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飛天掃帚上下來,亞瑟-弗雷斯特兩腿抖個不停。
他甯可再和龍母的龍崽子幹一場,也不想再感受一次在風中淩亂的快感了。
他看着同樣從飛天掃帚下來卻像沒事人一樣的李泉,眼神中不禁又多了一絲敬畏。他哪裏知道,李泉早前恐高那會兒表現得比他還不如。
“大人,這裏是什麽地方?”亞瑟問。
“這裏?你連自己家都不認識了。這裏是鐵樹林。”李泉微微一笑說。
“真的!?”亞瑟喜出望外,環顧自周,所看到的的确是他記憶中的鐵樹。自己真的到家了!
之前在彌林的時候,李泉就說能在一天内帶他回來時,他還不太相信。畢竟從彌林到北境,所需穿過幾道海峽和幾乎整片維斯特洛南部,沒有一兩個月快馬加鞭是不可能到達的。
确信這裏就是自己家族的鐵樹林,亞瑟再無懷疑,心目中已然把李泉當成了一位神人。就算不是神明,也差不太遠了。畢竟各種神明他聽得耳朵都快生繭了,卻沒一個像這樣展現出神通廣大的神力的。
“好了,應該認識路吧?你哥哥羅德裏克已經還在鐵樹堡裏,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情要做。”李泉淡淡吩咐道。
“是,大人!”亞瑟說道,忽然單膝下跪,像騎士一樣雙手捧劍,獻給李泉說道:“弗雷斯特家族将永遠效忠大人!”
“嗯,我知道了。”李泉淡淡點頭,伸手拍了拍亞瑟肩頭,然後一轉身騎上飛天掃帚沖天而起,潇灑之極。
亞瑟望着李泉消失的方向,眼裏充滿向往之色。當回過神來之後,便收起劍,滿臉喜色的朝鐵樹堡方向飛奔而去。
直到飛遠了,李泉才在高空之中哈哈大笑起來。剛才差點沒忍住笑場,那樣就太有失自己這高人身份了。至少自己這趟不虛此行,得到了幾個人的效忠,初步達成了規劃。
下一步就是逐漸蠶食維斯特洛大陸上各個城邦的諸侯們了。将這些頭頭腦腦的人物一個個消滅掉,該殺的殺掉,該收攏的收攏。到時候這個位面就徹底歸他控制了。
一想到自己能成爲一整個位面的領主,他心中就有些興奮難耐。
火弩箭載着他飛速朝鐵樹堡東邊疾馳而去。
他要去替弗雷斯特家族徹底解決波頓家族的麻煩。小剝皮已經被他幹掉了,老剝皮估計不會善罷甘休。這會怕是已經集結人手準備報仇了吧?
對于波頓家族,他印象非常不好。
從這個家族的族徽旗幟就能看出這都是些什麽樣的人。波頓家族的旗幟是一個粉色底面上滴血的剝皮人圖案。波頓家族的箴言是這樣說的:“luo體的人少有秘密,但被剝皮的人沒有秘密。”
可見有多麽殘忍野蠻。
這種人,他是決不允許存在自己的管轄内的。将來他可是要将權遊位面建設成一個富強、和諧、團結、友愛、最主要是人人擅長種樹的領土。要人人都以種樹爲榮,以多生孩子爲能,構建一個和諧美好的世界……
咳咳,扯遠了。總而言之,波頓家族必須鏟除。而這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當他飛臨恐怖堡上空,卻發現堡内寂靜無人。
疑惑地降落下來,恐怖堡内一個波頓家族的人他也沒看到。正奇怪呢,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出現在他面前。
“站住。”
“大,大人……”
“你是誰?”李泉問這個邋遢至極的家夥。
“我,我叫,我叫……臭佬。”對方說。
“臭佬?”李泉聽了一愣,表情變得饒有興趣起來,“你是席恩?席恩-葛雷喬伊?”
