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我不知道是不是對但是如果我是你的話說不定我就不會這麽做。”龍過海想了好一陣之後說道。
段天狼看了看龍過海“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的是你的整個計劃。”龍過海将身子直了起來說道“你的整個計劃到底意圖是什麽我已經非常清楚了。說到底無非是爲了兩件事第一件是段天狼這三個字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将你的身份真正地完全轉入暗處掌握你最需要的主動權。至于第二件就是用你自己的死亡來消除你身邊人的危險。因爲你死了他們也就沒有必要來對付我們了。”
段天狼知道龍過海說這些話不可能是漫無目的的所以他說道:“你直接說關鍵部分吧。”
“你現在最煩惱的就是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可能被羅斯切爾德家族或者鴻鈞所現。你擔心你的動作被現他們會在你的計劃實施完畢之前就對你身邊的人不利比如對你身邊最沒有自衛能力的蘇荷。”
“沒錯這正是我最憂心的地方。”段天狼說道“你有什麽想法?”
“我覺得保護你身邊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毫無顧忌地幾乎是不顧一切地站出來放手一搏。”龍過海說着頓了頓“而不是用現在這種遮遮掩掩的做法。”
“嗯?”段天狼微微皺了皺眉頭“爲什麽這麽說?”
“當年南北朝的時候有一位君王曾經打算殺掉對自己不忠的軍官的妻兒。這個時候他的手下勸他說凡是出來幹大事的人都不會顧及家人。你殺了他們的家人不但無法打擊他們反而是幫助他們堅定自己的心性所以殺掉他們的妻兒沒有任何好處。”龍過海說到這裏看着段天狼“同樣如果你毫無顧忌地開始開展你的計劃那麽你的對手一定會覺得你一定是把一切都想通都放下了。任何威脅你身邊人的做法除了使你的鬥志更強之餘無法對你造成任何影響。這樣一來你身邊的人反而可以安然無恙了。而如果你這樣隐諱地做卻容易被他們看出你内心虛弱到時候說不定就真的用挾制你身邊的人來威脅你這種下三流的招數了。”
段天狼聽到這裏先是一陣愣一會之後他雙手用力一擊從位子上跳了起來“對啊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與其防範他人做某事還不如讓别人覺得做某事沒有意義。我思來想去怎麽竟然将這麽簡單的道理給忘了。”
說完之後段天狼仿佛解開了心中一個巨大的心結一般有生以來第一次仰天大笑起來一連大聲說了三個好字“好好好。這麽一來我就可以暢快淋漓地打一仗了……我今天不去山西了明天再去。今天我還要去見……”
段天狼本來是要說淩夢蝶的但是在臨說出口之前段天狼想到可能會觸動龍過海的心情所以他轉而說道:“一個人。”
龍過海知道段天狼所指的人就是淩夢蝶不過爲了不讓段天狼覺得不自在他隻裝作并不知情。
文段天狼見龍過海并沒有什麽反應便站起身來說道:“你今天就在家裏休息我現出去見那個人了我要是來不及回來的話你就自己吃晚飯吧不必等我。”
字段天狼說着正要離開這時候龍過海又問道:“但是還有一個問題……當段天狼這個名字從世界上消失之後你打算用什麽方法跟蘇荷相處呢?”
版段天狼愣了一陣對龍過海說了一句很意味深長的話:“大海哥也許在感情上我們兩個人有着同樣的宿命。”
段天狼說着便徑自出門了。
網龍過海在原地悶坐了一陣最後也隻能無可奈何地長歎一口氣自斟自酌起來。
絡至于段天狼原本一直在替蘇荷的安危感到擔憂現在聽龍過海這麽一說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放下。于是此時全身心都放在了自己的計劃上一點也沒有再想跟蘇荷相關的事。
小段天狼之所以如此并不是因爲他真的那麽放得下蘇荷剛好相反段天狼這麽做正是因爲他太放不下蘇荷了。他不去想她并不是因爲不想想她而是因爲不敢想她。
說如果說段天狼是天下最鋒利的劍那麽蘇荷便是唯一一個可以讓這柄劍變得遲鈍的存在。
此時此刻蘇荷在段天狼的腦海中出現的每一個閃念都可以使段天狼的心中多一絲猶豫。
而在現在這個時候段天狼不能有哪怕一絲的遲疑他必須全力以赴。
直從龍過海家出來段天狼給淩雪傷撥了個電話。電話一通段天狼就說道:“我現在在上海冬天到了用不用我幫你從家裏帶點冬天的衣服回去?”
