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把最後一捆炸藥塞在了洞口處,無奈的歎了口氣,扯過引線以陽氣火點燃,這才跳了下來。
看着引線就要點燃炸藥了,李水大叫道:“快撐筏子啊!”
劉旺才看着水中發呆,道:“那這熒石……。”
“不要了!霍敢爲了我們把命都豁出去了,你還惦記熒石,快!”李水吼道。
劉旺才無奈的撐起了筏子,當筏子飄出漩渦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一股熱浪氣流幾乎把我們掀倒了,借着這股熱浪的助推我們遠離了骷髅柱。
我們回頭看去,隻見骷髅柱上火光沖天,碎石大量掉落,骷髅頭紛紛掉落,骷髅柱内傳出了瘋狂的咆哮聲,也不知道是霍敢的還是千年将軍屍王的。
我們看着骷髅柱出神,對霍敢肅然起敬。
引線點燃了其它炸藥,霎時間骷髅柱上爆炸聲四氣,火光沖天,骷髅柱開始分崩離析,斷裂倒塌進水中,這骷髅柱好像還是支撐整個溶洞的柱子,倒下後整個洞穴都出現了炸裂,洞壁上的裂痕不住延伸,大量的巨石落入水中,掀起驚天駭浪。
我們不敢在停留了,一起劃動筏子朝着洞口過去,翻湧的浪給了筏子很大的助推力,很快就将我們送出了屍王洞。
霍敢這特制炸藥的威力相當驚人,屍王洞的坍塌形成了連鎖反應,導緻外邊的幾個洞也出現了不斷的震動和斷裂,好在影響始終有限,外面的幾個洞并沒有出現坍塌,我們有驚無險的到了進來時的溶洞。
亮光從洞口照建立,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了,我們像是初生的嬰兒看到了外面美好的世界,欣喜不已朝洞口劃去,眼看就要出去了,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出了嘶吼咆哮聲,扭頭一看,隻見那磷火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跟在我們後面了,此刻正在水面上形成屍王巨大的鬼臉,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将我們連人帶筏子吞沒。
這一幕驚德我們都沒了反應,就連見慣風浪的李水也呆住了,這時水底突然産生了一股吸力,一下把磷火鬼臉吸進了水中,水面突然平靜了下來。
這一切都在短短的幾秒鍾内發生,讓我們都沒回過味來。
“是霍敢将屍王的本體消滅了,所以這陰魂磷火也跟着消散了。”李水終于回過了神來。
這也就是說霍敢已經随着千年将軍屍王一起覆滅了,我們發出了一聲哀歎,對霍敢的犧牲感到很惋惜。
筏子慢慢飄出了溶洞,陽光灑在了我們身上,我們的眼睛一陣刺疼,體内的血氣似乎都在沸騰,身上蒸騰出了煙氣。
“我靠,這是怎麽回事,怎麽還冒煙了?好燥熱啊。”劉旺才扯着破爛不已的衣衫痛苦道。
“我們在屍洞裏呆了這麽久,身上的屍氣很重,正午的陽光陽氣很重,所以産生這現象了,不用擔心,等陽光照射一陣後,身上的屍氣蒸發掉就不會難受了。”肖衛謀說。
我抱着南楠很是擔心,南楠這會的呼吸已經非常微弱了,我急道:“水哥,南楠快不行了,怎麽辦?”
