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城外。

聯盟部落雙方的大佬們這會兒可沒心情休息片刻，更不要說喝茶。

聯軍一絲一毫都不敢懈怠，随時都準備迎接戰鬥的來到。

大佬們聚在一塊談論的話題，無一例外都跟李泉有關。逐漸談到李泉的個人實力，一些才知道李泉是一人就圍攻了幽暗城這個事迹的幾位陣營領袖，無不驚愕萬分。其中自然就包括洛瑟瑪和沃金。

血精靈攝政王和巨魔酋長此時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他們根本不知道李泉竟有如此恐怖的實力，先前他們是極力主張反對李泉的，現在，他們心裏都生怕李泉會找他們秋後算賬。李泉過去的種種事迹表明，這是個睚眦必報的人。連希爾瓦娜斯都敗在了他手上，血精靈和巨魔兩族不可能扛得住據說能指揮數量無窮無盡的樹人、惡魔的這個煞星。

二人不得不承認，單就實力而論，李泉似乎的确有資格去同薩格拉斯見面。

大佬們此時還不知道，李泉在上面見到的根本就不是什麽薩格拉斯。

艾星軌道上，巨艦上的幹淨房間裏，李泉與戈偉面對面而坐，室内飄蕩着一股幽幽的濃濃茶香。二人一邊喝着茶，戈偉一邊替李泉解答了這段時間以來困擾着李泉的問題。其中就包括藍鳍上次出現遺留下的許多疑問。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爲什麽上次藍鳍說我不應該創造那些平行世界，她說那樣做對我有害無益？”李泉看向面前年紀比他大不了多少的戈偉問道。

“因爲平行世界的那些你，會分走你的力量。”戈偉品了一口茶，淡淡的回答說，“他們是你的衍生體，是你的行爲衍生出來的。實際上，你的每一個行爲都在不知不覺間影響着世界，即使再小的個體，也是一樣的。一隻螞蟻無論選擇往左爬還是往右爬，都會誕生另一個世界的副本，往左與往右都同時發生了。我想，藍鳍給你解釋過這個原則了。”

李泉點了點頭。他當然還記得，上次差點被這些古怪的理論繞暈。

戈偉笑着繼續解釋道：“在更高維度上，所有個體都是唯一的。我們其實都是更高緯度上的‘我們’的一個投影。你想，假如一開始隻有一道影子，後來多出了兩道來，那麽，三道影子的密度還會同之前一樣嗎？不會了。影子會互相衍射幹擾，三道影子都會同時變淡一些，也就相對變弱了。道理是一樣的。”

“影子互相的衍射……這就是衍生體的意思？”李泉喃喃說道，目光中若有所思。

“其實，你完全可以不用理會這些晦澀的原理，你隻需要知道，每多誕生一個衍生體，你處在更高緯度上的本體分給你的力量就會少一份。你就變弱了一些。”戈偉笑着說道。

李泉心中一動，忽然道：“這豈不是說，如果能殺掉所有其他的自己，分配到的力量就集中起來了，豈不是能變得更強？”

戈偉苦笑了一下。“是的，完全正确。也的确有人這樣做了。”

“哦？是誰？”李泉好奇地問。

“嗯，這個容後再說吧。”戈偉話鋒一轉，說道，“剛才你問我，我到底是什麽人，我想先問你一句，你認爲，魔獸世界這種位面究竟爲什麽會存在？那本就是一個虛構的遊戲世界，現在卻活生生、實實在在的出現在你面前，你不覺得奇怪嗎？”

“沒錯，我一直都覺得這很奇怪。”李泉點了點頭說。

“你相信神嗎？”戈偉忽然問。

“神？”李泉面帶一些驚訝，他不知道戈偉爲什麽忽然又問到這個，“你指的是，‘那’種意義上的神？”

戈偉點了點頭。“神，造物主，創世者，God，等等這些稱呼代表的那個存在。”

“呃……好吧。這種問題，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李泉語帶遲疑的說，“也許……有的吧？”

