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是溫凝萃的生日,慶生的方式是江之寒提議的,找個地方一起做飯吃。而這個地方,則是顧望山找的,應該是他某個狐朋狗友多出來的一套房子,平時經常空置着,就是有聚會的時候才使用。
江之寒見到溫凝萃的時候,就有一種自己暗自猥亵過她的感覺,有些不自在,但還是不動聲色的悄悄打量了一下她的胸,雖然不是伍思宜那樣突出,但好像也頗具規模的樣子。
溫凝萃有些狐疑的看着江之寒,“你這人,今天怎麽怪怪的,有些猥瑣的樣子。”
江之寒一向知道周圍這幾個女生都有極厲害的直覺,倒也不敢多說什麽,因爲言多必失,會露出馬腳的。見江之寒很老實的不說話,溫凝萃總覺得有些奇怪,她習慣了和江之寒在言語上針鋒相對,問道:“你的禮物呢?”
江之寒擡起頭,說:“哦,我和倪裳一起給你買的禮物,早買好了,在她那兒放着呢。她家裏有點事,把禮物忘記放在家裏了,正回去給你拿。”
過了一會兒,溫凝萃請的另外兩個客人到了,出乎江之寒的意料,一個是阮芳芳,另一個是認識溫凝萃那天和她做對手的8号美女。
溫凝萃笑說:“我就喜歡和美女作朋友,現在就等倪裳了。”
過了幾分鍾,倪裳匆匆的趕來,遞上她和江之寒一起買的禮物,百二十頁的精美的相冊。倪裳抱歉說:“凝萃,生日快樂,不過今天我沒時間和你們吃飯了,我外婆心髒病突,雖然搶救過來,還在醫院觀察呢,我得過去照看一下。”
溫凝萃關心道:“嚴重麽?現在好轉了吧。”
倪裳說:“已經脫離危險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的問題。”
溫凝萃說:“那你還跑回去拿什麽禮物,一來一去多耽誤時間!”
倪裳說:“沒事的,其實我媽請了假,一直陪在醫院裏,我能做的也沒有什麽。不過……生了這樣的事,真的沒有什麽心情吃飯,還是去替一下我媽,讓她好好休息一下。真是不好意思,你們要好好玩哦。”
江之寒看了眼倪裳,想說我陪你去吧,可是想想自己去又沒有合理的身份,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出話來。
倪裳看了一眼江之寒,說:“我打車過來的,出租車還在外面等着呢,就不和你們多說了。”走上去擁抱了一下溫凝萃:“生日快樂,萬事如意。”和幾個人招招手,告辭走了。
江之寒坐在那裏,就有些意興蕭索。兩個人走的太近了,彼此間的情緒就會影響到對方,大緻就是這個情形。因爲那個瓜子臉的美女,溫凝萃介紹叫康茵的,和江之寒并不熟,溫凝萃雖然看見江之寒興緻不高,也不好當衆開他的玩笑,說他重色輕友。
酒席間,康茵和溫凝萃倒是談笑風生。阮芳芳這些日子來,好像話越少了,雖然臉上挂着笑容,聽她們倆說話,總是有種淡淡的感覺。顧望山在女孩子面前,向來不是話多的人,所以才給人傲氣的感覺。平常比較喜歡湊趣的江之寒,今天靜靜坐在那裏,腦子裏還回想着昨夜那個奇怪的夢,心裏很是迷惑。這樣一來,生日宴會的氣氛就有些壓抑。
江之寒心不在焉的吃着東西,今天按照他的提議是每個人做一個菜,結果大多數人根本沒進過廚房,最後大半的菜都是他做的,當時大家都大贊他厲害。江之寒偶然擡起頭來,看見溫凝萃側頭和康茵說着話,眼角的餘光掃着顧望山,顧望山微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席間的氣氛很是沉悶。
江之寒忽然覺得有些對不起溫凝萃,大家合夥做飯的建議是他提的,結果倪裳有事走了,自己悶聲想自己的心事,哪裏有慶祝生日的熱烈氣氛,溫凝萃心裏恐怕不是很開心吧。江之寒打起精神,提議道:“不如喝點酒吧?”
顧望山看一眼江之寒,說:“這兒最不缺的就是酒。”轉身進去,一會兒拿出幾瓶酒,有白酒,葡萄酒,和啤酒。
江之寒征詢大家的意見,還是喝葡萄酒,于是開了一瓶紅葡萄酒,每人都倒了一點,碰了碰杯子,一起祝溫凝萃生日快樂。
過了半晌,江之寒又舉杯單獨祝溫凝萃的生日,他眨一下眼睛,說:“祝你的願望終能成真。”
溫凝萃笑着飲了。
喝了兩杯酒,江之寒這個酒鬼的酒瘾倒真上來了,今天心情不算太好,昨夜夢境又有些怪異,倒真想喝上幾杯。可惜在座的大多是女生,總不能拉着她們拼酒,不得已找上了顧望山。
顧望山平時聚會的時候少于飲酒,被江之寒一再挑釁,最後說:“我開始喝酒的時候,你這家夥還不知道酒長成什麽樣子?”
