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湖湖水清澈,碧綠,像一塊無暇的翡翠一般,閃爍着美麗的光澤。
湖岸邊,沙灘後,樹木枝繁葉茂,蒼翠蔥茸,一陣清風吹過,青翠的綠葉發出“嘩啦啦”的輕響。
湖中兩男兩女自在無比地暢遊着,時而打打鬧鬧,時而有說有笑。
忽然,“噗通”一聲巨響,湖面水花四濺。
正在相互潑水的四人,登時吓了一大跳,紛紛轉頭朝濺起水花的地方掃視,卻沒有發現任何異狀。阿堅剛要回頭,突然發覺有什麽東西在拉自己的腳。
“啊,水底下有東西。”阿堅驚呼一聲。
其他三人紛紛回頭,仔細打量自己的周圍,但由于他們都在樹蔭底下,水都是黑沉沉的,根本看不清楚水底到底有沒有東西,未知的才是可怕的,大家心裏都開始發毛。
就在此時,阿堅又驚叫一聲,“救命啊,它在拉我的腿!”,然後突兀地沉入湖底,水面翻湧出無數的氣泡。
“阿堅。”
“阿堅,你在哪裏?”
三人一邊呼喊,一邊在水裏摸索。
“啊”膽小的阿珊忽然發出一聲尖叫,“阿堅不見了,我們快點上岸報警。”
另外兩人也紛紛點頭,剛要上岸,水底冒出兩個人影,甫一出水,一人就發出哈哈大笑:“傑哥,他們真是太膽小了,這樣就被我們吓到了,笑死我了。”
另一人也是滿臉笑意:“哎,你們也太遜了吧,這樣都會被騙。”
“哦,傑哥,原來你和阿堅合起夥來騙我們。你們真是太混蛋了,阿珊、婉姐,我們揍他們。”Sam大喝一聲,朝着最近的阿堅就撲了過去。
阿珊和婉姐相互看了一眼,阿珊立刻遊到傑哥身邊,伸出小手就朝他肋下襲去,一把就抓住他腰間軟肉:“讓你吓我,讓你吓我,真是太壞了。”
說着,捏住軟肉的手順時針轉動九十度,立馬将傑哥疼的龇牙咧嘴,連聲告饒。
婉姐則朝被Sam扼住脖子的阿堅痛下殺手,鐵砂掌在他背上印了無數下,阿堅背上立時布滿掌印,顯然婉姐下手不輕。
幾人打鬧一陣後,繼續在湖中暢遊起來。
……
……
噼啪幾聲輕響,火星兒從火苗頂端迸發出來,随着風兒飄得很高,篝火燃着了,靜谧的黑夜中閃耀着橙黃的光輝,火光向四周伸展着,黑暗在篝火旁踟蹰不前。
簡易的燒烤架上烤肉滋滋發出聲響,一滴熱油順着飽滿的肉的紋路慢慢滑下,噗嗤滴到篝火上,騰起一陣火花,錫箔紙上的卷心菜嫩汁橫流,散發出陣陣香氣。
傑哥翻動着架子上的雞翅膀,不時往上刷着醬料,阿珊坐在他旁邊,看着他的側臉,臉上洋溢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老大,雞翅烤好了沒啊,都餓死啦。”Sam手裏拿着一罐啤酒,不時喝上一口,一邊看着雞翅膀流口水。
“就是,就是,我肚子都咕咕叫了半天了。”阿堅附和道。
“喂,你們兩個混球,有沒有搞錯哇,說是給我慶生,弄了半天還要我幫你們燒烤,很過分哎。”傑哥抱怨道。
“老大烤這麽多東西很不容易的,你們兩個懶蟲,等着吃還這麽多話。”阿珊憤憤不平地說。
“能者多勞嘛。”Sam湊到烤架前,嬉皮笑臉地說道:“老大烤的雞翅膀又香又嫩,我們比不上的。”
“好吃也沒你的份。”傑哥闆着臉對Sam說了一句,轉頭就換了張笑臉,對阿珊說道:“雞翅膀烤好了,這串給你,小心燙。月婉,這個是你的。”說着将兩串雞翅遞給阿珊和林月婉。
阿珊眼睛眯成了月牙,歡喜地接過雞翅,謝道:“多謝傑哥。”
那邊Sam不幹了,叫道:“哇,老大,你有沒有搞錯啊,這種事你也做的出來?有異性沒人性。”阿堅同樣滿是怨念地盯着他說:“老大,我爲吃你烤的雞翅,足足等了半個月,你就這樣對我?”
