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駱羽的話蘇荷雙眼失焦的愣了一陣問道:“媽媽你怎麽會有這種感覺?”
駱羽并不回答蘇荷的話而是徑自的說道:“我們中國人都喜歡鴛鴦覺得它們一定是相厮到老生死相随但是小荷你知道嗎?其實鴛鴦是最喜歡移情别戀的愛過一段時間後鴛鴦就會各自找到自己的新歡。”
駱羽微笑着歎了口氣:“其實我們身邊的大多數人都是鴛鴦。每一對看上去都溫馨動人好像要一生一世一樣但是實際上真正能夠長相厮守的卻并沒有幾個人。當一個人愛一個人的時候他是真的愛她而當他不愛她的時候也同樣是真的不愛她沒有人說謊隻是心情變了就像鴛鴦一樣。”
當駱羽說這些話的時候蘇荷一句話也不敢說因爲她知道媽媽的的感慨裏有她自己的人生感懷在裏面。
駱羽略靜了一陣繼續說道:“段天狼給我的感覺不一樣他一點也像隻鴛鴦他身材單薄羞澀内債敏感禮貌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渾身都不自在眼睛不停的眨個不停。按道理像這樣的男孩子應該會讓人覺得柔弱才對。可是我一點也沒有這種感覺我總覺得他的單薄的身子裏蘊含着某種力量一種單純的力量”
“單純的力量?”蘇荷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問道。
“把身邊所有的一切都罔顧隻看得到眼中的目标毫無顧忌的向着自己的目标奔去無論沿路受到多少阻攔和傷害都置若罔聞這就是單純的力量。這種男人本來就夠可怕了如果再加上他像你所說的那樣聰明的話那就更可怕了。”駱羽說到這裏自顧的點點頭身子略微坐直眨着眼睛開始回顧那天的情形。“說起來我突然覺得他家裏人給他取名字真的取得很好天狼。呵呵真是名如其人啊。”
“這種人是難帶給人溫情脈脈的感覺的但是如果你是他的人他會用鮮血來捍衛你。”駱羽深吸了一口氣“就好像狼一樣狼看上去很殘忍很好鬥但是實際上狼是所有哺乳動手中最堅貞的兩隻狼一旦交配成了夫妻。就會終生堅守這種關系從此繁衍生息生死與共絕沒有再另尋配偶的可能即使一隻狼死去了另一隻也終生也會再尋找新的伴侶。”
聽完駱羽的話蘇荷端坐着默默無語良久之後她才說道:“我沒有想這麽多我隻是覺得他其實孤獨莫名其妙的很想要讓他快樂一點。”
“說實在的媽媽也不知道你們兩個人到底将來會怎麽樣因爲你們兩個人之間的各種差異實在是太大了。”駱羽抿着嘴唇搖了搖頭“但是媽媽也不會反對。因爲媽媽知道不管将來情勢怎樣展有一件事情媽媽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無論你們倆之間的關系究竟如何展這個年輕人都會用盡他所有的力量保護着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就你們之間的關系而言倒是你更容易他一點。”
“我傷害他?”蘇荷不敢相信的搖了搖頭“怎麽可能?那家夥看上去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我怎麽可能傷害得了他。”
駱羽笑着搖了搖頭“小荷将來你就明白了。總之媽媽隻有一句話你無論你打不打算和他在一起都不要傷害他他是個很單純的孩子。”
聽到這裏蘇荷嘴巴不禁揪了起來:“媽現在到底你是我媽還是他媽啊?我怎麽覺得你好像心痛他多過心痛我?”
駱羽仰頭笑了笑“說實話就媽媽來說還滿喜歡這種男孩子的最起碼比那種油嘴滑舌花言巧語的男孩子好。”
話說到這駱羽把聲音壓低用玩家的語氣說道:“比你那個師兄也要稍微好一點。”
“媽”
“好了好了不說了。你現在高中畢業了是大姑娘了以後這種事情你自己做主媽不管你了。”駱羽說着很鄭重的對蘇荷說道“不過不要怪媽沒有提醒你你可不能主動打電話給他哦?”
“啊?”蘇荷奇怪的看着駱羽“爲什麽?”
