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我籲了口氣。
林欽遲疑道:“隻是……隻是我不太好用武力阻止,畢竟這事不屬于江湖事,鬧大對我們沒好處。”
李水說:“林道長,真是爲難你了,不過我想以你的智慧不用武力也有辦法,隻要拖到我們回去就行。”
“李先生請放行,先挂了,他們的人開始動手了,小劉一個人扛不住,我去幫他。”林欽說完就挂了電話,在他挂電話之前我聽到了背景音裏的嘈雜,可見現場情況很混亂。
我和李水對視了一眼均感到這事不那麽簡單了,所謂的傳染病肯定是借口,那幾個祭拜回去就染病的村民肯定不存在。
劉奎先是安排兒子去公安局偷不存在的證物,要知道那可是公安局啊,想在公安局裏偷東西,這也太大膽了!現在居然還帶着人直接上門擡棺,明顯是想毀屍滅迹掩蓋真相了,通常毀屍滅迹這種事都是暗中幹,幹的這麽明目張膽,我還是頭一次見,一個小小的村長居然這麽大膽,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麽?”李水沉聲問。
“感覺到了,不知道對不對。”我欲言又止道。
“你說說看。”李水示意道。
“陳淑梅的事沒那麽簡單,劉奎毀屍滅迹幹的這麽明目張膽,讓我很費解,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這麽明目張膽,如果不是狗急跳牆,那就是劉奎有後台撐腰!”我說。
“跟我的想法一樣。”李水點頭道。
我吃驚的說不出話來了,我預感到二十年前的這起溺水案可能會有很複雜的内情了!
正當我們陷入巨大的疑惑當中時,别墅門口突然傳來了急促的刹車聲,我趕緊靠到窗前掀起窗簾看了下,這一看我馬上傻眼了,隻見門口停了好幾輛警車,從車裏下來一整隊的特警,拿着防爆盾,穿着防彈衣,手中全都真槍實彈的,這些特警幾乎把整棟别墅都包圍了。
李水也看到了這一幕,臉色越發的凝重了,說:“咱們好像捅了馬蜂窩了。”
一個警察拿着揚聲器對着别墅喊道:“裏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請馬上放下武器釋放人質劉建軍,給你們五分鍾時間,五分鍾後還不釋放人質,我們将實施強攻!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這他媽什麽跟什麽,我們怎麽還成綁架犯了。
李水看向已經懵了的劉建軍,劉建軍茫然的搖搖頭,表示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這些特警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我皺眉道。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一看是沙四海打來的連忙接了起來。
沙四海語氣很急,說:“易陽對不起啊,我幫不了你了,局裏的熟人竟然把我出賣了,劉媚就在别墅附近,她把情況都彙報給我了。”
“老沙,你不是縣城一霸嗎,怎麽還會發生這種事?”我氣憤道。
沙四海爲難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會發生這種情況,局裏那個熟人是我很信任的人,我也沒想到他會出賣我,霸什麽霸,就算我霸的在厲害也沒法跟政府對抗啊,你們到底在調查什麽事啊?竟然驚動了局長,我聽說這事好像是局長直接下的命令,我那熟人也是迫于壓力才供出來了。”
我的心猛的往下一沉,有點明白了,這事可能是劉奎後台那人在暗中指揮,連公安局局長都能調動,可見給劉奎撐腰的這個人地位不低,難怪劉奎敢這麽明目張膽了。
沙四海尴尬道:“老弟不好意思了,這事我看我插不上手了,劉媚也不敢輕舉妄動,你們隻能靠自己了。”
“行了,我知道了。”我不耐煩的挂了電話。
李水歎了口氣說:“這事真是越來越複雜了,陳淑梅的死可能涉及了某些利益集團,可能還是某位高官。”
眼下别墅被包圍,李水即便插翅也難飛,況且用江湖手法對付這些特警,隻會把事态擴大化,對我們不利,我和李水愁的在客廳裏直踱步。
“五分鍾隻剩最後十秒了,你們最好趕緊繳械投降,不然我們就攻進去了,十、九、八……。”特警隊長不斷用揚聲器給我們施加壓力。
劉建軍也有些氣憤了,罵道:“什麽繳械投降,哪來的械可繳?特警們是不是弄錯了,我不是人質,我出去跟他們說!”
我趕緊攔住劉建軍說:“大軍哥,你别出去,這跟你是不是人質根本沒關系,即便你出去了他們照樣會對付我們,這件事跟我們調查你表嬸陳淑梅的死因有關系,隻要我們不停止調查,他們就不會放過我們。”
劉建軍吃驚道:“什麽,是因爲調查這件事?這麽說他們這是想殺人滅口了?開什麽玩笑,人民警察怎麽能幹這種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們還有沒有王法。”
劉建軍說着就一把推開我,沖到門口打開了門,我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劉建軍高舉雙手淡定的出門了,我心裏很忐忑,雖然劉建軍是個馬大哈,但這并不影響他的男子氣概,隻見他大聲道:“你們搞錯了,我不是人質,我是自願來這的,你們快點退了。”
那個拿揚聲器的特警隊長冷冷一笑,什麽也沒說,隻是揮了揮手,立馬就有兩個特警上來将劉建軍控制住了,捂住他的嘴把他押進了車裏。
特警隊長趴在車窗上對劉建軍說着話,因爲揚聲器沒關,我們聽到了他說的話,隻聽他說:“小劉,你可能不知道,這兩個人可是窮兇極惡的歹徒,在他地犯案累累,搶劫銀行、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我這是要爲民除害,你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不可能,易陽從小連殺雞都害怕,怎麽可能殺人放火,虧我這麽信任警方,你們居然……我要見我爹!”劉建軍大聲道。
劉建軍對我的信任讓我有些感動。
特警隊長揚了揚手,示意開車,車子立馬就開了出去,把劉建軍給帶走了。
“大軍哥會不會被……。”我擔心道。
李水搖頭說:“應該不會,劉奎是這利益集團裏的人,肯定會保兒子,放心,劉建軍不會有事,還是操心操心我們這兩個銀行搶劫犯怎麽逃生吧。”
“太過分了,居然有這種事。”我握拳氣憤道。
李水突然冷笑了下說:“越是這樣越說明陳淑梅的死因有問題,這事還真有意思。”
“水哥,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我急道。
“五分鍾已到,既然你們選擇了抵抗,那我們隻好強行進攻了!”特警隊長發出了指令。
沒一會我就聽到别墅房頂傳來了動靜,特警們已經爬上了屋頂,看樣子要從二樓破窗強攻了,我還是第一次感到窒息的緊張,因爲這些人跟江湖人不一樣,我們不能對他們下手,否則會更麻煩。
“水哥,你快想想辦法啊,這麽下去我們死定了,現在屋外肯定還有狙擊手在瞄準我們呢。”我喘氣道。
李水無奈道:“我能有什麽辦法,對付警察我也是束手無策啊。”
“難道等死?”我咽了口唾沫道。
就在我話音剛落,客廳雜物房的門突然“嘭”的一聲倒地了,隻見劉媚探出了頭來,朝我們示意過去。
這時候我們根本不考慮那麽多了,馬上沖進了雜物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