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了事情到這個份上想退也沒得退了聽天由命吧。”
淩遠山搖了搖頭向着花園走去。戴蒙朝龍過海再望了望也跟着去了。
就在他們倆轉身而去的那一刻龍過海剛好看到段天狼他于是離開他的父親和哥哥走了過去奇怪的問道:“天狼你怎麽也在這裏?”
“我邀請他來的。”段天狼旁邊的淩雪傷馬上自動站出來答道。
“你邀請天狼?”龍過海不解地看了天段天狼又看了看淩雪傷“你們倆不是不對盤的嗎?”
“拜托那是多久以前的老皇曆了。”淩雪傷拍了拍段天狼的肩膀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淩雪傷小姐我大人有大量原諒這個狂小子的臭屁和傲慢已經兩個多月了。”
“你們倆一定有故事。”龍過海笑着指了指段天狼然後由轉過頭看着他那走在前面的父兄“不過我現在沒時間聽。等宴會結束了我開車送你回去的時候在路上跟我說吧。”
龍過海說完就趕緊快幾步跟上了他的父親和哥哥。
“怎麽樣你老闆都叫你留下來了你可以留下來了吧?”淩雪傷笑着問段天狼道。
段天狼努了努嘴巴“給我一張人最少的桌子。”
龍過海追上龍志遠和龍天翔的時候他們倆已經坐在書房裏了等到龍過海一進門龍天翔就示意領他們進來的人離開。
那個人剛一走龍天翔就把門關上然後皺着眉頭對龍志遠說道:“爸爸我們來這裏是跟淩叔叔講和的不是來吧事情搞得更僵的。”
“怎麽?你覺得我剛才說話不得體嗎?”龍志遠瞪大眼睛望着龍天翔“比起他做的事情來說我剛才說的話不知道多得體。”
“爸爸你要我說多少遍才會明白?衛星城計劃給我們飛龍集團帶來前所未有的機遇但是同時也給我們帶來了許多敵人和隐患。現在借着财務危機所有不利的因素正在酵如果我們挺不過十二月一号的帳期的話那我們要面臨的就很可能是全面崩潰。這一點。那些狡猾的銀行比誰都清楚所以沒有任何銀行願意在這個時候在我們身上冒險。現在能夠幫助我們解決困蹇的人隻有淩遠山而已。這一點您應該清楚在當下這個時候去刺激他的自尊心實在是太不明智了。”
“他一手挖出一個陷阱并且把我推進去。然後笑着跟我伸手跟我說看在二十年交情的份上我來救你吧。不過在我救你上來之前你要先把你的鑽石手表送給我對于這種人難道我還要心懷感激嗎?”
“這不是問題的關鍵。問題的關鍵是我們現在要渡過難關。”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龍志遠說着激動地站了起來“我也地襯衣直到現在還是隻有一百塊錢一件。我最貴的西裝也隻有五千塊;我對飲食最奢侈的追求就是一碗紅燒肉;我不像你一樣喜歡收藏華而不實的油畫;也不像你弟弟一樣喜歡把錢花在那些狐朋狗友和那些妓女一樣的女人身上。(八度吧)但是我這麽拼命的幹了三十年我爲了什麽?我就是爲了我還有我這個家庭的尊嚴。我不允許别人用任何形式任何語言任何行爲欺壓侮辱我還有我的孩子。我就是爲了這個我才直到六十歲依然每天工作十四個小時。”
說到這裏龍志遠轉過身正對着龍天翔用手指指他厲聲道:“所以你不要跟我說這不是問題的關鍵我告訴你這就是問題的關鍵。”
“爸爸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對淩遠山這次的行爲我也不以爲然。但是我們今晚來這裏不是來探讨人生的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所以我拜托你冷靜一點好不好?等到宴會之後我們可以開誠布公的談有什麽話大家攤開來說嘛我們垮了對他又有什麽好處呢?”
“龍天翔我可以明确地告訴你就算飛龍集團真的垮台就算我龍志遠上街要飯我也絕對不會對淩遠山做任何妥協我甯願把衛星城計劃重新交回中央讓他們重新競标我也絕對不會讓出一個白分點的利益給淩遠山。我說到做到!如果你害怕我連累你如果你生怕你的夢蝶因此而責怪你那你盡管現在就走出去巴結你的未來嶽父好了我不怪你。”
聽到這裏龍過海即刻插話進來他皺起眉頭有些不耐地搖頭道:“爸爸你都在胡說什麽呢?大哥不是那個意思。”
“那他是什麽意思?”龍志遠厲聲問道。
“你太不講理了現在害你的人是淩遠山又不是我們你跟我們吼什麽阿。大哥這些日子爲了這件事愁的頭抖差點白了你怎麽還能說這麽傷人的話?說實在的要不是你親生兒子眼下這個時候誰還願意幫你啊?事情走到這一步淩遠山固然做的下作但是您自己的性格難道就沒有半點原因麽?您平時要是做人稍微和善些不那麽盛氣淩人我們至于在落難的時候這麽孤立無援嗎?”