李水檢查了下南楠說:“南楠的情況很複雜,需要系統的治療才行。”
“先送上我的法船再說。”肖衛謀說。
我們上了停靠在岸邊的法船,李水對南楠進行了簡單的治療,總算讓南楠的呼吸穩定了下來,但法船上用來治療南楠這種傷勢的藥物有限,李水說南楠的傷不是醫院所能治療的,我一下就想到了七星觀。
從曲水河到市内的七星觀有三十多公裏,走水路的話會耽擱很長時間,如果直接翻過獅子山路程将減少一半,因此李水決定走山路,但肖衛謀不同意,他說:“雖然屍王已經被霍敢誅殺,但屍王在獅子山下的這個溶洞裏埋的年代久遠,屍氣早滲透進了獅子山山脈土層裏,導緻獅子山裏的植物生物常年浸染屍氣,都發生了一定的變異,關于獅子山有很多傳聞,有人曾在獅子山附近看到過野人,還看到過比人個頭還大的吃人野獸,緻使多年來無人敢深入獅子山,雖然是條近路,但相比水路而言危險性太大了,如果你們選擇走獅子山,還不如走水路,在水路上沒什麽危險,沒準比你們在獅子山裏耽擱的時間還要短。”
肖衛謀說的有道理,我們剛剛脫離危險,實在經不起這種折騰了,李水經過考慮最終同意了肖衛謀的看法。
肖衛謀揚帆起航,我和劉旺才成了他臨時的船員,河道上那個進入屍洞的溶洞,已經被剛才那爆炸震的坍塌了,永遠埋在了水下,我們幾個站在船尾望着被埋的溶洞心情很複雜。
李水拍着我的肩膀說:“這世上很多事都是冥冥中有定數的,霍敢出現在這溶洞,或許就是他的宿命,雖然很惋惜,但現在過度悲傷也無濟于事了,咱們就當從來沒有見過霍敢吧,唉。”
李水無奈的搖着頭返回了船艙察看南楠的情況去了。
肖衛謀感慨道:“這個洞中的朋友霍敢真是一條漢子,我肖衛謀很佩服……。”
肖衛謀說着說着眼淚就下來了,取出大蒜酒倒入了水中,祭奠死去的霍敢和他那些老夥計。
劉旺才看到這一幕也有些動容,說:“老肖,人死不能複生,你節哀,我看你還是想想怎麽跟那些老夥計的家人交代吧。”
肖衛謀抹了一把臉,情緒恢複了正常,白着劉旺才道:“小子,我的事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操心了,你打算怎麽安置你母親的遺體?這可是我天龍門犧牲那麽多人才撈到的。”
肖衛謀看向了停放在甲闆避陽處的一口棺材,劉旺才母親陳淑梅的遺體就放在棺材裏。
劉旺才歎道:“我想将我母親的遺體送回村裏火化,然後給她找個穴好好安葬。”
肖衛謀想起了什麽問:“我聽先前你們說你母親遺體是用來引一個邪道叫甯豐子的?”
劉旺才憤憤道:“這個再說,總之我一定要按照風俗先将我老娘下葬,讓她入土爲安,我才不樂意讓我老娘死了還要去當誘餌,而且水哥說過我老娘可能不是失足落水,可能是謀殺,要不然她不會飄進屍洞,我一定要查清楚是怎麽回事,還我老娘一個清白!”
肖衛謀若有所思點頭道:“劉老弟,雖然咱們話不投機,但在原則底線問題上我覺得你還是個不錯的人,如果在這件事當中有什麽需要幫助的,隻要給我打個電話,肖某人必定赴湯蹈火……。”
劉旺才打斷道:“行了老肖,你這人其實也挺不錯的,就是太迂腐了,把過氣的招牌太當一回事了,還有就是三句話不離江湖,什麽赴湯蹈火這些空話就不要說了,隻要我劉旺才想找你幫忙,你回答一聲沒問題就行了。”
肖衛謀尴尬的笑了笑:“那好,你要是找我幫忙,隻要我辦得到的一定幫。”
“這就對了,好好說話就行,不要搞的文绉绉的,我沒什麽文化不懂,簡單粗暴就行了。”劉旺才說。
肖衛謀被逗笑了,我也陪着笑了起來。
經過近兩個小時的航行,我們總算到達了縣城,因爲這船無法停靠在港口,我們隻能在臨近港口的時候下了船,李水跟肖衛謀告辭,肖衛謀說他要繼續沿河航行,将老夥計的事通知家屬,還說要去何彩霞的老家看看。
在我們走的時候肖衛謀還說,等他把善後做完回找我們,跟我們一起去找袁氏集團報仇。
我們上了岸,因爲帶着棺材不方便,劉旺才想了一個辦法,聯系上他在縣城的狐朋狗友,弄來了一輛貨車,我們這才将棺材運送到了七星觀。
孔林看到我回七星觀很高興,帶着大批弟子在門口迎接我,我不在七星觀的時候孔林很好的打理着七星觀,七星觀并沒有因爲清薇子的仙逝而衰落,這讓我很欣慰。
我們安頓下來後,立刻将南楠送進了清薇子的練功房,在練功房裏李水翻出了大量道門藥物,在配合他的手法,南楠的傷勢很快就控制住了,脫離了生命危險,隻是人還在昏迷,李水說需要休養好幾天才能醒過來。
沒想到南楠爆發一次狐仙内丹的力量,居然會造成這麽大的傷害。
廂房裏,我們看着仍昏迷不醒的南楠心中很不是滋味,李水說:“狐道仙姑留下的内丹力量太過強大,以至于南楠的肉身凡胎根本扛不住,這種力量還是少用爲妙,否則對南楠的傷害太大了,不是每一次都這麽幸運能脫離危險的。”
劉旺才道:“水哥,南楠現在沒事了,是不是該想想我娘該怎麽辦了?難道真要讓我娘的遺體當誘餌?她已經死的很慘了,死了還要當誘餌,我實在是……。”