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玩意兒而已,他又豈會關心她們到底是單純善良還是心機深沉,就算是個心機深沉算計着想往上爬的又如何,看着院子裏一堆女人爲了他而争風吃醋互相算計,于他來說亦是一種樂趣。
比起眼前這朵梨花帶雨的小白花,還是方才那蛇蠍美人更合他的心意些。
若是有機會,倒也不妨采摘了嘗嘗新鮮。
不過……
想到身邊之人方才的勸說,男子又皺了眉頭。
罷了,最近一段時間還是老實些吧。
吩咐身後的護衛将仍跪着的小白花少女帶回去,風流男子本也打算回去嘗嘗小白花的滋味,卻不想突然看到旁邊巷子裏走出來一個人。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甯緻遠看着眼前的兩人,雙眉擰成了一個結。
方才生的事,甯緻遠都看在眼裏,隻不過當時顧青未與眼前這人正針鋒相對,他若是出去,隻怕會讓這人更加注意到顧青未。
被這樣一個人注意,于顧青未來說,不是件好事。
眼前這兩人,一個是敬王楚承啓,一個是莊王世子楚承玉。
元昌帝膝下子嗣算不得多,除開早年夭折的幾個,如今也隻不過剩下四個皇子三個公主,幾位皇子如今都封了王。
皇長子楚承乾乃是中宮張皇後所出,封了端王,也就是後來的隆慶帝。
二皇子楚承運乃鄭貴婦所出,封了甯王。
六皇子楚承啓爲劉賢妃所出,封了敬王。
七皇子楚承文亦爲皇後嫡出,封了安王。
幾位皇子年紀都已是不小,端王又是占了嫡長二字,原本該是毫無懸念的成爲皇儲的,但也不知道元昌帝心裏是作了何種打算,一直拖到現在都沒有立太子,朝臣們請立太子幾次都被元昌帝擋了回來。
又因宮裏中宮張皇後不如鄭貴妃得寵,甯王無論哪方面都不比身爲皇長子的端王差,所以近兩年來,京城人暗地裏都在揣測是不是元昌帝有立甯王爲太子的打算。
就連如今的朝廷裏,端王與甯王也是各有擁護者,朝臣們分了兩派鬥得正是激烈。
比起看起來都有機會成爲太子的端王和甯王,敬王楚承啓無疑就是個皇室中的纨绔,自打能把話說得順溜起就能将宮裏上到太後皇後,下至各宮嫔妃逗得開懷大笑,再年長些就拿了他宮裏侍候的宮女初嘗了男女情事,後來封了王住到王府去,更是變本加厲,見着哪家小娘子長得漂亮,任是使出何種手段都一定得弄到手。
爲了這個,楚承啓在京城不知道惹出多少事來。
偏生這人的容貌還是幾位皇子裏最出衆的,隻憑這張好皮相與他那慣會說甜言蜜語的嘴,就能哄得無數懷春少女明知道他不是個值得托付的人,卻仍前仆後繼的往他身邊湊。
到得如今,京城裏但凡是不想攀龍附鳳的好人家的女兒,幾乎是聞敬王而色變。
但對那些隻想過富貴生活的女子來說,敬王府卻又是個極好的去處。
與楚承啓相比,莊王世子楚承玉無疑是所有人公認的翩翩君子。
莊王一脈自大周朝建立起就掌了宗人府,在皇室宗親裏的威望頗高,與定國公府一般無二,莊王府兩代單傳,楚承玉自打出生起就請封了世子,其人自幼聰慧好學,待人溫文有禮,平時在外行走,遇到有難的普通百姓亦會伸出援手,是以甚得京城普通百姓敬重。
這兩人性子南轅北轍,雖是嫡親的堂兄弟,往前在京城的交集卻算不得多,如何會結伴一起來了清河?
楚承啓聞言一把拍在甯緻遠肩頭,“我們當然是跟着你來的,早就聽說你來了這鄉下地方,還一呆就是一個月,可别是這裏有什麽美人把你給迷住了吧?”
楚承啓說的本就是玩笑話,雖然甯緻遠有個風流名聲,可他們這些與親近的人如何會不知道他那名聲有多少水分,當初若不是看他的面子寫了那詩,也不會有後面這名聲。
甯緻遠聽了沉默了一瞬間。
于他來說,這裏還真有一個将他迷住了的美人。
不想被楚承啓現異狀,甯緻遠先是沖楚承玉點了點頭,然後冷淡地瞥了楚承啓一眼,“我看你不是跟着我來的,而是又惹了什麽麻煩所以出來避禍的吧?”
同在京城這麽多年,又是表兄弟,甯緻遠又怎麽會不清楚楚承啓是個什麽人。
聽他這樣一說,楚承啓不樂意了,“甯小盼,你這可就不對了,咱們好歹也是一起長大的表兄弟,有你這樣埋汰人的嗎?難不成,這小小的清河還真有什麽美人把你迷暈了,從前你可沒待我們這麽冷淡過。”
從前……
說的是他沒有想起前世的記憶之前吧。
甯緻遠如此想着,也就無視了楚承啓對他的稱呼,然後轉移話題,“你們既然早就來了清河,想必也不會不知道我家的宅子在哪裏,爲何不見你們上門?母親想是會很樂意見到你的。”
這話就是甯緻遠明知故問了。
楚承啓的好色風流滿京城都知道,就連元昌帝也沒少爲有這麽個讓他丢臉的兒子而頭痛,隻不過楚承啓嘴甜,總能哄得太後甯氏護着他,就連元昌帝想要管教他也得過了太後這一關。
若說京城還有誰能讓楚承啓服管教,那必定是安平長公主楚靜姝了。
楚靜姝是元昌帝的親妹妹,也是太後甯氏的掌上明珠,對元昌帝和太後的影響力可都比楚承啓來得大。
如今又是在惹了麻煩外出避着的時候,楚承啓怎麽會主動往楚靜姝跟前湊?
出于某種原因,甯緻遠沒有告訴楚承啓和楚承玉安平長公主和甯景昌明日就要啓程回京的事。
正在甯緻遠暗自盤算着如何才能快點把楚承啓打走時,卻見楚承啓突然靠近他,鼻翼微微抽了抽,然後仿佛現了什麽秘密一般,指着他道:“甯小盼,我聞到了,你身上有香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