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送巴布魯進門後就站在門口,看向李泉等待他的吩咐。
李泉看了皮特一眼,說道:“你先出去吧。我和他單獨談談。”
“好的,BOSS。”皮特微微彎腰說。這種給賓客帶路的活兒本可以交給門口的女秘書來做,但他還是親自送巴布魯過來,隻因爲李泉交代過,此人很重要,務必要帶來。
皮特關上了門,寬闊的辦公室裏隻剩下李泉和巴布魯兩人。
這間特殊辦公室裝修得異常豪華,比皮特的CEO辦公室大了數倍,辦公用具和擺設也都是市面上最好的。這些都是皮特置辦的,其中是否有拍馬屁讨好李泉的心思就不知道了。
巴布魯顯得有些局促。他一身幹淨T恤,這是巴布魯最好的衣服,還是中國制造。巴布魯的鞋子上還帶着泥土,他是直接被皮特派人從農田裏帶過來的,還沒來得及洗幹淨,李泉就命令帶他來見面。
巴布魯進來後就一直低着頭,十分謙卑不敢看李泉一眼。李泉目光若有所思看了他一會,忽然伸手拿出一粒種子,開口說出他和巴布魯的第一句話。
“你看這是什麽?”
巴布魯聞言這才擡起頭,看了看李泉手上的種子,臉上表情略顯疑惑,聲音遲疑的回答道:“這是……種子?”
“沒錯,它是一顆種子。”李泉淡淡一笑,随後輕描淡寫将這粒種子随手一丢,“你再看。”
巴布魯瞪大了眼睛,黑臉上眼白格外明顯。他看到一眨眼的工夫,地上的種子竟然生根發芽,然後迅速長成了一棵樹!
這棵樹居然動了!它是活的!
召喚出了這棵樹人,李泉又問:“巴布魯,你怎麽看?”
“這是天神的神力!”巴布魯毫不猶豫地說,他目光中異彩連連,聲音裏有些狂熱。
“天神嗎……”李泉點點頭,心想:看來,自己種的種子已經萌發了。沉了片刻之後,他對巴布魯說:“巴布魯,我現在正缺乏人手,你願意替我做事嗎?”
“我願意爲您做任何事……”巴布魯說完,雙膝一曲虔誠地跪下去,看向李泉的目光炙熱無比。
“很好。我任命你爲搜索隊隊長。你的工作是……”
李泉接下來便将自己的命令交代了出來。他命令巴布魯回去後就召集村裏的人,組成搜索隊,進入布隆迪周邊的山區和林間搜尋植物樣本給他帶回來。
這是他早有的計劃。非洲物種異常豐富,他原本想通過森林之心公司成立一個運營部,專門派出去搜索植物樣本。不過最近森林之心公司風頭太盛,太吸引目光了,這麽做很容易招來不必要的矚目。于是他想起了這些之前打過一次交道的非洲黑叔叔,讓這土生土長的非洲黑叔叔們幫他進森林收集各種植物樣本最合适不過了。
巴布魯聽完,就立即說:“我會使出所有的力氣,替天神做好這件事!”
他知識有限,不會說什麽盡心盡力全力以赴的話,更不會說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但他的眼神讓李泉十分放心。
巴布魯對李泉的火熱信仰毫不掩飾。他不懂什麽公司,不懂什麽高科技,那些對他而言都很遙遠,巴布魯隻知道,李泉是上天降下來的天神,是來非洲拯救他們的。村裏的人都這麽認爲,尤其那次見過李泉能不借用機器就飛上天的本事之後,他們更加笃信李泉有神力在身。
加上最近,村外的人也都在贊美李泉,這讓巴布魯确信李泉是一位好神靈。除此之外,他比其他人還多知道一件事,就是圖桑将軍的死。
别人都認爲圖桑将軍的死是意外,隻有巴布魯知道,圖桑将軍是李泉用神力殺死的,否則,不能解釋圖桑将軍怎麽會被幹淨的草莓毒死。某種程度來說,巴布魯猜得沒錯。
李泉對巴布魯的表現很滿意。
當日當着他們的面,他騎着飛天掃帚沖天而起的那一刻,就在巴布魯心中種下了信仰的種子。如今,巴布魯所在的村子全村人都成了他最忠實的信徒。選擇巴布魯替他收集植物樣本也是出于這點考慮,還有誰比自己的信徒更可靠的?