播淩雪傷這時候正在跟蘇荷打牌突然聽到段天狼這麽說不由得感到又驚愕又溫暖她笑着說道:“你吃錯藥了吧?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好人?”
“如果沒什麽要帶的就算了。”段天狼答道。
“啊不當然有帶的嗯我有一條很喜歡的米色的圍巾還有一件……唉要你帶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我等下短信給你吧。”淩雪傷笑眯眯地說道。
“好那我現在上車出了。”段天狼說着就将電話挂了。
室段天狼打這個電話給淩雪傷本來隻是想要找一個去淩家找淩夢蝶的理由。不然的話就這麽上門似乎太奇怪了。
但是他并不知道在重慶究竟是怎樣一副情形。
當看到淩雪傷笑得眼睛眯得變成一條縫地連牌也不打了雙手在手機上按個不停的時候坐在對面的蘇荷笑着問道:“剛才是天狼給你的電話吧?”
淩雪傷跟段天狼之間坦坦蕩蕩所以自然也沒什麽好瞞蘇荷的。她于是笑着點點頭“對啊就是他。”
“他做什麽了?讓你高興成這個樣子?”蘇荷這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麽隻是随口問道。
淩雪傷也沒有多想随口而出道:“這小子不知道吃錯什麽藥了突然變得很會關心人呢。去了上海居然還記得給我電話問要不要幫我帶點冬衣過來。哈哈看來木頭也是會長大的。”
淩雪傷的話剛說完原本沒什麽的蘇荷臉色當場就微微有點愣住。雖然她很快就将自己的表情掩飾了下去但是那份淡淡的落寞卻是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的。
而淩雪傷這個時候也才突然意識過來自己犯了一個緻命的錯誤——蘇荷也是上海人段天狼去了上海沒有想着給蘇荷帶冬衣卻想着給自己帶冬衣。身爲女朋友心中該是怎樣一番感受呢?
“天狼之所以記得幫我帶衣服是因爲我前幾天跟他抱怨忘記帶衣服了你不會吃醋吧?”淩雪傷笑着一把抱着蘇荷說道。
蘇荷淡淡地笑了笑站起身來“口渴了你想要喝點什麽?我下樓去買。”
“好啊我陪你。”淩雪傷趕緊說道。
“不用了。”蘇荷搖了搖頭“我還想到湖邊去走走你今天上了體育課跑了一天在宿舍好好休息吧。”
蘇荷說着拿起錢包離開了宿舍。
蘇荷一出門淩雪傷就懊惱地打了自己的頭一下“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淩雪傷啊淩雪傷你怎麽說話這麽不用腦子……這事該不該跟段天狼說呢?”
淩雪傷反反複複地想了一下搖頭道:“還是等他回來再說吧。那個家夥處理這種問題的能力幾乎爲零在電話裏說不清楚到時候别弄巧成拙了。”
淩雪傷這樣想着還是給段天狼随手寫了幾件衣服了過去。
收到淩雪傷的信息之後段天狼就給淩夢蝶了一條手機短信:我現在在上海小雪要我替她拿幾件冬衣。後面附着的是淩雪傷的信息。
不一會淩夢蝶打了電話過來“你現在在上海嗎?”
“是啊。”段天狼答道。
淩夢蝶又問道:“你現在在哪?”
段天狼答道:“我正在去你家裏的路上。”
“好那我馬上回家去。”淩夢蝶說着将電話挂斷眉頭緊鎖起來。
坐在淩夢蝶對面剛剛正在跟淩夢蝶商讨的陳建生有些奇怪地問道:“怎麽了?是誰的電話?你怎麽那麽緊張?”
“沒什麽。”淩夢蝶從座位上急匆匆地站了起來問陳建生道:“你什麽時候回重慶?”
“按照計劃是明天回去在這裏待太久我怕讓人起疑。”陳建生答道。
“好。”淩夢蝶點點頭“那我們今天晚上再碰次面将我們最後那部分的事情敲定下來。至于現在我必須馬上回家一趟。”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對一個人這麽緊張。”看着淩夢蝶匆忙的樣子陳建生笑道:“真的很想見見這個人。”
“會有機會的。”淩夢蝶說着笑了笑然後急匆匆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