江之寒笑道:“廢話少說,少在我面前裝老資格,好好喝上兩杯再說。”
顧望山說道:“光喝酒沒意思,不如劃上兩拳,誰輸了誰喝。”
江之寒此前倒真沒有劃過拳,問了規則,倒是簡單,不過是十以内的加減法嘛,便毫不畏懼的上陣了。正應了新手命硬這句俗語,江之寒上得陣來,便連赢三把,有兩把是第一手就抓住了顧望山。顧望山連飲了三杯,有些紅色上了臉。
顧望山豈是肯認輸的人,把賭注提高到了一拳兩杯,這一回江之寒又是三戰兩勝。兩輪下來,顧望山飲了七杯,江之寒不過喝了兩杯,兩瓶酒已經快見底了。
顧望山把瓶子裏剩的酒都倒出來,大概有三四杯的樣子,說道:“不如這樣,我們來個大的,誰輸了就喝了剩下的酒。”
溫凝萃火上澆油的說:“不如再加個條件,輸家還要應赢家的要求,表演個節目,唱歌跳舞什麽的,爲我慶生。”
顧望山毫不猶豫的說:“沒問題。”
江之寒哈哈笑道:“小顧今天一定是喝多了,我想看你跳舞的樣子。”
這一拳,所賭極大,兩人都小心翼翼。一直叫了十來回,才決出勝負,偏是江之寒輸掉了。
江之寒了一聲,把酒一口飲了。顧望山樂呵呵的看着江之寒,仿佛看着案闆上的一塊肉。
江之寒不屑道:“不就是唱歌跳舞麽?快劃出道來,我是來者不懼的。”三個女生笑嘻嘻的看着兩人,興趣都提了起來,宴會的氣氛終于熱烈起來。
顧望山想了半天,古怪的笑了笑,說:“你既然不怕唱歌跳舞,我給你來個别的,不如講個葷笑話給大家聽吧?”
江之寒以爲自己聽錯了,問:“什麽?”
顧望山不以爲然的說:“葷笑話呀,别告訴我你一個都沒聽過。”
江之寒攤開手說:“拜托,今天可是溫小姐的生日哦!”
溫凝萃咯咯嬌笑着,說:“我不在意的。”
江之寒惱道:“你們這兩公婆,還真是一對喲,ok啦,回頭我講給你們倆聽。”
沒想到康茵接過話頭,笑說:“我不在意的,要講一個雅一點的喲。”阮芳芳捂着嘴笑,也不反對。
江之寒說:“純潔的芳芳同學,就靠你出言反對他們的陰謀了。”
阮芳芳笑道:“今天凝萃過生,都聽她的。”
顧望山說道:“你就别裝純潔了,願賭服輸,我今天就是要揭開你深情純潔的假面具。”
溫凝萃咯咯嬌笑着說:“某人又不在,揭開了又怎樣?”
顧望山今天話倒不少,大概是喝多了的緣故,他說:“那倒是個遺憾,不過聊勝于無。”
江之寒看見顧望山正往碗裏舀湯,計上心頭,說:“你一定要我講?”
顧望山不理他。
江之寒說:“不後悔?”
顧望山嗤笑道:“少拿那套裝神弄鬼的東西對付我。”
江之寒說:“那你先把這碗湯喝了。”
顧望山哼了一聲,一仰脖子把一碗湯喝了個底朝天。
江之寒“切”了一聲,“不就是講個笑話麽?我這裏有一籮筐,就選個文雅的給你們講吧。話說呀,有一個鄉村的男老師,工作特别負責,每個學期都要到每個學生的家裏去家訪一次,和家長交換意見,商量怎麽共同把小孩子教的更好。家長們感謝他的勞動,每次家訪都把家裏最好的東西拿出來招待他。這一周輪到了小強,小強的媽媽就讓兒子提前去問老師最喜歡吃什麽菜,好在家裏準備。老師回答小強說,我也沒什麽特别喜歡的,雞鴨魚肉而已。小強回家告訴了媽媽,他媽就說,我是個沒文化的,雞鴨魚肉我都懂,不過這個’而已’,我不明白是啥東西,你趕快去問個明白。強跑去找老師,老師已經下了班,在村子邊上和人下象棋。話說這個老師是個象棋迷,偏偏又是個爛棋樓子,好不容易找到個旗鼓相當的,下起來格外有勁。小強跑過來,問老師,老師老師,我媽讓我問你,這個而已是什麽東西?這老師正在長考,被小孩兒打擾了,一步棋走錯,被對方一個雙吃,不得不舍了一個馬,眼看這盤就要輸了。老師心裏惱怒,罵道,你媽的個b。第二天,老師去了小強家。小強爸爸在外面打工,媽媽做了一桌豐盛的菜招待老師,從蘑菇燒雞,鹵鴨,清蒸魚,到紅燒肉,應有盡有,老師吃的連聲叫好。最後小強媽媽端上來一小碗糊糊的象湯一樣的東西,老師見了,很是奇怪,問,這是什麽?小強媽媽就說了,老師,你要那個而已,我實在是沒法給你,要給他爸留着,就弄一碗而已湯招待你吧。”
幾個女生還沒太反應過來,顧望山已經大叫道:“太惡心了,你。應該罰你把今天剩下的湯都喝了!”
笑鬧聲中,溫凝萃的十六歲終于來了。
晚一點應該還會有一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