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磨着顧青未與他單獨相處了兩天,甯緻遠就以未來姑爺的身份上門拜訪了未來嶽父嶽母,在顧家吃了兩頓飯,之後就獨自回京了。
雖然沒再呆在清河,但顧青未與甯緻遠的書信卻是一直沒斷了,甯緻遠也一直發揚着他的話唠屬性,将自己身邊的大小事都寫了信告訴顧青未,這樣一來,顧青未雖然沒在京城,卻對京城發生的事都清楚了個七八分。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快兩年。
這兩年發生的事可是不少。
顧青未的幾個族姐都先後定親出嫁,而且還都是遠嫁,這樣的一來,顧家如今未嫁的姑娘倒隻剩了顧青未與最小的顧青繪,不過幾位姑娘的夫婿都是顧家幾位夫人精心挑選了的,至少不愁人品。
顧青未的大嫂盧氏在前年年底得償所願的産下一子,乃是顧家四代長孫,讓老太太也因如今這四世同堂兒孫環繞的和樂而開懷不已。
不僅盧氏爲顧家開枝散葉,顧青未的二嫂李氏也在今年年初有了身孕,如今才剛過了三個月。
除此之外,二房的五少爺顧亦和,三房的顧亦琅,也都在這兩年成了家,原就人丁興旺的顧家這兩年更顯熱鬧。
不過,這人多了,是非也就跟着多了。
若不是顧家是由精明強勢的秦氏掌家,隻怕也維持不住如今的和樂。
要說這兩年最讓顧青未高興的事,那還要數三哥顧亦安終于遊曆完畢平安歸家了。
顧亦安是在顧青未和甯緻遠定親那年的年關下回到顧家的,爾後果然也如他先前所說的那般再沒外出過,而是留在家裏鞏固所學,因早就準備好了要參加今年的春闱,早在過完元宵之後就入京趕考了。
對于顧亦安,顧錦源和秦氏雖然也抱有不小的期望,但在他們看來,顧亦安隻要能中個進士就已經是極不錯了,卻沒想到顧亦安最後會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顧亦安在外遊曆的那幾年顯然收獲不少,歸家時不僅比從前沉穩了許多,相比留在顧家的兄弟,他的眼光與氣度無疑都要更勝幾分,後來進京應考,不僅一舉奪得了會試的頭名會元,還在後來的殿試之中以自己的應答打動了元昌帝,被點爲一甲第一名的狀元。
要知道,顧亦安在秋闱時就是解元,如今又摘得了會元和狀元,這就是不折不扣的三元及第,是大周朝實行科舉制度這三十幾年來的第一人。
若說前幾年秦朗得中探花已經讓幾大世族人心浮動,那顧亦安的三元及第,無疑更爲世族之人打開了一扇明亮的窗。
至少在顧家,無論是嫡支還是旁支,隻要是一心向上的子弟,都卯足了勁的想要打破皇權對世族的桎棝,然後重新走上仕途。
總而言之,這兩年顧家發生的事不少,雖然偶有紛擾,但大體來說還是好事占多。
顧青未回想着這兩年的事,嘴角便不由帶了淡淡的笑。
正是四月底,天氣已經漸漸變熱,顧青未從未明居一路來到怡華院,就已經出了一身薄汗。
“七姑娘來了。”怡華院的小丫鬟連忙打起門簾。
顧青未沖那小丫鬟抿唇笑了笑,然後跨進正房裏。
秦氏正坐在羅漢床上拿着一本小冊子翻看,見顧青未來了,忙招了手讓她過去,“歡姐兒,珍寶閣已經把首飾的樣子送來了,都是些京城最時興的樣子,快來看看喜不喜歡。”
顧青未笑着坐到秦氏旁邊,卻是看也沒看那冊子,而是親昵地挽着秦氏的手,“母親的眼光自是好的,隻要母親覺得好就行。”
秦氏微眯着眼,享受的女兒的撒嬌,然後輕輕點了點顧青未的額頭,“你這丫頭,自己的事都不知道關心着點,這些可都是你的嫁妝。”
顧青未和甯緻遠的婚期定在六月初六,但因爲清河離京城有七八百裏路,要趕上吉時成親,五月下旬就得起身進京了。
算算日子,離現在也就将将一個月。
秦氏早已将顧青未的嫁妝都備好了,但爲了不讓顧青未時常要戴的首飾過時,除了一些非常貴重的成套頭面,其他的首飾卻都是留到了現在才打造。
尋常女子自然是對自己的嫁妝極爲看重的,要知道嫁妝乃是女子的私産,将來是可以傍身的。
兩年前聖旨賜婚之後,秦氏就已經開始替顧青未操辦起嫁妝,但她從來都未關心過這個。
抱着秦氏的手臂搖了搖,顧青未一臉的不在意,“不是都有母親在嗎,母親爲女兒選的自然都是最好的。”
話說完,顧青未便将頭輕輕靠在了秦氏肩上。
随着天氣一天天變熱,顧青未雖然面上看着不顯,但心裏卻越發的不舍起來。
如今她還有機會在母親身邊撒撒嬌,一旦她出嫁了,隻怕再想像如今這樣與母親坐在一起,卻是難了。
許是察覺到了顧青未的不舍,秦氏也将手中的冊子放下,拍了拍顧青未的手,然後說起了其他的事。
“歡姐兒,今兒你幾個姐姐就要到了吧,你們小姐妹再要像如今這樣聚在一起可不容易。”秦氏道。
聽秦氏提到這個,顧青未也有了精神。
她到怡華院也正是爲了這個。
“母親,今兒晚上我想在未明居擺上一桌款待幾位姐妹,您可得叫府裏的廚娘都拿出了看家本事才成。”顧青未開着玩笑。
除了顧青瀾,顧家其他幾位姑娘嫁得都遠,就連三朝回門都不能成行,平時自是極難回娘家,這次顧青未出嫁,幾個姐姐便商量好了提前回娘家,在娘家住到顧青未出嫁再回夫家。
這樣算下來,倒是能在娘家住上将近一個月。
聽顧青未這樣一說,秦氏又忍不住點了點她的額頭,“你這丫頭,這點子事也值得你特意與母親說上一嘴,直接與你大嫂說了不就得了?就算你不打招呼,難不成咱們府裏還有人能對你的事不上心不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