“是的，有。”戈偉則斬釘截鐵道。

李泉瞪大了眼睛，等待着戈偉的下文。

“我當時得知的時候，也跟你一樣驚訝。”戈偉微微一笑，說道，“神是什麽，這其實是一個亘古以來，恒遠以後都會被探讨的問題。然而要我用一句話來概括的話，神，其實就是站在更高層面上勾勒這一切的人。”

“站在更高層面上，勾勒這一切的人？”李泉喃喃地咀嚼着這句話。

“是的，我想你已經注意到了。你的确和我預料的一樣聰明。”戈偉說着，若有所指的神秘一笑。“勾勒出一切的，是一個‘人’。可是，從某種程度上說，這個人就是‘神’。就拿魔獸世界舉個例子，勾勒出這個世界的是那些制定遊戲背景，創作背景故事小說的人。他們就是魔獸世界的創世神。我想這很容易理解。”

“可這還是解釋不了，像魔獸世界這樣虛構的遊戲世界，怎麽會堂而皇之的變成現實世界裏存在的世界。”李泉面帶不解的質疑道。

“聽說過精神世界嗎？”戈偉笑着問。

“精神世界？你指那種玄乎的？”李泉問。

“玄乎嗎？并不。”戈偉忽然正色說道，“精神，才是位于更高、能量更強、速度更快的存在，精神高于一切物質層面，精神的依托基礎就是能量，而能量是構成萬物的基礎，精神的速度甚至快到能夠穿越位面。由精神構成的精神宇宙，是高于物質宇宙的。要我說，物質宇宙才是虛幻的，你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虛僞的，是能夠被複制的，唯有精神才是唯一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本體！”

“本體？”李泉聞言，目光裏閃爍不定，他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開竅了。

戈偉繼續說：“當精神強大到一定程度後，由一個人的精神臆想出的精神世界，就會降格具現成物質世界。所以說，魔獸世界的具現化存在一點都不奇怪。因爲有許許多多人，把他們的精神寄托在那上面，讓這股強大的精神力量使得它具現化了，于是這個幻想世界就得以物質世界的形式出現了。”

“呃，這理論聽上去可真邪乎。”李泉忍不住說道，“照你這麽說，我也寫本小說，那我豈不是也成了創世神？”

“當然。你完全可以試試看。”戈偉卻點點頭說，他的表情竟相當的認真。他說：“就連我們兩個人，其實很可能都是某個家夥筆下的人物角色罷了。”

“呵呵！怎麽可能？”李泉對此嗤之以鼻，他笑道：“我怎麽可能是誰筆下的角色，我就是我，就站在這裏正在跟你說話。”

“嗯，我以前有一段時間，也是這樣想的。”戈偉點點頭，淡淡道。

他的話沒有說到底，可後半句的意思卻很清楚。

“現在你不這樣想了？”李泉面帶詫異地問。

“這很複雜。”戈偉略微苦笑了一下，說，“這涉及到很多太複雜的東西，以後我再告訴你。”

“好吧。”李泉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至于我是什麽人，我和你一樣，是地球上的人，我曾經也是一個普通人。”戈偉對李泉說道，“至于我找到你的目的，我也會慢慢向你解釋的。時間還很早，你還有什麽問題？”

李泉皺眉思索了一會兒，想到對方也許會知道一些有關那個困擾他的黑發少年的事情，向對方打聽一下倒也無妨。于是李泉開口說道：“有。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哦？說來聽聽。”戈偉說。

“最開始，我是在另一個位面遇到他的。哈利波特的世界，你應該知道。當時……”

接下來小半天裏，李泉将最初他第一次遇見那個黑發少年的經曆，以及前不久第二次雙方遭遇了，黑發少年當着他的面刺殺了瓦裏安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描述了一遍。

戈偉聽得十分認真，當聽到黑發少年突然出現刺殺了瓦裏安，又毫不猶豫的揚長遁去的時，他臉上恍然的表情已經告訴李泉，顯然他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你怎麽看？”李泉最後總結問道。

“嗯……我的确有一個猜想。”戈偉呵呵笑道，“雖然還不能很确定，但我認爲，你應該是遇上了一個位面刺客。”