又給巴布魯吩咐了一些細節内容後,李泉交給了巴布魯一支手槍,讓他藏在身上,接着叫了皮特進來,讓皮特把早已準備好了一筆美元遞給巴布魯。“這些是運營成本,我不看花多少錢,我隻看結果。和結果相比,錢不算什麽。”他說。
巴布魯鄭重地朝李泉點頭。李泉交代在其他人面前不準喊他天神,隻有私底下可以這樣叫。巴布魯認爲這是一種神聖的行爲,在非洲,隻有德高望重的巫師才有資格叫出神明的名諱,凡人甚至不該聽說神的名諱。
“好了,你去吧。”李泉說。
“是。”
巴布魯和皮特出去後,李泉精神一松,坐回了沙發上。他又完成一件布置。不久之後,這就應該能爲系統提供不少升級經驗值。算起來,最近系統升級進度落後了許多,已經好久沒升級,該追趕一下進度了。
過了大約十分鍾,皮特敲門進來,告訴他說:“BOSS,皮埃爾總統來了。”
李泉聞言頓時皺起了眉。
這已經是皮埃爾總統這周第五次來找他了。“該不會又是來要錢的?”李泉皺眉想道。
自從他回來後,皮埃爾總統就像嗅到魚腥味的貓,三番五次來找他。目的無外乎隻有一個,拉贊助。說白了就是來伸手要錢。
森林之心公司如今炙手可熱,皮埃爾總統不可能沒看在眼裏。這個精明的黑人幹脆扯起了友誼大旗,還學會一句中國念給李泉聽:“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意思是,以前我給你那麽多特權,現在你發達了,你總該有點表示吧?
李泉當然不會吝啬,對幫助自己的人他向來十分大方,于是爽快的給了皮埃爾總統一大筆資金贊助。數目就不提了,隻需知道,這個數目憑借布隆迪這個彈丸之地,布隆迪政府需要十年才能賺到。
當時皮埃爾總統歡天喜地的走了,臨走時拍胸脯再次保證李泉和森林之心公司會在布隆迪享受到最好的待遇和特權。
李泉當時并沒在意,這件事很快就被他抛在了腦後。結果,還不到一天時間,皮埃爾總統又來了。理由還是和上次一樣,來拉贊助。說是上次的資金用在基礎建設上面了,但是教育方面還需要很大資金才行,希望李泉能看在雙方良好的情誼上幫忙雲雲……
李泉這次雖然也同意給錢,但他同時也讓皮特派人出去調查了一番。
結果調查到的情報讓李泉勃然大怒。
皮埃爾總統兩次拿到的錢幾乎全進了這家夥自己的腰包,頂多隻拿出了十分之一用于政府部門,剩下的全被貪墨了。
得到真實情況後李泉雖然惱火,卻也沒說什麽。皮埃爾總統中飽私囊,布隆迪政府腐敗那是别人的事,和他無關。反正他錢也給了,用在什麽地方就不關他的事了。
然而樹欲靜卻風不止。李泉完全想不到這個表面溫文爾雅的黑人總統是個如此貪婪的人。也許是被他的大方激起了心中的貪欲,又覺得他這個中國老闆好說話,于是接下來幾天裏,幾乎每天都會來要錢。
李泉怎會當這冤大頭,他現在雖不差錢,卻也不想總拿來喂狗。于是到後來幹脆直接拒絕了。
被拒絕的皮埃爾總統并沒說什麽,很快就走了。但是接下來不久,皮特就來找他,告訴他最近這兩天很多黑人工人都不來上班了,種植園裏開始出現停水停電的情況,這些都還好說,唯一不能忍的是,那些打着看家護院名号的布隆迪警察開始幹起了監守自盜的勾當,價格昂貴的麥田傀儡接連出現了損壞和燒毀,工程師檢查之後哭笑不得的發現,絕大部分燒毀原因不是機器裏丢了根電線,就是少了根螺絲,造成了短路。
李泉當然知道這是爲什麽,他覺得自己的忍耐度已經快到了極限。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必須想個辦法應對。
他也認識到了人性的貪婪和醜惡是不分國界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欲望,有欲望就會滋生醜陋。
所以,當皮特說皮埃爾總統又來了,李泉想都不用想這貨肯定是來示威的。不給錢?那這些糟心事就會繼續發生。給了錢一切都好說。
皮埃爾總統面帶笑容進來了。和李泉在辦公室裏呆了大約半小時後,皮埃爾總統笑容更盛的出門了。
坐在辦公椅上,李泉臉色鐵青。皮埃爾的行爲令他惡心。這次他又給了錢,給了皮埃爾一大筆錢,這絕非服軟,而是他想穩住對方。他深知皮埃爾會繼續索求無度,繼續這樣和他玩下去。但他的耐心已經耗盡了,處理完這邊的事,還有艾澤拉斯位面一大攤子事等着他去處理。所以,他決定立刻動手,推一個傀儡總統上台,換掉這個混蛋。一切都是對方自找的。
巴布魯辦事效率很高。僅僅過了不到一周,巴布魯就帶人送來了一大批植物樣本。這些植物樣本都裝在卡車裏并未示人,李泉不希望自己這種奇怪的行爲被太多人注意。也許将來可以采用實驗室進行研究的名義來進行,那是以後的事了。
看到巴布魯,李泉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把巴布魯叫到了自己辦公室,當房間中隻有他們二人時,李泉問巴布魯:“想不想當總統?”