對方聽了這個名字後,渾身一抖,局促不安的望了李泉一眼,默默點了點頭。
原來是他。李泉心說。這個人也是挺悲催的,被小剝皮虐待到精神崩潰,最重要是還把他給閹了。這個鐵群島的繼承人落魄到這種程度,某種程度上也是咎由自取。當年他可是和瓊恩-雪諾一起在臨冬城長大,被史塔克領主視爲養子,地位可比私生子瓊恩高多了。但後來他卻背叛了史塔克一家,間接導緻史塔克家族家破人亡。
“老剝皮呢?”李泉随意的問道,“我問的是,盧斯-波頓。”
“老爺……老爺他……”席恩唯唯諾諾的看着李泉,不敢回答,身體不住的抖動。
李泉搖搖頭,心說這家夥已經精神崩潰了,怕是爲不出什麽了。
轉身正打算離開,剛走兩步,卻聽席恩在他身後說:“是,是你殺了,殺了……拉姆斯?”
“沒錯,我是殺的。”李泉饒有興趣的轉過來說,“你打算替他報仇嗎?”
席恩渾身一抖,搖搖頭。
李泉想了想,對他說道:“離開吧,這裏馬上就會變成廢墟。波頓家族從今往後也将不複存在。回你的鐵群島去,最好回去告訴你父親或是你姐姐,當丹妮莉絲-坦格利安的軍隊抵達時,立即投降。”
席恩看了看李泉,沒有說話,也不知聽進去沒有。
李泉搖了搖頭,轉身走進恐怖堡内部。
席恩忽然在身後說:“盧斯-波頓知道你會來,他藏,藏進了地下室……”
李泉腳步一頓。“知道了。”旋即走進堡中。
當他重新從恐怖堡走出來時,沒有再見到席恩-葛雷喬伊,看樣子早已離開多時。
在他身後,恐怖堡燃起了熊熊火焰。這座屹立千年的古堡終于斷絕在他這個異界來客手裏。
席恩給的情報很準确。當他在恐怖堡地下某間石室内救出盧斯-波頓,對方眼裏閃耀的全是絕望。
“你是……舊神的神使?”盧斯-波頓當時問。
“哦?”李泉這才知道,原來他的大名已經從長城外傳出這麽遠了,連老剝皮都知道了他的大名。
既然如此,想必老剝皮已經知曉了他的事迹。即使他殺了小剝皮,也沒打算報仇,想必也有這份原因在其中。
老剝皮自稱感謝李泉殺了拉姆斯,替他除掉了一個心頭後患。他其實早就想除掉自己這個私生子,但是一直沒有下手。他最擔心自己死後拉姆斯會殺掉所有波頓家族成員,這種事以拉姆斯的瘋狂絕對幹得出來。
老剝皮以此遊說李泉,雙方之間其實沒有仇怨。言外之意不如放兄弟一馬?
李泉直接把老剝皮燒成了灰燼。半句廢話也沒跟對方說。就像他計劃的那樣,波頓家族必須被鏟除幹淨,這些精神病基因不允許再傳承下去了。
至于波頓家族的私兵,這些人大部分其實都是普通人出身,農民居多。這些人被李泉一股腦全都遣散了,并給他們指了兩條明路,去鐵樹堡投奔弗雷斯特家族,或是去長城加入守夜人。
當李泉回到鐵樹堡,向問詢迎出來的羅德裏克和亞瑟等人通知了波頓家族覆滅的消息後,當先哭出來的是弗雷斯特夫人。
若非波頓家族策劃的一場血色婚禮,弗雷斯特領主就不會死。如果不是瘋狂的拉姆斯掌權,伊森也會還活着。現在大仇終報,卻逝者已矣。
李泉稍微安慰了一句,就不再理會。不是他冷血,而是當看過大位面的真正結構之後,他内心有種無法描述的感覺,既然有無數個平行世界可以同時存在,那麽,一人之生死到底又算什麽呢?既非虛幻,然而似乎也沒什麽意義了。
生與死的界限模糊了,他反而看不透了。
“羅德裏克和亞瑟,你們跟我來。”李泉叫來了這兩個弗雷斯特如今的頂梁柱。今後管理鐵樹林可就指望他們了。
相信随着北邊長城外消息傳來,他這個神使身份應該算是坐定了。屆時也不需要多解釋什麽,跟這些人打交道,李泉發現其實很簡單。越是野蠻落後的世界,人的思維就越單純,誰能給他們利益,讓他們過得好,他們就追随誰。在大家都過得不好的時候,就隻能忠誠于家族榮耀了。
他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
“我很快就會離開一段時間,不用擔心,我不會插手鐵樹堡的任何事情,我隻期望一件事,就是鐵樹的種植規模,必須擴大到你們之前的一百倍以上。”李泉斬釘截鐵地說。與其說是和二人商量,倒不如說是命令。在權遊位面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計劃已經初步展開,接下來需要時間來醞釀,與其呆在這裏不如先返回地球。
“什麽?一百倍?這不太可能……”羅德裏克微微皺眉說。李泉對弗雷斯特家族的幫助令他們無以爲報,李泉的力量也毋庸置疑,可是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一百倍這種命令也太誇張了吧?
