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關系還是第一年招男生,我們在住宿方面還沒有完全做好準備,所以,你們班十二個男生全部被打散,分住在各個宿舍樓裏。而你們……就被分配在海棠齋一樓。如果給你們帶來什麽不便,我代表學校向你們道歉。”
當段天狼一行人來到教務處質詢的時候,教務處的工作人員笑容可掬,态度良好,但是絲毫不解決問題。
這時候,蘇荷抱怨道:“就算是這樣,也不該住在女生宿舍樓吧?”
教務處職員“哦”了一聲,然後繼續笑容可掬地解釋道:“這聽起來似乎有點不妥當,其實無所謂的,因爲海棠齋的一樓,除了看樓的老伯所住的101室之外,全都是院學生會,以及校報,還有其他學生組織的辦公室,這一層沒有女生宿舍。另外,在在一樓向二樓上去的地方,有一道鐵門,晚上會鎖起來,所以,這位段同學的宿舍,跟那些女生宿舍是完全隔開的。”
“這麽說,完全不可能換房了嗎?”段天狼問道。
教務處職員抱歉地雙手輕握,“實在是沒有辦法,因爲這幾年一直擴招的關系,整個學校的資源都已經被利用到最大限度。學校裏現在實在是搞不出多餘的房間。”
“我很想知道,爲什麽偏偏是這兩個人被安排在女生宿舍樓?”淩雪傷指着段天狼和陳修源問道。
“因爲後勤處沒有預估到公關系突然會招男生,所以當初房間的安排,都是安排在女生宿舍樓。誰知道現在突然有了這樣的變化,他們一下子就顯得有些手忙腳亂。盡管盡了最大的努力,但是最後還是不得不讓最後報到的兩個人住進女生宿舍樓。”
教務處職員的笑容開始有些淡漠,不耐煩的苗頭開始微微流露出來。
段天狼見狀,知道再多說也無益,就問道:“那麽,我想問一下,我們大概什麽時候可以搬出去?”
“我們大概要到下個學期就可以給你們新宿舍。”教務處職員說着,走到窗邊,打開百葉窗,指着不遠處的工地說道,“諾,那就是我們學校的新宿舍。它們将是中國全西南最好的大學宿舍。隻要你們忍耐一個學期,你們就可以搬進去了。”
“好吧,麻煩你了。”段天狼見多說無益,就道了聲謝,帶頭走了出來。
一走出來,陳修源趕緊松了一口氣的拍了拍胸口,他多怕那個像猴子一樣的教務處職員真的給他們換房間啊。
拜托,住女生宿舍樓也,多少男人終其一生都無法實現的夢想,居然要白白放棄?不是腦袋壞調掉是什麽?要是提議換房的人不是他所崇敬的大哥段天狼的話,他恐怕早就把拳頭拿出來說話了吧?
“真的要住在女生宿舍嗎?這樣會不會不方便?”蘇荷跟上來,問段天狼道。
段天狼苦笑一聲,說道:“難道你有什麽辦法說服那個教務處的人麽?”
“我看是你壓根就想住在那兒吧?”淩雪傷噘着嘴揶揄道,“住女生宿舍樓哦,多少男人的夢想呢。”
“沒有特别想住,也沒有特别不想住。如果真的内心龌龊的話,現在望遠鏡又要不了多少錢。”
段天狼說完,若無其事地走在了前面。
而蘇荷則是抱歉地看了看淩雪傷,安慰道:“他這人說話就是這樣的,你别往心裏去。”
因爲被段天狼搶白慣了,所以他的話對淩雪傷并沒有什麽影響,反倒是蘇荷安慰的話,讓淩雪傷隐隐約約有些失落感,她在心裏小聲地自言自語道:“明明是我跟天狼更早認識,也更熟悉的啊,怎麽還會被蘇荷倒過來這樣安慰呢?”