“吃烤腸吧你們,叽叽歪歪那麽多話。”傑哥往他們一人手裏塞了一根熱狗。
“算啦,算啦,認命吧。”Sam故作歎息,咬了一口熱狗,嫩滑、焦酥、鮮鹹、香辣一瞬間都在口中翻騰起來,頓時說道:“哇塞,老伯的海鮮醬果然美味,連烤腸都變得美味。”
“說的沒錯,真是好吃。”阿堅三兩下解決烤腸,再往嘴裏倒了一口啤酒,說道:“要是再來兩個妞就更棒啦,沒有妞,有龍虎豹也不錯哇。”
龍虎豹是香江著名的類似于花花公子的雜志,上面有很多果妞。
“阿堅你真惡心。”阿珊不滿道。
“想要妞?”Sam笑道,“我現在馬上去後面那幾個山墳,去挖幾個妞來給你爽一下。”Sam膽子蠻大的,完全不忌諱。
“陰風陣陣的,你别亂說話啊。”傑哥忽然正色道。
“有我Sam在,甚麽鬼怪我都能擋住啦。”傑哥好心提醒,Sam卻回答了一句更加大膽的話。
“切,懶得理你,真有髒東西,跑的最快的就是你。”傑哥不屑道,又看向邊上一直不說話的林月婉說:“月婉,你今天都不說話,不高興啊?”
“不是。”林月婉搖搖頭,說道:“我在想中午那個便利店的老闆,我好像在台長辦公室見過。”
“你說那個神棍啊,怎麽可能,台長怎麽會認識他。”Sam一點都不相信。
“你說的是真的嗎?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啊。”傑哥問道。
“Sam,你别老是神棍神棍的叫,那個人台長對他很恭敬的。”林月婉轉過頭對着傑哥說:“兩年前,我剛來電台報道的時候,台長找我談話,我進去的時候,台長正送他出來,還叫他大師。現在想起來,應該就是他,我越看越像。”
“切,怎麽可能,他那麽年輕,能是什麽大師,要真是大師,還能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開那麽一個破便利店嗎?”Sam仍舊不信。
“不管是不是,對人禮貌一點是沒錯的。”傑哥說道。
“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騙錢的神棍,我Sam用不着對他禮貌。”Sam滿不在乎地說道,忽然皺了皺眉,捂着肚子站起來,一溜煙跑了,“我去出工,東西别都吃光了。”
“急大便啊,小心點,别亂跑,當心山墳裏的妞跑出來把你抓去做人肉叉燒包。”阿堅在後面壞笑道。
“要是遇到一群女色鬼,說不定要把你***,千萬小心呐。”阿堅又加了一句。
Sam頭也沒回,隻在身後豎起一根中指,阿珊拉了拉傑哥的袖子,弱弱地說道:“要是那個老闆真是大師,他說這裏有墳地,會不會……”
傑哥揉揉她的頭,說:“你别亂想,世上哪有那麽多神神鬼鬼的,再說,你身上不是還戴着護身符嗎。”
“哦。”聽他那麽說,阿珊才放心下來,看着卷心菜差不多好了,又說:“傑哥,卷心菜好了,阿堅,你吃不吃卷心菜。”見阿堅搖了搖頭,便朝林月婉說道:“婉姐,卷心菜是我們的啦。”
“你吃吧,我吃烤玉米。”
“……”
“……”
夜晚的森林太過于安靜,連風聲和蟬聲都沒有,Sam捂着肚子,深一腳淺一腳地在草叢中走着。
“就這裏吧。”
實在憋不住了,Sam随便找了個灌木叢蹲下,稀裏嘩啦地大解起來。
“真是臭啊,今天吃什麽了。”Sam捏着鼻子,做惡心狀。
惡臭總是往鼻孔裏鑽,Sam受不了,幹脆提着褲子,換個地方繼續大解。
