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司機大叔這麽一折騰段天狼整個人的心情無形中得到了很好的疏解他開始不像昨天晚上那麽難過。他本性中那種強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開始占據他的思維主流。
所以當的士開動之後的前半個小時段天狼一直在用心地望着窗外用心地看着他所看過的每一樣東西廣告牌路燈樓宇以及那些穿着旗袍站在樓下的迎賓小姐。
半個小時之後段天狼才記起來旁邊還坐着一個人。
一般來說段天狼沒有主動跟人說話的習慣尤其是當别人似乎也沒有主動跟他說話的意願的時候。
不過現在跟從前可不同了。
現在是要到新的世界了做人應該更主動一點才對。
這樣想着段天狼就想要跟這個女孩主動說話他先是想說“你好。”
不過想了想還是沒說因爲這明顯是句廢話在代碼裏是絕對該被删去的累贅語句因爲這句話什麽含義也沒有。
然後段天狼又想問“你叫什麽名字?”
而這句話段天狼否決他否決得比剛才那句“你好”還快第一次見面憑什麽要告訴你名字呢?
那麽“你也是去坐火車呵?”
當想到這句話的時候段天狼很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天啊我怎麽會想出這麽無聊的話?”
一連想了三次都沒有得到正确答案這又是段天狼有生以來第一次生這種事情。
自從離開和山鄉之後“有生以來第一次”這種事情生得還真是頻繁啊。
最後段天狼決定不再亂想了他決定就像做數學題一樣在解題之前先把這道題目看仔細。
于是他用眼角的餘光開始小心地觀察這個女孩——她大概二十三四歲頭略爲有點燙染看起來比和山鄉的女孩子不大一樣要洋氣時髦很多。
至于相貌這個段天狼就沒有什麽太多感覺了因爲她絕對不算是極醜的那種但是也談不上什麽極美隻是屬于普通的漂亮。
如果她可以先說話就好了這樣就可以更好地知道應該跟她說什麽了。
不過如果她主動開口說話的話那也就不必去想該跟她說什麽了吧?
這還真是一個無解的函數啊。
雖然确實擁有許多現實的困難但是最後段天狼還是跟這個女孩說話了那是在的士終于抵達火車站的時候他說:“呃……車費我來付吧。”
“不還是aa好。”那女孩說着從前跑裏掏出一張淡黃色的二十元的鈔票。
“什麽是aa?怎麽從前沒有聽說過這個縮寫?”段天狼一本正經地問道。
女孩看了看段天狼說道:“你是剛從鄉下出來吧?”
段天狼很老實地點頭“嗯。”
剛開始的時候女孩之所以不願意跟段天狼說話是因爲她被段天狼無形中給人帶來的壓抑感覺得不适應總是本能地想要跟段天狼保持距離。
但是現在當他看到段天狼老實地點頭說嗯的時候又覺得他格外可愛她于是笑着解釋道:“aa就是平均分擔費用的意思在大城市裏大家都是這麽說話的你要記住哦不然要被人家笑話的。”
“平均分擔費用?”段天狼說着眨了眨眼睛“哦這麽說就該是a1gebraicaverage的縮寫了。”
聽到剛才還一臉遲鈍的段天狼突然丢出音極度标準的兩個英文單詞其中一個英文她還完全聽不懂頓時很驚訝地笑着問道:“你剛才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在讀高中的時候偶爾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這個詞組但是我不知道它被縮寫成aa。”
看着段天狼一臉誠懇的樣子女孩實在是難以懷疑他的真誠所以她隻能笑着搖頭道:“你真是個怪人下車吧。”
兩個陌生人相遇最難的就是說出第一句對話。一旦第一句話對話成功建立那麽基本上接下來的溝通就會很順暢。
一般來說情況都是這個樣子的。
所以在從的士車上走下來到一直沖到火車站裏的這段距離裏段天狼已經跟這個女孩說了幾十句話了。
他知道她的名字叫做楚青今年二十三歲是太原人在上海工作這是回家探親所以才回來。
而最重要同時也是很巧合的是楚青跟他是同車。
也就是說他們兩個人的旅伴關系恐怕要從的士一直延續到火車上了。
“小家夥看來我們倆還是滿有緣的嘛。”楚青摸了摸段天狼的腦袋說道。
雖然兩個人說着話可是沖刺的度可一點也不慢。尤其是楚青提着一個有她半人高的大紅箱子簡直是疾步如飛就連段天狼想幫她拿箱子都沒有機會。弄得段天狼一路上都在盯着楚青的小腿他實在是看不出來爲什麽纖細的小腿怎麽會有如此之可怕的爆力?
經過一路飛奔兩個人終于趕在停止檢票前沖到了檢票員的面前。
等到檢過火車票之後楚青頓時整個人酥軟下來拄着搖頭道:“哎喲真是累死我了。”
看到楚青這個樣子段天狼不自覺地說道:“真是頻啊。”
所謂頻是一個計算機專業名詞它是指任何提高計算機某一部件工作頻率而使之工作在非标準頻率下的行爲及相關行動都應該稱之爲頻其中包括cpu頻、主闆頻、内存頻、顯示卡頻和硬盤頻等等。
隻要稍微有點電腦知識的人都應該知道頻是怎麽回事。
但是很顯然楚青是一個除了會上八卦網站和用聊天工具之外毫無電腦知識的人所以她不知道這個詞語是什麽意思。
“頻我還人呢。趕緊的誤了火車我就要被扣工資了我可隻請了五天假。”
“我來幫你拿箱子吧。”段天狼走上去說道。
“你剛才怎麽不說?”
“我想說也得趕得上你才行啊你剛才跑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