心裏這樣想完,淩雪傷又不禁覺得自己小氣,“哎呀,我都在想些什麽啊,他們是男女朋友關系,而我跟天狼隻是朋友而已。自然是他們兩個關系更近啊。”
雖然心裏是這樣跟自己說,但是淩雪傷的心裏,卻始終有些失落隐藏在心底的某個角落裏,無論怎樣都揮之不去。
“小雪,你沒事吧?”蘇荷看淩雪傷一直不說話,以爲她生了段天狼的氣,她于是趕緊挽着淩雪傷的手,問道。
“哦。”淩雪傷這時候才終于醒過來,笑着說道,“當然沒事,我被這個家夥這樣對待慣了,他在我面前從來就是一點禮貌都沒有的。實在是個沒有修養的家夥。”
“不會啊。我覺得天狼是個很懂得禮節的人啊,他做什麽事都很有分寸的,從來不會說傷人的話。”蘇荷略微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說道。
“哎喲,他對你自然跟對我不同了。”淩雪傷笑着搭着蘇荷的肩膀,親昵地說道,“以後我就靠你了,要是他再敢欺負我,你可要幫我反擊才行。”
“其實,天狼這麽對你,我想應該是因爲覺得跟你太熟悉,所以完全沒有忌憚的關系吧。”蘇荷溫柔地笑了笑,說道,“就這個角度來說,你與天狼之間的關系,比我跟他要近得多。他在我面前,可從來不會這麽率姓。”
“明明是一件壞事,倒被你說得好像是什麽光榮一樣。好了,不說了,他們要走遠了,居然不等我們,兩個沒有風度的家夥,我們趕緊追上去……”
淩雪傷說着,拉着蘇荷快速地跑了上去。
而在奔跑的路上,淩雪傷自始至終都在回想着蘇荷所說的最後一句話,這句話裏的每一個字仿佛都充滿了神奇的魔力,使她情不自禁地感到身心愉悅。
而與此同時,她也更加喜歡蘇荷了。
十五分鍾之後,段天狼一行人終于找到了海棠齋。
在樓上許多女孩奇怪的注目下,隻背着一個背包的段天狼,以及渾身上下背滿行李的陳修源來到了海棠齋的一零一室。
這裏住的,正是海棠齋的樓管,像這種職位,在大學生的口中,女姓一律稱爲阿姨,男姓一律稱爲老伯。之所以這麽喊,是因爲樓管一般都是五六十歲的中老年人。
當離一零一室還有十幾米遠的地方的時候,淩雪傷就看到有一個矮矮胖胖的大叔,正穿了一件穿了三個洞的圓領襯衫,四仰八叉的攤在一張大椅子上。
這情形,毫不誇張地說,實在是太容易讓人聯想到一隻撐死的大号青蛙。
就女孩子的角度來說,她們從小睡覺都喜歡抱什麽hellokitty之類的玩具,自然是更喜歡美好的事物。乍看到這位老伯這副尊容,心裏當然也會覺得有些硌應。
“這個破學校到第是怎麽回事?不但讓男生住女生樓,居然還讓男人管理女生宿舍?”淩雪傷看着蘇荷,充滿不滿的抱怨道。
而蘇荷也是顯得同樣的不可思議,“是啊,真是奇怪,而且還是這麽……猥瑣的一個老伯。”
不要說淩雪傷和蘇荷這兩個女孩子,就連陳修源都有點看不下去了,他偷偷地湊到段天狼耳邊,輕聲道:“這個老伯怎麽那麽像黃色小說裏的主角啊?今天晚上他的房間裏不會發出奇怪的聲音吧?”
“小聲點,人家聽得到。”段天狼瞪了陳修源一眼,然後用更小聲的聲音說道。
不過,事實證明,段天狼的擔憂是多餘的。
在他們四個人走到這個老伯身邊,一直喊了十幾遍老伯之後,他依然是毫無反應。
直到最後,喊得陳修源無名火起,将嘴巴湊到他耳邊,用最大的聲音吼道:“老——伯!”
這時候,在躺椅上四仰八叉的老伯才終于緩緩把眼睛睜開,睡眼朦胧地掃視了他們一遍之後,右手懶懶得一伸,“女生可以上去,男的想上去的,中南海十分鍾,芙蓉王半小時,中華兩個小時,熊貓随意,天黑前下來就成。”
“你居然索賄索得這麽冠冕堂皇?”淩雪傷瞠目結舌地說道。
老伯懶洋洋地瞄了淩雪傷一眼,什麽也不說地側了側身子,一副要繼續睡覺的樣子。
這時候,段天狼趕緊說道:“老伯,我們不是來上樓的,我們是來住這裏的。你看,這是教務處給我們批的條子,他們讓我們來找你,說鑰匙在你這,有什麽問題也跟你問。”
“你們倆?”老伯詫異地看了看段天狼和陳修源,不敢相信地将段天狼遞過來的條子看了看,然後便大搖其頭,“我還以爲終于可以有兩個女學生做鄰居,想不到居然是兩個男的,真是太令人心碎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