巴布魯聞言愣住了。總統是什麽人物他還是知道的。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麽,巴布魯臉色變得十分精彩,瞪大眼珠子望着笑眯眯的李泉。
“既然你不反對,那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布隆迪總統了。巴布魯總統。”李泉拍了拍巴布魯笑着說。他心裏在冷笑:“那些敢阻擋自己的人,就送他們歸西好了。”
布隆迪又政變了。爲什麽說又?因爲就在前兩年這裏剛剛政變過一次。如今有出現一次政變,更換了總統,倒是沒有引起多少注意。
一個東非小國家的政變,無疑是個很小的新聞。許多媒體都一筆帶過,如果不是森林之心公司就在布隆迪,恐怕這些媒體連報道的興趣也沒有。一個人口隻有幾十萬的國家,是沒什麽人會關注這好似過家家般的政局的。
倒是有一些美國人得知後在網上發聲,他們認爲,森林之心公司最好别待在非洲那破地方了,像森林之心這種公司這種有前途的企業就應該來大美利堅發展,隻有開放自由的合衆國才能包容這麽有潛力的公司雲雲。
總而言之,布隆迪更換了一位黑人總統,除了名字不同,似乎就沒别的了。所以也就沒人會在意前總統是在酒會上被櫻桃噎死的這個事實。
……
天空,是白色的。沒有一絲藍,也無一朵雲。仿佛就是一塊純白的幕布。
大地生機勃勃,無際的平原上開滿了鮮花,五色缤紛,姹紫嫣紅。遠處是一片片茂密森林,蔥蔥郁郁,連綿不絕,更遠處,則又是一望無際的平原,開滿了鮮花。
這世界奇怪的似乎隻有平原這一種地形。
不見山,不見丘陵,更不見峽谷。出現這種地形隻能有一個原因:沒有陸地闆塊活動,也就出現不了山。
偏偏在這裏長滿了豐盛的植物。在一個沒有闆塊活動,本該是死寂的世界,此刻卻生機盎然,這在理論上是不應該出現的。
這裏是系統空間。
李泉此時如果在這裏就會發現,系統空間已從他最初綁定系統時的百廢待興,空白無物,變成了如今植被茂盛,植物品種數不勝數的繁榮世界。
唯一的缺陷是,這個世界裏僅僅隻有植物。在一望無際的森林間,除卻樹葉的沙沙響動之外,再無别的聲音,連一聲鳥啼蟲鳴也聽不到。
這裏連一個動物也沒有。
不,确切地說,隻有一隻。
在所有森林交界之處,坐落着一片僅有的廣闊湖泊。湖水是晶瑩的碧藍色,在白晝下煞是美麗——潔白如幕的天空中并沒有太陽,無從得知光從哪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這個世界裏隻有白晝,從沒有黑夜。
此刻在這片湖邊,有兩個僅有的活動物體。其中一個,是一種潔白的四蹄動物,渾身沒有一絲雜色,在它頭頂生着一根直銳的尖角,眼光中十分有靈性。它正專注看着站在它旁邊的一名少女。
少女一身白衣,赤着足立在那裏。在她修長的脖頸上挂着一條項鏈,上面有一顆暗紅色的閃耀晶石。
如果李泉此刻在,他會震驚的發現,這少女竟長得有五分像姚菲菲,另有五分像藍鳍。
少女正在默然盯着平靜無波湖水,那不含一絲雜質的目光中,明顯帶着一絲疑惑,還有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