“真是爽呐。”兩分鍾過後,Sam總算搞定,手往口袋裏摸,想要拿出紙巾來,結果一摸之下,口袋裏空空如也,原來下午遊水的時候,換了衣服,現在這身衣服裏根本沒有紙巾。
“糟糕,沒紙巾,難道要用手擦?”Sam頓時尴尬無比,想要阿堅送過來,又隔的太遠,看到旁邊茂盛的草叢,頓時靈機一動,連忙薅起一把青草,往後擦去,心說以前擦屁股都是用草紙,草紙就是用草做的,現在用草也沒差啊。
不過草總是不那麽方便,一把肯定是不夠用的,弄完一把,Sam再抓一把,繼續擦。
薅完前兩把,前邊的草已經矮了很多,Sam傾着身子,伸手去抓更前方的草,冷不防重心不穩,一把撲倒在地上。
“真是倒黴,不過幸好沒往後倒,不然就要坐在屎上了。”Sam安慰着自己,手一撐想要站起來,不過右手手指好像戳到什麽洞裏,邊緣蠻光滑的,也不知是什麽。
他右手往上一提,提起個黑乎乎,好像足球似的東西,湊到眼前一看,兩個黑洞洞的眼眶正盯着他看。
“哎呦我的媽呀。”将那東西一丢,Sam提起褲子撒腿就跑,好似見了鬼一般,原來那東西竟然是個骷顱頭。
“呼呼”Sam喘着粗氣,在林中亂跑,跑了半天,他停了下來,扶着一棵樹四處張望,剛才跑的太急,他居然迷路了,周圍一片黑暗,他又沒帶手電,頓時無比驚慌。
想到周圍有墳場,Sam臉色一片雪白。
忽然,一隻幹枯的手拍在了他的肩上,Sam随即腦中轟的一聲,驚駭無比。
他面無血色地回過了頭,見是一個拿着手電的老頭,頓時松了一口氣,抱怨道:“老伯,你無聲無息的走到我背後,想吓死人嗎?人吓人吓死人的嘛。”
老伯不在意地笑笑,問道:“年輕人,你到這來幹什麽呀?”
Sam:“我們到湖邊燒烤,我出來解大手,迷路了。哦,對了,老伯,你是做什麽的?”
“原來是這樣。”老伯揮着手電,朝他示意:“我姓吳,負責這片看更的嘛,你不要亂走,大晚上的小心吓着你。”
手電光影下,一個個凸起的墳包出現在Sam眼前。
Sam不禁打了個冷戰,結結巴巴地說道:“墳場也有看更?那裏陰森森的,吳老伯,你一個人不怕嗎?”
“習慣了就不怕了。”吳老伯解釋道:“這裏以前常有外人來偷東西,所以才有看更的,不過這幾年少了很多。”
“老伯,我迷路了,你能不能送我到湖邊去。”
“跟我來吧。”吳老伯歎息道:“你們年輕人真是的,大晚上的就敢到處亂跑。還有,你們玩歸玩,别那麽吵呀,别吵着住客。如果叫他們生氣,沒什麽好處的。知道嗎!”
Sam聽的心驚肉跳,頓時不住點頭。
烏雲不知道什麽時候将月亮遮住,整片樹林被籠罩在黑暗之中,林間不時傳來的鳥叫更顯陰森。
林間好像湧出一股股黑霧,樹林影影綽綽的,吳老伯的手電照到的範圍越來越小,視線越來越模糊。
樹木蒙起了黑紗似的令人看不清楚,除了腳步聲,隻有林中的鳥兒不時發出令人戰栗的嘶啞叫聲,Sam頭皮有些發麻,覺得周身似乎有絲絲寒氣溢出,他的腿都有些發軟。
走了許久,Sam感到一絲不對勁,這麽久了,連一絲火光都沒看見,十分怪異,他小聲道:“老伯,你是不是走錯路了,這裏一點火光都看不見。”
吳老伯轉過頭,臉上忽然露出一絲詭笑:“沒走錯,沒走錯,你看這不是火光嗎?”吳老伯手一揮,黑霧頓時散去,Sam周圍浮起許許多多的碧綠鬼火。
再仔細一看,這哪是什麽樹林,周圍全是密密麻麻的墳包,Sam手指顫抖着指向吳老伯:“你、你……”
吳老伯臉上詭笑更甚,身上穿的汗衫也變成壽衣,Sam驚吓過度,兩眼一翻,便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