被龍過海這麽一通數落龍志遠沒有話說了不過他并不服氣氣哼哼地坐了下來一言不。
龍過海見狀就把龍天翔拉了出去。
兩兄弟站在鄒亮上龍天翔仰頭望着天花闆愁眉緊鎖。
龍過海走過去搭着龍天翔的肩膀說道:“哥你别生老爸的氣了他就這個脾氣一輩子都不會改。不過說實在的這次夢蝶他爸是做得太過分了換了是我我也不可能原諒。我們怎麽說都是二十年的世交了就爲了一個項目。至于麽?真讓人寒心。”
龍天翔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生老爸的氣老爸那張嘴就那樣我早習慣了。再說了我要是那麽容易生氣我早就幹不下去了。另外這件事情夢蝶他爸做得不地道我們倆心裏都清楚。可是那又怎麽辦呢?難道我們現在正義凜然地痛斥他一頓問題就解決了嗎?眼下不是鬥氣的時候啊。”
“來之前我就跟你說了不要勸老爸來就算把他勸來了也不可能真的談得了。(八度吧)”龍過海說道。
龍天翔歎了口氣“沒錯還是你更了解老爸。怪不得老媽整天說你骨子裏跟你老爸很像這個時候就看出來了。你們倆骨子裏都夠狠夠果決我就不行我本能的就沒有甯爲玉碎不爲瓦全的想法。”
“你這個性格其實是好的你可以走的遠。我和老爸這性格說穿了就是賭徒性格孤注一擲不顧後果。”
“賭徒性格?”龍天翔眨了眨眼。“你還别說形容你還真是貼切你什麽時候想到的?”
龍過海答道:“不是我想到的是我一個朋友跟我說的也正是他重新讓我鼓起了重回證卷界的信心。”
“哦?看來你這個朋友很有智慧嘛他多大了?”
“他隻有十七歲。”
“哦?這麽神奇?”龍天翔意外地望着龍過海“那有機會可真是要見一見了。”
“将來總有機會的。”龍過海說着看了看龍天翔“現在還是考慮一下眼下的事情吧?大哥你想過沒有既然老爸根本就不打算和解那他還到這裏來做什麽?”
聽到這裏龍天翔整個人就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阿對阿他爲什麽還要來?”
他說完轉過臉看着龍過海看到龍過海正若無其事地笑着
“你知道原因?”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老爸等一下大概會有精彩的表演吧。”龍過海想。
“老爸等下要在宴會上飙天啊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真的完全沒有回旋的餘地了。”龍天翔說着着急地看着龍過海問道:“你明知道老爸會這麽做你爲什麽來之前不跟我說呢?”
“這有什麽好說的?既然老爸已經下定決心不和解而淩遠山也不可能半途而廢那事情就注定沒有轉圜的餘地了。既然如此爲什麽不幹脆讓老爸爽一把呢?”龍過海說着長長地舒了口氣“而且我其實業滿不爽淩遠山的做法讓老爸羞辱他一頓也可以出出我心裏的惡氣這不挺好的嘛?”
龍過海的話說得龍天翔愣了好久。
好久之後他苦笑着搖了搖頭“真是受不了你們兩個好吧那就這樣吧對了你剛才說你重回證卷界了是嗎?”
“是啊就在我知道淩遠山這件事情的下午。”
“惟今之計隻有執行另一個方案了我盡快籌一億給你。”
“你的意思是讓我一個月賺四十億給你嗎?”
“廢話就算讓你泡妞也不用給你一億那麽多阿。”
兩兄弟剛說到這裏就有人來喊他們說筵席已經在花園裏開了。
三分鍾後龍家三父子來到花園就坐在淩遠山的旁邊至于另一邊就是淩雪傷。
戴蒙似乎更喜歡拿着酒杯到處走的那種酒會對于這種大家都規規矩矩的宴會他顯得有些不适應。所以他在五分鍾之前就已經跟淩遠山告别坐車前往去機場的路上了。
至于段天狼淩雪傷滿足了他的要求将他放在了最角落的一張桌子上和幾個故作高貴但是嘴巴裏卻像全世界所有的歐巴桑一樣唠叨個沒完沒了的中年婦女坐在一起。
不過段天狼對此并不介意沒有人搭理才好他正在裝作短信的樣子用自己地手機上網。
他正在搜索與各種生物病毒有關的信息和資料而他第一個重點查看的就是戴蒙剛說的依波拉病毒。
唱生日歌點蠟燭吹蠟燭許願等各種生日宴會的場合走過之後龍志遠興緻勃勃地站了起來說道:“諸位我跟遠山認識二十年了我知道他平生最喜歡的戲劇就是莎士比亞的《威尼斯商人》。我雖然是個軍人出身但是我對文學也有所愛好爲了做生意我也學了點英語所以《威尼斯商人》的原文我也看過讀過之後大爲感慨确實是本好書難怪遠山會喜歡。”淩遠山聽到這裏腦子裏一頭霧水心裏想“我什麽時候告訴過龍志遠我喜歡《威尼斯商人》了?這本書我根本就沒有看過呀。”
雖然心裏這樣奇怪的想但是淩遠山卻也不好說什麽隻能笑着裝做很知情的樣子點頭。
“今天既然是遠山的壽辰大喜我心情也很好。不如就由我在這裏背誦一段這本書裏我最喜歡的台詞給大家聽一下以示慶祝家覺得怎麽樣?”