“女孩子家要有矜持如果隻是普通朋友那就無所謂但是如果覺得有那種可能性的話就要注意把握分寸。女孩子太主動會吃虧的這可是媽媽的經驗之談。”駱羽摸着蘇荷的頭難得的八卦道。
“這個”蘇荷有些爲難的說了一聲“但是他現在專程跑到上海來找我了難道我就這麽不理他?這不太好吧?”
駱羽說道:“誰讓你不理他了呀你不會委婉的告訴他你回來了嗎?”
“我怎麽委婉的告訴他呀?”蘇荷不解的問道。
“傻丫頭你回來了之後肯定是要上電台的吧?”駱羽問道。
“是啊就是台裏催我才會這麽快趕回來啊明天就要開始上節目了。”蘇荷答道。
“這不就結了。”駱羽點點頭“我已經告訴段天狼你上班的頻率了到時候他一聽到他的節目他不就該打電話給你了嗎?”
“那萬一他不聽怎麽辦?他沒有聽收音機的習慣。”蘇荷忸怩着說道。
“他如果真的喜歡你他就一定會聽如果他不聽的話那就說明他還不夠喜歡那你就多晾晾他考驗考驗再說。”駱羽說道。
“媽這樣做好嗎?我們又不是真的就是那種關系隻是普通朋友而已。這樣做好像不是很尊重吧?”蘇荷爲難的說道。
“傻丫頭你先這麽做如果到時候他不給你電話你就該心裏有數你在他心中的份量還不夠多。到那個時候你可以再去找他不過你心裏要清楚他對你的情還不夠深。”
“這樣判斷準确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說不定他天生就不喜歡聽廣播呢就好像他天生不喜歡通電話一樣。”
駱羽也不解釋拍了拍蘇荷的肩膀說道:“女兒啊你不要跟媽争那麽多媽是過來人聽媽的沒錯。”
“哦”蘇荷嘟囔着嘴巴應了一聲。
第二天晚上蘇荷重新去電台上班。
在電台上班已經有半年對于電台的工作蘇荷已經駕台就熟。
但是今天就連導播都看不出來了“小荷你怎麽了?情緒好像有點緊張。”
“哦沒什麽。”蘇荷強自笑了笑“受了點風寒嗓子有點不舒服。”
然後蘇荷将手機調成震動将麥克風打開“各位聽衆朋友們你們是這裏是”
從節目開始的第一分鍾開始蘇荷的心思就不在節目上而是一直被鎖在她放在口袋裏的那個手機上。
從第一分鍾開始她就總是覺得她的大腿處傳來微微麻的感覺像極了手機震動帶來的感覺。但是當他在每一個停頓每一個插播廣告的時候急匆匆的将這個手機打開來一看卻現原本隻是自己的錯覺——沒有來電也沒有短信。
蘇荷繼續做節目繼續生錯覺繼續打開手機繼續現什麽也沒有。
蘇荷就這樣一直做了整整五十分鍾的節目到最後隻有十分鍾的時候蘇荷的心思終于重新回到了節目上那種手機震動的錯覺也終于消失。
在節目最後的時候蘇荷對着麥克風說道:“今天從節目一開始我就一直很緊張因爲總以爲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在聽自己的節目。有時候甚至會有他就坐在自己對面看着自己的感覺弄得我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我這個朋友不喜歡聽廣播所以我不知道他現在是否有在聽。如果他有在聽的話我想跟他說我回來了給我打電話吧雖然我知道你不喜歡你電話。好了今天的節目就到此爲止了最後再次送上一歌曲給大家”
放出一歌曲之後蘇荷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提起包離開。
不過蘇荷并沒有回家而是在台裏的食堂買了點飲料在喝。
一邊喝蘇葆一邊幻想着口袋裏的手機突然出讓人微微有點麻的震動。
然而手機一直一動不動安靜的就好像熟睡的嬰兒般。
坐在食堂等了半個小時之後蘇荷終于無法再等下去了她站起來自嘲的苦笑着搖了搖頭提着包離開了食堂。
她的步伐很快簡直好像恨不得馬上跑回家一樣。
然而就在她快步到電台門口的時候門邊有個人緩緩走了過來。
“對不起我不喜歡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