“位面刺客？”李泉微一皺眉，“那是什麽？”這個名詞他是第一次聽說。

“位面刺客是一個統稱，用來稱呼那些穿梭在各個位面，專注執行刺殺任務的一個群體。這些家夥好像有個組織，叫什麽刺客聯盟。聽起來挺像那回事。”戈偉邊回想，邊解釋，“根據你的描述，你遇到的這個家夥，似乎有很強的重生能力，甚至是複活能力，還很擅長遠程暗殺，這倒是跟我聽說的一個位面刺客的特征有點像呢。”戈偉說到這，臉上神情有些古怪。

“你知道他是誰？知道在什麽地方能找到他嗎？”李泉目光一動，立即問道。

“不知道。”戈偉卻直接搖頭說道，“位面刺客是個很獨的群體，每個人的行蹤都飄忽不定，你找不到他們，他們幾乎不跟我們這些大位面明面上的人打交道。他們有自己的制度，有自己的行爲準則，好像還有着同樣的目标。具體這群人想達成什麽目的，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根據你提供的線索，我倒是能替你縮小一下尋找範圍。我懷疑，你遇到的這個位面刺客，很可能擁有一顆源之心。不是誰都能擁有源之心。”

“源之心……”李泉驚訝的微微張開了嘴。

“嗯，而且很可能是和重生能力，或是暗殺能力有關的源之心。不然，不可能表現出你所說的那麽強的能力。”戈偉語氣很肯定地說。

“你對源之心怎麽看？”李泉問。

“你終于問到這個問題了。”戈偉笑着說道，“我知道你也有一棵源之心，似乎是和植物有關的？”

“是的。森林之心。”李泉點了點頭，他沒有隐瞞。他知道，對方顯然早就把他研究得一清二楚了。

“開發到哪一階段了？”戈偉笑着問。

“這個麽……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我對源之心了解的不是很多。我的系統前不久剛剛升到了9級，已經解鎖了一些能力，距10級還差一步之遙。”李泉回答說道。

“嗯。每一顆源之心的力量都各不相同，力量的表現形式也都不一樣。看樣子，你的源之心給你提供一個系統的升級模式。”戈偉思量了一會兒後，繼續又問道：“你有位面交易終端了嗎？”

“位面交易終端？那是什麽？”李泉一臉茫然。

“那我知道了。”戈偉點點頭說，“還沒有位面終端，說明你的源之心還沒有真正覺醒，開發程度也還很初級。隻有有了位面交易終端，你才算真正接開始觸到大位面的全貌，進入到一個新的階段。”

“大位面全貌？一個新階段？”李泉聞言，不由心中一動的若有所思起來。

之前，系統也向他提到過這個概念。現在看來，這個什麽位面交易終端，八成就是系統将在10級會解鎖的新功能了。

“能不能給我詳細說說這個交易終端？”李泉虛心請教說。對方知道的顯得比他多太多了。

“當然可以了。”戈偉笑道。他見茶幾上的茶水被二人喝得差不多了，就轉頭想傳喚剛才那個端茶來的古怪機器人。但似乎又想到了機器人剛才的表現，立刻又把手放下。輕輕搖搖頭，在苦笑的同時，戈偉伸手向二人面前茶幾上的茶壺随意的一點，茶壺裏的茶水就自己滿上了，然後對李泉說：“我總是不喜歡喝自己創造出來的水。”

李泉略感驚訝的看着這一幕道：“我能不能問一下，你的源之心是什麽？”其實不用猜他也知道，面前這個人肯定也有源之心。能輕描淡寫的說幹掉了薩格拉斯，隻有擁有源之心的人才會這麽強大。

“我的源之心一共有三顆。”戈偉語出驚人，“一顆是魔法之心，一顆是亡靈之心，還有一顆，是空間之心。”

李泉聽了張開嘴半天，徹底無語了。

他自己一顆源之心都變得這麽強了，這個家夥竟然足足有三顆源之心！簡直就是個變态……

李泉殊不知，坐在他對面的戈偉其實很想說：“哥曾經有第四顆源之心的，怕打擊到小朋友脆弱的心靈，就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