生什麽事羅斯切爾德家族都有收拾局面的能力。因爲段天狼的破壞力很可能乎我們所有人的想象。”
“羅斯切爾德家族當然可以收拾任何局面無非是代價的大小而已。”族長說着吐了口氣“我想知道你這個建議對我們的好處是什麽?”
“很簡單就是一場空前的智能系統大戰。‘天道’系統和‘殘缺的基督’将會不可避免地生沖突而在這個沖突中我們最需要的那個智能系統就可能應運而生。”
“完美的智能系統嗎?”族長眨了眨眼睛端起牛奶喝了一口腦袋靠在靠椅上開始深深地思考起來。
二月二十七日早上七點北京。
“老陳趕緊收拾一下。”陳建生正在床上睡覺就被陳海山一把抓了起來急匆匆地說道。
“怎麽了?”陳建生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問道“中南海那邊有消息了嗎?”
“蒙委員要見你。”陳海山說道“是馬上。”
“蒙委員?什麽委員?”陳建生問這話的時候頭腦依然不是很清晰。
陳海山大聲答道:“國務委員。”
陳建生聽完陳海山的回答坐在床邊定了一會兒神然後馬上目光炯炯地站了起來“給我三分鍾。”
二十分鍾後陳建生來到了中南海的一個辦公室内。
這個辦公室裏現在隻剩下兩個人一個是陳建生另一個是個坐在他對面看起來六十上下的老者。
“關于你你想讓我們知道的我們知道你不想讓我們知道的我們也知道。”一見面蒙委員就對陳建生說道。
陳建生眨了眨眼睛點點頭說了聲“哦。”
“我們可以因爲你所做的一切爲你國家勳章同時也可以将你槍決。兩個處置同樣合乎程序和法律。”蒙委員說到這裏頓了頓“聽起來似乎很矛盾但是我們确實可以這樣做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嗎?”
“能。”陳建生再次點點頭說道“政治從來都是矛盾的。”
“好吧既然你了解那一切就好說了。”蒙委員拿出了陳建生交上來的那張光盤放在桌上“交出寫出這一系列框架程序的程序員你就可以得到一張非正式的但是絕對權威的軍火貿易許可證。你将擁有官方身份成爲一位真正的紅頂商人我們在國内外的一切機構都會盡力支持你。當你死後我們會給你蓋上國旗在新聞聯播裏播送你去世的消息你将青史彪炳。”
“如果我不交出來呢?”陳建生笑着問道。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在此之前所做的一切值得我們給你勳章也值得我們槍斃你。”蒙委員說道。
陳建生靜了一會然後說道:“蒙委員的威脅還真是**裸的呢。”
“政治工作者在私底下從來都是最坦誠的。”蒙委員答道。
“坦白說……”陳建生抿了抿嘴唇然後繼續說道“你确實把我吓倒了同時你也給了我足夠的誘惑以至于我都沒有理由可以拒絕你。但是……我還是必須得說我無法把這個人交給你。”
“爲什麽?”蒙委員問道。
“很簡單因爲這個人根本就不在我手上。”陳建生說道。
“告訴我他的身份他屬于什麽組織他爲誰工作。”蒙委員說道。
“他不屬于任何組織他隻爲自己工作。至于他的身份我暫時無法告訴你。”陳建生臉色平靜地答道。
“即使我們槍決你你也不會說嗎?”蒙委員問道。
“也許你們可以試試看。”陳建生看着蒙委員說道。
蒙委員跟陳建生對視了一陣然後點點頭說道:“好吧我跟你之間的個人談話結束了。接下來我所說的話不再代表我個人。”
“那代表誰呢?”陳建生問道。
“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政府。”蒙委員一字一句地說道。
“明白。”陳建生說道。
蒙委員說道:“陳建生你應該知道你這個計劃到底有多麽重要。”
“當然它需要花很多錢。”陳建生點頭道“同時也可以賺很多錢。”
“你錯了這可不是簡單的錢的問題這是兩個大國之間的角力。日本是政治侏儒歐盟在眼下來說還是一盤散沙。對于目前的中國最高領導層來講眼中隻有一個目标那就是美國。二十一世紀的一百年就是我們追上甚至越美國的一百年。這一點我們清楚美國人也清楚。我們兩國之間掰手腕已經掰過好幾次了。”蒙委員說到這裏看着陳建生“美國對中國的壓制從來都沒有停止過無論是在政治經濟還是軍事都是如此。雖然這些年來我們取得了一些成就但是在中美角力中我們仍然處于絕對的劣勢。同時我們國内也開始出現各種展過快所帶來的弊病。而解決這一切有一個最好的方法那就是産業升級……”
當聽到這裏的時候陳建生終于忍不住打斷道:“蒙委員可以言簡意赅一些嗎?我隻是一個商人。”
“言簡意赅?”蒙委員看了看陳建生點點頭“可以簡單地說核心層的意思就是這個項目我們支持上馬但是不能以國家的名義而必須以企業的名義。”
“這跟我想的一樣。”陳建生說道。
“不不一樣。”蒙委員搖了搖頭說道。
“哪裏不一樣?”陳建生問道。
“提出這個計劃的人以及執行這個計劃的人必須爲這個計劃所承擔的不僅僅是經濟責任還有政治責任。”蒙委員說道。
“政治責任?”陳建生深吸了口氣臉色凝重。他很明白在中國政治責任這個四個字意味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