既然龍志遠這麽說他又是淩遠山二十年的好朋友。那在場的人自然是一起鼓掌表示熱烈歡迎了。
龍志遠笑了笑看着淩遠山開始大聲朗誦了起來——
“他曾經侮辱過五奪去我幾十萬的生意譏笑我的虧蝕挖苦着我的盈餘誣蔑我地民族破壞我的買賣離間我的朋友煽動我的仇敵他的理由是什麽?隻因爲我是一個猶太人!
難道猶太人沒有眼睛嗎?
難道猶太人沒有五官四肢沒有知覺沒有感情沒有鮮血嗎?
他不是吃着同樣地食物?
同樣的武器可以傷害他。同樣的醫藥可以治療他冬天同樣會冷夏天同樣會熱。
你們要是用刀劍刺我們我們不是也會出血的嗎?
你們要是騷我們的癢我們不是也會笑起來的嗎?
你們要是用毒藥謀害我們我們不是也會死的嗎?“
從這裏看都很像是朗誦的樣子抑揚頓挫很有感情念的很好而淩遠山也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龍志遠念這些到底是什麽意思。他可不相信龍志遠會真的給他背戲劇。
然而當念到這裏的時候龍志遠突然頓住了停了整整五秒鍾之後他才緊盯着龍遠山用比剛才更大的聲音大喊道:“那麽要是你們欺侮了我們我們難道就不會複仇嗎?要是在别的地方我們都跟你們一樣那麽在這一點上也是彼此相同的!要是一個猶太人欺侮了一個基督徒那基督徒怎樣表現他的謙遜?報仇!要是一個基督徒欺侮了一個猶太人那麽照着基督徒地榜樣那猶太人應該怎樣表現他的寬容?報仇!你已經把殘虐的手段教給我我一定會照着你的教訓實行而且還要加倍奉還!”
念到這裏全場一片鼓掌聲表示對龍志遠精彩朗誦的贊美。
但是淩遠山卻是背上細汗出了整整一層淩雪傷也意識到了事情有點不對勁她趕緊擡眼往龍過海兩兄弟臉上挂望去卻現兩兄弟都刻意回避她的眼神。
她于是知道一定是生什麽了事了。
“到底怎麽回事?空氣指數似乎不太對頭。”龍過海正在裝模作樣地喝冰糖蓮子羹的時候手機“滴”地響了一下他打開一看就看到了這麽一行字。
再一看号碼。不是淩雪傷又是誰?
“空氣指數?你知道我一向不關心天氣預報的呀。”裝傻**裸地裝傻。
淩雪傷也不再什麽短信直接站了起來走到龍過海身邊搭着他的肩膀“我們倆找個地方聊聊吧。”
雖然是飯卓上但是在場的人還都在各自忙着套關系所以也沒誰注意到這裏生的情況。
“有這個必要嗎?”龍過海看了看四周轉過頭望着淩雪傷說道。
淩雪傷說道:“絕對有這個必要”
“可是我覺得沒有必要。”
龍過海說着端起冰糖蓮子羹剛要喝就感到有某種尖錐狀的東西出現在自己的皮鞋上方。垂下頭一看就看到淩雪傷的高跟鞋的腳根正踩在皮鞋上。瞧它那尖銳的程度簡直好像一下子就可以把龍過海的皮鞋給刺穿一樣。
當然了淩雪傷不可能真的踩下去這隻是一種可愛的威脅。
往常每次這個時候龍過海都會馬上高舉雙手苦笑着說到:“好吧好吧我投降。”
但是這一次他的表情卻變得嚴肅起來“不要鬧了我什麽都不會告訴你的。想要知道事情是怎麽回事的話去問淩叔叔自己把。”
淩雪傷正納悶的時候坐在龍過海旁邊的龍天翔又補充道:“不要太在意這是大人的事跟你們小孩子無關。回去吧不要讓大家覺得奇怪今天可是你爸爸的生日。”
淩雪傷有些訝異地轉過頭看了看龍天翔愣了一會點了點頭“哦”
然後她就轉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而在這個時候淩雪傷終于完全确定真的是生了什麽很可怕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