亞瑟也投來了擔憂的目光。他也是弗雷斯特,對鐵樹非常了解。據他所知,家族集合全部的力量,最多隻能将鐵樹種植擴大兩倍就是極限了,這還必須是沒有外界因素打擾的情況。此前,白山家族在旁虎視眈眈,波頓家族爲虎作伥,别說擴大經營,能維持現有的鐵樹種植面積就不錯了。
“大人……”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不用擔心。”李泉揮手打斷了亞瑟的話頭,伸手拿出了他早就培育好的鐵樹種子。“拿着,這些是神賜下的種子,攜帶非同凡響的生命力。它們的生長速度超乎你們的想象,至少是你們原來的20多倍。”
“什麽,這怎麽可能!?”羅德裏克和亞瑟同時驚呼,滿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這些種子。
種子平平無奇的樣子,根本就看不出具有這等不可思議的能力。
李泉見了,也不廢話,直接從他們手中拿出一粒種子,随意的抛在地上,又從懷裏拿出了裝有永恒之泉的小瓶子,在種子上面滴了一滴。
立刻,這粒種子開始發芽生長,轉眼之間就長成了一棵粗壯的高大鐵樹。
羅德裏克和亞瑟都看傻眼了。這不是魔法又是什麽!
“拿着,這些是用來催熟鐵樹的神水,把它稀釋,用來澆灌鐵樹林,會大大的增加鐵樹的生長速度。培育種子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我隻提供原始種子。”李泉淡淡地說,“總之,我下次回來時,必須看到現有的鐵樹林擴大一百倍。沒有波頓家族給你們添亂,我想,這點事情你們應該可做好。”
“如果真的是這樣,大人,請您放心,弗雷斯特家族一定發揮所長,我們世世代代都與鐵樹爲伴。有了這神奇的種子,我敢把鐵樹種滿全北境!”羅德裏克擲地有聲的說。
“沒錯!弗雷斯特是最棒的!”亞瑟也說。
“那就好。”李泉笑着分别拍了拍二人肩膀說,“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把鐵樹種遍維斯特洛,不會局限在北境的。哦,對了。”李泉像是忽然想到什麽似的,輕描淡寫地說,“波頓家族已經不複存在了,北境現在沒有守護,我建議你們兩個誰站出來做上這個位置。是的,該你們弗雷斯特家族接管北境了。”
羅德裏克和亞瑟呼吸早已急促起來。變異鐵樹種子給他們帶來的震撼,也遠不如家族将要成爲北境守護這個消息更令他們心存激蕩。
想必,就算他們父親在世,弗雷斯特家族也不可能有今時今日的體面。凜冬将至,弗雷斯特的春天卻已經來了。
不用吩咐,羅德裏克和亞瑟都相繼單膝跪下,向李泉發誓效忠。羅德裏克早就從亞瑟口中得知李泉在彌林的所作所爲,知道李泉所圖深大。李泉的力量他們見過了,對李泉能否實現宏圖大業,他們毫不懷疑。現在不趕緊表明立場更待何時?
見此,李泉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了更北方。在返回地球之前,他還要去見一下瓊恩-雪諾,安排一下絕境長城的防禦。異鬼終究是心頭之患。
“希望下次再回來時,能有一勞永逸解決異鬼的辦法吧……”李泉心中想着,腦海裏浮現起了不久前他和梅麗珊卓的那場會面,以及他心中對那把劍的一些不完全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